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2:愛理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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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黑牢,一名青年被涼水潑醒。
    他已被打得麵目模湖,僵硬的五官但還依稀可見。
    站在他對麵的是靈能會內擅長審訊的靈師。
    審訊之道壓力、折磨,身體上的折磨是次要的,重點還在精神層麵。
    中年靈師吐出口中的牙簽,獰笑道:“沒想到你居然這麽能抗,左泉小子,我以為就算你不崩潰也該死了,一天了,你居然還能睜開眼睛。”
    中年人拍了拍名為左泉的青年的臉,看似輕柔,後者的身體卻是止不住地抽搐。
    “我不記得你與朝日課長有仇,所以別掙紮了,指使你的到底是誰?……你被抓的消息是公開的,可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為你說情,說吧,說出來我保證讓你痛痛快快去死,還保證你的身體不會被製作成詛咒道具,主上到底是誰,說!”
    僵硬青年低聲道:“聯合會的竹鶴。”
    聯合會與靈能會的關係不能說好也不能說壞,畢竟他們自己就不團結。
    不過最近,由於詭夢的規則,兩邊鬧得有點僵,若說聯合會派人弄死血口噴人的朝日成光,並非沒有可能。
    隻是這個左泉,一天時間裏從靈能會內部咬到特事部,再咬稻荷大社、明治神宮,已經把東京二流以上的勢力咬了個遍。
    此時他所說的話的可信度幾乎為零。
    見對方怒不可遏,左泉笑了,笑容很是瘋狂,“你看,我說了你也不信,你讓我說又有什麽意義?”
    中年人又將出手,這一次他要弄死這個王八蛋。
    也正是這時,左泉的目光猛的一變,布滿了血絲的童孔中出現了點點紫芒。
    中年人的動作頓住了,不是他想頓,而是他被綁在了手審的鐵椅之上。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
    攻守易位,左泉握了握雙拳,嘴角勾出一抹滲人的弧度,“聽說,你想找我。”
    “唰”的一下,中年靈師從恍忽中恢複了過來。
    他下意識後退兩步,目光驚疑不定地看向恢複血肉模湖的左泉,“你!你!”
    中年靈師擅長審訊,並不代表實力強大,不過他在4階當中也不是弱手。
    可對方的靈力分明已經被限製住了,體內的詭異力量也已沉睡,為什麽還能讓自己陷入幻覺當中?
    “聽說,你想找我?”
    左泉重複了剛才的話,其聲音、語調都變了。
    左泉說:“去找一個管事的人過來。”
    中年人又後退了一步。
    因為不出意外,此刻與他對話的家夥應該就是朝日成光臨死前傳回來的“主上大人”。
    不多久,
    黑牢中來了一名老者,發須皆白,身材句僂,雙手拄著拐杖。
    一雙渾濁的老眼與那雙紫色的眼童對視,老人看到了無數張猙獰的麵孔,與一聲痛苦的嘶吼。
    “啊!”
    “轟隆”!
    左泉自爆了。
    他背後的人似乎隻是想見見靈能會的高層,見完便走掉了。
    煙塵過後,身材句僂的老人喊道:“去查,查朝日成光,查他死前都發生過什麽,黑幕戰之前也要查!”
    老人妥妥6階,想要通過被寄生的身體看到點什麽問題不大,或許順藤摸瓜還能找到那所謂的“主上大人”。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頭怪物,足以令他正視的怪物!
    今天的事,源自朝日成光的留言。
    第一條是他昨天晚上和誰去幹了什麽。
    第二條便是“主上大人”。
    顯然東京的暗地裏潛伏著什麽,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是一個未知名的組織。
    由於理事級命令,相關信息收集的速度簡直飛快。
    老人隻要結果,不要過程,所以很快,一個關鍵詞出現在了他的桌桉上。
    噩夢
    朝日成光死前的一個多月裏做過至少七八次噩夢,其中一兩次甚至影響到了他的狀態。
    最近有不少人無緣無故做噩夢,這件事已經有人在查了,隻是此類現象各家幾乎都存在,尚未搞清楚幕後黑手。
    最後,聯合會有個叫做高穀右太年輕人,本是他們重點栽培的對象,死於連翻噩夢的折磨。
    “噩夢”
    老人咀嚼著這兩個字。
    “九田市出沒的那條規則叫做夢”
    “靈能會被人陰了!”
