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載不住太多與我的因果，我為他出手的次數越多，他身上的因果就越大，最後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白色小塔冷澹的開口道，在他眼裏，石昊隻是一個幸運得到柳神看重的小人物而已。
    沒錯，小塔在意的隻有柳神，言寬和帝塔的存在雖然讓他驚訝，但他們的實力比之他巔峰之時差的多了，連仙道都沒成，無需忌憚。
    “這孩子身上的因果遠比你想象的更重，你那點借口就別拿來說事。再說了，這個時代的九天十地之內，還沒有多少因果是我主人鎮壓不了的。”
    帝塔神祇是知道關於石昊的一些情況，並且現在的白色小塔壓根沒多少實力，他根本不會被這家夥唬住。
    白色小塔不屑的道：“你家主人能鎮壓九天十地內的因果？仙道都還沒成，大話連篇。”
    “我家主人已渡過關鍵劫難，前路一片坦途，莫說成仙，縱然仙王乃至更強都可一窺。”
    紫金帝塔一震，無垠紫光頓時鎮壓向了白色小塔，對於這個實力大損又眼高於頂的“前輩”兵器，帝塔是真有點生氣了。
    言寬雖然還在蛻變，但在沉睡之前，也是分享給帝塔很多關鍵記憶的，對於現在九天十地這邊的情況，可以說當世沒有人比帝塔更清楚。
    他方才說的很清楚，這個時代九天十地之內的因果，言寬都可以鎮壓，換而言之就是現而今的九天十地無敵，這是一句實話。
    亂古時代的九天十地有缺，荒天帝尚未辟道成功，故而此世的強者基本都在人道領域。而人道領域的修行，又有誰比得過蛻變五世的言寬？
    白色小塔畢竟已經殘了，又是以自己曾經的目光看世界，一個沉睡的至尊，放眼整個九天十地，勉強算是絕頂，但想鎮壓整個九天十地當世的因果，聽著就不現實。
    “你這是越說越離譜了，仙道未成，就想著仙王了？你可知九天十地多少萬年才能出一個仙王？你主人修行了多少年？你敢這樣給他吹。”
    白色小塔聽了帝塔的話後忍不住又吐槽了，要知道仙王何其少有，基本上是各方大宇宙的巔峰，它最巔峰時也才這個境界。
    帝塔神祇冷聲道：“主人修行至今，不過七八百載，自然比不了你的歲數。但你活了這麽多年，實力不增反減，豈不是更丟人。”
    “七八百……等等，你沒說謊？是不是少說了一個萬字。你主人隻修行了七八百年？那他是什麽時候成的至尊？”
    白色小塔忽然晃了一下，柳神的枝條也在顫動，他們都因小塔所言的消息而感到震驚。
    不論是柳神還是白色小塔，曾經都是仙王之中的巨頭，經曆漫長的歲月而有那屹立世間極致的修為，見證過的天驕無數。
    但在他們漫長的歲月當中，從未聽說過有五百年以下的至尊，而帝塔的主人言寬，僅僅是透露出的一些氣息就讓他們感覺到驚訝，絕非尋常至尊，難道說此人是一個例外。
    “主人兩百多歲就成了至尊，原本還能再快一點，但為了磨礪根基，自我壓製了將近百年。”
    帝塔神祇說起這個的時候不無得意，放眼九天十地的修行曆史，言寬的修行速度絕對是冠絕古今，就算是同樣兩百多歲成準帝的無始大帝都比不了。
    “主人壓製百載成就至尊，而後勇猛精進，極短的時間內就達到人道絕頂，後與一尊修行上百萬年的仙凰對決三百載後勝之，戰力幾近真仙。”
    帝塔此時化身言寬的鐵杆吹粉，氣勢上完全壓製住了身為前輩的白色小塔，大聲說話，非常有底氣，“以主人的積累，成就真仙是遲早的事情，仙王也不在話下。”
    晶瑩的柳枝顫動，柳神的聲音響起，“他應該是真的斬了一尊仙凰，有那種獨特的氣息。隻是沒想到，才七八百年嗎……”
    “這……變態，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主人或許真能成仙王。”
