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看上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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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上我什麽
    連借口都找好了。
    田韻韻看了一眼明顯慌了的嚴寬己,心裏什麽都明白了。
    回頭對胭脂說道:“長話短說,我沒有耐心看戲。”
    她不應該悲傷氣憤發瘋無理取鬧嗎?
    胭脂原先準備的許多話。
    田韻韻站起身,“你走不走?想留在這過夜?”
    嚴寬己嘴唇翕動,呢喃道:“你不怪我了?”
    田韻韻:“那我自己走了。”
    嚴寬己:“走!”
    他差點喜極而泣,紅著眼睛說道:
    “是我對不起你,我定會加倍補償你的。”
    他牽著田韻韻的手,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
    胭脂擋在他們麵前:“你要丟下我們母子倆嗎?”
    田韻韻打斷她,“你想怎麽樣?把命賠給你?”
    胭脂被噎了一下,“田娘子是個大度的,肯定不介意賞我們母子一口飯吃?”
    田韻韻:“你想住到我家膈應我?”
    嚴寬己也被弄得煩躁,
    “我中了藥什麽都不記得,已經補償你了,不要再糾纏不清讓人厭惡。”
    田韻韻哦了一聲,“是誰下的藥?”
    之前嚴寬己還沒有細想,驚疑不定的看向胭脂問道:
    “是你設計害我?好啊你,竟然恩將仇報。”
    心裏隻覺得惡心,步子越發走得急了。
    胭脂從婆子手中抱過孩子,跪在地上,
    “公子是要我們母子去死嗎?你好狠的心。”
    說著竟要自盡,婆子勸道:
    “公子在氣頭上,等消了氣上門去說罷。”
    胭脂看了眼懷中的孩子,追了幾步喊道:“公子等等我。”
    田韻韻停下眼睛看向別處,“你先把事情解決了再說。”
    這個女人突然冒出來,就像是個顆定時炸彈。
    她的婚事怕是有變。
    田韻韻細思極恐。
    嚴寬己的臉上隻有厭惡,一字一句說道:
    “胭脂,你聽著就算世上的女人死光了,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我隻後悔當初救你。”
    “我愛的自始至終隻有田娘子一人,你不配和她相比。”
    一字一句像是紮在胭脂心上,這一刻希望破滅心如死灰。
    原本一絲美好回憶也被破壞了,她後悔了。
    田韻韻在心裏歎口氣,雖然很紮心,但是總比給別人幻想好。
    忽然冒出一對母子,她不難過是假的。
    山間的小路難走,嚴寬己走在前麵。
    不時回頭扶著田韻韻。
    她踩到裙擺好幾次差點摔倒了,幸好他時刻注意著。
    前麵是一段窄路,不到一臂寬。
    不知道是怎麽把兩人弄上山的,肯定還有大路。
    手被溫熱的大手握住。
    嚴寬己提醒道:“別往下看,跟著我走。”
    田韻韻被牽著慢慢往前挪。
    到了平地他二話不說背著她往前走。
    “韻韻。”田夫子帶著人趕到。
    看著狼狽的二人連聲問道:“韻韻有沒有受傷?女婿你沒事吧!那歹人呢?”
    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胭脂眼中閃過狠意,還有決絕。
    歹人出聲:“小女子見過兩位爹爹。”
    剛走來的嚴老爺腳下一滑差點摔倒。
    看著陌生的女人抱著孩子找上門來,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嚴老爺:“親家,這種事多了。來人把這狐狸精帶走,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
    田夫子顫抖的手指著嚴寬己,“這婚事作罷!女兒,不嫁了。”
    看著氣得臉色發白的爹,田韻韻朝著嚴寬己使眼色。
    嚴寬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嶽父大人,要打要罰都聽您的。”
    田夫子喝道:“誰是你嶽父?從今天起田家和你嚴家老死不相往來。別讓我再看到你。”
    他胸膛不停起伏,田韻韻原本想求情的話咽了下去。
    爹對她這麽好,再說話就把他氣死了。
    田韻韻給她爹順了順氣,扶著他轉身離開。
    她原本就著急辦婚禮,還未到衙門公證。
    田夫子把婚書退回去了,人也氣病了。
    不孝女田韻韻在床前伺候。
    她爹病稍稍好一些,就語重心長的勸道:
    “韻韻,他不值得托付。咱們慢慢找個好人家。”
    退婚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外邊去。
    嚴家理虧自然不會到處張揚。
    這次田夫子親自把關,找到未曾娶妻,家裏人也通情達理的一戶人家。
    田夫子破天荒的讓田韻韻出門去散心,順便相親。
    約定的地點在船上,就算不成也不會被人看了去。
    一大早田韻韻穿著厚厚的披風,帶著喳喳出門了。
    天冷,一路上冷冷清清。
    一艘小船停在岸邊。
    田韻韻遠遠瞧見小船上少年朝自己看過來。
    走近後才看見他身形清瘦,年紀很小。
    田韻韻試探問道:“請問是伍公子嗎?”
    少年點點頭,“我是,田娘子好!”
