雙生子(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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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果然, 這兩個精神病湊在一起, 事情就會變得很不正常。我本來還以為,要等警局把證據查出來, 大人才會行動呢,沒想到啊~】
黑團子像一團果凍一樣,軟綿綿的趴在係統麵板上, 看著上麵明明是對峙氣氛卻怎麽都不對的四個人。
【唔, 明明是宿主在質問,但看起來,好像還是對麵更有氣勢啊, 怪怪的。】
黑團子戳著泛著光的係統麵板,努力的獨立思考。
[嗬嗬, 我都說了,因為罪魁禍首就是周玄瑾, 白瑾當然底氣十足, 當然,這隻是表象。]
陳秋棠帶笑的聲音飄進了黑團子的係統空間。
【咦,大人清醒了?】黑團子飄到陳秋棠身邊。
[我沒有犯病, 隻是稍微有點煩躁而已。]
陳秋棠拒絕承認自己是精神病。
【哦,啊, 嗯……】
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黑團子化作小流星在陳秋棠頭頂徘徊, 暗搓搓的腹誹道:您這稍微有點煩躁, 就把局勢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要是非常煩躁,那您不會幹脆接替宿主去毀滅世界吧?
畢竟,直接把小世界搞沒了,相當於終點沒了,沒有終點,又哪裏來的起點,任務就此消滅,當然也是另一種形式上的完成。
黑團子的身形突然停住。
說起來,這個方法它聽哥哥們說過,好像是上一任風月冕下最喜歡用的一種。
啊,果然是一脈相承。
雖然大人現在表現的還算正常,但它要小心才是,總感覺,風月的人,就沒有正常的。
……
看著麵前的白瑾一點都不抵抗的承認了,大家反而不敢相信。
尤其是周玄瑾。
“小瑾,你真的……你是被逼迫的,還是有什麽苦衷?”周玄瑾皺著眉,幹巴巴的詢問道。
對於勸說弟弟,那些作為心理醫生的對於病人的常規做法像是被水溶解了一般,一句也說不出來。
作為長官的陳春鬱倒是上下打量著白瑾,看了好久,摸著下巴思考著,要不要先把對方的手銬起來再說,萬一跑了怎麽辦?
“長官,我不會跑的,您就別拷我了。”白瑾伸出雙手,笑的溫和,在陳春鬱麵前擺手示意。
“唔?”
陳春鬱抬起頭,探尋的視線對上這位和自己配合了多年的下屬,似是從中看透了什麽,右手從口袋裏拿出,叉著腰,和身旁的陳秋棠一樣,依著車子,像一個和旁觀者,靜靜的看著這兄弟倆相對而站。
“大哥是從什麽時候知道,凶手是白瑾的?”陳春鬱自認為白瑾的隱藏功力不差。
“從看到絲巾的那一刻起。”陳秋棠沒有隱瞞。
“絲巾?彩虹的顏色嗎?但是,沒有紅色啊。”
陳春鬱的質疑剛出口,就見陳秋棠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轉過來,看了他一眼,透露了一句關鍵線索:“在我這,當初我幫你送白瑾生日禮物的時候,他回送我的。”
“啊?是這樣嗎?但是我一直沒見大哥你帶過。”要不是日此,陳春鬱也不會一直不知道這件事。
陳秋棠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他一個大男人,會帶那種女孩子才喜歡的上麵還繡著幼稚花紋的紅色絲巾?自家弟弟是不是傻了?
“我那天晚上在警局的時候,不是已經提醒過你了嗎?凶手是我認識的,近期見過的人。”陳秋棠又提醒了一遍。
“哦,但是,大哥你見過的人有好多啊。比如我、二哥、夏夏,還有,周醫生也是啊。”陳春鬱認真的掰著手指頭在那數。
煩躁的心情又上來了,陳秋棠一巴掌拍在了陳春鬱的腦袋上:“我自己弟弟的性格是什麽樣的,我難道會不清楚嗎?你們誰要是有膽子殺人,還會落到現在這個下場,落魄到讓我把你們給撿回家?”
腦袋被拍的一震的陳春鬱:“……”
大哥說的好有道理,他突然無言以對。
“陳先生,那可不一定。”
不知道是不是被陳秋棠的那句話觸動到了哪裏,另一邊的兄弟倆停止了雕塑一樣的相望,白瑾轉過來,看著陳秋棠,笑得百花盛開。
“陳冬仙就殺過人哦,而且,殺得還不是別人,那是他的……”
“啊,我知道。”陳秋棠微微後仰,上半身依著黑色的車子,看起來很愜意,聽到聲音,他隨意的歪過頭,打斷了白瑾的挑撥離間。
“我當然知道他幹了什麽,連他的名字都是我取的。你都知道這件事,你以為,我會不知道?況且,在冬天盛開的水仙花,你不覺得很好聽嗎?”
“你不介意他殺過人?”看著陳秋棠真的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白瑾有些不解。
“在我看來,那不是殺人,隻是生存而已。當然,不僅是我這麽認為,大部分人也是這樣覺得,若是換成現代的法律術語來說,那就是正當防衛。我想,白警官應該也是知道的,這並不為罪。”
清雅男子那緩緩道來的溫和語氣,一如既往的安撫人心,讓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他,聽他講下去。
為了生存不得已殺了自己同胞兄弟的人,因此被命名為陳冬仙,那陳春鬱和陳夏蒲又是有什麽意義呢?