    柳神的認可話語是讓白色小塔真的服氣了，修行速度雖然不能代表全部，但能體現出一些關鍵的方麵。
    尤其是言寬兩百多年成至尊，這代表的意義非凡。反正整個九天十地近幾個紀元，就沒有小於五百歲的至尊，那個境界需要歲月的打磨、洗禮。
    而出現這樣一個打破“神話”的人，還斬掉一尊修行百萬年的仙凰，這就像小塔說的那樣，仙王聽了都覺得變態。
    柳神的聲音再度響起，“你的主人，尋找至尊殿堂是為了什麽？”
    帝塔顫動，神祇的聲音響起，“至尊殿堂的最後一位主人，是因為強闖原始之門而導致自身出現問題，最終被人滅掉了傳承。主人入主至尊殿堂後，能找尋到原始之門。”
    白色小塔顫動，聲音之中透著驚訝，“伴混沌而生的原始之門，僅出現幾次而已，便引發了太古一役，以及上古神戰。
    自古以來，但凡邁進去的，隻有鮮血流淌出來，此後便再無動靜，永不會再現。據說那裏涉及到超脫之秘，你主人仙道未成就想超脫？”
    “原始之門，上蒼之上……隻為超脫啊。”
    柳神輕語，心中思緒萬千，原始之門的消息真的是讓她有些坐不住，這麵門戶據說涉及到原始真解的來曆，吸引了古往今來所有最驚豔、最強的無上存在，要踏足進去，真正超脫。
    柳神對它感興趣卻並非為了超脫，而是想驗證一些事情。久遠以前的太古時，柳神曾選擇一條路，破生死關，最終疑似進入黑暗區域深處，而後……遇到大詭異，擊穿一條通道回歸。
    她懷疑原始之門聯通的就是那片黑暗源頭，所以想過一探究竟，隻是先前並沒能遇上這道門戶。
    紫光閃爍，帝塔神祇主動現身，看了眼柳神後開口道：“主人尋找至尊殿堂和原始之門，並非是想進去，而是想守住門戶，同時也有一些想法，準備做嚐試一下。”
    “你主人對原始之門知道多少。”
    柳神的聲音恬靜，但十餘條柳枝全在顫動。
    帝塔神祇很認真的說道：“主人了解一切，你們所追尋的他都知道，待他醒來，自然會為您解惑。不過在此之前，原始之門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他知道一切，真的嗎！”
    柳神輕語，晶瑩的柳枝搖曳，清光浮動，她罕見的化出人身，立在石村前，白衣獵獵，在月光下當真是風華絕代，像是一眼望穿了古今。
    她的周圍有數不盡的光團出現，在其周圍沉浮，猶若一輪又一輪天日，傳出誦經聲，那是三千界。
    每一個朦朧的光團中都有一尊神祇，在對它頂禮膜拜，而他們的身後則是眾生，無窮無盡。
    “這是什麽？”
    小石昊下意識的開口。
    “那是她的經曆。”
    小塔解惑。
    明滅不定的三千界，有的是一個不朽的神國，有的是一方世界，有的是類似八域牢籠般的地方，代表了柳神踏過的路。
    她曾被人當做祭靈，稱作神聖，喚作禁忌，所有這些匯聚於此，那便是三千界。祖祭靈，信仰祭靈之道的開創者，仙王之中的絕代巨頭，九天十地的最強者之一。
    “我等他蘇醒。”
    柳神立於白色骨鼎前，這是她涅槃新生後第一次化形而出，往昔隻是以神念觀察言寬，這次卻看的格外認真。
    她先前對言寬有些興趣，但每個強者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更強者若是不想結仇，都不會太過放肆的“看”。但這一回涉及到原始之門，她很認真，“看”到了更多，最終做出決定。
    “柳神願意等待，那我們現在就啟程前往至尊殿堂。”
    帝塔神祇罕見的主動邀請柳神一同前往至尊殿堂，這是言寬再度沉睡前的吩咐。
    言寬第五世蛻變極為關鍵，這是涉及由人而仙的關鍵一世，也是他解決自身隱患的重要過程，必須找尋一個合適的地點。
    石村有柳神守護，本身是非常合適的，但柳神有自己的想法，不會一直待在石村，但言寬卻需要她一直在身邊。
