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八章 裝模做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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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人們在沉睡中蘇醒,嘈雜的聲音引人出門,隨著商販五吆六喝,街上逐漸熱鬧,少男少女挑三揀四,吃的喝的一應俱全。
    除了這些,更少不了名人字畫。有家店非常引目,門前擺著花藍,門匾綁著紅花,上寫三個大字,仿真閣。裏麵有個青年,正拿筆在紙上做畫。
    他神態嚴謹,一筆一畫格外認真,直到畫好才露出滿意之色,乃是一副山水鳥雀圖,神韻自由,看一眼就仿佛身在其境。
    他把筆放下,剛要拿起卻看向了門口,有個人正站在那裏,樣子十分不屑,仔細一看頓時笑道:“我當是賣畫的客人,原來是單兄,快請進來!”
    那人特別囂張,冷哼一聲道:“埠德興,你可真是客氣,難道沒看出來我很生氣?”
    他眉宇微動,實在不明其意!當時做畫乃是高逸鵬親自提名,自己倒與他沒有任何關係,至於為何會選擇他的畫像入廟,或許隻是巧合。但作為畫友,相互間自當真心以對,並無恩怨情仇,談何生氣?
    他上前說道:“單兄,你我無冤無仇,如此生氣,難道是與首領點評有關?我們倆同為畫師,那種心情我能理解,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免傷了身體!”
    單魏意心中不爽,“哼,你砸了他的飯碗,我答應過要幫他出氣,那就跟你好好玩玩。”臉色微變,笑道:“我隻是開個玩笑,你可不要當真!我們本就畫功不同,得不到賞識是我不夠專注,跟你沒有關係。若我真的生氣,那就太沒格局了!”
    他聞言不驚道:“單兄胸懷大誌,能力在我之上,我怎會以此當真!現在南地不比以往,我們作畫的能活著以是奇跡,哪還有什麽花花腸子。”
    單魏意點頭道:“現在作畫難比登天,稍有欠缺就會招人笑話!首領之言讓我徹夜難眠,仿佛涼水滴入心房,刺激著每個神經。難道人真的喜歡虛假?”
    他請單魏意坐下,倒了杯茶,這樣的問題很難回答!南地曆史悠久,人卻變化無常,不論虛假還是真實,都是為了活著。也是如此,人才有攀比之心,喜歡與討厭一目了然,誰也不能控製。
    他很想做出評價卻無從說起,隻能喝茶解悶,岔開話題道:“單兄,不管人心如何,我們隻是小小畫師,沒有權利去讓他們改正!首領之言雖然諷刺,但我覺得並無惡意,還是莫要在說,免得被人告狀。”
    “你倒挺看的開,可我卻很難受!”單魏意說道。
    他不解道:“為什麽?”
    單魏意喝口茶,臉上難堪道:“我作畫許久,從來都是以真實待人,每副畫加雜了許多細節,人的心思皆在臉上,受到很多人欣賞。可自從首領批判之後,畫的質量逐漸下滑,心思受創嚴重,還被人嫌棄,以到了分文不值的地步。”
    他聽後沉默片刻,心裏感到惋惜!作畫人賣的就是藝術,每一筆都是用心創作,每個神韻顯的特別逼真,各有風彩,普通人看不出境界,唯有對畫風癡迷的悟者,才能領略其中含意。
    高逸鵬是南地首領,有著很深的份量,即便在好的東西隻要一句話就有可能失去地位,從此無人問津,徹底丟掉飯碗。
    他對此隻能鼓勵道:“單兄,你的畫功真實,一般人難懂其中之意!首領的話雖然傷了你,但人心都是肉長,總會有個理解的人為你的付出買單。”
    單魏意神色凝重,內心不悅。怪不得他自殺而死,原來是被這群虛偽之人所逼!他的畫連我都覺的稀奇,就因為一句話輸了全部。
    他起身走近畫兒,看著差點罵出。“這也叫畫?那高逸鵬真是眼瞎,我還以為有多高的成就,竟連他的一筆都比不上!”
    他又瞅向另一副,雖然栩栩如生,但有太多虛假,任何人看了都會拋棄,更別說進了高家祖廟!
    他嚴重懷疑高逸鵬心態不好,不然隻在乎表麵客觀。
    他把牆上之畫記在心裏,目光露出一絲殺意,裝模做樣的讚道:“怪不得首領要選你的畫,連我看了都覺得名副其實!那天我心有芥蒂沒仔細端詳,現在卻讓我徹底佩服,你的畫就是神來之筆,我根本無法代替。”
    “單兄過獎了!我的畫比起你的還差了太遠,至於首領的選擇我也搞不明白。如今我以知足,沒有遠大理想,隻想好好做畫,供人消遣誤樂就行。”埠德興說道。
    他卻謙虛作揖道:“我的一切被首領一句話剝奪,以沒有了作畫的激情。這次來就是想向你討教,希望你對我指點一二,不求多麽精致,隻求能買個價錢,讓我吃口飽飯就行。”
    埠德興神色一愣,有點無奈!他的畫並不稀奇,任何人看了都會搖頭,這次大火完全是因為高逸鵬,而後被人捧上畫壇,是真的沒有想到。
    他以為這就是命運!一個人不管好與壞,隻要有人幫襯就是幸運。遇人是關鍵的一步,明明畫的沒眼看,就因為高逸鵬是首領,隻是短短幾句就能讓他走上巔峰,這就是權力的手段,王者自帶的金口玉言。
    他也不知如何指導,讓單魏意不用客氣,沉默片刻說道:“單兄,我的畫比你的都差,實難對你指教!若說如何而畫,我覺得隨自己風格就行。”
    單魏意臉色微變,狠狠盯向他,心裏暗罵,“這個狗東西真會裝,我讓他給我指教,反而閉口不言其意,害我低聲下氣數次,若不殺他難解心頭之氣。”冷聲道:“我好言好語向你討教,你卻東倒西歪沒有說法,難道隻準你一人在此擺畫,不準別人吃個半飽?”
    “單兄,何顧如此見解?”他不明白。
    “誰是你單兄,他早就被你逼死了。”
    “單兄,你可真會說笑!”埠德興笑道。
    刷!
    單魏意不想回答,出手就抓進胸口,將那心髒瞬間掏出,神色怪異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很生氣。”一口把心吞下,接著形成一股黑霧,立馬鑽進了埠德興身體,站起來說道:“我以為他出氣,你是死有餘辜!我要以你為身暗中接應魔族,南地就能馬上淪陷。”
    他剛說完,就有一人從遠處跑來,仔細一看,原來是高逸鵬派來的仆人,並行禮道:“埠畫師,首領有請!”
    他臉色一喜,說道:“我馬上就到。”
    仆人離去,他著手準備,隨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