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隻想搞錢的omega(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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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野聽到開門聲回頭, 隻聽到一聲倉忙的“對不起”,人影一閃,逃也似鑽出門縫。
“嗯?是有人嗎。”
門外沒聲音, 有雨滴漏進沒關緊的門縫裏, 涼風颼颼。
危野走到門口, 正想探頭瞧一眼,門猛然被外麵的人推上。
雨打在房門金屬外皮上, 發出吧嗒吧嗒的脆響, 宛如急促心跳的頻率。
001聲音陰沉沉, “嗬, 偷看完就跑,不負責的男人。”
危野彎了彎眉眼,轉身繼續換衣服。
事實證明, 路易斯挺負責, 當危野再次打開房門時, 發現人就倚在門外的山壁上,見他出來立刻站直。
出身高貴的少將大人罕有得稍顯狼狽, 發梢滴著水珠, 那雙湛藍的眼睛也像是被雨澆透了, 蒙了一層霧氣。
他目光有些躲閃, 平複兩息,緩聲道歉。
又真誠道:“我不是說這是你的錯, 但下次換衣服的時候, 你千萬記得從裏麵把門抵住, 如果被別人看到怎麽辦?”
路易斯自認擁有足夠的自製力, 但他擔心不是所有人都能忍住進門的欲望。
危野從善如流, “好的, 我知道了。其實你不用道歉,被看一眼而已,又不會掉塊肉。”
路易斯陡然有些泄氣。
從初識開始他就知道,眼前的oga相當獨立,還有些缺乏性別意識。
可……即使被他看了個精光,也能這樣渾不在乎嗎?
到最後好像隻有他一個人在意。
雨停了。
“我去烤肉,你快換身衣服吧。”危野向湖邊走去。
路易斯目送他的背影,在原地站了會兒才回過神來。
危野處理完獵物,正穿著肉串在火上炙烤,就見他穿著髒衣服過來了。危野驚訝道:“你身上不難受嗎?”
“酸雨洗不掉,我在湖裏衝一衝。”路易斯躍入水裏,動作輕盈得幾乎看不見水花。
帥哥洗澡怎不脫衣服呢。危野惋惜的目光投向湖中心,apha身姿矯健,在危機四伏的湖水裏起伏。
路易斯順便殺了兩隻想吃他的湖獸,才消耗掉幾分旺盛的精力。
他將濕潤發絲捋到腦後,穿著濕衣服上了岸。
危野翻轉著手裏的烤肉,斜眼看了兩眼,心裏嘖嘖,當兵的身材真好。
001說:“宿主,你的肉要烤焦了。”
路易斯正要回去換衣服,忽聽一聲輕呼,他麵色一變,立即大步走到危野身邊,垂眸緊張觀察他。
“怎麽了?是不是……”火光映紅了危野柔滑的肌膚,猶如染上帶著熱度的紅暈,路易斯下意識盯著他同樣紅彤彤的後頸,“發情期要到了?”
正常oga的發情期是一個月一次。
然而兩個月過去,這裏沒有抑製劑,上一個apha打的臨時標記早已消褪,危野卻一直沒有再發情。
——oga性征失調,不定的發情期就像一顆深埋的地雷,不知何時會爆發。
危野一愣,笑了,“沒有呢。”
路易斯緊盯著他,的確沒有發覺變化的信息素,才強迫自己移開失禮的目光。
他低聲道:“如果那天到了……你可以來找我。”
危野挑了挑眉,“你不是單身主義者嗎?”
“以前是。”火光印在路易斯的眼中,宛如在深海中點燃兩簇火焰,他像是想通了什麽一般,含笑道:“我想,現在我很願意為你效勞。”
因為母親的緣故,路易斯很討厭人像野獸一樣被生理本能控製,因此他一直對眾人所說“ao結合的天性”避而遠之。
現在,他確信自己很理智。
眼前的oga也足夠堅強,即使被標記也不會盲目被信息素控製。
危野抿唇笑了笑,然後,少將聽到了讓他心跳暫停的回答:“好呀,那到時候要麻煩你幫忙了。”
“還有……你快去幹你自己的事,我的烤肉都焦了!”
