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渝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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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心下一驚。
    秦永和周弧揚就是帶蘇挽柔回宗門的兩名弟子。
    “掌門師兄,那蘇挽柔的呢?”
    靈泉子看到寧初並不驚訝,“蘇挽柔的魂燈依舊亮著。”
    寧初沉默,不知那人為何痛下殺手,徒留蘇挽柔一人性命,究竟是舊識還是意外?
    “師尊,徒兒自去追查。”
    方立向靈泉子請命,是他讓他倆送蘇挽柔先回宗門,沒成想卻出了這樣的事。
    “我也一起去。”寧初也答道。
    “好。”
    通話結束後,寧初將得來的千葉藤花分了四朵分別給宋芷玥和謝淮。
    “我不要。”宋芷玥推辭,這本就不是他們得來的。
    謝淮倒是很直接的收了。
    “給你就拿著。”寧初將花扔她懷裏,“你們應得的。”
    隨後給自己留了兩朵,將其餘的交給九丹峰弟子,“其中兩朵給你們師尊,剩下的去交任務吧。”
    “多謝寧師叔!”
    寧初點頭示意後便朝方立道:“我們走吧。”
    “我們也去。”宋芷玥忙著回答。
    “不用。”寧初搖搖頭,“你們宗門還有其他的事,這不合適。”
    “我......”
    “師妹,不可任性。”衛禹誠打斷她,他們此次下山並不是隻有千葉藤花一個任務,其他任務也十分重要,需在這幾日完成。
    宋芷玥惡狠狠地瞪了眼衛禹誠,沒再言語,宗門確實還有別的任務,但她有也確實想幫寧初。
    眼看著寧初和衛禹誠毫不讓步,良久,宋芷玥才一字一句對寧初說道:“等我忙完了去找你,我也想幫忙的,別忘了我!”
    寧初失笑:“好!”
    宋芷玥哼哼唧唧的走了。
    目送他們離去,寧初轉過頭來,卻見謝淮還在原地,“你......”
    “姐姐帶著我吧。”謝淮還是一樣的笑臉,讓人很沒有抵抗力,“若是姐姐都不要我,那我可就真的沒有地方去了。”
    “我沒有家人,要不是遇到姐姐,還不知要受到多少欺負,姐姐就帶上我吧,我什麽都能幹。”
    “我......”
    謝淮大大的眼眸中亮閃閃的,好似藏著星辰,寧初覺得自己要是拒絕的話,即刻他的眸子便會黯淡無光。
    思考片刻,她還是同意了,既然和謝淮有緣,倒不如回了九玄宗後便收他為徒,帶回九華宗教導,也不算浪費了他的天賦。
    謝淮不知道寧初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也隻能先賴上再說,當徒弟是不可能當徒弟的。
    按著魂燈熄滅的時間以及禦劍的速度,寧初估摸了一下出事的地點,算出了大致的範圍。
    幾人打算先禦劍到那處附近,再進行查找線索。
    如今寧初已經能夠很流利的進行禦劍了,甚至還可以帶著謝淮。
    到了之後,她吩咐大家先四處尋找線索。
    找了一圈,方立隻帶回來了秦永的一柄劍,上麵繞著絲絲魔氣。
    幾人麵色凝重。
    魔族自上任魔尊身死之後,已近百年不曾出世,都被封印在黑澤當中,現下看來並非如此,這突如其來的魔氣也不知預示著什麽。
    早知道就將這本翻幾頁了,寧初莫名有些煩躁。
    “方師侄,你先回去稟明宗門,我沿著線索再去追查。”
    “是,師叔。”
    方立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隻有先回宗門才能趁早解決這件事。
    “等等,你帶上謝淮。”
    “?”
    謝淮一臉震驚的望著她,“你不要我了?”
    “啊......”寧初急忙否認,“當然不是。”
    “你跟著我會有危險,留在九華宗才是最安全的,等我回去就收你為徒。”
    “呸呸呸!”
    說完,寧初又下意識呸了三聲,立這種fg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跟著你。”謝淮立馬開始鬧。
    “你......”
    “我不管!”
    “我......”
    “我要跟著你!”
    “......”
