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炮友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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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馮潛和秦譽都沒想到, 他們兩個就簡單的去片場探個班, 還探出來麻煩了。
他們到片場的時候溫漸正準備拍一場從高樓上往下蹦到噴泉裏的戲, 綠幕前搭的場景頗為簡陋,溫漸站在搭建起來的高高的台階上, 往下看所謂的噴泉就他媽是個小型遊泳池子, 四周布滿了支棱八竅的人工綠植。而他所要做的就是一會兒跳下去的時候, 在威亞將他快速放入池子中的空隙中做出又慌張又喜悅的五味雜陳的表情就好。
溫漸覺得‘五味雜陳’的表情他都不用演, 自然而然的就能呈現出來——然而就是這麽簡單的一個過程, 在威亞吊到半空中的時候, 腰間的保險扣卻莫名其妙的鬆動了起來。
‘咯吱咯吱’仿佛生鏽了的螺絲釘擰動的聲音從腰間穿來, 溫漸一怔,多年的經驗讓他瞬間明白了發生了什麽, 他看著自己幾米下方的低窪水池, 上下不得的在半空中連忙喊道:“先把我放下來——我艸!”
他話還沒說完,人就被鬆動的威亞果斷‘放’下去了, 伴隨著‘噗通’一聲和他的驚叫,整個片場頓時陷入水花四濺的吱哇亂叫, 一大片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故嚇了一跳, 手忙腳亂的圍上去——秦譽和馮潛來的時候就是剛剛好看到這一幕。
“我天......”兩個人都被眼前莫名亂糟糟的片場弄的一愣,馮潛連忙手疾眼快的抓住旁邊的跑來跑去的其中一個工作人員問:“怎麽了這是?溫漸呢?”
聽到‘溫漸’這個關鍵字, 工作人員仿佛嚇了一跳似的哆嗦了一下, 驚恐的看了一眼馮潛,抬起手顫顫巍巍的指向人流奔向的中心。
秦譽盯著他的動作看向那邊,瞳孔猛的一縮, 立刻跑了過去硬是擠開裏三層外三層熙熙攘攘的人群,馮潛也迅速察覺到了什麽,麵無人色的抖著腿跟在後麵在一堆人中擠的磕磕絆絆。這個遊泳池子不大還注入了快一米高的水,兩個人一跳進去就被一陣刺骨的寒意凍的哆嗦了一下,秦譽片刻未停,仗著個高腿長迅速衝進去,卻在看到事件中心的那一刻麵色一變——
清澈見底的水池中,溫漸臉色蒼白的暈倒在池子內,被好幾個人扶著在解除腰間的威亞,頭上顯然是受了傷,額角被水浸泡過的傷口泛著淡淡的紅色,一直曲折蜿蜒的蔓延到了水裏變成水紅色......
這種紅色讓秦譽強忍著生理性的頭暈目眩,一把扯開擋在他麵前的幾個人衝過去扶住溫漸,咬牙厲聲質問著旁邊臉色發青的工作人員,聲音如同冰塊的溫度:“這是怎麽回事?!”
這時候馮潛也屁滾尿流的跟上來了,見此場景眼前一黑差點暈倒——還好是在水裏。
“你們!”馮潛氣的咬牙切齒,恨不得瞬間變身為七手八腳的蜘蛛俠一個指頭弄死一個,大吼道:“這是怎麽搞的?!”
“馮哥馮哥。”圈內人基本上沒有不認識馮潛的,這群人先是被突然出現的秦譽嚇了一跳,現在又被馮潛吼懵逼了,連忙七嘴八舌的勸道:“拍戲威亞鬆動掉下來了,現在當務之急是把溫漸送到醫院,我們已經叫救護車了——”
“少他媽說這些廢話。”秦譽不客氣的打斷了他們,他輕輕摸了摸溫漸冰涼的臉頰,眼神如同利箭一般刺向滿頭大汗的導演劉正風:“拍這種半空戲,威亞說鬆就鬆?騙鬼呢?”
馮潛:“劉導,我們公司信任你才讓手底下的人過來演你的戲,你不會連一批正經的工作人員都雇不起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劉正風當時在機位後麵盯著屏幕,看到溫漸突然掉下來的時候差點沒把心髒嚇出來,幾乎使用了豬突狗進一般的方式狂奔了過去,他信誓旦旦的保證道:“我們雇傭的工作人員都是在專業機構簽了合同的!”
