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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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寧剛想說點什麽, 讓這人放鬆一下,便見對方僵硬的擲出硬幣。
硬幣撞到石台上發出叮當脆響,然而林天淵耳中隻能聽到季寧輕淺的呼吸,和他胳膊旁邊那怦怦的心跳聲。
當硬幣在石台上停下來, 林天淵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硬幣上的圖案,便感覺一股大力將他包裹。
林天淵下意識的便拉住了季寧的手,雙手相觸的那一瞬間, 林天淵感覺自己的心踏實了,接著兩個人便消失在原地。
季寧回過神的時候,他們已經被傳出石室, 出現在一處山洞中。之前的那些修士也都站在這裏,一個都不少。
看到季寧和林天淵忽然出現在這裏, 眾人似乎並不意外。不過他們的目光都齊刷刷的看著季寧,眼中滿是驚奇。
季寧被這些人看的莫名其妙, 當然他並不知曉,走出黑洞的人, 可以看到黑洞裏麵的情況。
這些人在黑洞內雖然也遇到了一些危險, 但與季寧和林天淵那一百道‘生死門’比起來,確是不值一提。
他們早早就走出了黑洞,季寧和林天淵在黑洞內的一切,這些人都看的一清二楚。
他們看到季寧在兩個石門中隨意一指, 林天淵便跨步走進去, 二選一的抉擇, 每次都選對, 一次兩次也沒什麽,但是一百次,這不得不讓人震驚,他們覺得季寧不是在占卜方麵有鬼才,便是氣運逆天。
不隻這些人驚奇,就連林子駿和林子恒也一臉驚訝。他們沒想到,林天淵竟然以身犯險,每一個門,都是他先走,這還真不像林老二會做的事。
見眾人雙眼放光的看著季寧,林天淵皺了皺眉,一把將季寧拉到自己身後。
察覺到林天淵的不悅,林子駿掩唇輕咳一聲,“火炎果快成熟了。”
林子駿的話瞬間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他們紛紛收回目光看向山洞深處。
這個山洞比他們剛剛進來時的那個山洞還大幾分,裏麵特別陰冷,即便有靈氣護體也讓人感覺不斷有冷氣從腳底竄出,讓人從腳底寒到心裏。
好在兩人剛一站定,林天淵便給季寧施加了一個防護罩,不然像季寧這般練氣中期的修士根本承受不住這股陰寒之氣。
隻是從出來後,林天淵便一直拉著他的手不放。握的特別緊不說,還時不時用手指摩挲一下,季寧感覺自己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對於對方這種變態行為,其實季寧還是挺能理解的,他現在的皮膚比那嫩豆腐還幼滑,摸一下手便似被吸附住一般,根本停不下來,他自己沒事都想摸兩下。
理解歸理解,但這人拉著他的手不放算怎麽回事?而且他那大手指粗糙不說,還帶著厚厚的硬繭,在他的手背上摩挲力道又不輕。季寧感覺自己的手背都快被搓掉了一層皮,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紅了。
雖然這個世界男人和男人可以自由戀愛,但是兩個大男人手牽手的行為,看起來還是很怪異,季寧不動聲色的掙動了一下,對方卻握的更緊了。
季寧皺了皺眉,他剛想開口說什麽,這時,林子恒忽然轉身向他們走過來,“二哥,給我也罩一下,這裏太冷了。”
林子恒本來站在林子駿身邊蹭他的防護罩,見林天淵帶著季寧出現,他一邊打著哆嗦湊過來,一邊抱怨道:“明明即將成熟的是火屬性的火炎果,怎麽會這麽冷啊。”即便冷的直打顫,那折扇也被他握在手中。
林天淵注視著山洞深處,看都沒看林子恒一眼,隻淡淡的說道:“去林子駿那裏,我這沒位置。”
