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抽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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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麟:“小巫和衛選手認識……從比賽開始, 大概3、4個月?”
    佐伊還沒開口, 凱撒嘿的一聲過來勾肩搭背。
    “你說他認識四個月就和小巫搶女人?這大兄弟有點意思!夠剛!”
    佐伊推開凱撒:“我總覺得他們……”
    文麟微笑:“感情好,是好事。”
    台上,巫瑾終於輸得美人歸。
    場務麻溜兒在女神id旁邊寫上巫瑾名字, 剛回頭就被遞過來一終端。
    薇拉溫柔道:“勞駕, 給我拍個合影, 把兩個名字都帶上。”
    決鬥台上。
    衛時被薇拉決絕拋棄,直接更換第二誌願,選了風信子秀帝國女練習生楚楚。節目pd立即殷勤替他安排下一場決鬥。
    台下紅玫瑰招招手, 和閨蜜湊到一起。
    “衛選手實力不錯啊, 鏡頭還多,有後台沒?”
    “哪有!”閨蜜刷刷搖頭:“聽說是沒給節目組賽錢,連著幾場比賽都沒露臉, pd當時都傻了,還問這個人是哪兒冒出來的!後來pd憐惜他是被耽誤的王昭君, 什麽鏡頭、廣告,一個接一個拿出來補償。”
    “所以啊, 你看這克洛森秀。明麵上穩坐pd後宮的是魏衍……但人家是個不知趣的榆木腦袋。貴妃小巫薄哥傾國傾城, 看似榮寵一身,pd的心呀, 卻在衛選手身上係著!都說讓一個男人忘不掉你的方法就是讓他愧疚, pd就像是多情的太陽王路易十四……”
    紅玫瑰聽得起勁, 忍不住一連磕了66個瓜子兒。
    晚十點半。
    所有決鬥終於結束, 第五輪淘汰賽分組名單出爐。
    紅白玫瑰分別為薄傳火、巫瑾女伴, 衛時、毛秋葵各自選了帝國女練習生。
    而克洛森頭號種子選手魏衍,最終仍是沒有逃脫被pd隨機配對的“厄運”。很快就有一位靦腆的小妹子抽簽抽中,站到魏衍旁邊,被巨大驚喜砸中表情恍惚。
    雖然魏衍看上去比她更恍惚。
    吵吵鬧鬧的分組終於定下。
    pd在台上舉著喇叭宣布一周安排,台下衛時已經簡單粗暴收拾完行李,打了個飛的回浮空城。
    他的女伴楚楚差點沒繃住表情,身旁的女練習生小聲安慰:“他組隊的時候跟你說什麽啦?你怎麽一下就答應啦。”
    楚楚動了動嘴唇:“他就說了一句……帶躺,包贏。”
    分組晚宴結束,佐伊有意無意繞到紅毛身旁,熱絡灌酒:“衛選手多大了?我這邊有個遠房表弟需要介紹對象……”
    在啃螺螄粉的紅毛一回頭:“啥?不用,衛哥有男朋友了!”
    佐伊一頓,心思電轉。
    果然被詐出來了!衛選手竟然不是直男!
    而且還是有家室的練習生——
    他掌心一緊。
    腦海中一會兒浮現白月光大廈畫麵,一位麵容模糊的肌肉壯漢哭唧唧提刀來找小巫:“還我衛時!嚶嚶嚶狐狸精!”
    一會兒又是曲秘書諄諄教導:“小巫不能被偷!小巫是全公司的財富!”
    身旁,紅毛打了個螺螄粉嗝兒,同樣熱絡給佐伊滿上:“那啥,剛才說的,你那個表弟。今年多大來著的,我這……嗨,這不是我還有個哥哥,單身快三十年了!操碎了心!人絕對靠譜!要不給他倆牽牽線,佐伊隊長?哎佐伊大哥?”
    佐伊闊步走出導播大廳。
    身後紅毛揮著酒瓶叫喊:“讓你表弟留個通訊號啊!我哥他——”
    佐
    伊忽然急刹車。
    整個克洛森內,眾人對衛時背景一概不知,倒不如從紅毛下手。
    佐伊溫和:“你哥……和衛選手差不多大?”
    紅毛趕緊湊上:“我哥稍長!哎不重要、不重要!他倆都一起長大,一家人一家人!那啥男人三十一枝花!”
    佐伊:“一起長大?怎麽長大?”