    他指了指船上,“請。”
    田韻韻和少年麵對麵坐下來。
    心裏有些遲疑,猜測他的年齡最多也就十六七。
    感覺老牛吃嫩草。
    少年臉上染上紅暈,將一首詩推到她麵前,
    “田娘子文采斐然,我,我很欣賞。昨晚收到田院長的信,高興得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你若不嫌我家清貧,我回去就帶著聘禮上門提親。”
    田夫子在信中和他說明了情況,為了躲避禍端不得已才著急把女兒嫁出去。
    母親和他得知對方正是自己的恩人感覺像是在做夢。
    “田娘子,你還記得有一年在小山村,給村民送過饅頭。還帶人幫忙在倒塌的廢墟中找過人。”
    從母親和村民的口中聽過她,如今她有麻煩,他隻想報答她。
    田韻韻想起幾年前的事情,依稀記得她娘口中他是個孩童。
    現在竟然和她談起婚事,忍不住笑出來。
    “我記得。還有個大著肚子的婦人。”
    少年用力點頭,“她是翠嬸,生下了個大胖小子。”
    “田娘子,你後來怎麽不作詩了?我將那些詩都抄下來了。”
    田韻韻:“那些啊!都是我從書上學的。”
    少年一談起詩來了興趣,打開了話匣子問個不停。
    到了晌午見到有人過來,兩人才停止交談。
    一到家田夫子立刻問起對少年的印象。
    少年將他和他娘的意思和盤托出。
    願意幫助田韻韻,等過幾年無論是要和離還是繼續過下去都行。
    田夫子放下心來,立刻吩咐家裏準備著辦喜事。
    這次是偷偷的辦。
    桂嬤嬤和喳喳用買來的繡片趕製嫁衣。
    家裏殺雞宰鵝準備著。
    大雁兔子錦雞送回去,嚴寬己執意不肯收。
    田韻韻在家等了一天,沒有人上門。
    她又不方便出門,每日躲在房間裏。
    忽然想,這麽急把自己嫁出去,有什麽意思?
    和被迫入宮有什麽不同?
    田夫子卻等不及了讓喳喳來問,伍公子是不是湊不齊聘禮?
    他還能拿出點積蓄。
    田韻韻哭笑不得,讓她爹安心等著。
    實在不行她就入宮,走一步算一步,她還有係統啊!
    係統:勿擾,正忙著!
    正在和係統鬥嘴。
    一陣風從背後刮過。
    田韻韻從床上被拽著後領撞到了屏風上。
    好在她反應快扶住了,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
    沒好氣的看向突然出現的唐柒白,“你有事?”
    往她閨房裏跑習慣了,沒有男女大防的意識?
    唐柒白眼下有些烏青,一開口聲音沙啞,
    “你到底在做什麽?有事為什麽不去找我?”
    剛剛不小心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一股血腥味飄散在空氣中。
    田韻韻掃了一眼他穿的黑衣,“你受傷了?”
    唐柒白倏地心軟了,原本想給她些教訓,讓她學乖。
    心裏的悶氣一下子就消了。
    或許她是真的不懂。
    唐柒白自己坐下來,“吃葡萄嗎?”
    桌子上擺著一籃水果,其中有價值千金的貢品葡萄。
    田韻韻吃了一口梨,又甜水分又多。
    唐柒白:“喜歡吃,我讓人送來。”
    田韻韻:“多謝!”
    有事你倒是說啊!一直看著她怎麽吃得下去。
    田韻韻拿著一個梨遞過去,“你吃嗎?”
    唐柒白:“洗過了嗎?”
    田韻韻忍住要崩人設的衝動,起身去外間洗幹淨了遞給他。
    唐柒白嘴角勾了勾,接過優雅的吃了一口。
    不方便出門,擔心引人注意食材也沒采買多少。
    看著唐柒白打開油紙包裏色澤紅亮的醬豬蹄。
    聞到了醬豬蹄的味道,田韻韻被勾起饞蟲,咽了下口水。
    她不客氣的拿著豬蹄轉過身去啃。
    用手捏了一塊,說道:“一起吃。”
    唐柒白:“給你買的。”
    田韻韻吃了個八分飽,想起他的傷。
    仔細淨了手,找出幾瓶藥一股腦放在桌子上。
    “喳喳配的,止血很快的。”
    唐柒白:“回去要很久。”
    吃人的嘴短田韻韻立刻打了熱水進來,“我喊喳喳給你包紮。”
    唐柒白:“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在你屋裏?”
    田韻韻:“我手重。”
    唐柒白把手臂伸過去。
    田韻韻小心翼翼的掀開他的袖子,看到很深的一道傷口。
    還在往外滲血,皮肉外翻。
    田韻韻先用布擦掉傷口旁邊的血跡,然後用清水衝洗掉幹掉的血漬。
    撒了藥粉再纏上紗布。
    她全程都看一眼就扭頭不敢看,期間碰到他的傷口好幾次。
    一聲不吭好像感覺不到疼,他可真能忍。
    田韻韻檢查了下包得整整齊齊的紗布,“好了。”
    唐柒白的臉色比之前更白了放下袖子,歎了口氣,
    “他不會來提親的。你的一舉一動都瞞不過宮裏的。”
    “你難道還不明白嗎?這些都是太子的意思。”
    田韻韻:“太子?一國儲君這樣不擇手段?”
    他還是薛彩萱喜歡的那個人嗎?
    “他看上我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