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傷口裂開清冷縫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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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行前他就交代過匠人這幾天除了做牙刷再稍微留意一下城裏的動向。
此時有個名叫陳三的匠人,當即就說:“這兩日城裏各大商戶都在收那豬毛,但是沒有一家養豬戶願意賣的,有人都出到了三百文一斤那些養豬戶還是直接關門,也不知道這是怎麽了!”
周啟直接就勾了嘴角,匠人不知道,他心裏可清楚的很。
就算當時沒有立契,現在也斷不會有養豬戶會再做這三百文的生意了!
這也是他一下就出到五兩銀子的原因,任誰能想到分文不值的豬毛竟然已經出價到了五兩銀子一斤呢?
“奇貨居呢?”周啟又問。
“奇貨居那的牙刷早就賣光了,就是那掌櫃出到三百文的!”陳三答道。
“很好,我們這次,也定價四兩銀子。”周啟一臉自信。
“那掌櫃,咱們是現在開張嗎?”另一個匠人問道。
周啟一聽就搖了搖頭,這哪有大中午開張的道理,想了想便說:“明日開張吧,我一會去請個小廝回來。”
匠人一聽,就愣住了。
幾人對著看了看,隨後開口:“要是掌櫃不嫌棄,我們也是可以招呼客人的!”
“你們可以?”周啟有些不太確定。
“當然可以!我們都是家中落了難,急缺錢才賣了身契,掌櫃您讓我們幹啥都行!”又有一個匠人說道。
“行,你們願意那我也沒什麽說的!”
周啟也懶得計較,他原本是覺得這些匠人好歹屬於工匠,怕他們心氣會有點高不肯招呼客人,這才打算另外請人。
但是既然人家都說了,他肯定是沒啥意見。
大家夥都是爽快人,也都是幹實事的,周啟自然不能小氣,當下就說請大家夥吃個開張飯!現在身上好歹是有些銀兩在的,五六個人吃個飯,完全不是問題!
匠人哪裏有過這種待遇,一個個都高興壞了,熱熱鬧鬧地就出了門。
在飯桌上,周啟就跟他們說了些明日開張的細節,還讓那陳三當了管事,他這不住在城裏,店鋪裏總要有個管事的。
而那陳三短短時間內,就能將城裏商戶的動向摸個清楚,做個管事倒也還行。
其他匠人也沒什麽意見,反正他們主要還是做活計為主,這鋪子的管事誰來當對他們來說也都差不多,有口飯吃管飽就行!
商定完,周啟就看了眼一直未有出聲的清冷,她的臉色很不好,八成是坐那牛車給坐的,此時麵前的飯菜都動也沒動。
當下也不吃飯了,跟工匠們說了聲結完帳,帶著清冷又回了鋪子。
鋪子後麵的裏屋一共有三間,現在四名匠人占了兩間,還有一間是當時周啟特地留下來給他們偶爾過來住的。
帶著清冷到了院子,周啟便指著那屋說:“你先進去休息吧,有事我再喊你。”
清冷難得的開了口:“今晚我住這裏,你住哪?”
周啟可算聽見她說話了,她再不說話,他都懷疑這才是個啞巴,當場就忍不住打趣了起來:“我跟匠人擠擠,總不能跟你擠吧?”
清冷白了他一眼,直接就進了屋。
周啟又尷尬在了原地……
清冷這一進去,就一直到晚上都還沒出來。
“掌櫃,你說你那姑娘會不會是餓暈了啊?”
“這中午也沒吃,人到現在都還沒出來,掌櫃你真不去看看?”
“現在這點,我們這街上那糕點鋪子就還沒關門,要不我給掌櫃去買點?”
正跟匠人擠一屋的周啟,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撓了撓頭歎口氣就出去了。
雖然他是知道這清冷一般都過午不食的,但確實一天都沒吃飯,這怎麽行?
他一走,兩名匠人就笑了起來,直接就從屋內把門栓拉上了。
“你說咱掌櫃,明日會不會給我們多賞點工錢?”
………
出了屋的周啟先去清冷房間敲了門。
但是他敲了許久還喊了幾嘴裏麵也沒人應話,心裏咯噔一聲,不會真暈了吧?
想著,就抬腿往門板上踹了過去……
就在他踹了兩腳之後,門突然被打開了。
“你幹嘛?!”清冷站在門口,秀眉緊蹙沒好氣道。
見著清冷好端端的站在麵前,周啟這也放了心,便開口問:“你餓不餓?”
清冷眼裏劃過一絲詫異,他就是來問這個的?
語氣稍緩,但也依舊冷漠:“不餓!”
周啟這心裏也就納悶了,這幾日清冷在周家跟趙翠花蘇靈都相處的還不錯,怎麽到他這裏,就好像他欠了她五百萬似的呢?…
“行吧,那你休息。”周啟也不是舔狗,轉身就準備回屋。
“進來!”
就在他轉身之際,背後的清冷又出了聲。
“你的腿流血了!”
聽到這話,周啟才站定往腿上看了眼。
可能是剛才踹門時多用了點力,傷口有些崩開,此時滲了點血出來。
這時清冷也沒矯情了,過來扶了周啟就進了屋。
兩人無話,這小小的屋子裏就顯得異常安靜。
周啟坐在椅子上,頓時顯得有些手足無措,雙手就放在大腿上不停地搓著…
他這跟清冷雖然說已經認識幾天了,但是基本是沒什麽交流,現在進了人家的屋子,還是有些尷尬的。
隻見那清冷先將他的褲子擼了上去,解開纏繞在腿上的棉布,露出傷口,果然那傷口上崩開了幾針。
“要重新縫了。”清冷語氣還是淡淡的,然後便起身去準備熱水了。
在周家時,這套流程她就看過,雖然當時沒在屋裏,但後來也都聽村醫說了幾分。
很快,清冷便拿著被熱水煮過的剪子過來,眼都沒眨就準備拆線。
周啟還以為她不怕呢,但是馬上他就在她的針線中感覺到了她的恐懼……
一針一線,小心翼翼,極為細心!
偏偏是這細心,導致周啟一身冷汗都冒了出來!
要是手快一點也就算了,這慢吞吞的拉線,那線就從肉裏麵極慢的穿過,這種感覺,別提多受罪了!
等傷口縫好,周啟掌心被指甲蓋硬生生的紮出了極深的血印!
而那清冷在剪了線頭後,也不自覺地舒了口氣,此時她也是一腦門的汗,幾縷秀發貼在上麵,別有一番味道。
“你害怕了?”周啟忍不住問。
“沒有。”清冷不承認,倔強地別過了頭。
“害怕是可以說出來的。”周啟已經緩過了勁,站起來笑著說道。
隨後又想到什麽便問:“柳司辰為什麽叫你跟著我,你別跟我說算賬,做賬房不在鋪子裏待著,總不能真給我做小妾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