秦譽冷笑,不自覺的抓緊了溫漸的肩膀:“那人呢?”
“對!人呢?”馮潛破口大罵:“我告訴你們,溫漸的臉要是壞了你們能負責的起麽?!”
“快快快——”劉正風連忙吼道:“讓你們去找給溫漸上威亞的人?還沒找到?!”
“劉哥......”一旁的導演助理聞言,弱弱的開口:“在後台穿的威亞,沒人看到是誰啊。”
“哼。”秦譽把溫漸抗了起來,邊走出這個冰冷的水池子邊說:“那就把人全都叫出來,一個一個問,沒人負責任就集體承擔吧。”
他冷冷的聲音讓在場的眾人都聽的心中一個激靈,馮潛沉默半晌,拍了拍劉正風的肩膀:“老劉,你好好查查吧。”
他說完就攔住了想跟上來的江燁明和周楚,對著他們交代要看著劉正風排查劇組人員,自己急忙跟了上去,幫秦譽一起扶著溫漸,還好沒走幾步救護車開著紅閃燈耀武揚威的過來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著送,弄的車上下來的醫生護士都懵了,急急忙忙的勸阻著——
“救護車上隻能有兩位家屬陪同!別擠!”
溫漸就是在這一片嘈雜聲中被抬上了擔架推上了救護車,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一躺在床上就皺眉輕哼了一聲,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一臉迷茫被頭頂煞白的燈光刺了下眼——
“我艸。”然後他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身在何處的時候,又被額角傳來的疼痛刺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撫摸,卻半道被人抓住手腕的攔住——溫漸看向旁邊,被秦譽黑沉沉的神色嚇了一跳。
“秦譽?”溫漸一愣,眯了眯眼睛:“你怎麽在這兒?”
“沃日,你傻了?”馮潛忍不住插口,驚喜的看著醒過來的溫漸,東問西問:“你感覺怎麽樣?頭疼不疼,惡不惡心。”
溫漸:“......”
被馮潛這麽一個人充當了五百隻鴨子的提醒了一頓,再加上三個人濕漉漉的身上都是水,溫漸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都發生了什麽了。
還沒等到他回答馮潛,幫他處理傷口檢查身體的醫生就忍不住用吐槽的語氣幫他回答——
“我說,你們能不能珍惜一下醫療資源?”醫生用棉簽蘸著碘伏幫溫漸清理傷口,忍不住吐槽道:“身上什麽問題沒有,就腦袋上破了一個小口子也叫救護車——錢多燒的麽?”
三個人都詭異的沉默了,半晌後溫漸才說:“我估計是在那破水池子裏凍暈的。”
要不然沒法解釋為毛線額頭就磕了一個小口他卻暈了這麽久,但秦譽看著他臉上一閃而過的不好意思,覺得這貨沒準兒就是昨天熬夜了才導致的一擊即睡!溫漸也自覺心虛,對著女醫生笑了笑,一身狼狽的風度翩翩——
“不好意思,是我朋友看我掉進池子裏摔一腦袋血太心急了。”
性別女的醫生差不多四十歲左右,對於這些長相驚豔的小年輕雖然不認識,但卻有著一定的包容之心,她在教訓完他們後才說:“你這傷肯定不用住院——要不然你們在附近下車?我們醫院在郊區,真給你們拉過去了可不容易叫車回來。”
三人:“......”
十分鍾後在四環開外的無人大路,出現了三個渾身濕漉漉頭發亂糟糟,活像流浪大漢一般的人物悄悄的左看右看,然後趁著沒人的時候溜到了一個加油站的高牆後麵,馮潛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讓秦譽和溫漸對付對付勉強一起蓋住臉,兩個人一人一半的蒙著頭,拽著一條袖子擋住,隻分別露出一雙眼睛看著馮潛鬼鬼祟祟的打電話——
“喂,靈透!”馮潛在幹打打不通江燁明的電話後心知他們在片場肯定一頓亂,隻好又給何靈透大,打到第三遍的時候何靈透才接電話,氣的他忍不住罵:“你幹啥呢?咋這麽久不接電話!”