    “這……吃吃喝喝不就長大了唄!”紅毛一頓,模糊敘述:“當年都住一個大雜院,然後一起出來找工作,住的也近。您看衛哥氣質多好!我哥也那個模子刻出來的!名字還比我這名兒好聽!”
    佐伊點頭:“你哥做什麽的?”
    紅毛:“城管!還有養……養殖豚鼠……”
    佐伊終於腦補出隱約畫麵。
    出生貧寒的衛選手來克洛森秀打拚,平時在真人秀裏安靜比賽,偶爾逃課幫著家裏養鼠插秧。武力值9分,顏值9分,無經濟公司,偵查位穩紮穩打,近戰可圈可點,適合來白月光應聘戰略替補……
    想岔了。
    這樣一位不打比賽就跑的沒影兒的練習生——
    這兩人要真是有什麽,絕對是7x24小時黏在一起,衛選手可是分完組就走!這得有多重要的城管才能讓他頭也不回趕回去?城主?
    退一萬步,自己和小巫同寢,人不是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嗎!
    佐伊鬆了口氣,再喝了兩杯酒才平複心情。隨手刷了一兩頁論壇更是理智回歸,這些cp粉看小巫打個嗝兒都能腦補出懷孕被喂多了,這世間又哪有這麽多捕風捉影!
    佐伊拍拍紅毛肩膀:“多謝。”
    紅毛樂了:“這哪能謝我呢!給單身少男牽線,為人民服務,哎你表弟聯係方式呢……”
    次日上午。
    三百多位練習生將階梯教室擠得熙熙攘攘,克洛森秀的賽前指導老師終於冒著小雨抵達。
    少女們小聲探討著即將到來的比賽,其中不乏有人熬夜連刷了幾百集二十一、二世紀法劇,互相借用眼部遮瑕。
    等待間隙,凱撒直愣愣瞅著講義背麵的燙金紋路:“這咋有人把撲克牌草花印書上?紅心方塊不要了?”
    巫瑾解釋:“不是草花,是鳶尾花。”
    “中世紀法國皇室標識,常見於盾徽、紋章,用於分辨法蘭克部落騎士,伴隨波旁王朝鼎盛成為法蘭西王國象征……”
    門吱呀一聲推開。
    金發碧眼、笑容璀璨的英俊導師向眾人揮手。
    風信子秀座位內頓時爆發小幅度驚叫,妹子們紛紛捂心口。
    佐伊感慨:“聽說是投資人自己過來,真是年輕啊……”
    導師放下講義,自我介紹:“夏貝爾,凡爾賽複刻景區投資股東。”
    背後一長串資料刷刷打出,眾人很快被這位股東的32k金背景閃瞎。純血藍星後裔、家族企業卡佩公司擁有波旁、奧爾良、勃良第等多個皇室主題公園,遍布娛樂產業。
    佐伊肅然起敬。
    “當然,也是你們克洛森秀、風信子秀的忠實觀眾。”夏貝爾咧嘴一笑,在屏幕正中打出投票界麵建築模型。
    視角似乎是一隻蒼鷹,從上往下俯瞰。整座凡爾賽宮泛著粼粼的日光,宮女、侍衛,警督、貴族、畫匠逐一進入視野。
    直到最後。
    恢弘的阿波羅廳內,坐著他們的王。
    貴族們爭相擠在門口,他們放棄肥沃的領地,搬入冰冷的凡爾賽宮,隻為了能得到國王的一眼垂青。
    牆角的壁畫未幹,匠人們在敲打繪製
    “路易大帝”的累累戰績。
    日升日沉,當黑暗將凡爾賽籠罩,所有人像齊齊靜止——
    如同失去靈魂。
    巫瑾眯起眼睛,許久開口:“路易十四。還有,晝夜……第五場淘汰賽和第四輪一樣,副本以晝夜為輪回。”
    夏貝爾敲了敲光標,再次將國王套間點亮。
    宮燈映在路易十四的臉上,他五官模糊看不清臉,他身邊的命婦同樣遮掩麵容。
    他們可能是選手中的任何一人。
    這位家財萬貫的導師似乎完全沉醉在了畫卷之中,許久開口:“凡爾賽是天堂,也是牢籠。”
    “每一個進入凡爾賽的人,都有他們的願望。”
    “有的國王能贈與他,有的卻與國王的意願相駁。”
    屏幕正中。
    小教堂頂樓的鍾聲敲了六下,太陽再度升起。
    黑夜中靜止的人群開始忙碌,國王審批大臣遞來的信件,侍衛們在替太陽王驅趕幾小時後用於狩獵的雄鹿,花匠愉悅向的草地中噴灑泉水。
    卻有練習生低低驚呼。
    上一個白晝中陪伴路易身邊的女侯爵不見蹤影,換做穿著黑色華服的女性跟在太陽王身後。花泥沃土之中能看到挖掘出的殘骸,小教堂一角用血跡勾勒出十字五芒星……
