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九川性格有點懶散，又有點跳脫，太過縝密的事情，她壓根就不適合，也不會想做。
    所以她也有可能在無意識間，滋生一個人格來專門處理這種事情。
    聽起來天方夜譚。
    但修士的世界，一切皆有可能。
    “趕緊幹活吧。”‘寧九川’催促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逃不過姬落羽的觀察，事實上寧九川本人都不知道，姬落羽一直在觀察她。
    之所以選擇暴露，她是認為自己有辦法說服姬落羽。
    百裏紅一臉茫然的看著兩人。
    隻覺得自己好像是太老了，有點跟不上時代了，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在聊些什麽。
    見她們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
    她又有些犯慫。
    這兩人實力有夠可怕的。
    別看她是成名已久的合體境，但感覺在這兩人手裏，隻怕是一招都走不過。
    “餘想知道你的目的。”
    ‘寧九川’搖搖頭道：“我不知道這麽做的目的，我生來的使命就是幹這些事情，也許你可以問問另外一個我。”
    “你認為她會知道？”姬落羽反問。
    “那肯定是一點也不知道了。”
    “到底怎樣才能讓她恢複記憶。”姬落羽又問道。
    “前期是她不要抗拒這份記憶，事實上她一直都在抗拒，抗拒接受過去，至於為什麽，我就不清楚了。”
    姬落羽眯起了眼睛。
    “你到底幫不幫忙？”
    “幫。”姬落羽點頭，順手取出一把法劍，體內力量運用的一瞬間，竟不是朝著百裏紅而去，反倒是戳向‘寧九川’腦門。
    ‘寧九川’站在原地不動。
    似早有察覺一般，體內力量形成防護圈，阻擋住了這一劍。
    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縷殺機。
    “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餘隻是覺得另外一個寧九川會更有趣一些。”姬落羽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寧九川’鬱悶道：“我本就是她逃避現實，為了避免麻煩而滋生出來的人格，自然是以她為主，性格又不是我能決定的，但我隻處理這些麻煩事情，犯不著討厭我吧。”
    姬落羽搖了搖頭道：“餘不喜歡寧九川，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人霸占了她的身子，既然她為主，你為輔，為何你的力量境界更高？退一萬步說，就算是你是輔，但誰又能保證，你就不會翻身做主呢。”
    ‘寧九川’冷靜的看著她，半晌突然發笑了。
    “哈哈哈，真是個麻煩的女人，果然沒那麽好忽悠啊，那你要怎麽做，殺了我不成？”
    “正有此意。”姬落羽說話間，強橫一劍點出。
    ‘寧九川’伸出手指一點劍尖，兩人瞬間後退。
    姬落羽目光聚焦在自己的法劍上。
    隻見法劍尖端被黑暗所侵襲，一點點的蔓延到整把法劍，其上醞有一股恐怖的毀滅力量，縱然是姬落羽也不敢小覷。
    當法劍完全被這股力量所侵蝕，強橫無比的法劍，竟然化為飛灰，在姬落羽的手中消失不見了。
    “這就是毀滅法則嗎？”姬落羽喃喃道。
    ‘寧九川’臉色嚴肅起來，皺眉道：“真是無法想象的奇跡，區區傀儡之軀，竟也能達到萬法不侵的程度，就連法則之力都奈何不了你這具身體。”
    “確實呢，餘有時候也為自己的能力而驕傲。”說話間，化為灰燼的法劍，竟然重現在姬落羽手中。
    ‘寧九川’眯著眼睛打量片刻道：“時光倒流。”
    “小道爾，餘很想問你，對於魔龍這人，你怎麽看？”姬落羽淡然的說道，仿佛自己僅僅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
    “他？”‘寧九川’突然笑了起來，意味深長的說道：“你永遠可以相信那個騙子，事實上你不是正在做這件事情嗎？”
    姬落羽打量她道：“看來你知道的要更多一些。”
    “那倒未必，雖說我知道的可能多那麽一點點，但也非常有限，之前的話並不是騙你，至少目前為止，我算不上主人格，自然也沒有資格得到過去的記憶，最多就是沒有學會遺忘罷了。”
    憨憨的寧九川擅長忘記。
    而她則是記住了忘記的那一部分，所以理論上自然是知道的多一點，但其實也是很有限的，也沒太多有用的東西。
    “真是件麻煩事兒啊。”姬落羽感歎一聲。
    寧九川口口聲聲說她自己沒問題。
    這叫沒問題？
    你難道一直沒發現過？
    在你睡覺的時候，你的身體被另一股意誌操縱著。
    與憨憨寧九川不同。
    眼前的‘寧九川’給姬落羽一種很不好的感覺，所以她才不相信眼前的‘寧九川’，算什麽良善之輩。
    從她剛才的話來看，恐怕也有爭奪這身體的野心。
    既如此，姬落羽自然不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
    雖說她看起來更靠譜一些。
    但真讓她掌控了記憶，恐怕自己再想問出一點什麽來，就不得不付出代價，這種被人掌控的感覺，她可不想接受。
    ‘寧九川’一跺足，暗黑色的火焰籠罩全身，火焰中蘊藏著恐怖的力量，仿佛會給人帶來死亡，帶來恐懼，那是一股非常負麵的力量，一如她所掌握的毀滅法則，隻是單純為了破壞，為了殺戮而存在。
    “你打算怎麽辦？將我的存在告知那個蠢貨？”
    姬落羽搖了搖頭道：“沒必要將事情複雜化，餘打算在這裏直接毀掉你！”
    ‘寧九川’眼中閃過一縷殺機。
    盡管姬落羽這人有點麵癱，但這話的時候，仍然感受得到殺機，她不是開玩笑的。
    事實上姬落羽還真有這能力。
    否則她也不會一直隱藏自己的存在。
    但如此一來，自己的計劃就會耽誤，原本以為找個理由，就能說服姬落羽幫忙，但這個女人的心思，遠不如她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
    僅憑感覺，就認為我不是好人嗎？
    真是有點過分了啊！
    “那我倒要看看你憑什麽殺我！”殺機爆發，雙方戰鬥一觸即發。
    就在這一瞬間，姬落羽人不動，‘寧九川’身邊的空間卻忽然撕裂開來，一把法劍從中竄了出來。
    不見‘寧九川’動作。
    那處空間卻轟鳴作響，瞬間崩潰，連帶著法劍也一起毀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