“馮哥......”何靈透那邊的背景十分嘈雜,他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溫格怎麽回事啊?!他沒受傷吧!我跟劉新哥被媒體堵在公司了,都說讓開什麽新聞發布會解釋溫格受傷的事兒——現在網上全都是傳言。”
果然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馮潛腦袋‘嗡’的一聲,心知公司的人現在也沒法出來接應他們了。然而現在的馮潛恨不得在這偏僻的破地方呆著——也好過回去麵對網絡上的血雨腥風。他掛斷電話,回頭愁眉苦臉的看著披著一件衣服畫麵非常‘和諧’的二人,聲音有些喪——
“完了。”馮潛攤了攤手:“沒人能來接咱們。”
“......hat?!”溫漸完全沒弄明白,自己是怎麽從拍戲淪落到現在一身濕漉漉的在寒風中受凍,還淒慘的找不到車的。
旁邊的秦譽實在憋不住了,張開悶葫蘆一樣的金口問:“你記不記得是誰幫你弄的威亞?”
“......我哪記得啊。”溫漸被他突如其來的問題弄的一愣,思考片刻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我當時沒看,好像在玩手機來著。”
秦譽:“......”
馮潛忍不住教訓他,恨鐵不成鋼的怒道:“你能不能長點心?!現在可好了,誰要害你咱們都不知道,又不能搞連坐!”
“害我?”溫漸笑了笑:“劇組會這麽說麽?他們隻會說意外事故。”
“嗬嗬,哪有好好的威亞無緣無故的會鬆動?”秦譽咬了咬後槽牙:“這種謊話騙鬼去吧。”
“等會兒再說這事兒吧。”溫漸被這又濕又涼的衣服裹住,凍的直打寒顫,咬了咬牙抬腳踹了一腳馮潛:“馮哥,你就不能衝出去給我們打個車麽?!”
“打車?”馮潛驚恐,都來不及治他踹自己的醉了,連忙說:“你瘋了?萬一被人認出來怎麽辦?你們還是倆明星!還有沒有點明星自覺了?!”
馮潛感覺自己一天生活的‘水深火熱’,隻想辭職——生怕自己哪天被溫漸氣死了,辛辛苦苦掙的錢還沒享受到。溫漸被他一通喊稍微消停了點,秦譽卻在看了看他凍的哆嗦後忍不住皺了皺眉,默默的補充道:“馮哥,你可以挑選一個年齡在五十五歲以上的男司機。”
馮潛:“......”
兩個‘狼心狗肺’的家夥三言兩語一拳兩腳的把同樣渾身狼狽的馮潛攆上了大道打車,興致勃勃的躲在牆後麵玩‘土豆土豆開開’的拍手遊戲——因為手機都被水泡壞了沒有玩的,又太冷,隻能用遊戲取暖。
秦譽心不在焉的跟他玩著,看著溫漸白皙的手指尖染上了一抹紅潤,猶豫了一下問:“你覺得是誰?”
“不知道。”溫漸似乎是明白秦譽在問什麽,敏捷的回答,漫不經心的笑笑:“說過了,我得罪的人太多。”
“會不會是......”秦譽想了想,試探的說出了一個名字:“雲鼎?”
溫漸的手頓了一下。
其實秦譽的猜測不無道理,畢竟雲鼎是他最近剛剛‘得罪’過的——把人家的當紅小生弄的直接雪藏,拒絕了和解協議,還反手把雲鼎和劉思思的齷齪事件曝光,弄的現在雲鼎的名聲就如同一個臭雞蛋,遠在十裏地之外都能聞到的惡臭。
他們想要報複溫漸,十足的動機是有的,就是目的呢?該不會就是為了讓他摔這麽一下子泄憤吧......尤其是他還沒怎麽樣。要溫漸說,他其實是幸運的,最近想害他的人這麽多都沒得逞。
秦譽見他不說話,忍不住幼稚的拍了拍他的手。
溫漸回神,看到秦譽慍怒的表情,沉吟著說:“我覺得......你覺得他們還能折騰起這麽大的水花麽?”