    群臣之中少了至少10人。
    城牆之下壘砌屍體,有婦人在伏地哭泣。
    當太陽完全照耀整座宮殿——
    一切陰影消失,建築物騰然生輝。
    壁畫又繪製完兩幅。
    國王乘坐貢多拉穿過平靜的湖水,一片歡聲笑語。
    “看,”導師輕聲道:“有人的願望,實現了。有的人永遠消失了。”
    台下一片靜默,就連巫瑾都睜大了眼睛。
    夏貝爾打了個響指。
    緊接著這位導師愉悅示意大家翻開書本:“那麽規則就介紹到這裏,下麵我們從宮廷文化開始講解……”
    佐伊,凱撒紅毛齊刷刷看向巫瑾:“小巫快把規則寫下來,下課借我抄一份!”
    “???”巫瑾抓狂:“規則?我不知道啊!”
    四小時後。
    一群練習生如行屍走肉般下課去往食堂。
    薇拉路過巫瑾時輕輕提醒:“別忘了下午練習宮廷舞。”
    巫瑾點頭點頭。
    等到白玫瑰離開,凱撒趕緊湊上:“小巫!她這是不是看上你了?!”
    巫瑾連忙擺手:“沒有沒有!薇拉小姐……真的很慈祥!”
    午飯之後,白月光四人很快在佐伊寢室聚攏。
    在巫瑾寫寫畫畫的間隙,佐伊不斷瞄向衛時寢室——即便人早已走的無蹤無影。
    “小巫看出什麽了嗎?”文麟問道。
    巫瑾搖搖頭,將筆記本倒轉遞向幾人:“視頻裏一共給了17次遠鏡頭,5次在國王,2次給小教堂的晨鍾,2次給太陽,4次在壁畫,其餘線索太過散漫。”
    “再加上一個請柬線索——舞會。”巫瑾補充。
    他放下筆:“唯一能推測的,是時間。第五場淘汰賽,以一晝夜為交替。白天沒有淘汰,沒有凶殺,甚至可以說一切如常。這種表麵秩序——”
    佐伊抬頭。
    巫瑾:“從場景切換來看,秩序到晚上就會消失。”
    佐伊擰眉:“晚上會發生什麽?”
    巫瑾思索:“按照之前的推論,每位選手都擁有一張身份牌,受到牌麵製約。如果
    沒有附加規則——能命令所有牌麵的國王必然是最後贏家。遊戲中一定有增加‘不確定性’的規則。”
    “我的初步猜想是,一旦進入夜晚,身份牌對選手的製約會削弱。”
    “一切皆有可能發生。可能是花匠刺殺大臣,或者身份被搶奪、調換——”
    佐伊一頓,脫口而出講義中的一句:“凡爾賽是天堂,也是牢籠,每一個進入凡爾賽的人,都有他們的願望……”
    巫瑾點頭,緩緩開口。
    “願望不同,代表每個人的獲勝條件不同。”
    “身份可以是通往願望的捷徑,或者選手為了達成目標的偽飾。”
    “白天所有人被秩序約束,晚上撕下麵具——最危險的是黑夜。”
    巫瑾重新拿起筆,劃掉太陽。
    “天黑請閉眼。”
    一周轉瞬而過。
    逃課已久的衛時卡著點出現,星船飛速上升,載著三百多名練習生向凡爾賽宮複刻景點駛去。
    豪華船艙內,旅遊手冊、免稅紀念品手冊隨處可見。
    選手的活動範圍卻被嚴格製約。
    巨大的船艙被分割為狹小的蜂巢,反魚骨設計的沙發椅兩兩拚湊在一起。從選手踏上星船的一刻,就隻被允許和唯一的“隊友”交談。
    筆尖莎莎作響。
    巫瑾在薇拉的舞會請柬簽上自己的名字,遞回給舞伴。
    薇拉接過,正要拍照留念——才想起終端已經被節目組沒收。
    於是她抽了本旅遊手冊,把沙發搬到巫瑾身邊,佯做無事靠著看,暗淡光線下,女神側臉恬靜優雅。
    巫瑾看了眼200斤的沙發:“……”
    薇拉翻完手冊,再次為愛豆的賽前分析拍起彩虹屁。
    巫瑾趕緊搖頭,又是好奇:“風信子秀的比賽都是怎麽打……”
    薇拉溫柔道:“我從來不分析規則,也不找物資,見一個搶一個,寧鳳北也是。節目組會在比賽開始後千方百計防著我們兩對上——等我和她見麵,崩掉一個比賽就能結束。”
    巫瑾恍惚:“那……麻、麻煩……”
    薇拉眼冒精光,聲音溫軟如水:“不麻煩的。”
    麻麻恨不得用個小包袱把你背起來!沒人的時候就拿出來蹭蹭!嗷嗷嗷啊啊啊麻麻帶你飛!
