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你做的嗎？”
    boss蒼老的電子音從屏幕下的音響裏傳來，讓若木涼一團亂麻的腦袋暫時性地恢複了清明。
    他還不能讓boss和琴酒看出他的難受。
    真正被洗腦成功的人，可不會在麵對這些賽博亂碼的時候頭疼欲裂。
    他看向了桌子上那一堆七零八落的零件，遲疑著點點頭。
    那些確實是他做的。
    穿越到柯學世界整整四年的時間，這四年用的通訊工具都是搬磚一樣的大哥大，偶爾卡進什麽回憶篇的時候能用上兩天翻蓋機。電腦也都是老式的大肚皮台式機，哪怕是市麵上最新款的筆記本電腦，也是厚重的堪比老式公文包。
    這讓用習慣了智能機、平板、超輕筆記本的若木涼難受到了極點。
    劇情裏出現智能機是什麽時候，少說也是五百集以後了吧，那麽也就是說，沒有智能機的日子估摸著還要熬……紙麵時間幾個月，實際時間十來年？
    畢竟名偵探柯南連載了二十多年，原作者都說實際才過了半年左右呢。
    就算沒有短視頻和手遊什麽的打發時間，但是能刷刷論壇什麽的也是好的呀。
    因此，本著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若木涼，在偶爾任務的間隙也會偷摸著鼓搗一堆的零件，試圖組裝一台智能機。
    反正天才少年的人設支持他這麽做，材料費用又有組織報銷，那就可勁折騰唄。
    琴酒表示很淦。
    “是的，先生。”
    不過在搞科研的時候，到底是他本身憊懶的性子占了上風，很有些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風格，所以直到現在也隻是折騰出了一大堆的配件，和一個簡單的概念機。
    這些東西他也懶得帶回去，畢竟桑格利亞喜歡折騰各種機械零件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而且這些東西也沒有任何的殺傷力，所以幹脆就扔在了他最常去的安全屋內。
    組織其他成員也都很識趣，自從兩年前他用一堆看上去就像是小孩子玩具的甲蟲機器人放倒了一整隊的fbi，並且差一點就成功抓到赤井秀一之後，就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會隨便去碰桑格利亞的東西。
    fbi那次是朗姆和琴酒要求留活口。
    不過，既然那些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蟲子可以放麻醉藥，其他零零碎碎的零件裏誰說不能放毒藥的呢？桑格利亞據說藥劑學也很有一手，組織裏現在代號成員人手一份的“治療藥劑”就是出自他的手。
    “很有想法，說說看完成到哪一步了？”
    若木涼摸了摸鼻子，低下頭開始鼓搗那一大堆的零件，不用直視boss自帶的賽博亂碼，倒是讓他感覺好受了很多。
    他折騰出來的這個模型機也不完全是模型擺設，開機關機打電話發短信拍照這些基本功能都是沒有問題的，比較像後世營業廳衝100話費就送的那種。
    礙於技術問題，觸屏不是很靈敏，手指滑動的時候會有輕微的延遲。並且屏幕的分辨率比較低，點開圖像還會有比較密集的色塊，和人物邊緣的馬賽克。
    不過這一切放在如今這個連座機都沒有每家必備，行動電話更是有錢人標配的大環境裏，說一句跨時代的傑作絕不為過。
    琴酒從若木涼的手裏接過機子來回鼓搗。
    樣機沒有做的很大，琴酒這樣的成年男人一隻手操作完全綽綽有餘，他挑了挑眉，深切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便利。
    “最開始弄這個，主要是因為行動電話實在是太不方便了，而且相比每天拿著槍突突，我還是更喜歡坐在實驗室裏弄點情報或者小發明。”
    琴酒不輕不重地哼了一聲表達不滿。
    “而且，手機這種通訊設備，是通過無線信號與移動網的基站連接，基站再通過線纜與移動網絡的其它網元連接。
