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十章 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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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見首領!”埠德興作揖道。
“不用客氣。”高逸鵬說道。
他眉宇微動,心中不解,“怪了,聽說高逸鵬性格暴躁,時常打罵下屬,這會怎麽如此安靜?”又察言觀色,仔細琢磨,“這埠德興有何魅力,竟讓他這般虔誠?”作揖問道:“不知首領因何喚我?”
高逸鵬背對著看向湖麵,深沉地說道:“我從小就有一個英雄夢,希望跟父親一樣征戰沙場,做一個頂天立地的漢子。可我父母以死,責任落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我看你作畫特別真實,這才喚你而來做一幅青年之畫,成為南地的焦點。”
他疑惑道:“首領讓我畫誰?”
“當然,是我。”高逸鵬毫不避諱。
他先是一愣,心裏頓時暗罵,“這犢子可真會裝!以為自己有多牛逼,還沒死就想掛在牆上。”有禮地說道:“首領之容英俊瀟灑,我恐畫功不足,讓您心生失望!”
高逸鵬卻說道:“我從未質疑過你的畫功,乃是南地少有的大師,比單魏意要好數倍,隻要你用心作畫,隻需我一句話兒,定讓你火遍南北。”
他糾結片刻,心裏不舒服,“真是個小人,單魏意的畫功真實不虛,竟說比不過埠德興,實在荒唐。”看到態度認真,隻好妥協道:“既然首領有意讓我作畫,自然不會推脫!不知何時開始?”
高逸鵬轉過身道:“就是現在。”
他眉宇微皺,沒想到如此之快!拿出畫紙放於桌上,仆人拿來筆墨,心裏還是有點緊張。相比於單魏意手筆,埠德興要難上數倍,現在作畫不知如何下筆!是陰險狡詐還是慈眉善目?有點難做抉擇!
他不在猶豫,作揖說道:“那就請首領莫要打擾!”
高逸鵬站在一邊望向湖麵,加雜了許多心思。
他拿筆而動,由心而發,在紙上左右晃動,很快就畫出個人形。一筆點眼,二筆點身,真個威武雄壯,仁慈裏麵加雜了陰險,霸氣裏麵加雜了黑暗,既有單魏意的真心實意,又有埠德興的虛偽表麵。
他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覺得高逸鵬定然喜歡,將筆放在一邊,作揖道:“首領,你可以檢驗了。”
高逸鵬走來,看到畫時眉宇微動,心裏驚訝,“真是怪了!我看過他的畫,每一副幾乎沒有區別。今天這畫確實讓人意外,比起祖廟那副簡直就是神來之筆,把人之光明與黑暗盡顯畫中,堪稱神奇。”
他又端詳,每個神韻竟沒有漏洞,就是單魏意與埠德興的結合,生出疑惑,“埠德興畫功何時提升這麽多?”盯著它仔細觀察,總算看到一絲痕跡,深意的問道:“你的畫功屬實罕見,莫非近來有高人指點?”
埠德興以為得到了認可,心中喜不自勝,“還以為你有多麽挑剔,不也一樣被我戲耍。這副畫雖然不是真人手筆,但以經超過了他們真人,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隻能乖乖當真。”淡定地解釋道:“不瞞首領,近來我一直在專研畫功,私下常與單魏意論道,故此心生想法,將他的神韻與我的結合,才有如此之畫問世。若首領不太滿意,我願重新而畫。”
他聽聞臉色微變,總覺的有點不適,“難道是我多疑了?”又看一番,沉聲道:“你的畫沒有問題,甚至超越了所有畫師。有一點卻讓人失望,是人就有瑕疵!你把我的神韻畫的如此完整,難道你以超脫了人的瑕疵,看透了人的性格不成?”
他又說道:“我以為你真誠,是為錢糧討個生計。不過,你超乎了我的預想,若就此把畫放進祖廟,人們隻會對你五體投地,對我卻是眾說紛紜,是絕對不能出現的問題。”
埠德興有點失落,心裏暗罵,“什麽玩意,畫的這麽好你反倒怪我!若人人像你一樣挑剔,那些畫師豈不是就要餓死,誰還敢在認真作畫?”壯著膽子說道:“首領之言也非全對!我們作畫憑的就是真心,想把最真實的一麵展現出來。錢糧無所謂,就怕藝術成份虛假!你當初批判單魏意太過真實,又斷言我畫全是仁慈,以至於單魏意失去生計,而我不忍他餓死,故此我們才相互交流,有了結合神韻的想法。而首領卻說出此話,讓我不知如何是好!”
高逸鵬雙手背後來回踱步,心裏有點生氣。
沒有人淩駕於他的頭上,寧可得到別人的尊敬,也不要被人議論紛紛。
埠德興畫的雖好,卻以經超越了存在感,這種危險的舉動是不負責任,他絕不會讓如此畫師在世。
他說道:“藝術來源於生活,我明白你的苦衷!身為一名畫師,一生追求的就是讓人認可,將藝術看做生命,至高無上。但在我眼裏不值一提!尤其是南地,任何名氣不容許比我還高。我不喜歡單魏意的畫是真,我喜歡你埠德興的畫也是真,可你卻有結合的想法,將會得到更多人的追捧,就是對我的挑釁,冒犯權威的大罪。”
埠德興驚訝不已,心裏不爽,“這高逸鵬原來就是個小人!身為南地首領,竟把臉麵看的比誰都重。格局小到連畫師都不放過,推崇個人名望,簡直就是可恥!”不樂意道:“我在南地多年,老首領都沒有過這樣的要求,反而讓我們更加優秀,對南地將來出一份力量!而您貴為首領,應以民為本,人人富強才是。如今卻說出這番話來,屬實格局狹小,很容易招人不滿,就不怕子民受苦,到時推翻你的一切?”
“我要的是衝鋒陷陣的勇士,不是大我一切的思想,誰要是敢出來反抗,就必遭我迎頭痛擊。你還想試圖打破我的觀念,以子民做為支柱?放心,他們連起勢的資格都沒有,因為一切機會都在我的手中,我若想讓他們死,沒人能夠阻止。”
“高逸鵬,你真是狂妄。”
“放肆!”
高逸鵬突然憤怒,一掌把他打跪在地。
“你竟敢對我不敬,直呼我的名諱?”
埠德興一把抓出自己心髒,諷刺道:“南地首領?也不過如此!”
他微皺眉,手摸向狂刀,沉聲道:“你是何人?”
埠德興輕微抬頭,一股黑霧冒出,將皮囊脫下,竟成了一個怪物,站於當空笑道:“無知的東西,歡迎你加入魔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