秦譽皺眉:“難說。”
雖然威脅不大,但暗處有一雙要害你的手和眼睛虎視眈眈的盯著,感覺總是不好。這種烏雲一般籠罩在每個人腦袋頂上的陰影,一直等馮潛打到車了,喜氣洋洋的叫他們上車時也沒有衝淡什麽。
現在這個時刻自然是不方便開回公司,馮潛想了一下還是讓司機開到溫漸住的那個小區——他們必須趕緊收拾一下,順道商量商量接下來怎麽辦。
戲肯定是不能拍了,但合理的‘罷工’下還能趁機‘賣慘’一波,得到的效果可能反而會更好。溫漸看向窗外,漫不經心的琢磨著,等回了家秦譽特別自來熟,且有潔癖的忍受不了身上的粘膩感,第一個衝進去洗手間洗澡。
溫漸‘好脾氣的’容忍了,在客廳長籲短歎的和馮潛說了自己的想法——
“說我重病怎麽樣?”溫漸拿毛巾擦著頭,亂糟糟的頭發下一雙眼睛閃著狡黠的光:“到時候網絡輿論肯定逼的幕後的人憋不住,得出來悄悄發布我並沒有‘重病’的消息,然後借機查下去。”
馮潛眼前一亮,卻依然有些猶豫:“這倒不失為一個揪出幕後黑手的好辦法,隻是......你沒有重病被爆出來,連撒謊帶罷工,會不會對形象產生影響啊?”
“嗬。”溫漸不屑的嗤笑了一聲,反問道:“他們爆出來我就得承認?馮哥,娛樂圈裏什麽時候那麽甜了。”
馮潛沉思片刻,似乎覺得可行性非常之大,激動地站起來念叨著:“不行,我得趕緊回公司發一份聲明——就說你病了,順便懟一下劇組的管理問題轉移視線,給你集中拉一波‘淒慘’的印象。”
“你可以的。”溫漸敷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過你也得等洗完澡再走吧?”
“等什麽等?”馮潛聞言瞪了溫漸一眼,急的竄過去穿鞋就要走,還不忘教育了一番溫漸:“等到他們占了先機發表聲明麽?可不行,必須搶在他們前頭。”
馮潛抑揚頓挫的說完了,轉身就走,‘啪’的一聲把門關上,這一係列的速度可謂是讓迅雷相比都要為之遜色。溫漸沒忍住笑笑,回頭時眼睛飄過洗手間門口,笑意立時僵在臉上......漸漸的轉變成一種驚豔。
秦譽不知道什麽時候洗完了澡,腰下圍了一條浴巾就擦著頭發走出來,一路都在濕漉漉的滴水。他平時穿著衣服看著修長瘦削,但身上居然是雖然不壯卻很結實的肌肉,直角肩旁邊的鎖骨性感至極,身上的肌肉條理清晰流暢著下來蔓延到腰線......至浴巾下不可言說的地方。
溫漸忽然覺得自己上次跟他稀裏糊塗的上床也不冤了——雖然他至始至終沒有欣賞到秦譽這種鑽石級別的身材。隻是一想到上床......溫漸的身體莫名的有些熱,就好似他們剛剛上床後的那幾天,他總是不自覺地想到那天他以為是夢其實是真實的場景,秦譽骨感的大手,灼熱的力道......
秦譽沒有注意到默不作聲的溫漸,走到冰箱前麵拿出一瓶水邊喝邊轉頭的時候才看到溫漸盯著他,眼神莫名的‘如狼似虎’,弄的秦譽一下子被水嗆到,急忙咳了出來——
“咳咳!”秦譽扶著冰箱,腰側和手臂的線條不自覺地隨著他的手臂牽扯著浴巾,吸引的溫漸一個非常直白‘食色性也’的肉食動物眼神也跟著上上下下,秦譽忍無可忍的問:“你看什麽呢?”
“......看你呀。”溫漸一頓後笑笑,抬眼看著秦譽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的臉:“幹嘛?不好意思了?”
“......我有什麽不好意思的。”秦譽雖然察覺到自己在溫漸老流氓一樣的目光下漸漸灼熱的臉,但嘴上尤自不服,硬著頭皮道:“你看我幹嗎?看了不覺得自己失敗?”
他是故意‘打擊’溫漸的,沒想到溫漸卻並沒有生氣,反而挑了挑眉走近了一些,盯著他輕聲說:“哦——你把我看光了還嘲諷我,真是厚顏無恥,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不要臉呢?”
“......滾。”秦譽被他戳了痛點,忍不住有些惱怒:“你怎麽又提這個?”