“若是如此,那我還真是有些好奇陳先生取名的規律呢?”白瑾看起來真的一點都不想一個殺人犯,他微笑著看向陳秋棠,一副好學生向老師詢問的樣子。
“這沒什麽,小春可是我心目中最耀眼的一個,在春天成片盛開的鬱金香,簡直讓人移不開眼。而且,鬱金香越是接近黑色,反而越珍貴,不是嗎?”陳秋棠伸手揉了揉陳春鬱的頭發,語氣中滿含自豪。
作為刑警隊長的陳春鬱,每天都在和凶險的犯罪分子搏鬥,總是會有人來誘惑他,一不小心就會跌入萬丈深淵。
但,越是這樣,卻越能顯示出陳春鬱的價值,看如今局長對他的待遇就能窺探一二。
停頓了一下,陳秋棠眯著眼調侃道:“當然,若是小春想改名叫陳春金或者陳春香,我也不是不可以接受。這樣一想,小名叫小金或者小香也很可愛呀。”
“啊啊啊啊,我才不要改名!”
聽到那兩個惡心的名字,本來還開開心心被大哥順毛的陳春鬱直接炸毛。
陳秋棠一手抬頭按在陳春鬱的頭上,對白瑾輕飄飄的笑了笑:“至於夏夏,我想你應該早就查到他的資料了,不然也不至於不敢殺他。他的身份,和我們這些普通人可不一樣,他就像是一盞蒲公英,落地或是不落地,都身不由己。”
“但這反而是對他最好的保護,瞧,連你都不敢下死手,這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被陳秋棠揭露了實情的白瑾,在一瞬間皺了皺眉。
他不想露怯,但他又不得不承認。
他確實不敢。
陳夏蒲的身後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若是他孤身一人,當然不懼,但他還有哥哥,不能冒險,所以那天他才僅僅傷了陳夏蒲一隻胳膊。
哼,隻是讓他流了點血,算便宜他了。
不過,陳秋棠居然知道陳夏蒲的身份還敢收留他,這點他還真沒有想到。
白瑾的眼神幽暗,語氣低沉:“陳先生什麽都知道,卻還能活到現在,白瑾真是太佩服了。陳秋棠這個名字,還真是一點都不配先生啊。”
海棠之類的富貴花,似乎都是女性喜歡的,所以一般都是用作女孩子的名字,很少有男性用海棠作為名字,尤其還是秋海棠。
陳秋棠淡笑著直起身,搖了搖頭:“你不會是在想,我是因為海棠花的花語才取的這個名字吧?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海棠的花語大概就是思念與離愁。”
“還有苦戀與情愫。”周玄瑾在一旁小聲的補充了一句。
作為心理醫生,他對於這些女孩子喜歡的花語,知道的倒是非常多。沒辦法,為了能和病人搭上話,就算不理解也要學,他還是很敬業的。
“小孩子別瞎想,我沒有戀人。”嘴角一抽,陳秋棠手一用力,就把陳春鬱的腦袋按下去了。
“而且,這是長輩取的名字,就算不喜歡,也不能隨便改。”
最初的意思,當然不是因為花語,雖然後麵好像印證了這句話語,但那也隻能說是巧合,或者說是師尊早就看透了他的未來,提早就給他的一生打上了標記,留以自省。
“你還說我不適合這個名字,我看你們倆也不太對的樣子。”陳秋棠的視線在周玄瑾和白瑾身上晃悠。
“周玄瑾,周白瑾?嘖嘖嘖,因為是雙生子,所以是黑與白嗎?不過,你們倆的名字是取反了吧?”
用了二十幾年的名字,周玄瑾頭一次被人吐槽名字沒取對,下意識的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對上白瑾一直都在笑著的臉,在心底歎了口氣。
對於弟弟是個殺人犯這件事,他還是有些恍惚。
“你……真的殺人了?就這麽對我承認了?不辯駁一番嗎?”
這是周玄瑾對白瑾第三遍的詢問了。
“人是我殺的。當然,我從來不會對你撒謊。”
即使承認了罪行,白瑾也絲毫不慌張,反而開始勸解周玄瑾:“讓一個人保守秘密,其實就像讓人自殺一樣,是違背了人本能的要求。所以,每當心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時候,人們都想找個人傾訴,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個想要傾吐的對象。所以,隻要是你問的,隻要是我知道的,我絕對不會隱瞞。”
“但是,每次我們見麵,你都是來去匆匆,腦子裏都是工作。以前是你不問,當然就不知道,今天你問了,我自然會認真回答。”
「隻要是你問的,隻要是我知道的,我絕對不會隱瞞。」
難道這句話的意思是——
【我心中想要傾吐的對象,就是你】……嗎?
麵對突然向自己表達心聲的弟弟,作為哥哥的周玄瑾直直的愣在原地,甚至忘了繼續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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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陳秋棠:我的身份不簡單,這是當然的,畢竟我是主角帥氣的一撩劉海)
陳冬仙:曾經,我也有個弟弟,然後,我把他幹掉了。周醫生,要不要聽一聽我……周玄瑾:打住!我還是想弟弟活著的)
陳春鬱:謔呀,這樣看來,我大哥果然是最喜歡我了!撲向陳秋棠)
陳夏蒲:別做夢了,大哥最喜歡的當然是我!順手給了陳春鬱一個肘擊)
黑團子:有大人在的地方,果然很熱鬧呢~乖巧的趴在陳秋棠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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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碎碎念】
不不不,其實並不是突然的揭穿,當然其中也有陳秋棠突然煩躁起來的因素精神病人,你們要理解),主要還是白瑾自己忍不下去了,他想和哥哥說話,什麽都可以。
誰讓周玄瑾太過敬業,周末都要工作攤手)
所以,大家工作之餘,還是要和家人說說話談談心什麽的,以防萬一嘛,對吧?看我多正能量)
麽麽噠,祝大家天天開心~
哦哦哦,對了對了,今天是三八婦女節,啊呸,是女王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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