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探她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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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她的底
金都城門口,排隊入城的人中,比平日多了些。
有兩群乞丐的模樣的人。
白發老者為首的都是些老弱病殘,大胡子為首的大手一揮,頗有幾分江湖豪氣,“你們先。”
白發老者也不謙虛,領著他的人,呼呼啦啦的走到隊伍前麵。
入城的人群中兩人對視一眼,悄悄退出隊伍,將這個消息送往了涼都。
唐柒白一直在暗中調查前朝公主的舊部,他的人說發現可疑人進了金都。
剛剛查到田夫子,他就病重身亡了,而與他有瓜葛的田韻韻引起了唐柒白的注意。
他的手在桌子上有節奏的點了幾下,“又是她!”
決定來探她的底。
……
田韻韻和千黎古回到了院子裏。
月光照在好看的臉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田韻韻轉身進了屋裏。
千黎古跟了進來,關上門,伸手來解田韻韻的披風。
田韻韻往後退了兩步,“很困了。”
【娘子害羞了。】
千黎古:“剛才那披風上麵的毛,紮得我脖子癢。”
田韻韻飛快扯下來披風扔在一旁,鑽進被窩裏遮住腦袋。
“噗嗤。”
不知道他在傻笑什麽?
感覺到床邊一沉,皂角味混合著麵膏的香味鑽進鼻子裏。
田韻韻悶悶的說:“睡覺,不要吵我。”
千黎古:“嗯。”側身躺著不動了,看著被子鼓出的腦袋,輕聲笑了笑。
【景王查到娘子和田夫子的關係了?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田韻韻嚇了一跳,屏住呼吸豎起了耳朵,又聽到他的聲音。
【那些書信還是落到了景王的手裏,他覬覦老師的那些書?】
田韻韻暗暗鬆了一口氣,還以為真的知道了。
她打了個哈欠,很快睡著了。
千黎古伸手把她撈在懷裏,聞著她身上的香味,身體放鬆下來,進入了夢鄉。
次日,田韻韻醒來,覺得身上特別沉,像是被石頭壓住了。
睜開眼看到一張放大的臉,寬闊的胸膛,然後是一條長腿搭在自己腿上。
田韻韻:“……”
身上戳了戳千黎古的胸膛,小聲問道:“你今天不用早朝嗎?”
千黎古睜開一雙茫然的眼睛,“今天休沐。”
他伸手摁著田韻韻的後腦勺,臉貼著她的臉,“再睡一會兒,乖。”
田韻韻伸手把他的腿推到一旁,腿上感覺一下子就輕了。
他的肌肉好結實,手感不錯!
田韻韻的臉紅了,想到她從一個單純的女孩,變成了色女,伸手捂著臉。
她現代連男朋友都沒有,男人的手都沒牽過。
唯一牽掛的就是她打工買的一套房子。
田韻韻心想,完成田夫子的遺願把他女兒的屍骨找回來之後。
一定要離開了。
他女兒的到底葬在哪?
一匹快馬在官道上飛快的奔跑,帶起一地的灰塵。
唐柒白回金都了,蕭慎謹的探子已經發現了消息,立刻將消息送進宮中。
蕭慎謹用力拍了下桌子,“皇叔,不鎮守邊關,私自回來是為了什麽?”
探子雙手抱拳,彎腰恭恭敬敬回道:“他約了田秀娘在郊外見麵。”
“田秀娘?”蕭慎謹一時沒想起是誰?
來福貼心提醒,“誥命夫人。”
蕭慎謹蹙了下眉,渾身散發著冷氣,“他約左相夫人作甚?皇叔的小心思不少,轉告他,最好表明態度綁了秀娘給我。”
探子:???
來福:“還不快去?”主子的心思他懂,不就是想見人家小娘子嘛!
就怕他倔脾氣把人又嚇跑了。
探子拿著令牌急匆匆出了宮,往郊外趕。
半路上看到了一輛馬車,真往遠山亭的方向趕。
探子眯著眼睛,藏進了樹林中,不遠不近的跟著。
他認出了這是千府的馬車,摸出一隻竹勺子吹了吹。
鳥叫聲回響在山林中。
探子從四麵八方趕來,踩在落葉上,發出響聲。
馬車的簾子掀開了,一個容顏姣好的女子,抬頭看天上,袖子自然的下垂,露出一截白皙的玉臂。
探子飛快收回目光,忽然有些明白二皇子的心思了。
馬車果然停在遠山亭旁。
一個丫鬟跳下馬車扶著那個好看的女子下了馬車,朝亭子走去。
那個高大的男子回過頭來,身上的銀灰色的披風被風吹得鼓起來。
唐柒白臉上帶著玩味的笑,“夫人,果然來了。”
田韻韻沒了脾氣,“是別人的夫人,景王殿下自重。”
唐柒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象,正了正神色,“你和田夫子什麽關係?”
田韻韻:“我在書院當過廚娘,殿下眼線眾多,何必問我。”
要不是唐柒白說知道田夫子女兒的下落,田韻韻不會見他。
家裏那個醋壇子知道了,又不得了。
唐柒白:“隻是這樣?”為什麽把書院和人都留給你?
田韻韻沒好氣,“不然呢?”
難道誤會她和田夫子有什麽不正當關係?
