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之火 第三章 小院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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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室內,煙霧繚繞的熱氣包裹著一個身材嬌小的玲瓏身軀,她的肌膚似雪,在水溫的滋潤下透出淡淡紅粉。
    白雪櫻輕輕玩弄著淋浴花灑下來的水,心裏回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昨晚齊城軒被家族人追蹤,不知道他們那種富家子弟內部發生了什麽。想想昨天齊城軒遇事處亂不驚的做派。看來他也不是每日直播間裏大大咧咧,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二哈樣。想到他那邪魅的壞笑,白雪櫻感覺胸口更悶了。趕緊關上了熱水。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間。
    “你在上海又見到你的啟明星了?”林修用逗趣的口吻,露出一顆好看的小虎牙。
    白雪櫻感覺有什麽東西在舔自己的手,黏黏的滑滑的。立刻從夢中驚醒,起身看見床邊蹲著一條黑白相間的邊境牧羊犬。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盯著春夢剛醒的主人,很聰明地叼過來一雙幹淨的拖鞋。
    “啟明星?!”白雪櫻如夢方醒,趕緊摸摸自己的內衣口袋。發現齊城軒交給自己的東西還在。轉身對門外的林修說:“對了,昨天的事情...”
    “你先洗漱一下,我煮了你愛喝的粥,早上老白爸爸打了電話,我告訴他你回來了。”林修打斷她的話,徑身走到外麵半敞式的簡易廚房。這是一個籬笆圍成櫻花四合小院,朝氣蓬勃的爬山虎爬滿了老式的兩層小樓。小樓外牆用各色各樣的塗料畫滿了各樣的圖案。顯得十分的滑稽,一看就是年輕人的傑作。
    清晨,櫻花小院內。初春的陽光透過紗窗,溫柔地撫摸著熟睡中的少女。
    兩人消磨小半天的時光,重新在小院中找了一個有陽光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林修端來一杯熱水,和幾個藥片。
    “師弟,是有輕歌的消息了嗎?”白雪櫻還是吐出了心裏的憂慮。慢慢將水杯攥入手心裏。
    林修反而用冷冽異常的目光注視著她,白雪櫻感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時,林修緩緩起身走到櫻花樹下,注視著一枝微風中搖曳的櫻花。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當年的4人幫都解散兩年了,我不求你叫我一聲老師,麻煩你把師弟給我去掉!拜托。”雖然林修的表情很生氣的樣子,語氣裏卻透漏出著委屈和無奈。
    當年明明比這個小丫頭早一些來到櫻花小院,結果自己竟然被三個比自己小很多歲的女孩子們排到最後一位。
    “老師?!哈哈哈,你沒有給我吃錯藥吧!”白雪櫻感覺自己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笑的剛喝的一口水都噴了出來。
    “我不僅比你年長好幾歲,還是一名國際刑警。現在還擔任你學校的體育老師。”林修故作坦然自若地注視著她。
    “師父他老人家,也不會同意的。”白雪櫻錯開他的目光繼續耍賴。
    “你以為他會在意這些小事?”林修一本正經地坐到她的旁邊。
    “我要是不答應呢?”白雪櫻露出古靈精怪的壞笑。
    “那讓所有的秘密依然還是秘密。”紅楓般鮮豔的薄唇流露出戲謔的笑。
    “那好吧,大師哥老師。嘿嘿...”白雪櫻撇了撇如櫻花瓣般少有血色的嘴唇。轉身跑回房間拿出一個紅色的首飾盒,順便也幫林修端來一杯熱水放在石桌上坐了下下來。
    林修看著她活潑可愛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
    “聽說半年後玉玲瓏會在蘇城舉行一場演唱會。但其實我想說青妃的...”林修坐下來吹了吹手裏的熱水,還沒說完話就被她打斷了。
    “玉阿姨要從小棒國回來了嗎,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再也沒有聽到他們一家人的消息了。”白雪櫻失落的垂下來了小小的腦袋。
    “別擔心,玉玲瓏能重新複出,說明這兩年肯定一直在照顧輕歌。至於蘇靖叔,我相信他一直在暗處默默保護輕歌的。”林修安慰地拍拍她柔弱的肩膀。
    “兩年前,大家去英國參加你和若有姑姑的婚禮,本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白雪櫻不由地鼻頭發酸,每次回首往事,都讓她痛徹心扉。為此導致心髒病多次複發。這也是師父柳明印和父親白勇不讓她私自調查蘇輕歌失蹤的事情。
