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賞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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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牽著手旁若無人的說了半天話。
張府派人來接,張細釵才一步三回頭離開。
張細釵哭得帕子都能擰下水來,田韻韻拿了新手帕給她。
管家在外邊說道:“姑娘,張家四姑娘來了,人在花廳。”
張細釵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田妹妹,怎麽還戴著麵紗?越發張開了,比那花兒還美。”
那露出的一雙眼睛多了幾分神采。
賞花宴
湖心小築在護城河以西,莫約半個時辰的車程。
坐船登上獨立的小島,走上雙橋荷香四溢。
早早到了的張細釵站在木走廊上揮舞著手絹,“田妹妹。”
“張姐姐這麽早到了。”田韻韻扶住喳喳的手,快步走過去。
縱橫交錯的走廊旁全是花朵和鬱鬱蔥蔥的翠竹。
湖心小築底下有溫泉,熱氣隨風飄散,如夢幻仙境。
張細釵快步走過來拉著田韻韻的手,
“確實是我們早到了,我一直想要湖心小築的景色,托你的福這才有機會一見。”
長廊拐角處走過來一名女子,看著有幾分麵熟。
她陰陽怪氣說道:“呦,原來是田娘子啊!也不怪你把我們晾在這,想來是路上看不清吧!”
張細釵麵色難堪,“田妹妹,對不起!長姐她向來這麽說話。”
原來是那個惡毒大姐張雅。
田韻韻不緊不慢摘下了幕離,交給喳喳拍了拍她的手臂。
這才說道:“我原本是早些過來了,沒想到貴客等不及了。”
“是誰來了?”千霓珊和李紫茉一前一後走了過來。
張雅正要發作,張細釵急忙介紹:“田妹妹這是右相千金千娘子和李二娘。”
田韻韻微微頷首,“我來遲了,諸位貴客請到裏麵吃些東西暖暖身子。”
一行人走到了休息處暖閣,溫度高了好幾度。
回字形的房子內一群女子們正圍在一起賞花。
真是人比花嬌。
賞花宴沒有長輩在,金城貴女們穿著打扮各異,各種形製的衣裙都有。
田韻韻心想看來她們的接受度很高。
張細釵在一旁介紹是哪家的姑娘,叫什麽名字。
一群年輕姑娘站在一起,讓人賞心悅目,也很吵。
忽然聽到有男子的聲音,貴女們安靜下來。
這才注意到帷幔那邊有人影晃動。
茶水點心和水果已經準備好,喳喳和桂嬤嬤又回到田韻韻身邊。
男客和女客兩邊都安安靜靜品茶吃東西。
李紫茉如思春一樣,偷偷往男賓客那邊瞅。
姑娘們也好奇來了那些公子,暗暗向田韻韻打聽。
田韻韻不知道賓客名單,貼子也不是她遞的。
隻含糊說道:“是爹爹請的我不曾見過,大約都是書院學子和有交情的貴客。”
今日來的女子,不是有兄弟在書院讀書,就是家裏有想進書院的人。
這麽說也挑不出錯處。
隻是眾人有意無意打量薛彩萱,先皇後姓薛,薛家是太子那一派的。
薛彩萱舉手投足間端莊優雅,談笑自若。
她突然抬起頭和田韻韻四目相對,朝她笑著點點頭。
薛彩萱引眾人注目,但是小瞎子她憑什麽?
她隻是一個小小夫子的女兒,拿什麽和自己比。
平時,誰不是巴結奉承自己。
張雅心中不平站起身,“田娘子,一直喝茶怪無聊,不如我們來作詩。”
貴女們都看過來,就連男賓客那邊也安靜下來。
作詩?不會!唐詩三百首會背。
田韻韻臉上表情一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被嗆得連連咳嗽,“讓我緩緩,張娘子先來。”
怕了。
張雅站起身得意的走了幾步,蘭花指一翹,作出了一首五言詩。
獲得了姑娘們的讚美。
田韻韻沒聽過,她悄悄讓喳喳準備筆墨,將待會背的詩寫下來。
賞花宴過後,一定能賣不少錢。
田韻韻背了一首李白的詩。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舉頭望明月
低頭思故鄉
四周安靜下來,過了幾秒喳喳拍手大喊:“好!”
男賓客那邊也連連傳來叫好聲。
張雅的臉色很難看。
千霓珊和李紫茉對視一眼,對張雅低聲說了幾句。
田韻韻很小便會背詩,說不定不是她本人作的。
張雅瞬間又有了底氣,“田娘子,這首詩是你本人作的嗎?”
田韻韻:“不是我。”
張雅冷笑一聲,“我就知道。”
“不是我是誰的?你知道?”
張雅被噎住,“你,你盜別人的詩。”
田韻韻:“你讓他本人來找我。嗬,別輸不起。”
張雅胸口不斷起伏,“這首就算是你的,我們接著比。”
田韻韻笑了笑,“今天是賞花宴,我作為主人,不能隻照顧你一個人。”
張雅:“你就是不敢比!”
田韻韻:“我能背三百首,你呢?”
張雅嗤了一聲,“瞧這大話說的,也不怕閃了舌頭。”
田韻韻故作為難:“比贏了又怎麽樣?又沒有獎品。”
張雅取下血玉手鐲,“這是血玉手鐲,宮裏賞的。贏了就是你的。”
田韻韻:“我爹爹為了定下湖心小築,花了三百兩。讓他老人家破費,我沒有心情。”
張雅咬牙切齒:“三百兩賭不賭?”
李紫茉:“我再加一百兩。”
千霓珊:“你到底敢不敢賭?”
像是生怕她拒絕一樣,薛彩萱站了起來,“田姑娘不用擔心,銀子我替你出。”
田韻韻:她來湊什麽熱鬧?
如果沒看錯,剛才是鼓勵的眼神吧!
金都物價貴,不能坐吃山空。
城中乞丐少賺氣運值還要另外想辦法。
忽然眼角看到桌上的的手帕。
桂嬤嬤見怪不怪,隻要在外邊不失了禮數,都當做沒有看到。
遞去一杯熱茶,“姑娘要不起請相熟的姑娘來府上聚一聚?”
田韻韻喝完茶才擺擺手,“相處得來的隻有張家姐姐,不請,費那些錢幹嘛?”
想起毀壞了的馬車就心疼。
賠的銀子先去買輛馬車。
田韻韻沒骨頭一樣癱坐在椅子上,喳喳站在一旁給她捏肩膀。
田韻韻眉眼彎彎,“張姐姐像吃了蜜,不光人美說話也好聽。”
薄薄的容易壞,還不吸水。
田韻韻靈機一動,忽然想到了賺錢的門路。
她定定的站在那裏,喚了聲:“張姐姐,你來了。”
張細釵站了起來,一瞬間紅了眼眶,“我來遲了!”
張細釵在花廳裏坐立不安,雙手絞著帕子。
一個窈窕的身影走來,臉上戴著白色麵紗。
虧得自己和她走得近,兩年前竟沒有發現不對。
讓她在外邊遭了罪,回來後沒有給自己捎個口信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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