林子恒:“……”他們站在眾人身後,周圍一大片全是空地,這借口也太爛了點吧。
林子恒有些不滿的看了林天淵一眼,轉身離開時,餘光掃到林天淵和季寧牽著的手,臉皮頓時狠狠地抽動一下,然而終究因為畏懼林天淵,最後什麽都沒說,隻是默默的回到了林子駿身邊。
這個山洞呈葫蘆形,他們所處的是葫蘆下方,在山洞深處,也就是葫蘆嘴處,生長著一株紅色的靈草。那草和狗尾巴草差不多,通體碧綠,在小麥穗處,卻生長著一個龍眼大小的火紅色的火炎果,沉甸甸的,將稈都壓彎了。
火炎果是火屬性靈果,用火炎果煉製的火屬性丹藥,可以突破屏障,增加進階幾率,可以說是修士夢寐以求的靈果。
隻是這火炎果明明散發著凜冽的火氣,可周圍的溫度卻極低,這讓眾修士心中十分驚疑,所以即便火炎果已經快成熟,也沒人敢靠的太近,隻是站在遠處觀望。
觀察了一會後,郝姓修士疑惑道:“按理說,火炎果旁邊應該有守護妖獸。可是我們出現這麽久了,都沒看到妖獸的影子,這裏又這麽冷,我懷疑有冰屬性妖獸隱藏在附近。”
“這裏四處都被布置了陣法,火炎果應該是哪個大能培育的,沒有妖獸正常。” 林子駿搖頭道:“冰屬性妖獸不會喜歡火屬性的靈果,它們不會出現在這裏。至於這裏為什麽這麽冷,我懷疑和這瀑布有關。之前我從瀑布下通過時,便感覺那水流冰寒刺骨,說不定地下有寒潭。”
聽林子駿這般一分析,郝姓修士讚同的點點頭,“林道友說的有道理,一會火炎果成熟,我們怎麽分配?”
火炎果隻有一個,必須提前分配好方案,不然一旦眾人哄搶,很容易造成傷亡。
林子駿從火炎果上收回目光,側頭看向郝姓修士,“郝道友,這火炎果是你的靈寵發現的。若是沒有那錦毛鼠,我們也發現不了。若是火炎果成熟後,沒有其他人和妖獸趕來,我們將火炎果煉成丹藥,你八,我二。”頓了一下,林子駿繼續說道:“若是遇到妖獸,我們再根據出力多少重新分配,你看如何?”
“好、好、好,就這麽定了。”本來郝姓修士叫林子駿跟著一起尋寶,也是覺得天材地寶周圍肯定危險重重,哪想到這火炎果周圍竟然一個妖獸都沒有。心中雖然驚詫,卻也十分後悔叫來這麽一夥人與自己平分成果。
不過聽到林子駿的話後,郝姓修士心裏倒是平衡了很多。他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顯然對林子駿的分配十分滿意。
之後兩人又說了什麽,季寧卻是聽不到了,他眼中隻剩下林子駿那一張一合的性感薄唇。
林子駿說話時,身上自然而然的帶著一種上位者的氣勢,然而因為他臉上帶著笑意,並不會給人壓迫感,反而讓人如沐春風,不自覺的想要信服、聽從。
季寧的目光癡迷的落在林子駿身上,他的身體更是不由自主的想要向林子駿靠近。然而他才跨出一步,手上便傳來一陣劇疼,卻是林天淵死死的攥住了他的手。
季寧疼的倒吸一口氣,他惱怒的轉頭,便對上了林天淵陰沉的眼。他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問道:“林子駿就那麽好?!”
季寧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他剛要開口說些什麽,這時,洞外忽然傳來一聲震天的嚎叫。因為聲音帶著威壓,山洞都跟著一陣顫動,土塊碎石紛紛跌落。
洞內之人隻有四個築基期修士還能站穩,其他人早已經被震得耳膜生疼,東倒西歪,跌坐在地。
要不是林天淵一把攔住季寧的腰,他也會和其他人一般,跌坐在地。
郝姓修士忙拿出一個簡單的陣盤布在周圍,“這是一隻二階後期的火雲獸,練氣期修士都待在洞中,我們四人出去。”
郝姓修士說完,便向洞外衝去,其餘三個築基修士紛紛跟上。
離開前,林天淵對季寧傳音道:“在這裏等我。”說完,身影便消失了。
季寧皺了皺眉,不知道這人到底怎麽回事,難道自己昨天對他施展的那點魅惑,到現在還有效果?還是他打算得到了這個火炎果後,繼續讓他做誘餌,所以想先看牢他?