田韻韻怒了,對喳喳說道:“咱們走,他就是騙我過來。”
夫子女兒的下落,也是瞎編的,引她來然後羞辱的。
算她看錯了人。
唐柒白看她怒氣交加的樣子,知道自己話沒說清楚,急匆匆的攔住他,“你別誤會,我沒有別的意思。”
壓低聲音說道:“有人看到田夫子和夫人你來往密切。”而大量可疑之人悄悄進入了金都。
她不回信,送信的鴿子也沒回去,唐柒白隻好親自回來一趟。
田韻韻有些信了,忽然感覺到脖子一痛,暈了過去。
喳喳掏出藥粉,已經來不及了
被冒出來的探子敲暈了。
唐柒白抱起田韻韻就走,對探子說道:“剩下的人交給你。”
藏在暗處的黑衣人,知道被發現了,從暗處走了出來。
探子揮了揮手,他的手下出現,二話不說就動手。
……
田韻韻醒來發現躺在床上,看到身上蓋的精美錦被。
忽然心裏一驚,坐了起來。
透過鮫紗床幔,看到外麵的有兩人人影。
熟悉的聲音。
“是張侍郎的人,要對她不利?”
“是,她對我有些誤會,隻好打暈了她。”
腳步聲響起,田韻韻飛快躺下,裝睡。
一個人走到床邊停下來,他伸手掀開鮫紗掛在銀鉤上。
微微彎腰,伸手遮住床上裝睡的女人半張臉,像又不像。
鼻尖聞到濃烈的龍涎香味,是蕭慎謹。
田韻韻放輕了呼吸,心想,他們把她帶進宮是為了什麽?
寶藏!
他們沒有證據,不承認。
來的人錢一隊和錢二隊嗎?
眼珠子動來動去,人早就醒了。
蕭慎謹嗤了一聲,“別裝了。”
田韻韻睜開眼睛,眼睛越過蕭慎謹看著開著門,門口有個銀灰色的背影。
蕭慎謹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很鎮定。”
田韻韻飛快爬下床,揉了揉太陽穴,“我怎麽在這?”
說著就往外走。
門口忽然冒出來一個人。
他沒有想到田韻韻會在,倒吸一口氣,手中的佛塵拋了出去。
急忙去接。
蕭慎謹走到門口,喝道:“慌什麽?”
田韻韻看了來福和蕭慎謹一眼,“殿下,沒事我就走了。”
說完,飛快往外走。
來福踮著腳湊到蕭慎謹耳邊,用隻有兩人聽到的聲音,“左相來了。”
田韻韻瞪了一眼,悠哉喝茶的景王,忽然眼尖的看到桌上放著個玉枕,和家裏的那個一模一樣。
她沒有帶出來啊!
“慢著,東西拿走。”蕭慎謹故意喊了一聲,勾了勾嘴角。
田韻韻停下腳步,往桌邊走去。
蕭慎謹走到她前麵,兩人差點撞到。
田韻韻往後退,蕭慎謹往前走,步步緊逼,逼得她往後仰。
快要摔倒的時候,田韻韻下意識的抓住能抓住你東西。
等她反應過來時,已經抓住了蕭慎謹的衣領。
背後的一隻手環住了她,耳邊傳來蕭慎謹的提醒:“小心!”
田韻韻站直了身體,那隻抓住衣領的手用力一推。
蕭慎謹沒有防備往後退了兩步。
【用完就扔!可真無情。】
田韻韻飛快看了他一眼,剛聽到是他的心聲。
蕭慎謹冷笑,“翻臉無情。”
田韻韻:“君臣有別。”福了福身,走過去抱著玉枕。
蕭慎謹:“哼!”看來送她的東西很喜歡。
逗逗她而已,不會以為本殿下真對她感興趣吧!
“左相大人,殿下正在會客。”小太監喊了一聲。
眾人看到一個清瘦的男子出現。
蕭慎謹:“左相大人來了。”挑了挑眉一臉看好戲的神情。
千黎古看到田韻韻一顆心安定下來,同,“二殿下,景王殿下。”
說完,才看向有點心虛的田韻韻,“不是說上墳嗎?”
“上墳?”蕭慎謹瞥了始終在一旁看戲的唐柒白一眼。
“噗~”
唐柒白一口茶噴了出來。
【上墳?】
田韻韻聽到唐柒白的聲音,已經不意外了。
唐柒白重複了一遍,“上墳?”
田韻韻:“景王殿下不是說,有故人的下落。我也不知道怎麽會在這的。”
千黎古:“殿下的人把喳喳送回去,又說你有危險。”
唐柒白:“遇到有人埋伏。”
蕭慎謹:“我派去的接皇叔的人,順手把你的夫人帶進了宮。”
千黎古恍然大悟,“多謝兩位殿下,救了我的夫人。”
田韻韻:看你們演到什麽時候,懷裏的玉枕都抱熱了。
還以為他發現自己不見應該著急了。
【原來是要他給景王做個證,免得皇帝猜忌。】
田韻韻:不愧是當朝左相。
千黎古和田韻韻剛要走。
蕭慎謹:“帶走玉枕。”
田韻韻:這不是在她手裏。她偷看一眼千黎古的反應。
很好,沒什麽反應。
來福走過來,笑著伸出手,“小的幫夫人拿著,省得磕壞了。”
笑得有點賤!
田韻韻一路上提心吊膽,怕千黎古發瘋。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田韻韻回到屋裏,千黎古說了聲去書房。
她歎口氣坐在床上,忽然發現床上沒有枕頭。
擰了擰眉,心想蕭慎謹不會是耍她的吧!
【把礙眼的東西藏起來。她就不會想到別人。】
田韻韻推開門朝著那道聲音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