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她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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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的
    田韻韻把院子裏簡單的收拾一下,就等著來福把食材拿回來。
    新來的宮女太監都在學規矩,最快還要明日才能過來。
    來福是總管,但是什麽都要親力親為。
    宮人看他辛苦,自動幫忙把食材送到昊玉軒門口,來福還要領些藥材就耽誤了回去的時間。
    田韻韻取了食材鎖上了大門。
    她從廚房裏拿出一隻處理好肥美的大公雞開始架在爐子上烤。
    殺了幾條魚也一並烤上。
    來福回來時正好熟了。
    他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塊肉也一並烤上。
    兩人吃得正香,聽到院牆外邊吵吵嚷嚷的,“我的常勝將軍和小香豬都不見了。”
    “快點去找,一定要找到。”像是和親公主的聲音。
    來福啃著雞翅膀,“嘖嘖,肉質真好。”
    田韻韻吃得滿嘴油,“福公公,嚐嚐這個豬肉也不錯。”
    她片下來薄薄的一塊,沾了椒鹽辣椒粉遞過去。
    來福吃得甩了下頭,“太香了!”
    兩人得意的對視一眼,嗬嗬的笑了。
    吃了一個時辰烤肉天都黑了。
    外邊的動靜越來越大。
    和親公主嗚嗚嗚的哭著,忽然聞到了空氣中烤肉的味道。
    她想起白天吃過的美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走,去那裏麵找。說不定我的常勝將軍被他們捉了去。”
    宮女們對視一眼,都不敢說話。
    嬤嬤不在沒人能攔住公主。
    公主熟門熟路的找到小廚房。
    樹上掛著燈籠,大碳爐上架著烤魚烤雞和小塊烤肉。
    光是聞到味道就饞得不行。
    和親公主坐下來,拿了一串烤魚開吃。
    不到一刻鍾,地上扔了一堆的魚骨頭和雞骨頭。
    來福和田韻韻出現了拱門處,異口同聲大喊:“有賊呀!來抓賊啊!”
    和親公主站起來,踢了踢腳下的垃圾,狡辯道:“誰是賊,你們不要血口噴人。”
    來福嗖的一下衝過去,指著地上吃剩的骨頭,“這就是證據。欺人太甚啊!欺人太甚啊!”
    田韻韻大聲嚷嚷:“白天來偷吃殿下的吃食不算,晚上還來偷宵夜,當皇子寢宮是你家後院,真是沒有教養。”
    巡夜的宮女太監聽到了動靜,都好奇的往這邊來了。
    昊玉軒大門大開,忌憚著蕭慎謹隻在門口偷看,不敢真的踏進去,但是不妨礙聽牆角。
    和親公主:“我的常勝將軍和小香豬丟了,我進來找找。”
    田韻韻:“找什麽豬,吃掉了我們兩條魚兩隻雞還有一塊肉?還沒算今天白天的,賠錢!”
    來福:“賠錢,不賠錢這事沒完!”
    宮女扯了扯和親公主的袖子,“公主,這件事鬧大了對你沒好處。”
    丟人事小,她們丟腦袋是大事。
    和親公主:“賠就賠。”
    田韻韻:“外邊酒樓一條魚也要十兩銀子加上清掃費,打個折收你八十兩。”
    真是小家子氣,吃那麽多東西才八十兩。
    和親公主讓宮女拿銀子出來。
    收到銀子的田韻韻:“慢走!不送!殿下很快就要回來了。”
    潛台詞是趕緊滾!
    來福和田韻韻一人分了四十兩,飛快將小廚房收拾好,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翌日一早,田韻韻被一陣拍門聲吵醒。
    和親公主帶人來勢洶洶將門口堵住。
    “進去搜!”
    還沒睡醒的田韻韻看著一群人衝進去,大喊:“福公公!”
    立馬追了過去,千萬不要把蕭慎謹吵醒。
    一群人停在魚池邊上,裏麵有幾條大錦鯉還有昨天沒吃殺完的魚。
    平時領回來吃不完的魚就放進去養著。
    來福邊走邊係扣子,壓低聲音問道:“你們一大早的幹什麽?快滾!”