    話說噩夢之主與夢種的關係類似於簽訂了奴役契約。
    主人死了,被奴役者一定要死。
    被奴役者死,對主人來說不會沒有絲毫的影響,但絕對是不疼不癢。
    比如僵硬青年死後,北原涼介麾下的次級噩夢之種】1,他的經驗值掉了10,多了個精神萎靡】的b。
    精神萎靡】:精神力10,持續時間48小時。
    北原涼介沒精打采地坐在東京出租屋中的沙發裏,這一趟下來,見到了八成是朝日成光身後的老頭,抽冷子給了老頭一巴掌,感覺非常不錯。
    他最怕朝日成光身後的是個喜歡提著菜籃子的老太太,結果不是,也算爽點之一。
    不過薑還是老的辣,隻是一顆次級夢種被抓,靈能會便開啟了大規模的內部調查。
    他的綽號“噩夢之主”,已經被靈能會傳揚出去,靈能會、聯合會,各大組織、社團,甚至是特事部聞聽此事紛紛動手。
    未知很可怕,據靈能會所講,噩夢之主是6階,且是6階中的強者,擅長操縱人的夢境。
    最近幾個月,各家有沒有人無緣無故做噩夢?
    恭喜你,你被噩夢之主盯上了。
    而被盯上隻有兩個結果,第一被折磨至死,第二變成被喚為主上大人家夥的傀儡。
    夢種兵團自此進入緘默狀態。
    各家的動向,北原涼介暫時隻能知道表麵中的那些。
    東京特事部,他能夠看到,土橋陽平那廝被隔離了,哈哈。
    剛剛獲得噩夢之力的那一段,北原涼介的目標隻有兩人,一個被咒死的鬼頭男高穀右太,一個是發現咒不死,之後改成惡心死他的土橋陽平。
    隔離之後的一套審訊檢查,就當是北原涼介把仇徹底報掉了吧。
    靈能會幾十分鍾遊的第二天。
    北原涼介搬出了白馬家。
    一方麵是怕乃香看出端倪,另一方麵,西島愛理回來了。
    北原涼介的旁邊,脫掉工作的白大褂、一身居家裝扮的西島愛理同樣蔫巴巴的。
    為了盡快趕回來,西島副部長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工作。
    她也想某人了,沒想到回來見到的是一個沒精打采的北原涼介。
    突然出手!
    愛理一把掐住了北原涼介的脖子,“說,這幾天幹什麽去了?!”
    而被掐的北原主上大人完全沒有反抗,回答道:“跟人打架了,沒打過,對麵的家夥貌似挺擅長靈魂攻擊,我這個頭啊,嗡嗡的疼。”
    b上麵,10的精神力降幅對北原涼介來說影響其實不大,他的幾項技能給予的精神力增幅便不止10。
    重點是和靈能會老頭的一戰。
    準確點說隻是一次對撞,北原涼介借用了美惠子的力量,依舊被狠狠撞了一記。
    6階,p,幸好他沒想過真和乃香幹架、用強什麽的,否則現在恐怕已經被釘在棺材板底下了。
    “我真沒趁你不在家亂來,不信你可以試試。”
    說著,北原涼介的腰挺直,西島愛理立馬就撤。
    試試?
    那叫試試麽,那叫又被混蛋北原涼介得逞了。
    兩人相隔約莫半米。
    北原涼介的肚子先是咕嚕嚕亂叫。
    “我餓了,快被餓暈過去了。”
    然後便是往愛理的身上倒。
    西島愛理推開他,沒好氣兒地說:“你起開,別跟我這兒裝!”
    “咕嚕嚕”,她的小肚子也開始抗議。
    “”
    氣氛有點尷尬。
    堂堂副部長、大小姐怎麽會肚子叫呢。
    北原涼介沒忍住笑了,當即就挨了十幾記奪命連環。
    既然挨了打,北原涼介就更不忍了,笑得前仰後合。
    而那一對被肉絲包裹的小腳撲騰了一陣,最終被捉住,然後北原涼介往懷裏一拽,直接導致了大小姐的走光。
    “呀呀,北原涼介,你幹什麽呢,北原涼介!”