    “後來大家回來告訴我,輕歌隻是在你和若有姑姑的婚禮上遇到了爆炸後受傷了。需要休養一年才能從英國回來。雖然每個人還是繼續生活著,但是完全變了,青妃和辛澤學長不僅分了手還搬離了這裏,師父每天也是悶悶不樂的樣子,若有姑姑去世連你也變得沉默寡言。
    雖然大家都不告訴我真相,我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你們口口聲聲說,不告訴我,都是為我好,你們知道嘛,一個人麵對小夥伴的突然消失,卻不知道為什麽,那是何等的煎熬,若有姑姑去世,你一定也很難過,你一定能理解我,想查清事實真相的心情。”
    眼淚順著嘴巴一滴一滴地落在冰冷的石桌上,清澈的淚珠倒映著滿天飛舞的櫻花。
    說道這裏,白雪櫻的思緒回道了去年暑假快結束的時候,那是輕歌遇襲一年後的時候,當時自己在上海老白爸爸家,突然夜裏接到林修的電話,告訴自己,輕歌現在在上海虹橋機場一個小時之後會飛往小棒國。
    玉玲瓏本想從英國直接飛往小棒國,因為天氣的原因,隻好先回中國住幾天再看打算。蘇輕歌的母親玉玲瓏當時是全亞洲最出名的女歌手,蘇輕歌的父親蘇靖是一檔欄目的著名主持人。不知道媒體怎麽知道了歌手玉玲瓏和主持人蘇靖會出現上海虹橋機場。不僅爆出了他們是地下夫妻,而且還說他們的女兒是一起黑社會輪~奸案的受害者。
    林修心疼的回看著她思緒萬千。然而這些消息在蘇輕歌出事一年中,白雪櫻毫不知情。
    大家都在試圖隱瞞著,第一,白雪櫻有先天性心髒病怕知情後受不了。
    第二,婚禮現場,不是偶然。李若有和林修是多年的同事和情侶。能對國際刑警下手,這件事情背後是一個什麽樣的陰謀,有什麽黑惡勢力組織一切都是個謎團。
    自己還在秘密調查中。這就是更不能讓白雪櫻參與進來的原因,但她一次次的懇求自己,林修更是不忍。原本隻想讓白雪櫻見一眼蘇輕歌就好,然而事情的發展不是他能控製的。。。
    當白雪櫻剛到機場的時候,已經清晨,東方剛剛出現魚肚白。原來冷冷清清的機場,此刻已是人山人海。吵雜聲議論聲不絕於耳。
    夏日的清風吹過,白雪櫻卻感覺刺骨的寒冷,整個人如墜冰窟一般不知所措。她感覺四周都是謊言,她不允許有人惡意中傷她在意的人,她最好的夥伴。她憤怒地拉扯著那些如同長著獠牙惡鬼一般的媒體們。人群把她當成瘋子一樣推到在地。
    這時一群帶著醫用口罩的醫護人員,推著一個白色擔架從候機室快速出來上麵躺在一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口戴氧氣罩的少女,緊隨其後的是一個身材曼妙,豐神綽約的女子,她頭戴鴨舌帽,同樣帶著口罩。白雪櫻一眼就看出是高貴優雅的玉玲瓏。剛想大喊,忽然人群冒出一個身材高大的少女拉住了她,白雪櫻定神一看是林修。她拚命想掙脫他的禁錮,時時刻刻想念夥伴的心同樣煎熬著,呐喊著。
    這時,人潮湧動,媒體們烏壓壓的圍追堵截了上去。林修跟著早就聯係好的機場安檢同事帶著白雪櫻迅速靠近了那個口戴氧氣罩的少女。玉玲瓏選擇停在了登機口,取下墨鏡,麵帶微笑,從容不迫地應對媒體各種尖銳無理的話鋒。
    白雪櫻終於見到日思夜想的小夥伴,可是她躺在那裏一動不動,消瘦的容顏似乎在訴說著無盡的痛苦與悲傷。此時,一群安保人員趕過來,緊張兮兮地推走了白色擔架。玉玲瓏也跟著一起離去。
    “輕歌!輕歌!!輕歌!!!”白雪櫻努力壓著嗓子,像是被人搶走了心愛的芭比娃娃般失措而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隻感覺到胸口如巨石壓下來,頭一陣天旋地轉,眼前一黑,她在清晨的涼風中暈倒在地。
    林修依然記得十年前第一次見到白雪櫻的樣子,那個時候他隻是個經常出入青少年管教所的孤兒,在路上遇見了一個好心的姐姐聶飛語。
    她不僅收養了自己還教自己習武和做人的道理。後來她離開了自己,將自己托付給了一個其貌不揚、不苟言笑的男人柳明印。
    在這個櫻花小院裏,他看見了當時隻有六歲的白雪櫻,她每天幾乎都躺在床上。似乎隨時都會咽氣一樣,每次柳明印帶醫生過來,醫生每次都是搖頭歎息的走了。
    她是那麽的瘦小,大大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和驚恐。還有兩個年齡偏大一點的女孩,一個活潑開朗,整天瘋瘋癲癲,跑來跑來。另一個是短發女孩,整天不愛言語,每天清晨都在小院中紮馬步。她們似乎在這裏生活了很久,渴望有新的夥伴來陪伴她們。每天都很殷勤地關心新來的小妹妹。
    林修很討厭這裏,這裏隻不過是一個小型的收容所,和三個沒人要的小女孩,包括他這個可憐蟲。但是有一日,林修決定留下來,生活在這裏。與三個小女孩一起生活在一起。
    記得那天空中飄了小雪,漫天的雪花很快重新裝飾了整個小院。
    弱小的身軀從床上艱難地爬了下來,她呆呆地望著滿樹的櫻花。臉上說不出的悲憫。
    “你叫什麽名字?”