    和親公主冷哼一聲,指著魚池,“我的魚怎麽在這裏?”
    她昨天沒有發現她的魚也都丟了,要不是看到一隻貓頭鷹叼著一尾魚飛進來,都沒人發現。
    田韻韻打了個哈欠:“估計是貓頭鷹或者是貓當自己食物叼來的。”
    她埋魚內髒當花肥,經常有翻動的痕跡。
    “公主,搞這麽大的陣仗,就因為一條小魚?”
    蕭慎謹穿著一身黑色,臉色也黑如鍋底,“沒什麽事就走吧!”
    和親公主被他身上的威壓嚇到,帶著人就走。
    忽然看到了泥土中夾雜著顏色鮮豔的羽毛,竟然和她養的常勝將軍的羽毛顏色非常像。
    一直提心吊膽的宮女瞪大了眼睛,急忙往前一步擋住視線。
    和親公主:“讓開!”
    她撿起紅黃兩色羽毛,眼淚猝不及防的落下,“常勝將軍啊!你死得好慘!”
    田韻韻:“你哭喪呢?一大早犯什麽病。”
    和親公主伸出顫抖的手指著田韻韻,又指著來福,還想指向蕭慎謹又縮了回去。
    嗚咽一聲:“你們吃了我的常勝將軍!”
    來福:“栽贓陷害也要有證據,我每日的食材是有定數的,內務府都有記載。”
    田韻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昨天來偷吃了兩次烤雞,還想賴在我們頭上。”
    和親公主忽然愣住,然後蹲在地上幹嘔。
    蕭慎謹忍無可忍:“還不滾?”
    宮女抬著和親公主轉眼跑光了。
    蕭慎謹一言不發回了自己屋子。
    來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小跑著去關大門。
    一隻貓頭鷹從院牆上飛下來,叼了一條小魚吞了,還討好的在田韻韻麵前繞了一圈,才飛走了。
    田韻韻打了個哈欠,回了屋裏補覺。
    009: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宿主。]
    翻了個身,以為在做夢繼續睡。
    夜裏有人偷偷溜進如同篩子一樣的昊玉軒。
    盤在房梁上的透明白狼隻看到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溜進去,放了什麽東西在床底下。
    看到沒有對付宿主,也就沒有吵她睡覺。
    田韻韻醒來頭昏腦漲全身無力。
    她知道自己應該是病了,就是起不來。
    燒得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有人推門進來。
    額頭上有冰冰涼涼的觸感,她忍不住往上貼。
    來福在門口看到田韻韻抓住殿下的手按在額頭上,嚇得差點叫出聲。
    他咬咬牙對蕭慎謹說道:“讓其他人來吧!別過了病氣給殿下。”
    蕭慎謹:“你這個總管當得好啊!當我這裏是後花園。”
    他早就想處置了來福,隻不過沒有找到更合適的人選。
    床底下沾著血跡的破衣已經拿去燒了。
    來福摸了下涼颼颼的脖子,對著新來的宮女太監說規矩。
    “書房、臥房、小廚房不得進去,沒有得到殿下的允許不許出現在殿下麵前。看到其它人撞進來先攔住,第一時間告訴我。”
    宮女太監們麵麵相覷,哪都不能去,那他們隻能躲在屋裏也沒有了出頭之日。
    分到這裏隻能說是運氣不好。
    來福揮揮手,“都散了吧!”