“是我的錯!”
另外兩人回來的時候,就見路易斯手忙腳亂地幫危野搶救食物。
副官忙跑過去,“少將,讓我來吧!”
活計有人接手,危野後退一步,海森放下今天出行的收獲品,走到他身邊。
“餓了嗎?飯一會兒就好。”他掃視少年周身,“沒受傷吧?”
海森搖搖頭,“沒受傷,還不餓。”
危野笑著摸摸他的頭。
路易斯在一旁靜靜看著,海森回來後,危野的注意力就全跑到了他身上。
還好,看得出來,危野隻把海森當弟弟看待。
少將微微笑起來,心想,來日方長。
修理機甲與收集能源緩慢進行著,四人不知不覺又在這顆廢棄礦星耽誤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偶爾,路易斯會猜想外界發生了什麽,或許軍部會以為他死在了那場戰鬥裏,給他戴上烈士的榮譽。
但他竟然並不覺得心急,反正家族裏連他的父親都不會為此真心難過,隻會氣憤自己失去了一個培養多年的繼承人。
他不僅不急著離開這顆貧瘠的星球,甚至不自禁生出一種隱秘的躁動。
遠處,危野蹲在湖邊埋頭做著什麽,路易斯站在機甲肩上,眺望過去。
一陣風從湖水方向吹來,他忽然聞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急速趕去,看清後啞然失笑。
原來危野在用獸牙磨匕首,為試刀鋒,將指尖劃破了一道口子。
傷口不深,s級體質不到一天就能痊愈,他就被這一點血腥氣吸引過來,還浮想聯翩。
該為這種想法感到慚愧,但路易斯的確感到失望,他自嘲歎了口氣。
危野甩了甩手,軍靴踩著砂石地麵,由遠及近停在他眼前。
路易斯在他麵前蹲下來。危野抬起頭,露出疑惑的眼神,下一秒,受傷的手指被溫柔托起。
少將情不自禁在傷口上落下一吻,血珠卷進口腔,他自嘲地低聲笑道:“忽然覺得,我好像一隻想要偷腥的貓。”
被這樣一雙含情的漂亮眼睛注視著,麻癢從指尖竄到頭皮,危野眼睫顫了顫,心裏啊啊叫了兩聲。
金發藍眼大帥哥,還溫柔多金,好耶。
晚上海森回來後,危野把磨好的匕首給了他。“你帶來的匕首刀刃都快磨沒了,先用這個吧。”
海森珍惜地收起來,鼻尖敏銳動了動,嗅到他微散血氣的指尖,“你受傷了?”
“很快就會好了。”危野想收回手,少年卻低下頭舔了舔他的傷,綠瑩瑩雙眸發著光,像野狼舔舐同伴受傷的毛皮。
危野:“……”
要不是他洗過手,這倆人豈不是間接接吻了。
海森和副官這段時間尋到了一處廢棄的隱蔽基地,裏麵或許有能用的,隻不過被沙土掩埋地下,兩人正在挖掘,每天出去的時間都很長。
危野負責來回運轉東西,這天中午送飯過去後,他扛了一個發電機回來。
上百斤的龐然大物壓在危野單薄的肩上,他卻走得穩穩當當。
多猛啊,他覺得現在自己的形象一定特別硬漢。
白穿成oga了,危野常常因為自己太過猛男,而不好意思裝柔弱。
路易斯反思過自己後,把心裏不該想的事放下,專心投入到了工作裏。
他從機甲艙內跳出來,看到發電機眼前一亮。
危野拍打著肩上的灰塵,“你看看這東西還能用嗎?”
