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針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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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裏麵的人不知道是睡了還是幹嘛,沒人理他,等策劃人硬著頭皮敲了三四遍也還是沒人理的時候,心中立刻就是一涼——這是給信號呢,對於這件事,溫漸很不滿意。
    不過擱在誰身上,誰能滿意?策劃人氣的咬牙切齒,真覺得請的營銷經理腦子進水了,居然想算計到溫漸的腦袋頂上去,以他老道的經驗來看,十有八九他是收了其他嘉賓的錢——人人都想踩著頂流的腦袋上位,但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塊料!
    策劃人心事重重地走了,而他腦補的應該氣到七竅生煙的溫漸,此刻卻坐在床上,無比歡快的吃著江燁明剛剛送來的水果撈,不亦樂乎。
    看著他一口一口哢哧哢哧吃,秦譽實在是忍不住出聲譏諷:“你是餓死鬼附身了麽?”
    從他回來到現在,已經吃了n多薯片巧克力各種零食了,現在又讓助理送來一個超大份水果撈……網上明明說他為了管理身材‘自律’的不行,現在看來又是一個人設罷了!
    “嫉妒我有吃的就直說。”溫漸頭也不抬的說:“大不了分你一半。”
    “嫉妒你?”秦譽被他一激,內心的霸道總裁中二病發作:“我要是想吃,眼前瞬間能有一百份。”
    溫漸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你厲害,可你能不能獨自美麗?管我幹嘛?”
    “我要睡覺。”秦譽的聲音又幹又硬,幾乎是不近人情:“你快吵死了。”
    “容我吃完的好嘛。”溫漸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麵對別人的態度,統統可以毫無尷尬從善如流的化解掉,哪怕麵前是他很討厭的秦譽。他依然可以為了自己的懶惰和嘴饞找時間,東拚西湊的跟秦譽閑扯。
    秦譽沉默半晌,忽然問:“你想報複誰?”
    溫漸吃水果的手指一頓,不動聲色:“什麽?”
    “別裝了。”秦譽冷哼一聲,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說吧,那十個嘉賓裏麵,你真正想針對的人是誰?”
    秦譽雖然我行我素,在處處需要小心謹慎的娛樂圈裏也是想幹嘛就幹嘛,可那是他天性索然,並不是因為‘虎’,相反的,他敏感的神經不亞於溫漸。
    溫漸收斂起來臉上的漫不經心,饒有興趣的抬頭看向秦譽:“沒想到,你蠻聰明的嘛。”
    溫漸是現在最最最當紅的頂級流量小生,幾乎是要什麽有什麽,他沒有必要再費勁巴拉的單純隻是為了人氣更上一層樓而鬧這麽一出。像秦譽這種知道前因後果的,輕易就能想明白溫漸手裏的大招在這個時間段放出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時間段激發的效果更好,而是因為剛剛好在幾個嘉賓的采訪之後,能最大限度的展示‘打臉’的效果。
    同時他也是故意在針對其中的一位,甚至不可能是一位,或許好幾位。
    可麵對秦譽的問話,溫漸不見得要老老實實的答,他誇完他一句後就繼續慢條斯理的吃水果,等全部解決完就向後一躺,四肢懶散的伸著:“別等了,我不告訴你。”
    “……”秦譽忍不住臉一黑,忍住給他一拳的衝動,冷聲說:“你針對誰我不管,但別想拿我當踏腳石。”
    雖然這次的炒作裏,他顯然已經被溫漸算計進去了,十個嘉賓跟風諂媚加上撒謊的表現,還有他這種真的不聞不問冷漠的表現,恰恰好是兩個極致的反差。而中間那個讓人舒適無比的度,自然是這個小白花占著了,他就是一個反差襯托溫漸的存在!
    溫漸知道秦譽反應過來了,他也沒想解釋,隻是忍不住狡辯:“我哪有啊,你也從中獲利了啊。”
    對比起那十個嘉賓,秦譽可以說是‘出塵脫俗’到不與世俗同流合汙了。但溫漸這語氣……秦譽看著他無辜的眨眼睛直想冷笑,感情他還得謝謝這貨了?顯然是用不著的,溫漸說完這句話,就懶懶的閉上眼睛,含糊的嘟囔一句:“我睡了。”
    秦譽愣愣的看著溫漸,那雙從來都是帶笑似乎能飛出幾顆桃花的雙眼一閉上,倒是讓他這睡顏多了幾分恬靜。秦譽不自覺的就想到那天在劇組,他最後一場戲殺青就要走,卻在尹龍元哀求下不得不去跟白珂沉道個別,結果白珂沉那家夥還不在休息室。秦譽在沙發上躺著,躺著躺著就睡了,還是被溫漸罵他的聲音吵醒的——
    “跟那個家夥一個劇組,可真委屈你了。”
    是那個溫漸聲音帶有一絲不忿的再跟白珂沉吐槽,秦譽幾乎當時就火了。可當他站起來看到桌邊昏黃的台燈下,戴著帽子穿著大一碼的黑色長袖,麵頰白皙俊秀的溫漸,那種火氣又莫名其妙的被壓下去不少。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溫漸了,也不是第二次,娛樂圈就是一個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地方,但是每次見到這位短短一瞥之間,秦譽都能清晰的感覺到他的厭惡。
    怎麽?自己難道有什麽侮辱同劇組其他演員的謠言傳出去?秦譽都氣笑了,其實他並不討厭溫漸,但烈火冰河一樣的性子就是那種你討厭我,我他媽就也討厭你。
    秦譽索然無味的瞟了一眼熟睡的溫漸,也關燈躺下了。
    在醞釀睡意的過程中,一向敏感的秦譽忍不住皺了皺眉——另一張床上的溫漸太安靜了,安靜到他仿佛不存在,哪怕像他這種身邊有一點動靜都睡不著的人都挑不出他半點理來。要不是節目組求爺爺告奶奶的硬性規定搭檔必須住在一個房間裏,他早就……早就……早就能怎麽樣呢?秦譽自嘲的一笑,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不過五點多鍾,兩個人的助理就帶著一大堆衣服裝備劈裏啪啦的闖進來,秦譽一向睡覺不踏實,有動靜就爬起來了,迷迷糊糊眼睛還沒揉開就被周楚拿著一堆衣服往身上比劃——這他媽還有沒有天理了?
    “滾開。”秦譽起床氣發作,煩躁的推開他的手。
    “祖宗。”周楚習以為常了,無奈的好聲勸著:“八點錄節目,你這換完衣服還得做頭發化妝呢——小朱,把那件灰色的襯衫拿來。”
    他話音剛落,旁邊年輕嬌小的可愛小姑娘——似乎是某個助理,駕著衣服就走了過來。秦譽靠著枕頭又眯了幾分鍾,渾身沒骨頭似的被周楚又扯了起來,脫衣服的時候他沒忍住朝旁邊的床上看了一眼——
    結果看到的是溫漸就跟沒聽見這一切鬧哄哄的聲音似的,裹著被子睡的正香,秦譽頓時就出離憤怒了:“他怎麽不用起來?!”
    正在床尾幫他挑衣服的江燁明和助理忍不住都樂了,指了指床上的溫漸:“溫格起床氣有點重,不敢叫。”
    “……溫格?”
    “哦,他給自己起的昵稱。”
    “……”秦譽無語了半晌,忽然冷笑:“睡的跟死豬一樣,也不嫌吵。”
    江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