    “你多大了?”
    “你從哪裏來?”
    蘇輕歌好奇的圍著她問個沒完。
    一滴兩滴三滴,紅色的血液悄然從慘白的臉上滴落了下來紅色的液體印在潔白的雪上。顯得如此觸目驚心。
    蘇輕歌驚恐著大叫著用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而不愛言笑的江清妃迅速衝回房間,拿出紙巾。兩個女孩手忙腳亂地幫白雪櫻擦拭鼻孔不斷湧出的鮮血。
    柳明印聞聲也趕緊走出來房間,他並沒有做什麽,隻是一言不發的望著三個女孩,她們的神情充滿了深深失望和自責。一瞬間,林修感覺自己的臉頰如同被什麽打了一般,火辣辣的。
    曾經好心收養自己的聶飛語當時也是這樣擔心這自己,看著與人打架後遍體鱗傷的自己。想起姐姐曾經對自己說過的一句話:“人活著不隻是活著,而且為了讓那些在乎自己的人不再悲傷。”
    “她會死嗎?師父!”蘇輕歌望著躺在床上的小妹妹,天真的小臉上滿是擔憂。
    “青妃,你照看一下小妹妹,我給小妹妹煮點粥。”柳明印慈祥地摸摸了兩個女孩的小腦袋。
    “讓我來吧。”林修手捧著幾朵櫻花,站在半敞開式的廚房邊。柳明印有點吃驚,隨後欣喜地點了點頭。
    “哇!小妹妹很喜歡林修做的櫻花粥。”蘇輕歌盯著正在喝粥的女孩,手舞足蹈開心極了。
    這時,蒼白如雪的小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如蜻蜓點水般數量一句:“謝謝!”
    蘇輕歌和江清妃如同中了大獎一般擁抱了再一起歡呼著。
    柳明印原本不苟言笑的臉上也露出欣慰的笑意,轉頭對林修說:“是你拯救了她。”
    林修也開心地笑了起來,第一次感覺到幫助別人也可以這麽幸福。在心裏回複到,不,是她拯救了我。他那時就心中暗暗發誓,自己要守護她一生一世。
    林修回過神望著楚楚可憐滿臉是淚水的白雪櫻,不由地心疼起來,還是沒有忍住心裏的話。“我想現在告訴你一些事情的真相。”
    白雪櫻露出期許的目光看向他。
    “若有是李辛澤的姑姑,她是一名華裔高級保鏢,也是國際刑警,在英國政府任職。一次任務中她為了救我受了傷,下身殘疾終身都要靠輪椅,於是選擇了退休。我們兒時都很叛逆,都在青少年管教所裏待過,後來我當了警察,一直和她保持聯係。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歡我,希望她最後的生活有我陪著她的身邊。於是我答應了她的求婚。”想到那個無論何時臉上都是如沐春風的微笑,帶著陽光氣息的美麗典雅的女子。林修心中還是一絲的悲涼和心酸。
    白雪櫻起身走到他的旁邊捏了捏出神的林修的臉頰,“你還好吧?”
    林修抬頭望著雙瞳剪水的少女,露出消失許久的溫柔神情。
    “那輕歌是婚禮現場和若有姑姑一起被...”白雪櫻的語氣有點哽咽。她從小就生活在櫻花小院裏,不是去上海治療的路上,就是在蘇城的醫院裏。她重來沒有出過遠門。她沒有見到李若有,但是從師父柳明印和學長李辛澤的表述中,知道她是一個美麗而勇敢的女子。
    “婚禮彩排的時候,輕歌不在現場。婚禮爆炸原因我和你師父已經調查清楚,是若有在任職的時候時惹上的黑道前來報複。我應該早點察覺才對。”他望著天空,語氣有點虛弱無力。
    “那輕歌當時在哪裏?”白雪櫻有點討厭現在的自己,但是她還是忍不住要問。
    林修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穩重的樣子。
    “你知道輕歌有一個英國男朋友嗎?”
