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隻想搞錢的omega(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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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燭龍號增加了一個新成員, 而且新成員跟危野關係親近,因此沒人對海森表現出排斥。
甚至還有人專門跟他套近乎, 想打聽一點兒危野的喜好。
雖然希望渺茫, 但說不定有朝一日就能獲得oga的青睞呢。
海森不喜歡跟人交流,但誰送他吃的,他都一一接受, 危野到他房間的時候都被那一桌花花綠綠的食物驚了。
少年人正是長身體的時候,每日閑不下來,不是在訓練場出汗, 就是在默默看書,消耗大, 吃得也格外多。
所以危野最近並不拘他吃什麽,他看了一眼那些打開的袋子,沒管。
“頭發又長了, 坐過來, 我給你剪一剪。”危野拍拍身前的椅子。
營養充足之後,海森的頭發長得很快, 危野覺得少年短發特別精神,就愉快包攬了這個手藝活兒。
實際上現在科技發達, 普通的發型機器人都可以效勞, 不過他最近迷上了剪頭發, 像推草坪一樣推過去,手感和聲音又爽又解壓。
至於效果嘛……反正就算剃個禿瓢, 海森也能不在乎地頂著出門,嘻嘻。
危野剪頭發的時候, 海森就安靜坐在座椅上, 手裏拿了一包餅幹, 哢嚓哢嚓。
聞著噴香,危野剪完低頭看了一眼,沒見過的包裝,他一邊清理碎發,一邊隨口問:“好吃嗎?”
海森將餅幹盒舉過頭頂。
小狼崽子特別護食,以他對食物的執著,竟然會主動分享。
“可太有成就感了。”危野有種養孩子獲得回報的欣慰。
對於他“吾家有兒初長成”一般的語氣,001心情複雜,並不想搭茬。
危野拈了一塊,咬了一半吃不下去,餅幹味道很怪,像是放了很多油,吃著又鹹又膩。
海森回頭,見他微微蹙眉,便道:“給我吧。”
少年一仰頭,將餅幹叼進嘴裏,還伸舌卷走了他手上的碎渣,一點兒都不浪費。
指尖被舔熱,像是投喂了個小動物。
垃圾星的人或多或少都不大講衛生。危野覺得自己應該合理教育他一下,“這樣不幹淨。”
海森瞥了一眼他白玉一樣的手指,不在意地轉回頭。
哢嚓聲繼續響起,危野看著餅幹的包裝,忽然感覺有點兒不對。
這好像是壓縮食品啊?
海森已經吃了大半袋,危野趕緊把東西從他手裏抽走,“你……吃了這麽多,什麽感覺?”
海森疑惑看了看他,回答:“飽了。”
吃這麽多都不撐?天賦異稟啊。
危野詭異地看了看他平坦的小腹,不太放心,告訴他不許喝水,就匆匆出了門。
他找到船上的醫師,要了兩粒消食的藥,過了一會兒回來時,就見海森彎著脊背躺在床上,手掌壓著肚子。
危野哭笑不得,“現在感覺肚子疼了?讓你這麽貪吃。”
少年慢吞吞“嗯”了一聲,這是他平生第一次體會這麽撐的感覺,綠眸詫異而不解,沉默中看著有點兒委屈。
危野噗嗤一笑,把藥塞進他嘴裏,坐到床邊。
“手拿開,給你揉揉。”
溫暖而柔軟的觸感撫上腹部,海森仰起頭,定定看著他。
青年認真垂著眼,唇邊微微翹起,帶著一點兒好笑的神色。
這個角度看,他長而卷的睫毛半遮住眼眸,看起來格外柔和。
書上說,oga都是細膩敏感的,需要周圍的人嗬護,猶如嬌嫩的鮮花。
海森心裏湧出淺淺的困惑,危野也是這樣嗎?
可是這個oga很強,好像並不需要他保護。
少年把疑惑壓進心底。
海森常往訓練場跑,危野偶爾會上陣做他的陪練。
能在垃圾星活下來長大的人,都經曆過無數次生死搏鬥,海森完全稱得上一名優秀的戰士,於成看了一會兒他的身手,對烏戰嘖嘖道:“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啊。”
烏戰收回目光,催他:“還看什麽?過來打一場。”
於成以前一直是烏戰的陪練人選,在危野出現之後,烏戰有了更好的選擇,他休息了一段時間。
直到最近危野把注意力都放在海森身上,烏戰才又喊他來。
好久沒來訓練場,於成莫名發覺老大今天好像有點兒煩躁。
一個回合結束,於成大汗淋漓。
對麵也在休息,烏戰目光投過去,危野正在用毛巾給海森擦汗。他忽然開口:“於成,你去跟危野換一下。”
於成:“啊?”果然是嫌他不行?
