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就是威脅你,咋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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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梁一驚,以為他要動手,沒理由這麽剛啊,這廝不至於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吧。

    他敢單刀赴會,那是有原因的,不可能沒來由的頭腦一熱就來送人頭……那招打狗棍法給了他很大的提示,會這招的,隻可能是丐幫中人。

    所以他在碰運氣,把找人的目標鎖定在丐幫之中,果然有所斬獲,既然這廝是丐幫弟子,那就好辦多了。

    想想看,丐幫一向自詡名門正派,居然要**擄掠人家大姑娘,東窗事發的話,他陳友諒妥妥被執法長老打斷“第五隻腿”!

    所以陳友諒這麽惜命的人,肯定不會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態,大家各退一步,多好的選擇。

    如他所料,這廝的手臂停在半空中,那手勢和眼神,分明表示一個意思……別拿出來!

    “怎麽,你沒興趣?”,他才不相信是這個理由,唯一的解釋,隻能是這廝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陳友諒不答,轉身讓他跟上,向山坡上行了幾十米才停下,“明人不說暗話,鴛鴦刀,在你手上?”

    “……你昨晚用的那招棍法,叫做什麽?”

    於梁不答反問,他這人從來不吃虧,哪有先滿足別人好奇心的道理。

    場麵僵持一下,陳友諒冷哼一聲,退讓道,“這屬於本幫機密,無可奉告。”

    “……我沒看錯的話,是打狗棍法吧,你怎麽會這種絕學的?似乎丐幫中,知曉這門武功的人,除了幫主就隻有傳功長老了吧,顯然,你這普通弟子不是。”

    於梁曬然一笑,繼續追問著,陳友諒臉色一黑,似乎動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江湖規矩,各門各派對於本門絕密武學,那是一點都不外傳的,不要說外人,就算本派弟子偷學了,都要廢掉武功作為懲罰,而且是寧殺錯不放過,所以隻要於梁口風稍微鬆那麽一點,等待陳友諒的絕對是滅頂之災……這也是他拿捏對方的第二個把柄,相當於捏住對方兩個蛋蛋。

    這廝臉黑得跟鍋底似的,於梁見好就收,示意他放輕鬆些,曬然道,“咳咳,你不用急,我若對你有惡意,肯定不會來見你不是?”

    “所以,咱們不妨做一個交易……你教我那招打狗棍法,我將鴛鴦刀的來龍去脈告訴你,如何?”

    “……不可能!”,陳友諒想也不想便拒絕了,冷漠道,“你來此處,就別想回去,我不怕你不告訴我鴛鴦刀的事。”

    於梁搖搖頭,看著山坡下麵待命的丐幫弟子,曬然道,“事實上,在來此地之前,我便去驛站送了一封信,給晉陽大俠蕭半和的,好像其中就提到了你的事,嗯,說你要殺他的女兒,我想,以那位蕭大俠的身份給你們丐幫的長老說一些小話,可信度要比我去匯報高得多不是?還有,我也說了你偷學本門武功的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當然,你不用慌,那封信,也不一定寄到蕭大俠手上,前提是,我安然活著去晉陽城的話。”

    於梁謊話張口就來,根本不打草稿,反正他料定陳友諒不敢賭命。

    這哥們臉色更黑,惡狠狠的盯著他,“你威脅我?”

    “咳咳,哥們,剛才好像是你威脅我吧……我再次重申,我就是來做交易的。”

    於梁認真看著他,壓低聲音道,“鬧掰了對咱們都沒好處不是?合作嘛,合作才是雙贏……”

    “好,我答應你,不過我要先確認鴛鴦刀在你身上。”

    這條件不算過分,而且於梁早就猜到他會如此做派,順手從懷中摸出一張紅帖。

    “那把刀帶著礙事,我沒背在身上,鏢行規矩,暗鏢都會以暗號的形式記在紅帖上,鏢師送到目的地後,會跟接貨人核對,無誤後才算收鏢,你不妨看看這委托人的名字。”

    陳友諒半信半疑接過紅帖一看,頓時渾身大震。

    “卓天雄!是清國大內十八鐵衛之一!”

    嗯,這丐幫果然是江湖通,於梁滿意的笑笑,收回紅帖,“現在,你相信了不?”

    “……你們當鏢師的,就這麽隨便把雇主的身份賣出去?”

    陳友諒譏諷的笑著,於梁聳肩道,“我是個誠信鏢師,通常而言是遵守鏢師準則的……嗯,偶爾,也有不通常的時候。”

    他話說到這份上,陳友諒疑心終於打消大半,眼睛一眯,“此處人多嘴雜,我不可能教你什麽功夫,兩個時辰後,在白集鎮的世外居酒樓,咱們再碰麵。”

    “……好吧,也不差一時。”

    於梁眼睛一動,曬然笑笑後便轉身離開,當然,他沒有看見的是,背後陳友諒射來的目光中,那殺意,幾乎能蹦出來……

    兩個時辰並不算長,於梁騎著馬在附近晃蕩一陣子,順帶去找兩個姑娘一起逛街,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絲毫沒有引起二人疑心……要是讓她們知道自己去跟陳友諒見了麵,估計得當場翻臉。

    算好時間後,他便找個理由溜號,朝著約定好的酒館而去。

    剛一入內,便嗅到一片廉價的脂粉氣,晃眼一望,隻見五六個濃妝姑娘穿著暴露,在玄關處搔首弄姿,可惜都姿色平平,缺乏誘惑力。

    於梁是個有品位的人,再說,他是來辦正事的,所以隻是狠狠的在姑娘們高聳的胸部上盯了幾眼後,隨即咂咂嘴,朝著酒館裏坐走去。

    這裏並排著三張榆木桌子,古樸老舊,桌麵坑坑窪窪,掉漆處處,桌子邊上稀稀疏疏的坐著三四個人,都在悶頭吃酒。

    於梁順勢坐在就近的位置上,打了個響指,“小二,來一壺碧螺春。”

    碧螺春,上好的綠茶,世麵上十兩銀子五錢,還有價無市,不要說這白極鎮的小酒樓中沒有,就算一切大城市的客棧中,也未必有供應。

    而且,重點是,這兒可是酒樓,在酒樓點一杯茶水,什麽意思?

    店小二一臉狐疑,還以為於梁是來消遣人的,但瞧見他拿出十兩白花花的銀錠,頓時又眉開眼笑,屁顛屁顛的接過,吩咐廚房準備……沒有碧螺春,大碗茶管飽。

    “你喝茶?”

    桌子旁,一個帶著鬥笠的漢子淡淡問道,抬眼一望,正是喬裝打扮後的陳友諒。

    “偶爾喝,看心情,現在我心情很不好,沒有喝酒的欲望,偏偏咱們又要談些事情,不喝點什麽,氣氛更不對不是?”

    於梁聳肩,等到茶水上來後,給他到了一杯,“你約我在這種地方見麵,好像比白天更人多嘴雜吧。”

    “這酒樓,是我開的。”

    這理由無比正當,隻是從一個丐幫弟子嘴裏說出來,那是相當違和。

    “……乞丐也能經營產業?你們業務還真廣泛。”

    “乞丐不能,但丐幫能。”

    陳友諒淡淡抿了一口茶,從懷中掏出一件東西,推送到於梁麵前。

    “這玩意,你會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