“嗬嗬。”溫漸笑笑,忽然湊到他耳邊輕聲說:“我突然想起來,某些人曾經承諾過,說要賠我一次的。”
他邊說,邊伸手挑逗的撫摸著秦譽線條完美又結實的直角肩。
秦譽被他溫熱的氣息和亂摸的手弄的頭皮一麻,整個人雖然腦子是清晰的,但身體卻是手腳僵硬的不知道怎麽辦好,秦譽生怕自己反客為主的扣住溫漸重複上次的錯誤,隻好緊緊的抓著手中的礦泉水瓶子壓抑著。冰涼的觸感傳來,秦譽電光火石間想起來溫漸說的是什麽——那次公司聚餐在何靈透弟弟的店裏,他為了忽悠溫漸跟他出去,故意說‘賠’他一次,他的確是說了。
但是溫漸當時醉的都不省人事了,第二天也沒說什麽,怎麽現在忽然又想起來了呢?秦譽狐疑的眯起眼睛,突然身體一頓,立刻抓住溫漸挑逗的撫摸他下巴的手,在後者微訝的目光下硬邦邦的問:“你那天晚上是裝醉?”
溫漸一愣,片刻後讚賞似的看著他:“你還挺聰明的。”
“你!”一瞬間秦譽隻覺得丟人的七竅生煙,恨不得把麵前嬉皮笑臉的溫漸活吃下去:“你太無恥了吧!”
居然故意裝醉騙他,怪不得這貨早知道他喜歡他,真是......秦譽氣的不自覺的越攥越緊,溫漸強忍著手腕上傳來的疼,故意繼續保持著笑意:“嗬嗬,我早就察覺到你的怪異了,就想看看你到底幹什麽,嘶......能不能輕點?”
身嬌肉貴的溫漸還是敵不過秦譽的大爪,忍不住抱怨道。秦譽一愣,從怒火中迅速回神,仿佛電打了一般的放開了溫漸的手腕,在後者‘笑盈盈’的目光下咬牙道:“你想看什麽?看我笑話?”
“我哪有笑話可看。”溫漸揉了揉手腕,看著秦譽剛剛抓住的修長手指,目光頓了一頓,不屑的說:“我當時又不知道你是什麽心思,不過......”
他說話說一半,在秦譽迷惑的目光下淡淡一笑,輕聲說:“我倒是反應過來了你當時的‘提議’是什麽心思了。”
秦譽一愣:“什麽提議?”
“嗬嗬。”溫漸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抱著肩膀:“你當時不是想跟我當炮友麽——該不會是那個時候就喜歡上我了吧?”
秦譽:“......”
假如用一個東西來形容溫漸的臉皮,他會用‘萬裏長城’這四個字。溫漸忽視他的目光,反而好像真的思考了半晌,居然點了點頭:“我現在覺得這個提議挺好的,你要不要重新考慮一下?”
秦譽:“......什麽?”
不得不說秦譽的性子雖然冷了點,但外表無可挑剔不說,身材也是一等一的棒,作為上床對象可以說是‘世間難求’了。溫漸不禁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麽不屑一顧的拒絕了他的提議——說實話,性這種東西一旦嚐過就很難戒掉,尤其是對於他們這種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每每想起那種激烈的‘汗水相融’,就忍不住有些食髓知味。
忙的時候想不起來,一旦空虛了,就例如現在——溫漸看著秦譽正在滴水的身體,隻覺得是一盤絕世好菜,讓他有衝動嚐上一嚐。
“說真的。”溫漸緩緩的走過去,一步一步的將不自覺倒退的秦譽壓在牆上,微眯著眼睛看著他僵硬的俊臉,用著柔聲誘惑的語氣:“都是圈裏人——你應該知道找個人解決生理需求多不方便吧?”
“所以呢?”秦譽身體僵硬的如同石塊,冷冰冰的反問:“你要找我?”
似乎沒想到他會是這個態度,溫漸忍不住一愣,半晌後才說:“不是你先提議的麽?”
“我提議的時候對你沒感覺。”秦譽捏著的礦泉水瓶發出‘嘎吱’‘嘎吱’的嘶啞,伴隨著他的聲音:“但是現在......溫漸,你到底把我當什麽?”