    一個基站能提供多少條無線傳輸鏈路，就意味著能同時接入多少部電話。而隻要在傳輸過程中略微地更改一下其中的線路，豈不就是絕佳的竊聽器？甚至一次可以監聽監控幾十上百人的信息。即便是琴酒前輩這種謹慎的人，在談話的時候也不會刻意把手機扔到幾十米開外，再用隔音裝置包起來吧。”
    琴酒研究新手機郵箱的動作一頓，忽然感覺手裏的東西不香了。
    “而且通過手機上的信息瀏覽和搜索記錄，也能夠大致推算出一個人的性格喜好，收集到基本的信息。”
    也就是所謂的大數據。
    代表boss情緒的賽博亂碼似乎很滿意，愉悅地在屏幕上抖了兩條波浪線出來，刺的若木涼腦子又是一疼。
    “說的非常好。”
    如果智能機真的能夠順利的研發上市，對若木涼來說也是絕對的好事。
    行動電話能夠同時運行的數據量太過有限，因此莫蘭隻能寄宿在服務器裏，偶爾接管一下他的電腦，算是出來放放風。
    弄個網站還要受限於目標家裏有沒有電腦，害的他的三號馬甲都沒有什麽出場機會，隻能偶爾去基德的片場，禍害一下鬥子或者魔女小姐。
    撒鼻息~
    並且如果使用者在用手機的時候，產生過“這個真的是太方便了”或者“真好玩”等等類似的念頭，哪怕僅僅隻有一秒的時間，都能夠轉化為情緒值為他所用。
    技能點是永遠都不會嫌多的。
    “而且，還可以在軟件上下功夫。一個人除去工作和睡眠之外的零碎時間是有限的，大多數人打發這些零碎時間會選擇小說、遊戲、電影、漫畫等等，而這些其實都可以通過手機完成。
    另外也可以和各行各業的實體店鋪達成合作，當一個人的衣食住行都能夠通過這個小小的機器完成的話，精神毒癮，更加難以戒除不是嗎？”
    哢啪一聲，密室內忽然響起了什麽東西碎裂的聲音。
    若木涼循聲望去，琴酒手裏的模型機已經裂開了一條貫穿機身的縫。
    “質量太差了。”
    琴酒麵無表情地把裂成兩半的手機放回了一大堆的零件裏麵，心裏把小瘋子的危險等級繼續往上調了一檔。
    若木涼的腦瓜子又開始嗡嗡地疼，這次純粹是因為琴爺的硬核測評。
    他就這一個成品喂！
    “但是這一切都需要有一個前提，那就是普及度。
    需要綜合考慮到很多的問題，比如琴酒前輩這種實用派，可能就會因為新式手機不耐摔等等的原因放棄使用。”
    琴酒額頭冒出一條黑線，這個小鬼嘴上說著實用派，心裏恐怕想著老頑固，臉上的表情都不知道遮掩一下。
    若木涼抵抗著頭疼欲裂的感覺，倒是沒有注意到琴酒微妙的小情緒。
    “另外想要達到我剛才說的那種程度，霓虹境內至少要新增10萬以上的基站，達到信號的全麵覆蓋才行。沒有傳輸渠道，這玩意也就是個好看點的擺設，這樣一來前期的成本投入就是個天文數字，所以我弄出來沒多久就放棄了。”
    boss：“桑格利亞，我的孩子，聽說過烏丸集團嗎？”
    若木涼微微一怔，難道？
    “雖然烏丸集團的巔峰時期是在四十多年前，但是並不代表目前烏丸財團就日落西山，隻是相比霓虹境內，更多地將資產轉移到了西方國家而已。”
    琴酒在一旁出聲解說。
    “即便是目前，烏丸財團在霓虹隻剩下部分產業和少量麾下的子公司，整個霓虹也隻有鈴木財團等少數幾個財團有資格和烏丸相提並論。”
    若木涼眉毛抖了一下。
    烏丸財團多有錢他是不清楚，畢竟即便是青山的原作裏也隻是寥寥提過幾筆而已。
    但是鈴木財團有多壕他是大概有一個概念的，價值8億的回憶之卵就給小時候的鈴木園子當玩具，玩膩了就扔倉庫積灰。
    有錢任性不知道要刷屏多少遍。
    所以琴醬你為什麽還要每天007加班打錢？
    好吧，這個不吐槽，真的以商業角度來說，母公司再有錢，也不會無限製地給旗下的子公司填窟窿。
    而且，如果整個黑衣組織所有的行動資金都由烏丸集團提供，這麽大筆的資金流是很難完全掩蓋動向的，fbi等國際組織恐怕早就通過資金的流向，將黑衣組織的老底摸得一清二楚了。
    boss：“所以，資金不是問題。琴酒，你先出去一會，我有個計劃要和桑格利亞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