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幫個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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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尋掃了眼她後背:“傷恢複得怎樣了?你不會把藥都給玉炎那家夥用了吧?”
    “玉炎變成那樣畢竟是我害的,我得先顧著他,我自己的傷第二天就結痂了,今天第三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我體內肯定藏有很強大的法力,不然也不會恢複這麽快。”蘇驚棠樂天道。
    “這些都是他自作自受,誰讓他有害你的心思。遇到危險的時候先顧著自己知道嗎?你要是死了,絕色宮裏的萬千子民怎麽辦?”溫尋沒好氣地說著。
    她雙手穩住盤起的頭發,抬起下顎,示意他把頭冠和發簪給她戴上去,他看著她明亮的眼睛,心中忽然悸動,煩悶地“嘖”了一聲,將頭冠給她戴上,發簪戴到她要求的地方。
    她雙手整理頭冠,道:“我傷的又不重,他快死了,當然要救他。畢竟他做那些事也沒傷到我,隻是想騙取我的信任,偷我的法寶,而我叫來他的仇敵,差點將他害死,也害了自己。他畢竟不是聞人。”
    溫尋氣笑了,輕輕推了下她的頭冠,她剛整理好的頭冠立馬歪了,她愣了愣。他氣道:“玉炎那日故意讓竅雲趁我睡覺時綁我出去做任務,我就知道這小子要幹壞事,得知你們墜崖後,我辛辛苦苦找你,怕你被玉炎害死,你倒好,幫他說起了好話。”
    “我沒有說好話,我就是想報複他利用我的事,但又不想造殺孽。如果他真的像聞人遜那樣害我,我不用讓他敵人動手,自己就擼起袖子把他往崖下推!”說到前麵那句,蘇驚棠聲音有點弱,說到後麵,下巴揚起,手舞足蹈。
    本來溫尋還在想,自己這次有大好的機會,不再被竅雲死盯著,也不會被蘇驚棠下命令,可以直接走了,為什麽不選擇離開?
    現在看著蘇驚棠這個樣子,他想明白了,雖然在她身邊麻煩很多,雖然她有點小聰明,但她畢竟沒有記憶,反應遲鈍,沒有人提醒,有些事她自己摳破腦袋都想不通。
    反正自己無處可去,跟著她總比自己漫無目的行走有意思,至於那個仇人,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算了,他已經無所謂。
    溫尋愜意地笑了笑,看了眼蘇驚棠髒兮兮的衣服,抬手捏了個訣,蘇驚棠的衣裙立馬變得幹淨整潔,被劃破的後背也自動縫合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側頭看向嘴角噙著笑的溫尋,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院中桃樹搖曳生姿,來的小妖一個接一個,頂著桃花瓣而入,頂著花瓣離開。
    藥香被花香吹散,地上的花瓣被風掀起,落到玉炎腳背上。
    玉炎迎風而立,麵色紅潤,看起來已經完全恢複。回萬妖寨後,竅雲給他帶來靈藥,用法力幫他治傷,傷處連疤都沒留下。寨子裏的小妖都很擔心他,畢竟他幫寨子出謀劃策過多次,助他們得到了不少錢財,雖然沒有二當家的身份,但也被他們默認成了二當家。
    今日是玉炎和蘇驚棠約定、讓她幫自己一個“小忙”的日子,玉炎在院子外等蘇驚棠。
    他遠遠瞧見兩道身影漸近,矮些的是蘇驚棠,高些的除了溫尋這個跟屁蟲還能有誰?回萬妖寨後,他幾乎形影不離跟著蘇驚棠,生怕給了玉炎可乘之機。
    “溫公子,我請驚棠幫的這個忙事關我的秘密,勞煩溫公子在外麵等著。”玉炎目光落在溫尋身上,說的語句客氣,語氣卻一點都不客氣。
    “你們還要關門談不成?”溫尋不耐。
    蘇驚棠輕撫溫尋的後背:“你要是不放心,我和他開著門談就是。”溫尋立馬像被順了毛的獅子,懶懶散散站在一旁,笑容淺淺,“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進了書房後,玉炎讓她坐到了桌案前,自己站在椅子旁,正好是靠門的方向,擋住了溫尋從外頭投來的目光。
    “你站著和我談?”蘇驚棠不解地問玉炎。
    “無礙。”玉炎將桌案上的宣紙用手指移到她麵前,再將筆遞給她,“請你幫忙之前,我想問問你是怎麽知道我的身世過往的。”見到蘇驚棠下意識要隱瞞,玉炎在她開口前打斷她,“我知道你在紙上寫過我的事跡。”
    蘇驚棠想起那張消失的紙,不再搪塞,但也說得模模糊糊:“你跟我說了你的身世,我覺得不對,所以就寫下來了。”
    很顯然,她也不知道她自己的能力該如何使用。
    玉炎想了想,問:“你知曉我和父母因為仇人而失散,可想得出來仇人是誰,我父母從何而來?”
    “你這是在為難我。”蘇驚棠正經臉,“你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你好好想一下,如果你是我父母中的一個,在孩子丟失後,會做些什麽,會去哪兒?”玉炎輕聲引導。
    蘇驚棠閉上眼,嚐試去思考他的問題,將腦中畫麵回溯到一對年輕夫婦抱著孩子被仇人追殺的時候,夫婦的麵容並不是特別清晰。
    “你還記得你父母長什麽樣子,叫什麽名字,或者有什麽信物嗎?”蘇驚棠覺得,如果有具體的東西,應該會更容易想出來。
    “我懂了,需要媒介。”玉炎了然,提筆在紙上畫出自己模糊記憶中的兩個人。
    他也記不清父母的麵容了,但依稀記得他們的著裝;記得他們抱著自己跑過時的風景;記得他在父親懷裏,看到的父親衣領上的繡花;記得他墜崖時,看到母親趴在崖邊,懷中散落的手帕,和腰間搖搖欲墜的金色香囊。
    蘇驚棠看著畫上的著裝,目光鎖定衣領上繡的那個字,閉上眼。腦子裏出現女子坐在房內,低頭繡衣服的樣子,房內的陳設隻能看清女子一丈內的內容。
    根據陳設來看,應當是個富貴人家,昂貴的花瓶裏,插的是紅色狐狸毛捏成的花。
    後麵男子進來,女子將外袍給男子換上,給他係上腰帶,把刻有“炎”字的玉佩掛到他腰間,然後起身整理他的衣襟。蘇驚棠隱約看到男子額前有火一樣的印記。
    蘇驚棠睜開眼,用筆在男子額前添了幾筆,又在腰間畫上了玉佩。
    她不顧玉炎驚異的目光,定定地看了眼香囊和手帕,再次閉上眼。刹那間,她仿佛身臨其境,站在崖邊,看到了撕心裂肺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