不用被壓倒性打擊,於成倒鬆了口氣,腳步輕鬆走過去。
烏戰視線跟過去,看到他跟危野交談片刻,兩人笑著碰了下拳麵,擦肩而過時,危野還熟稔拍了拍於成的肩。
烏戰磨了磨牙,等到青年走過來,貌似不經意地問他:“燭龍號上aha信息素會狂撒,oga該感到不適才對,一般不會主動靠近。
“哦,我好像沒說過。”危野瞧他一眼,忽然笑了,“其實,我隻能聞到你的信息素。”
剛剛運動完,aha將紅發捋到腦後,露出濃墨重彩的眉眼,額頭汗濕,荷爾蒙爆棚。
“你的味道有點兒像龍舌蘭,好烈。”他抽了抽鼻子,意外得可愛,“都讓我想喝酒了。”
烏戰心髒狂跳,不由抬手捂住鼻子。
隻能聞到他的信息素?
這簡直像是一句情話。
烏戰情不自禁入迷地回憶,危野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來著?
他曾聞到過一絲絲,可惜那時危野渾身酒氣,信息素也隱藏在酒香裏。
訓練夥伴交換,海森繼續投入,試探片刻後,於成原本輕鬆的表情認真起來,專注對待。
而提出換對手的烏戰卻在出神,危野一把將溜號的烏戰摔在地上,“你想什麽呢,還練不練了?”
他正要起身,被aha一把拉住。
“你剛才說的是什麽意思?”
被摔在地上卻異常亢奮,拉著他的手傳來股股熱氣。
危野茫然,“哪一句?”
“你說,隻能聞到我的信息素——”烏戰雙目灼灼看著他,熱意從心髒傳到耳尖,滿心期待聽到一個答案。
“哦,那個啊。”然而危野恍然大悟後,說:“大概是信息素接收紊亂之類的病?”
笑容一僵,“……”
危野:“我身體受的輻射太多,性征一直紊亂,隻能聞見s級aha此時滿臉錯愕,看著有點兒爽。
烏戰得知真相後,急匆匆要想辦法給危野醫治。
危野已經習慣了,並不在意,但烏戰比他還焦急,燭龍號加速行駛,沒過多久抵達一個c係星球。
星球排名越靠前,在聯盟的地位就越靠近中心,星盜到這裏有一定的風險。
危野有些擔心,烏戰道:“我在這裏有個相熟的醫生,他特別擅長性別基因學,還曾經做過oga轉aha嗎?”
聯盟不允許相關手術的施展,這人顯然是個黑醫,不過他現在是星盜,找黑醫實屬正常。
他眼前一亮,烏戰生怕他心血來潮想變性,忙追加一句:“手術失敗,那個oga已經死了。”
危野:“……那你還讓我找他看病?”
烏戰:“我隻是想告訴你,這人在這方麵真的很厲害。”
經過一係列檢查,醫生憐憫地得出結論:“這個oga,不孕不育啊。”
危野高興,他當然不想生孩子,而烏戰擰眉一把扯住對方衣領,“範老頭,你給我好好說話,他的情況不能治?”
範醫生顯然跟他很熟,老神在在搖搖頭,歎氣:“烏老大,你這脾氣該改改了。你看看人家oga多淡定,他明顯就不想生育嘛。”
範醫生曾遇到過許多不想做oga,來尋求他幫助的人,對此一看便知。
烏戰愣住,看著危野沉默片刻,重新揚起笑,“他說得對,你自己開心就好。”
“至於發情期……”範醫生道:“情況不確定,oga你可能還會有發情期,但如果一直不來,就不會來了。”
?