    田韻韻病了半個月,才好起來。
    她覺得衣服寬鬆了,鏡子中的臉小了一圈。
    就連手指也細了。
    辛辛苦苦減肥,沒想到病了一場就瘦了。
    田韻韻推開門,呼吸著外頭的新鮮空氣。
    來福皺成菊花的臉,好像比她臉色還差。
    “我的姑奶奶,你總算好了。”來福抓著田韻韻的手腕疾步往蕭慎謹屋裏走。
    殿下病了,雖然沒有明說是她傳染的,那個眼神她懂。
    來福把她推進屋裏去,就帶上了門。
    昏暗的屋內點著兩支蠟燭,空氣中都是熏香味。
    田韻韻開了一扇窗戶,在門口煎藥。
    裏間半透羅幃動了,蕭慎謹覺得呼出的氣都是熱的,扯了下衣領。
    裏衣貼在身上說不出的難受,費了好大的力氣摸到衣帶解開。
    田韻韻端著煎好的藥進去,就看到這樣一幅美男圖。
    她伸出兩根手指捏著他的裏衣蓋住胸膛。
    蕭慎謹一個翻身側身,上衣又敞開了,“水。”
    兩隻手環住他的腰,把他扶了起來。
    半靠在柔軟的懷中,溫熱的液體灌進了嘴裏,有他不喜的苦味。
    不清醒的大腦忽然想起小時候,生病時陪著他的奶娘。
    也是這樣靠在她懷裏,喝完藥就塞給他一顆甜甜的糖果。
    “娘!”
    你是我爹。
    田韻韻的手一抖,碗差點掉在地上。
    趕緊扶著這個祖宗躺下,換了一床薄被子搭在他的胸口。
    田韻韻慢慢的吐出一口氣,生怕把他吵醒。
    輕手輕腳的往後退。
    蕭慎謹忽然抓住了她的手,“不要走!”
    他閉著眼睛用力一拽,力氣大得出奇,田韻韻沒有防備的撲倒在他身上。
    她手忙腳亂的撐起來,揉了揉悶痛的胸口心裏吐槽他的肋骨沒斷吧!
    隻想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股大力又把她帶得坐在床邊。
    那隻大手抓著她的手腕生怕她逃了。
    他像個蟲子一樣蠕動過來,腦袋靠在了田韻韻腿上。
    “你沒死真好!我那時候不懂事,在她麵前與你親近,才害死了你。我想為你報仇但是我不能,她是我的生身母親啊!”
    田韻韻飛快的捂住嘴巴,她聽到不該聽到的秘密。
    她用力掰開蕭慎謹的大手,他反而越抓越緊,把她另一隻手也牢牢抓住。
    蕭慎謹像是在喃喃自語,一會哭一會笑。
    “她是我娘啊!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殺光了真心對我好的人,都換成她的眼線。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害她的。她真的是我生我的娘親嗎?”
    至少你們衣食無憂啊!
    想想喳喳桂嬤嬤還有裴淑儀於譚,哪個不比你們過得辛苦。
    如果讓你們放棄現在的身份,你們願意嗎?
    田韻韻的手輕輕拍在蕭慎謹的後背,像是哄睡小孩子。
    就是那顆頭有點大有點沉,壓得她的腿麻了。
    好不容易哄得睡著了。
    田韻韻呲牙咧嘴的將他的腦袋抬起來,往床上放。
    大概是忽然換了個位置,他睜開了眼睛。
    像是孩童的一雙淺褐色瞳孔,沒有一絲絲情緒。
    幹淨清澈的雙眼就這麽看著她。
    田韻韻把手指放在嘴邊,“噓!”
    彎腰輕輕拍著他的肩膀,片刻後那雙眼睛慢慢的閉上了。
    田韻韻手放在心口上,感覺劫後餘生,慢慢退出屋外。
    在她的精心照料下,蕭慎謹身體很快痊愈了。
    他就像不記得那天的事,田韻韻的一顆心也慢慢的放鬆下來。
    有了精力注意和親公主那邊的動靜。
    和親公主搬到了皇後寢宮裏暫住。
    透明的白狼縮著房梁上。
    [宿主,是我你床底下那個帶病的衣服扔到公主和嬤嬤屋裏。]
    半透明的尾巴搖了兩下,等著宿主誇獎自己。
    公主有太醫醫治,那個嬤嬤就慘了,怪不得她的那個嬤嬤沒有出現在麵前。
    被擺了一道的她們又不能聲張隻能吃下這個暗虧。
    田韻韻抬頭看了一眼:“你怎麽這麽慘,掉了一級把肉身搞丟了,還斷尾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