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鄉村收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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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吃過席以後,村長讓村民收拾出一間偏屋供大人們問話,衙役們按宋北離的布置擺好後,就安排村子裏的人進來。
首先就是村長,隻見老村長拄著拐杖顫顫巍巍地走進來,坐下後,咳嗽著說:
“大人,真是麻煩你了。”
“我不是大人,老丈不用那樣拘束,知府大人也隻是讓我問問話,不會怎麽樣的。”
老村長聽了這話,鬆了一口氣,身子放鬆了下來。
“那公子,我就給你講講那漢子吧。大致的話公子你也應該知道,就說說他回村之後,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宋北離點了點頭,這是應該的。
“頭兩天還好,大家都以為他遇到了什麽,於是就去問問,結果被他罵了一頓趕了出來。以前他就喜歡罵人,但過了幾天就村裏的人就常聽見他打罵妻兒的聲音,本來都是鄰裏長短的,準備一起去勸勸的,結果官差就過來把人帶走了,”
”之後的事相信公子你都知道了。”
宋北離斜靠在桌子上,凝視看著村長,確信他沒有撒謊,那麽之前的猜測基本就是對的,最後確認一下。
“那你們有沒有發現他身上有什麽不同,比如沒有影子?”
老村長一驚,“公子你在說笑吧,人怎麽能沒有影子?”
宋北離頓時板起臉:“我沒有跟你說笑,這是關乎你們性命的大事。”
聽聞關乎性命,村長收起臉色苦苦思索,良久還是搖搖頭,苦笑道:
“公子,不是老朽我礙著你,而是我們平時哪會注意這,,我記得他有個兄弟胡虎,將他喊來說不定知道什麽?”
那胡虎進來之後也搖頭說不知道,因為那獵戶回來後基本就不怎麽出門了,每天就在屋裏喂他那小毛驢。
待所有人問完後,眾人就到村民收拾好的房間安頓了下來。待夜深人靜,宋北離走出房間,抬頭望著星空,手指不停的在大腿處敲著,陷入冥想中。
首先排除案件時間段,把一周前的時間全部切斷,因為那時候影鬼還沒有現形。
然後今天問話的人排除,人站在兩個交叉光之間兩個影子顏色最淡,而影鬼才吃完一個人,如果已經附身了,那麽那個人兩個影子的顏色也會不同,一個深一個淡,但是今天已經把所有人甚至是小孩都喊來了,但是沒有發現。
那麽最後,那個最不可能的結果應該就是答案了,宋北離冷笑一聲,這鬼也不知道是機智還是倒黴了。
忽然感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一看是嚴隊正,帶著微笑關切的問著:
“怎麽樣?”
“有線索了,明天我們回去一趟再看看卷宗。”宋北離並沒有全盤托出。
“那就好,我們這些人沒讀過多少書,公子這樣的讀書人多了百姓的日子就好過多了。”嚴隊正竟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拔出刀對著月光練習,一條紅繩從袖子裏漏了出來。
“早點回去吧,入秋了別著涼了。”
“嗯,多謝關照。”他展顏一笑道謝。
夜也靜了下去,隻餘下幾聲咕咕的鳥叫。
清晨整個村子慢慢活了過來,宋北離帶著一行人向村長道別,臨走時將那個驢子用一兩銀子買了下來,用小細繩捆好後牽著回了城裏。
待回了府上,知府帶著一眾辦案人員,對著宋北離點了點頭,於是宋北離對著驢子暴起發難,一個水箭術拍去,水箭飛去兩旁的灰塵被卷起飛揚。那驢子見了,露出人性化的歪嘴一笑:“看你驢爺上去就是一個滑鏟。”
張嘴用力一吸,發現調不動法力,整個驢子當場就跪下了:“道長,我什麽都說,饒命啊!”
幾個水箭還是打了上去,把這小毛驢打翻在地,疼得齜牙咧嘴的,又爬了起來用腦袋蹭了蹭宋北離:
“道長,你好強啊。”
宋北離看著這張驢臉感覺吃的午飯都湧了上來,把它扒拉開,捉住小細繩,加固了法力:“我說一句你答一句,聽明白了。”
毛驢舉起一根驢蹄:“說一句我答一句。”
“那獵戶是你殺的嗎?”
“不是!”
“嗯?”所有人都看著這驢子,看得它腿都軟了。
“驢爺,不是,小驢子隻是一個小妖,哪能去惹你們,我躲著還來不急。”
“看來你沒什麽用了,知府大人,還是殺了賞大夥一頓肉吃吧。”說著就要動手。
“等會!”
毛驢嚇得打了個響鼻,又對眾人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大人,其實小驢子和別的妖不同,小驢子是吃鬼的那種驢,當時我在山上聞到了很濃的鬼氣。”
“然後我上前一看,是一個人把那小鬼吸進了娃娃裏。這人我哪惹得起,我就躲了起來,等那人走了之後我就把剩下的一點點給吃了。”
宋北離點點頭,還是仔細地問到:“那你為什麽跟著胡獵戶回家。”
“小驢子我以為他家裏還有別的鬼,結果啥都沒有,整天在院子裏都快憋死驢爺了。”
知府看了旁邊的一個文人,文人點了點頭,這驢子沒撒謊。然後知府驚堂木一拍:“你還記得那人長什麽樣子嗎?”
“當時天太黑,沒看清。”小毛驢前腿跪戰戰兢兢地說。
再經過一番審問後,知府便對那文人拱拱手,說:“文先生,你們鏡懸司怎麽看?”
宋北離恍然大悟,怪不得可以看出妖物是否說謊,如果是鏡懸司就不奇怪了,鏡懸司是朝廷設立專門用來抓捕妖物的。
宋北離沒有猶豫,舉起右手。
“大人且慢!”
“歐?小友何事?”那文人和藹的看著他,“聽說就是你辦成了此事,朝廷也不會虧待你的。”
“大人,我不是來討要賞賜的,我想要這頭驢來護院。”宋北離在這位大人麵前可不敢托大,應聲道。
“這毛驢有探查鬼氣的能力,攻擊性也不強,確實適合看家,那就賞給你了。”文人笑了笑,“你也不要緊張,我們鏡懸司不缺這點東西,我姓文,說不定咱們以後還有見麵的時候。”
幾個人三言兩語就確定了毛驢的去處,絲毫沒有在意那垂頭喪氣的毛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