    半小時後。
    星船在景區接駁口降落,巫瑾被等待已久的化妝師一把拉入定妝間。臨時搭建的大棚隔音效果極差,不時能聽到隔壁嗷嗷慘叫。
    巫瑾凝神聽了幾秒,終於放心。不是比賽提前開始,隻是小肚子沒減下去的凱撒在化妝師逼迫下束腰。
    開口問起時,負責給巫瑾挑衣服的小劇務樂嗬的很:“是束腰啊,男人也有束——人家太陽王還穿高跟鞋呢!行了,整齊的很,來,小巫去鏡子前看看!”
    衣櫃打開,落地鏡占了半個牆麵。
    少年身被黑金色馬甲,腰間綴黑總皮革,襯衫領口帶著明顯巴洛克風格的緞帶,在巫瑾強烈要求下去掉了“流行整個法蘭西”的蕾絲裝飾,依然絢麗富有律動。
    琥珀色瞳孔流光溢彩。
    化妝師又拎出一頂貴族假發對著巫瑾比劃——滿意點頭,把假發交給劇務:“這個現在不能給你,雖然遲早能用到。”
    夜色漸沉。
    直到化妝間的燈光亮起,風信子秀的女選手終於定妝完畢。巫瑾最後深吸一口氣,按照劇務給的路線走入羊場小徑。
    燭火在花園中零星亮起,巫瑾借著微弱
    的光努力分辨腳下的道路。
    離開浮空城一周之後,他的視力還沒恢複完全。巫瑾索性拆了一隻燭台拎在手裏,對著細光審視麵前的龐然大物——
    磚紅牆麵映著米黃色琢石落地連窗,西側的大理石庭院恢弘莊嚴。整座凡爾賽宮像是沉睡在黑暗中的巨獸,透不出一點光亮。
    巫瑾開門踏入。
    等候其中的薇拉終於露出笑容。
    白玫瑰一襲金色蓬蓬裙,剛想給愛豆一個擁抱,才發現巫瑾被魚骨裙撐擠到十萬八千裏。
    兩人借著幽微燭火交換情報。
    “舞會就在裏麵,門打不開。應該是在等人到齊——”
    轟隆一聲。
    雕刻有鳶尾花紋路的大門驟然敞開。
    整座凡爾賽宮果然漆黑一片,門內伸手不見五指,像是要把人活活吞噬。巫瑾拎著燭台,和薇拉對視一眼,再無猶豫並肩走去。
    大門沉沉關閉。
    幾乎在同一時刻,整座走廊燭火亮起,巴洛克式繁複的雕塑、壁畫被一一照亮,火光次第向內衍伸,婉轉的弦樂隔牆傳來。
    巫瑾放下燭台,向薇拉輕輕躬身,伸出手。
    薇拉比他矮半個頭,頷首時臉頰微紅。帶著白色手套的柔荑搭在了巫瑾掌心——
    然後不受控製的摸了兩把愛豆。
    薇拉:!!!
    巫瑾毫無所覺,領著薇拉向弦樂聲源走去,通往舞會的鳶尾花側門露出一條縫隙,門內逐漸有人聲聚集。
    巫瑾彎起眼角:“準備好了?”