溫漸一怔,不自覺的離他遠了些。
他看著秦譽靠著牆,臉色冰冷,胸口不自覺的上下起伏著,似乎壓抑著一腔憤怒的情緒,看著溫漸的眼神中情不自禁的透露出一絲失望:“你可以隨便放任你自己玩這種墮落遊戲,可抱歉——我不奉陪。”
他冷冷的說完這句話,在溫漸呆滯的目光下回到洗手間拍上大門,飛速的穿上自己那身髒兮兮的衣服,一語不發的離開這間不久之前還一室曖昧的屋子。
秦譽的離開伴隨著一聲大門合上的聲音,頓時帶走了所有飄著桃花氣氛的溫度,隻剩下一屋子冰冷的空氣。溫漸站了半天,才在桌子旁邊坐下,麵無表情的模樣......甚至有些呆滯。
他也不懂為什麽他不去洗澡,迅速換下身上濕漉漉的衣服,他隻知道他現在想安靜坐一會兒......大腦一片空白,已經無法順利的做到‘思考人生’了。
一直以來,他似乎都有點誤會秦譽了。溫漸覺得他好像把這位豪門公子哥兒的感情看的太輕了——他總覺得秦譽看起來即使喜歡他,也是好奇心起甚至是‘激素’衝動後帶來的所謂感情,所以炮友有什麽不好的呢?
兩個男人之間不用談情說愛,寂寞的時候□□就好,他們兩個所處的環境不是一般的複雜,純粹當炮友的好處更多——不開心了吧不合了,或許他有更好發展或許秦譽回去自家豪門的時候,兩個人可以一點也不拖泥帶水,幹脆利落的一拍兩散。
所以有什麽不好的呢?難不成秦譽還真的抱著那種想正經過日子,兩個人一輩子的想法喜歡他?溫漸別說相信了,光是想想就有點想笑......卻笑不出來。
正當溫漸向來精光的大腦難得陷入呆滯的‘混沌’狀態時,門口突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聲,難道是馮潛回來了?溫漸一愣,抬頭還沒等看清門口一閃而過的人影時,就有一道裹著冷空氣和消毒水味道的風席卷上他整個人——不知道怎麽進來的秦譽再次出現,野蠻的把呆愣的溫漸拎起來壓在牆上,幾乎是惡狠狠的低頭咬住他冰涼的嘴唇——
“唔!”溫漸被他突然的動作弄的一疼,皺起眉低呼出聲。
“站直了。”
溫漸被一雙鐵箍般的大手掐住腰,秦譽硬生生的扣著他,聲音冷淡的命令著。充分證明了什麽叫‘口嫌體正直’。
聲音冷淡,身體卻很誠實的把他卡在牆和人之間動彈不得,隻能暈飄飄的沉溺其中,任由秦譽帶著水汽的嘴唇把他‘占便宜’占了個徹徹底底。
“我答應你。”半晌後,溫漸感覺到新鮮的空氣終於再次流入口鼻的時候,才聽到秦譽低喘著在他耳邊說:“炮友,可以。”
溫漸:“......”
秦譽曖昧的捏了捏他的耳垂,黑曜石一般深邃的雙眼壓抑著剛剛的冰冷和失望,反倒是換成‘饒有興致’的神色回應著溫漸,麻木的開口:“正好,我們有需要的時候彼此解決一下,煩了也不用找借口搪塞敷衍,正好,是不是?”
溫漸抿著唇,說不出話來——他的確是這麽想的。
秦譽猶豫了一下,輕輕親著他的眼角,繼續低聲說:“這樣正好,我們不用跟對方打電話報告行程,也不用感到惶恐不安。”
他邊說邊隔著溫漸冰冷的襯衫貼著他的心口,感受著他砰砰的跳動,溫漸抬起綿軟的胳膊抓住他的手,喘息著說:“我……”
“嗬嗬。”秦譽打斷他的話,曖昧的捂住他的嘴巴,溫漸的大眼睛眨了眨,晶亮的瞳孔中閃著幾末詫異的光,呆呆的聽著秦譽沒有溫度的語言:“到時候你要是退圈或者我要是回家了,咱們一拍兩散也幹脆......是不是?”
溫漸也沒想到秦譽把他的想法猜的如此透徹——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在秦譽麵前有種‘被掌控’的感覺,這讓他說不出話來,隻能靠著他的肩膀急促的喘息。
結果卻令秦譽不滿的皺起眉,一種‘暴躁’的念頭從心而生,讓他忍不住手下用了力——
“是不是?!”
“啊!”溫漸急促的叫了一聲,難耐的皺起眉毛,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的回答:“是!我就是這樣想的!”
屋裏頓時陷入一片詭異的沉默,半晌後秦譽才笑了笑,親上溫漸驚詫的雙眼,低低的說:“我也是這麽想的,這樣......挺好。”
你開心就好。
隨著兩道側影在陰暗的客廳裏的一番糾纏,洗手間的門‘砰’的一聲打開又合上。客廳裏隻剩一室靜謐......和滿地濕衣服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