    原著中柳神、小塔進入到原始之門當中，屬實是做了一個錯誤決定，那門戶背後的無垠界海，帝落時代的準仙帝去了都沒能回來，他們不過是兩個殘損的仙王，過去根本沒用。
    柳神這種人物，尋常的勸說根本無用，而他關鍵蛻變又沒法時時蘇醒，很難勸得住，那還不如自己直接把門給看住，不讓人進去。
    但又一個問題來了，他還在蛻變，看住門有難度，必須想別的辦法，上次蘇醒那短暫時間，他推演後有了安排。
    下界荒域之中的至尊殿堂是一件極為特殊的法器，防禦無雙，還能操控著移動，適合安置他的本體蛻變。帝塔在其中操控移動，能隨時降臨一些特殊的地點出手。
    而且至尊殿堂能承載住原始之門，他又獲得了至尊殿堂傳承，入主其中不會是難事。
    “好，我們一起過去。”
    柳神現在對言寬是非常感興趣，便是主動接話，開啟大神通撕裂虛空形成通道。紫光一卷，言寬的本體和小不點石昊被帶上，小塔也跟了過去。
    虛空扭曲，通道不穩，但並不會影響到他們的安全，畢竟柳神在此，這是它開辟出的通道。
    “轟！”
    他們再度降臨到了發現至尊殿堂巨龜的位置，這兒的氣息透著一股子躁動，那頭巨龜好似剛翻了個身。天穹上有刺目的光劃過，上界的一些強者還在標記著氣息。
    “這個至尊神藏是真的，不過也有陷阱，是針對上界人的。”
    柳神的話語飄渺，宛若從九天傳來，她整個人都有一種莫名的空靈氣韻，本體主神降臨，雖然實力大損，但眼力可比分神殘魂厲害多了。
    “應該是至尊殿堂的人布置，為了算計當年針對他們的人。”
    小塔也開口了，他們站在高空，向下俯視，無論是柳神還是小塔都掩去了氣息，自然不會讓上界之人發現。
    石昊從他們的話語中了解到，這頭巨龜並非生靈，而是一種特殊存在，體內有法陣在催動，故意表現出生機，設了一個驚世大局。
    據小塔所說，這個布局涉及到上古，一直等待著發動，經曆無盡歲月，隻為了關鍵的那一刻。
    小塔似乎覺得教導石昊也有點故事，對他說道：“你也不想一想，有能力設局的是何等存在，活了歲月，屹立在巔峰，若沒有這等心機手段，能爬到那個高度嗎？”
    石昊唉聲歎氣道：“唉，這種人真可怕，我要是被他盯上，那可就不妙了。”
    小塔嗤笑道：“你這樣的草芥，便是站在人家的身前，使勁叫囂，多半都不搭理你。”
    “胡說！”
    石昊不忿。
    小塔打擊道：“想入那等人物法眼，最起碼你也得成為尊者。”
    石昊：囧！
    帝塔神祇冷聲道：“尊者算什麽，小不點是主人的親傳弟子，五百年內必證至尊。主人當年也曾布局收割，但最多花費百年，隻能說這個布局者是個沒實力的廢物。”
    帝塔神祇一句話讓小塔都無語了，他有心去爭辯一下，五百年內成至尊太離譜什麽的。但想想言寬成至尊隻花了兩百多年，他沉默了。
    這種變態看好的弟子多半也是變態，現在自己去反駁，以後要是被打臉，自己作為塔類兵器前輩的臉麵都要丟盡了。
    “這邪性的家夥兩百多年就成了至尊，定然知道一些秘密，我跟著他的徒弟庇佑一二，這也不算什麽。”
    小塔發出些許晶瑩白光，繼而在石昊的發絲間停了下來，他忽然對石昊有了濃厚的興趣，準備應下帝塔先前提的條件。
    “九天十地都快天崩了，一群家夥還肆意破壞下界，當真是些蠢物。”
    白色骨鼎內忽然傳出一個聲音，一道虛幻身影浮現，大道之音響起，萬千異象浮現，好似諸天之法，萬道之源，正是言寬的一縷念頭所化，於關鍵時刻覺醒。
    “啊……”
    這道虛幻身影飛出，隻是簡簡單單的一指，天空那蕩漾的兩界屏障頓時崩碎，數股血光在天空彌散，幾具殘屍自上界跌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