季寧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跟不上,想不明白,他便將這事閣下。季寧向外探出神識,他修為低,自是什麽都看不到,不過季寧知道一會林子駿便會衝進來,他隻要跟著這人跑就行了。
這般想著,季寧便開始一瞬不瞬的盯著洞口,其他人也和他一樣,隻不過其他人都一臉緊張,就連江希辰的眉頭都微微皺起,隻有季寧神情還算放鬆。
不多時,林子駿便衝了進來,路過眾人時,他身形不停,隻留下一句,“我將火炎果摘走,那妖獸便不會來這個山洞。你們老實待在這裏,不要離開。”說完,人已經掠入山洞的深處,向那火炎果衝去。
摘取火炎果後,林子駿腳步不停,直接從山洞葫蘆嘴那處飛奔而去。這時,季寧也動了,和他一起行動的還有江希辰。
見江希辰和季寧全部向林子駿消失的方向追去,林子恒急的直跳腳,他大聲吼道:“他拿了火炎果,火雲獸肯定會盯上他,你們兩個去了就是送死!”
林子駿築基初期修為,對上火雲獸還有一逃的可能,這兩人去了連給火雲獸塞牙縫都不夠。
林子恒氣的罵了一會,就見林天淵也奔了回來,他本來是向山洞深處掠去,路過眾人時,沒見到季寧的身影,林天淵腳步一頓,看向林子恒問道:“他人呢?”
“追著林子駿跑了。”雖然林天淵沒說是誰,但是林子恒莫名就是知道他問的是李三。
林子恒話音落下,林天淵的身影便消失了。
季寧和江希辰剛衝出山洞,便感覺一陣熱浪撲麵而來,兩人險險避開,待回頭時,便看到剛剛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道火坑。卻原來是那火雲獸噴出的火焰,幸好他們躲的快,不然肯定被燒成了灰燼。
那火雲獸身形似豹,周身布滿火紅色花紋,攻擊時,口中噴出烈烈火焰。山洞周圍枯樹枝特別多,被火炎獸一噴,周圍全部燒了起來,看起來倒像是一座火山。
林子駿本欲甩脫火雲獸離開,見季寧和江希辰追出來,他臉色大變道:“你們出來做什麽?快離開這裏。”說完林子駿又衝回來與那火雲獸周旋起來。
江希辰本來是擔心林子駿的安危才跑出來,這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成了累贅,隻是山洞口火光漫天,想跑回去已經不可能了。
江希辰正不知如何是好,便聽林子駿喊道:“向瀑布裏跑,火雲獸不喜水。”
聽到林子駿的提醒,兩人紛紛向瀑布的方向跑。
那火雲獸二階後期的修為,已經開了靈智,自然聽懂了林子駿的話,一抽出間隙,它便向兩人噴出一口火焰。
火焰帶著極強的威壓狠狠的向兩人逃跑的方向砸去,季寧和江希辰雖然避開,但是經過狂|轟濫|炸的山體早已不堪一擊,這一下子襲來,地麵瞬間裂開了縫隙。
江希辰和季寧因為腳下不穩,皆跌入裂縫之中。季寧還好,攀住了一棵歪倒的大樹,江希辰確是直直向裂縫中跌去。
千鈞一發之際,林子駿左手甩出一根藤條纏上了江希辰的腰身,這才讓他止住了下墜的趨勢。
然而就在這時,那妖獸又噴出一口火,荊棘遇火即燃,二階妖獸噴出的妖火自然不是普通凡火,荊棘瞬間燒斷,江希辰直直向下跌去。
情況危急,林子駿向裂縫中看了一眼,幾乎沒有猶豫便跟著跳了進去。
腳下是萬丈深淵,兩人跌下去便沒了蹤跡,季寧看的一陣心驚膽顫,手腳發軟,然而為了冰靈果,他一咬牙,閉著眼睛便跟著跳了下去。
就在季寧想要感受一番高空飛人的時候,他腰間忽然一緊,接著一聲怒喝響起,“你在做什麽?!”
季寧睜眼,便見自己的腰被繩索纏住了,繩索的另一邊是一臉怒容的林天淵。
林天淵大力一扯,那繩索便迅速向上飛去。
下墜的感覺讓人恐怖,上升的感覺卻讓人心裏踏實。不過想到冰靈果就在下麵,季寧還是毫不猶豫的抽出竹劍向繩索斬去。
繩索斷掉的瞬間,季寧隻覺身子一鬆,整個人直直向下墜去。
林天淵站在懸崖邊,冷風吹的他衣袍獵獵作響,他臉上沒什麽神情,唇邊卻勾起一抹冷笑,“想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