這是什麽廢話文學。
但至少沒下死判,烏戰精神緩和下來,注意到了空氣中的氣息。
檢查時,醫生給危野打了一種藥劑,激出了他的信息素。
烏戰心神不寧地嗅著,他終於知道了危野的味道,盛開桃花的幽香。
危野這趟出來,還帶了海森。他把海森推到前麵,讓醫生給他看一看,少年已經過了十六歲怎麽還沒分化。
檢查後,範醫生抬抬眼鏡,嘶了一聲,“難辦啊。”
“怎麽說?”
“他跟你一樣,輻射太厲害,還一直營養不良。”範醫生:“情況不確定,他可能會分化,但如果一直不分,就不會分了。”
危野:“……”這他媽是什麽廢話文學大師。
小崽子的問題很大,危野眉頭在這時才皺起。
身邊海森平靜堅定,對這種噩耗一般的消息並不在意。
他拉拉危野的袖子說沒事,危野歎氣,“傻小子。”
他追問醫生:“就沒別的辦法了?吃藥?手術?”
“這事得靠自然刺激。”範醫生想了想,說:“你們倆都一樣,比如被發情期的oga感染、被其他人的信息素刺激,或者你們自己內心產生強烈的渴望……”
有點玄學,看來暫時隻能順其自然。
烏戰跟範醫生還有事要談,危野先帶著海森出來了。
c係星球較為發達,治安安穩,街上十分繁華。危野拋卻了烏戰的叮囑,直接帶海森走出老遠,少年一開始還觀察著周圍的場景,沒過一會兒就不感興趣地收回視線。
唯一能吸引他目光的大概隻有吃的。
危野投喂他一塊糕點,閑得沒事戲精上身,語重心長開口:“哥哥以後不能有後代,你可要負責給哥哥養老送終啊。”
海森奇怪地看他一眼,清澈碧綠的眸中不明所以。
危野沒得到回答,正要再說點兒什麽,敏銳察覺到遠處的喧鬧。
偏僻小巷裏,正有人在掙紮,他迅速趕過去,發現是一個oga突然到了發情期,身邊圍著數個aha,正在對他動手動腳。
“唔唔!”oga被捂住嘴,掙紮著向危野投出求救的目光。
當他看清楚到來的竟然也是一個oga時,眼中溢出絕望。
那幾個aha眼睛發紅,發現危野,變得更加興奮,衝昏了頭腦,隻覺自己交到了好運。
“本來害怕不夠分的,正好又來一個oga……”幾人獰笑著靠近,話音未落,眼前人影一閃,少年從危野身旁疾速衝出。
海森身體微微壓低,就像一匹凶狠的孤狼,手中匕首揮舞,頃刻間撕咬下敵人的血肉。
“啊!”慘叫聲聲,他眉宇壓著一股狠勁兒,招招直取人的咽喉。
要不是危野怕惹麻煩及時提醒一句,這些人都要當場丟了命,他們被海森廢了肢體倒在地上,渾身顫抖恐懼。
絕處逢生,oga身體癱軟,急促喘息,危野在他身邊蹲下,將隨身攜帶的抑製劑打進他的身體。
平複下來後,他淚眼朦朧,抽泣著向危野道謝。
“你的抑製劑給我了,你要怎麽辦?”
眾所周知,oga發情期是有一定傳染性的。
危野替他收攏衣衫,溫和微笑,“放心,我不會的,我是信息素絕緣體。”
青年星眸鎮定,oga竟然從他身上感受到aha一般的安全感,在危野送他回家時,緊貼在他身邊倚靠。
事情解決,回去的路上,海森垂眼擦拭著危野送他的匕首。
他忽然問:“你也會變成那樣嗎?”
危野笑道:“你沒聽到範醫生說的話?”
海森眸光微暗,“那就好,那樣很危險。”
他想了想,又說:“我不覺得不能生孩子有什麽不好的,如果你需要的話,我以後養你。”
危野微怔,側頭看他,這是在回應他剛才的問題。
少年人的身體猶如抽條的白楊,轉眼間已經和危野差不多高了。
他臉頰濺著兩滴血,綠眸還殘留著方才動刀的狠戾,但麵對他時,這種攻擊性收斂成了可以依靠的沉穩。
危野故意問:“你要怎麽養我?”
本意是問靠什麽養他,沒想到小狼崽子認真回答:“我可以給你洗澡,喂你吃飯,陪你打遊戲……”
細數著危野為他做的事,最後,“你吃撐了,我給你揉肚子。”
危野:“……”
危野:“我不會讓自己吃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