    “知道,你是說愛德華。”白雪櫻似乎捕捉到了什麽,接著說,“當時婚禮進行的時候,輕歌那丫頭和愛德華在一起,隨後發生什麽事情,他們沒有及時回到婚禮現場。”
    紅色的薄唇微微張開露出那顆好看的小虎牙,林修欣慰地笑,“你算是沒白跟著你師父這個大神探啊。”
    一提到師父,白雪櫻兩眼放光。眉飛色舞道:“那當然!”
    “可是,愛德華和輕歌從小就認識,他們都喜歡唱歌,一直都有聯係,感情特別好,愛德華不會害她的。”白雪櫻肯定地說。
    “事情發生的時候,我並不知情,你師父和玉玲瓏去處理的,事後你師父也沒有告訴我具體發生了什麽,而我一直在忙若有的喪事...”
    喜事變喪事,隻因自己有愧於李若有,老天爺就開這大的笑話,來懲罰自己!林修慘然一笑,內心悲傷到無以複加。
    “嗯!”白雪櫻像開心的孩子似的,來回穿梭著收拾東西。
    兩人圍著櫻花樹下的石桌旁坐下,一碗熱氣的櫻花粥和幾碟小菜端了上來。
    “師弟,怎麽又喝櫻花粥?”白雪櫻嘟著嘴,像小女孩一樣撒嬌道。
    一陣微風拂過,花瓣輕盈飄落在少女的脖頸處,雪白的肌膚細致如白瓷。上方的少年不由地看出了神,伸手觸碰了她那潔白的皮膚。
    頭發很快就吹幹了,烏黑的頭發如瀑布般垂直披散了下來,病容的臉蛋上終於有了一抹淡紅。
    林修感覺心神蕩漾,微微眯上了眼睛,陽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更加修長而高大,如天神一般守護身前如精靈一般的少女。
    白雪櫻看到眼前高大的林修,腦海不由地浮現出齊城軒的那張壞笑的臉。對比身高林修更加顯得高大挺拔,讓自己從小到大對他萬分的依賴。也行這就是家人的感覺吧。
    “好了,你把東西收拾一下,我來端早餐過來。”
    小院內,林修高大的身影依然在廚房忙碌著,白雪櫻走到他麵前,好奇的問,今天吃什麽。林修抬起頭看見她一頭柔軟的黑發還是濕潤的。蹙眉厲聲喝道:“怎麽頭發都不吹幹就出來了,剛退了點燒”說完放下手裏的盤子,快速走到房間拿出一條毛巾和吹風機。白雪櫻很聽話的低下了頭,林修一邊很熟練地幫眼前嬌小的少女吹頭發,一邊用溫柔的聲音不停的嘮叨著。
    一棵挺立而充滿活力的櫻花樹正陽光下綻放,初春的微風吹過,一片一片淡粉的花瓣如精靈般飛落。它是美麗如此的輕盈。雪球歡快地來回追逐著漫天的花瓣,望著滿地的粉紅,看來它已經嬉戲了許久。
    “你現在身體很虛弱,先吃這些吧,等你好了,我再給你做好吃的!”林修微笑著將粥推到她的麵前。
    白雪櫻調皮地戳了他臉頰上的酒窩,低下頭很快就吃完了。
    “師父呢?”白雪櫻已經下了床,看著自身還穿著從上海回來的衣裳,打算去洗個澡。
    “大偵探,出去辦事,過幾天才回來。”林修淡淡的回答。
    白雪櫻捋一捋散落的長發,望著滿是口水的拖鞋,甜甜笑著:“雪球,真乖!”牧羊犬一聽主人誇獎自己,忙豎起前爪想求擁抱。白雪櫻寵溺地把它摟著懷裏,撫摸著它光亮的長毛。
    “雪球,出來!”一聲低沉富有磁性的命令,懷裏的牧羊犬如臨大敵般撒腿竄出了房間,一溜煙在門口乖乖趴著。隨後一個責備的聲音傳來:“你怎麽又允許雪球進入你的房間。”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斜靠在門口,望著剛起床的白雪櫻。外麵的初陽照在他的高大的身軀上,渾身散發出淡淡的光暈。
    “哦。”白雪櫻對著門口的雪球可愛地擠了擠眼睛,門口的牧羊犬用尾巴回應。雙耳依舊警惕地立著。
    林修看到她清純可愛的樣子,有點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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