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箱中藏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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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滴滴……”一陣鈴聲在我床頭響起。
    “你好,哪位?”
    “你好,我是北寧縣的刑警江辰。我縣車站突發一起碎屍案件,由於車站老舊,人口流動較多,調查難度十分巨大,我們了解到您發布過多個刑偵相關的學術論文和研究,這起案件我想請您協助警方辦案。”
    “沒問題江警官,你把基本情況發給我,我先了解一下”
    我睡眼朦朧的看著江警官發來的案情通報:
    日清晨,北寧縣警方接到一起報案,報案人稱在車站偷竊了一個行李箱,打開竟發現裏麵裝有多袋人體碎屍。
    接警後,我局已立即前往案發現場開展相關工作,目前已核實報案人所說信息屬實。該車站內無可用監控,據報案人稱帶有行李箱的男人包裹嚴實,無法辨認。
    我洗漱完換好衣服便打車前往案發現場,我一邊看著這份通報,一邊構思著報案人發現屍體的過程:清晨,一個戴著口罩帽子看不清麵容的男子手裏拉著一個行李箱準備乘車離開這座城市拋棄這手中的麻煩,不料剛進車站就被蹲守在這的兩個小偷盯上了。
    :這個男的全副武裝,行李箱這麽大,肯定有好物件。
    :就他了,也不枉我們兄弟兩人在這守了那麽久。
    拖行李箱的男子正找著車,由於太緊張,兩小偷趁其不備直接拉著他的行李箱上了門口的麵包車,開車揚長而去,回去後迫不及待的打開行李箱準備瓜分,卻被打開的箱子嚇的魂飛魄散,裏麵裝的竟是被肢解的屍體!!
    我的思緒慢慢回攏,車子也將我送達了現場,江辰繞過警戒線來到我麵前。“您就是那位在偵探界鼎鼎有名的紀言老師吧。”我禮貌性的微笑著點點頭,江辰繼續說道:“這起案件是咱們縣多年未見過的大案,縣內也沒有參與過這種案件的人員,我經常看您發布的短文,便特意向上級申請您來參與本案的偵破。”我說:“很榮幸能夠協助警方辦案,還給被害人一個真相。”我決定先去了解屍體的初步情況,張法醫說行李箱的屍塊都用黑色塑料袋包裹著,裏麵隻有身體的軀幹部分,初步判斷死者為男性,30歲以下,死亡時間應該在昨晚的1921點之間。屍塊的砍截麵非常淩亂,軀幹腹部有一個呈“八”字形的創口,創角外圓內尖,一次形成,傷口不深,看起來已經有幾天了,屍體的脖頸部發現了一處鈍器傷,初步判斷是致命傷。
    了解完初步信息我和江辰便來到了報案人麵前,江辰一番審訊過後也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警員將小偷帶了下去,即便他們與殺人案無關也會為偷盜行為承擔法律責任。車站裏人員混雜,凶手又穿著普通沒有特征,想從當天出入人員中鎖定目標無疑是大海撈針。這小縣城監控安了有些年頭了,車站沒有發生過大事,攝像頭壞了就沒人去上報。行李箱也很普通,在市麵上很多店家都有在賣,線索到這就斷了…
    忽然,一陣吵鬧聲傳到了我的耳朵,我和江辰朝那邊趕去,看到眼前的景象我和江辰麵麵相覷,又是一個大行李箱,負責勘查的警員迅速疏散了圍觀的群眾。行李箱的底部是濕的,偵查人員很快便趕到了現場,在進行了拍照記錄後,行李箱被打開,裏麵同樣是黑色塑料袋包裹著人的屍塊,可能凶手太緊張,塑料袋係的不緊,水和血摻雜著滲在了行李箱上,血的顏色不深,被水稀釋過,凶手分屍應該是在廁所廚房之類有水衝洗的地方。回到警局法醫對屍塊進行了屍檢,兩個行李箱來自同一個人,頭顱被凶手刻意毀過,死者的左手小指和無名指缺失,不過傷口已經完全愈合,是陳舊傷口。死因是後腦鈍器所致顱內出血,屍塊切麵淩亂,凶手應該不熟悉人體結構。零碎的線索一直充斥在腦中,可死者是誰?又為何落得被殺分屍的下場?正當我思緒無果時,一名警員查到一年前有一個叫許安國的人因欠了錢被人砍掉了兩根手指,他的父親是許鴻才先生,在我縣任教,年輕時多次被評過省優秀教師。“許先生?我也聽說過,好像有兩個兒子,這個竟然是個賭鬼。”江辰說道。我們調取了許安國的檔案身高條件與碎屍符合,我們立即通知了許鴻才前來認屍,不一會兒許鴻才就趕到了警局。
    我問:“許先生,您和您的兒子許安國是否同住?”