    西島愛理的小嘴唇上挨了一吻。
    北原涼介摟住大部長、大小姐的背,將其擁入懷中,下巴頂著後者的額頭,呼了口氣說道:“一開始我根本不想加入什麽官方組織,因為隻要我加入進來指定會有這樣那樣的麻煩。
    不過幸好,九田是個小地方,事情相對少,百川大叔是老油條,瑩子又是那種親力親為的上司,我的工作很輕鬆。
    後來我強力了,治安部那邊轉過來的桉子,我一個人分分鍾就能搞定,這讓我有點飄。
    直到再來東京,我才知道特事部的水遠比我想象的還要深,是個人就想摻一手。”
    關於北原涼介幫忙組建東京白馬小隊之事,身為副部長的西島愛理自然知曉。
    不過既然是白馬家的隊伍,她一個西島家的人不能管。
    再加上某人對她陽奉陰違,西島愛理反而樂意看他吃癟。
    嗯至少在北原涼介吐露心聲之前是這樣的。
    現在,則是愛理大小姐尚未服氣,掙紮了好半天,可惜她是個女孩子,力氣沒有某人大,所以隻能暫時不跟某人一般見識。
    “那你準備不幹了?”西島愛理問道。
    北原涼介:“沒有啊,我隻是向你吐槽一下。你不在,你很忙,咱們兩個打電話說個幾秒鍾你又要去忙,你回來了,我向你訴訴苦,然後明天還得上班賺錢,不然將來拿什麽養你?”
    “切。”
    西島愛理不屑地道:“就你那點薪水,能養幾個人?”
    北原涼介支棱了起來,“我漲工資了!在九田,我是分部的高級調查員,調到東京就是總部高級調查員,再掛上副隊長的頭銜,課長級我比不了,副課長完全沒有問題啊。”
    西島愛理被逗笑了,“哪兒有什麽副課長。”
    涉及“幾個人”,北原涼介不深聊,轉而把自己花錢在黑幕受難居民的事情講述了一遍。
    哪怕不提西島家的背景,愛理也不是個在乎錢的女人。
    幾百上千甚至上億,北原涼介喜歡花就去花好了,隻要不是又在外麵養了什麽狐狸精,她全當段子來聽。
    “還有件事。”北原涼介再吸一口氣。
    西島愛理:“有事兒就說,我可以幫你壓壓某些不長眼的家夥。”
    “跟工作沒關係。”
    “那就別說了,指定不是好事。”
    從北原涼介的懷裏掙脫出來,西島愛理理了理有點亂的頭發,說道:“我餓了,你去做飯。”
    北原涼介:“我也餓了”
    “喂,我今天才回來!”
    “這樣啊,可是我最近不知道得了什麽毛病,一進廚房就會莫名其妙地失憶,不信你看。”
    說完這句話,北原涼介走進廚房,進去出來不用十秒鍾,回到位上,揉著肚子說:“愛理姐,我肚子餓了,你去做飯吧。”
    西島愛理:“”
    “剪刀石頭布!”
    “好,剪刀石頭布!”
    兩人準備,西島愛理忽然打住,“不許作弊,願賭服輸。”
    北原涼介說:“沒問題,我是那種不講信用的人?”
    3,2,1!
    北原涼介出了剪刀,西島愛理出了布。
    贏了,哈哈哈!
    愛理卻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手,隨即質問道:“你耍詐了。”
    北原涼介:“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沒有!”
    “那就再來一次。”
    “”
    是西島愛理說願賭服輸,不許耍賴,結果她輸了立馬耍賴不幹。
    又是一套奪命連環,愛理的意思很明白,要麽再來要麽北原涼介去做飯。
    女人呐,果然是善變的動物。
    莫得辦法,北原副隊長隻得勉為其難地讓她輸個心服口服!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兩個石頭。
    兩把剪刀。
    第三次,西島愛理出石頭,北原涼介出了剪刀。
    “哈哈,我贏啦,你快去快去!”
    北原涼介:“橋豆麻袋,剛才你故意彎腰,讓我分心。”
    愛理滿滿得意,“你你你,沒錯,就是你,一個大男人,說話要算數。”
    “不,我說的是事實,你襯衣的第一第二顆扣子是什麽時候解開的?”
    “那不是剛才你偷偷解開的嗎?”
    “不,我從來不會做這種事。”
    比臉皮厚,北原涼介怕過誰。
    於是隻能再來。
    然而連續兩局作廢之後,部落與聯盟之間脆弱的信任已經蕩然無存。
    晚上八點,
    兩人全部躺在了沙發上。
    折騰這麽久,晚飯依舊沒著落,他們更沒了下廚房的力氣。
    “那要不我們點外賣?”
    “好啊好啊。”
    “你來點。”
    “不,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