路易斯檢查了一下,搖頭,“四百年前的款式,已經老化了。不過我應該能拆下一些零件。”
說完,他就埋頭幹了起來。
發電機外殼被撬開,零件漸漸被拆散出來,男人認真工作的狀態有種專業而博學的迷人,大概這就是學霸的魅力。
可惜危野對學術知識不感興趣,他無所事事看著路易斯幹活的背影。
風度斐然的貴族公子哥穿著礦工的工裝,天氣炎熱,他脫得隻剩下一件白色背心,外衣係在腰上。
這打扮,就像一個修理工。
手上拿著一隻扳手,用力時臂膀肌肉鼓起,背後看寬肩窄腰,背肌發達。
一個出奇帥氣、荷爾蒙爆棚的……修理工,噗。
危野支著下頜瞧著他,背對他的男人微微出了汗,信息素隨風飄過來。
路易斯的信息素是海風的味道,聞起來很清新,危野卻舔了舔嘴唇,忽覺有點兒燥。
這感覺陌生又似乎有些熟悉,他難受地扯扯衣領,迷茫道:“係統?”
001聲音低沉,“……你發情了。”
期待時久等不來,準備順其自然後,反而驚喜一般出現在眼前。
在聞到忽然加重的桃花香氣時,路易斯一時間大腦竟然是空白的。
他緊捏著手裏的扳手,直到身後危野小聲,“少將……”
砰的一聲,扳手墜落在地。
天旋地轉,路易斯一把將危野抱起,在信息飄遠之前,躍進能阻隔信息素的機甲艙。
危野感覺自己要冒煙了,恍惚間,路易斯以一種不疾不徐的速度用信息素安慰著他。
他反而忍不住更急切,催促一般呼喚,“少將,少將……”
“叫我路易斯。”磁性聲音沒入他耳中,路易斯將腳下工具踢開,解下腰間外衣鋪在地上。
機甲裏亮著昏暗的光,紅色的警示燈跟藍色的功能燈在眼底連成了一片,光線在海風裏波動。危野修長的小腿蜷起展開,踢到了散在角落裏的機械工具。
狹小.逼仄的機甲駕駛艙裏,路易斯溫柔而堅定地幫助了他。
危野渾身冒著熱氣,暈陶陶的,說不出話。好半天,他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眼裏含出一泡熱淚,“你不是一直單身嗎?怎麽這麽……”
怎麽這麽富有技巧?
“讀軍校的時候,我修過一門性別生理學。”路易斯在他耳邊輕聲笑,“……期末得了滿分。”
d係星到了深夜,天上泛著奇異美麗的光輝,這種獨特的星球夜景曾引得四人抬頭觀賞。
結束後,危野倚在狹窄的機壁上,很想抽一根煙。
“真沒想到。”他道:“少將真的很可以哦。”顧忌著地點,路易斯很快給他打下臨時標記,第一次有意猶未盡的感覺。
001:“……”
“不對啊。”危野忽然睜大眼睛,就像把孩子忘在腦後的不稱職爹,“小狼崽子呢?這都什麽時候了?”
001麻木地慢吞吞道:“馬上就回來了。”
見危野爬起來,路易斯柔聲道:“不休息一會兒嗎?”
危野搖搖頭,“我不累。”
他畢竟也是s級體質,長跑上一天一夜也不是問題。
遠處,海森和副官腳步加快地往回趕。
在挖掘基地時,副官被坍塌的建築壓到了底下,海森費了些時間才把人挖出來。
四人各自完成任務,每天都會在機甲下匯合,現在有些晚了,海森暗想也不知危野有沒有在等他。
機甲身影出現在眼前時,副官樂道:“看來今天少將心情不錯啊,竟然放了音樂。”
隨著走近,他聽出來,“好像是首求愛的曲子啊?還挺浪漫——”他求讚同地看向身邊的人,笑聲突然一滯。
那些不尋常的氣息隨風飄過來,讓少年眸光驟黯,表情竟然溢出令人膽寒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