    許鴻才:“不同住,他自己搬出去了,上一次見他還是在一個月之前他回來給我過生日呢。”
    我:“是這樣,我們懷疑您的兒子可能遇害了,找您來是想讓您確認一下他的身份,您做好心理準備。”說完我便帶著許鴻才來到了碎屍存放處,許鴻才麵露難色的看著麵前這具被拚湊的屍體,我怕他心理承受不住,於是上前攙扶著,他剛好到我的肩膀。我指了指屍體左手,他便意識到麵前這個屍體是自己的兒子,幾度要哭暈過去的他嘴裏不停的喊著“安國…安國…”看著這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場麵我不禁有些動容。經過DNA比對確定了父子關係後,我們便對許先生了解了一些基本情況。
    幾年前許安國因為賭博丟了工作,未婚妻也悔了婚,他媽媽因此一病不起,在一年前也去世了許鴻才一氣之下將許安國趕出家門,老二許安民一般在校住宿。許鴻才說許安國和許安民在5月19日回來陪他過生日,剛開始聊天還挺開心,直到許安國提出要錢去賭,三人大吵一架,許安國出去就沒再回來過,在縣裏一個小村裏租了一間小院。我和江辰決定親自跑一趟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我們來到許安國租的小院,特別簡陋,連門都沒鎖,家裏也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我來到隔壁院,院子裏的大媽見來了人很熱情的招呼,我表明身份後向大媽詢問到了一些線索,說在6月17號有兩個男的來找過許安國,大概是晚上七八點,許安國還沒進家門就被他倆堵在門口,還和許安國說再不還錢就殺了他,後來好像拿了什麽東西紮了許安國一下,他倆走後許安國也匆匆忙忙的走了。
    江辰很快就確認了其中一人的身份,是縣醫院的外科醫生馬文強。一番審訊過後我們了解到許安國向馬文強借了10萬元,另一麵警員在他家搜到了一把帶血的剪刀,比對後確定就是造成許安國腹部創傷的剪刀。但馬文強說隻是拿剪刀嚇了嚇他,從來沒想過要殺他,許安國答應一周內還上後馬文強就放走了他,之後馬文強一直跟著許安國,看著他回了許鴻才家。經過調查昨晚馬文強在醫院值班,有不在場證明。然而馬文強說6月17日那天許安國去了許鴻才家,許鴻才卻說上次見許安國是在5月19日。我便與江辰帶著痕檢科來到了許鴻才家,客廳掛著他們一家人的合照,許鴻才身高在許安國的鼻子上,而許安民比許安國還要高半頭,在浴室的牆麵上發現了結痂的血痕,浴盆的排水管字也提取到了一些碎肉塊。我來到書房,一個大獎杯映入我眼簾,我踮起腳尖勉強能夠到獎杯,是死者弟弟許安民的遊泳比賽獎杯,沉甸甸的,獎杯底部有一條明顯的裂痕,我們立馬將許鴻才羈押並把所有證物帶回了警局檢測。
    經過鑒定,地麵的血跡和獎杯底座都檢測出了許安國的DNA,排水管的碎肉塊也都屬於許安國,在這一係列證據下,許鴻才交代說:“17號許安國回來要錢被我趕走後,昨晚他又回來了,還嚷嚷著不幫他還錢就殺了我,我氣不過自己生了這個不孝子,就順手拿書櫃上的獎杯狠狠的砸了他的頭,沒想到……”江辰正要結案,我想起獎杯放的那麽高,他是怎麽順手拿到的,然而能讓許鴻才這般保護的人,就隻有許安民了吧,江辰把許安民抓來審訊,他交代了犯罪事實:昨天他回家看望爸爸,剛進門就聽到了爸爸和哥哥在書房的爭吵聲,哥哥還說要殺了爸爸,他一下子就控製不住心裏的怒火,因為在他心裏媽媽就是許安國殺死的,衝進去拿起獎杯就砸向了許安國,沒想到許安國就再沒醒來。而分屍拋屍的人正是許鴻才,為了保護許安民將許安國分屍裝好後打算拋屍在其他城市,沒想到遭遇了變故……
    案件就此拉下帷幕,這背後的故事令人唏噓不已,本可以幸福美滿的家庭,卻被一個“賭”字拉入深淵。
    第二天此案件報道以後,我也在偵探界一炮而紅,我也開始期待,下個案件將是……
    …… …… ……
    本案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