    薇拉點頭。
    少年伸臂推開,像是最標準的紳士讓女伴先行。緊接著他看向宴會廳堂。
    近160組選手在舞池邊緣竊竊私語,燭光氤氳中,衣香鬢影匯聚。男選手一律緞帶襯衫、馬甲長袍,女選手長裙奢華瑰麗,長發燙成嬌俏的大卷。
    純銀燭台鑲在舞池各處,天花板嵌有鍍金淺浮雕,牆壁看似天鵝絨鋪就,在火光卻中微微閃爍,露出金銀絲線針腳。
    時光在這一瞬完美逆轉到17世紀,整座凡爾賽宮終於敞開。
    凱撒遠遠看到巫瑾,擠眉弄眼打了個招呼。
    紅玫瑰透過人群一眼瞅到薇拉——和她的裙子。薇拉毫無疑問也在看她,兩人視線在對方裝束刷刷劃過,從頭到腳比完頭飾比耳環、比完耳環比項鏈,全比完了還要比男伴……
    紅玫瑰看向薄傳火:“哼。”
    薄傳火:???
    人群深處。
    巫瑾一眼捕捉到大佬的目光。男人佩淺色皮革,在燭光下耀眼如神靈。
    男人同樣視線灼灼掃過巫瑾,從領口乖巧的緞帶到繁複的襯衫,最後還不忘掠過巫瑾略顯清俊的臉。
    飯吃少了。
    看樣子是磕了蛋白粉,趁自己不在偷偷舉鐵。
    衛時又掃了眼巫瑾拖著薇拉的手。少年明顯注意力不在上麵,白玫瑰的卻翹著長手套歡快蹭,使勁兒蹭——
    衛時眯眼。
    逃殺小能手白玫瑰一瞬脊背發寒,又驚又怒,刷的抽手,大氣不敢喘。
    舞池一側。
    佐伊悚然看看巫瑾,又看看衛時,半天也沒參透兩人對視含義。
    他突然掉頭:“阿麟你看我一眼。”
    文麟笑眯眯看過來。
    佐伊記下自家輔助眼神,又望了眼巫瑾。
    兩相對比,白月光狙擊手肩膀陡然一僵,腦海中瘋狂閃過“不要捕風捉影”、“他倆不可能”、
    “才認識三個月”……
    去特麽才認識三個月!小巫就差沒眼冒紅心了!
    佐伊呼吸一窒。
    一旁的女伴疑惑看了他一眼。
    佐伊勉強開口:“我們……一會兒去找武器,然後……”
    女伴:“然後?”
    佐伊殺氣四溢,冷然開口:“然後把衛時選手淘汰出局!”
    熙熙攘攘之間,原本清雅的弦樂突然混入長笛圓號。背景音切成輕快的法國小步舞曲,人群陡然安靜。
    第一支舞終於開始。
    幾乎所有人的比賽腕表同時一震,指示出一個淺淺的“1”。
    克洛森投票第一名,魏衍。
    第五輪淘汰賽,克洛森秀的淘汰率遠遠大於風信子秀,先發順序也是由克洛森投票決定。
    無數目光順著魏衍看去,這位人形兵器麵無表情領著舞伴進入中央,硬生生把小步舞跳成了戰術動作舞。他的舞伴,那位靦腆的小妹子臉頰發紅,磕磕絆絆隨著他跳完半支——
    舞會出口轟然向兩人敞開。
    魏衍一個轉身向門口走去,舞伴拎著裙子就追。
    腕表出現下一個數字,“2”。
    先發第二位,巫瑾。
    巫瑾向薇拉點頭。
    兩人在燭火搖曳中進入舞池,比起魏衍,巫瑾生生把舞步走出了古典藝術。就連幾公裏外的應湘湘都不由稱讚,如果是路易十四時代,這位擅長舞蹈的練習生毫無疑問會獲得國王的嘉許。
    半支舞畢,出口再次打開,兩人同時闊步踏出——
    鋪上絨緞的長桌在眼前靜立。
    幾百張人物牌依次放置。鑲嵌金色的“國王”主牌已被抽走,同時消失的還有“皇後”。主牌旁邊是7張公爵大臣牌、2張主教牌以及1張命婦牌。再往下有大臣、命婦、宮廷警察、皇家侍衛、宮廷樂師等約莫二十來種,最末還有30張平民牌。
    長桌一側,沙漏倒懸。
    “有選牌時限。”巫瑾迅速提醒。
    薇拉毫不猶豫抽出一張女公爵,轉身看向巫瑾。
    巫瑾微一沉吟,如疾電伸手。
    薇拉訝異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