    寧初覺得自己的長篇大論、深文大義遇到謝淮之後都沒有什麽用處了。
    “好,我答應你了。”她是沒法子了。
    謝淮暗笑,他摸準了寧初就吃這套,道理你說不過她,但磨著她,總是能磨地動的。
    告別方立後,寧初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去哪裏。
    “姐姐,我們去渝都。”謝淮給出了建議,“渝都不在六界管轄之內,魚龍混雜,或許有線索。”
    六界分別是:修真界、人界、妖界、魔界、鬼界以及傳聞中的仙界,渝都不受六界管轄,那混亂程度可見一斑。
    “好。”寧初覺得可行,過去看看也無妨。
    渝都城自建成至今已有三百年,此境內沒有秩序,種族混雜,出售買賣的都是好東西,所以說燒殺搶掠在這裏很常見。
    有好東西,可以,但能不能保得住才算本事。
    不過渝都有明文規定,不可在街上鬧事,否則將會受到青衣衛的製裁。
    青衣衛是渝都城城主所設,不知是何修為,但鬧事的人不管修為有多高,都沒落得個好下場。
    比起青衣衛,更神秘的是渝都城城主。
    沒人見過這位城主,也不知其名,更不知修為如何,就是由於未知,才更讓人害怕。
    “這渝都城主可真是神秘。”寧初咋舌,不由得感概道。
    “姐姐覺得他厲害嗎?”謝淮撇了撇嘴。
    “應該吧。”寧初點頭,不過她沒見過,到不能給出太過準確的評價。
    謝淮哼了一聲,沒再說話。
    寧初四處看了看,果真很熱鬧,街上什麽種族都有,還能看見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好看,感覺很好摸的樣子。
    見寧初盯得久了,謝淮忍不住出聲道:“姐姐,我們先去找住的地方吧。”
    寧初回過神來,莫名的有些不好意思,在小孩麵前這個樣子,可真是沒做出榜樣來,實在是不該。
    她唾棄了自己一番,接上話來:“嗯嗯,去租座宅子吧,我們呆的時間應該不會太短。”
    寧初看上的房子倒是不大,但住上兩三個人卻是沒什麽問題。
    點了點頭,那寧初就打算付清租金,沒成想謝淮已經付過了。
    “你哪來那麽多晶石?”
    渝都雖不受六界管製,但流通的貨幣卻是晶石。
    “丹陽子的弟子怎會缺這些。”謝淮隨口胡諏,這些晶石對他原本也不算什麽,他還有很多。
    “那也不該是你來付,我......”
    沒等寧初說完,謝淮又道:“姐姐這是說的什麽話,我的就是你的,再不濟姐姐給的兩朵千葉藤花可是貴重多了。”
    說罷,便率先走進屋內,不給寧初答話的機會。
    “嗐!這孩子......還沒拜師,就已經不分你我了。”
    休整了一會兒,寧初就帶著謝淮上街了,漫無目的的轉悠。
    再回樓。
    好名字,想必味道也不錯。
    兩人進去之後就聞到濃鬱的飯香味,不過這麽特色的味道,在大街上卻未聞分毫,果然,這兒開酒樓的也都是能人異士。
    寧初點了招牌菜,看起來都很不錯。
    菜上得很快,她嚐了一口紅燒魚骨,聽店家說是由黑鯇魚所製,沒想到在九玄宗沒吃到的東西,在這兒反而嚐到了,魚肉的口感和她想象中的一樣鮮美。
    他倆坐在二樓靠窗的位置,視野寬闊,剛好能看到街上全景。
    寧初吃得正開心,就聽到街上打鬧的聲音。
    “唉!”旁邊上菜的店員歎了一口氣,“一看那幾個人就是新來的,不懂規矩。”
    那幾個人指的正是街上鬧事的人。
    寧初定睛一看,發現那幾人修為挺高,至少她不大能看透。
    店員又道:“看起來修為應該挺高,那恐怕是來挑釁的。”
    這倒讓寧初來了興致,“怎麽說?”
    見有人願意聽,店員也不著急去工作了,把知道的全抖了出來。
    “其實,雖然說渝都城有明文規定,不可在街上鬧事,但鬧事的人卻不在少數。”
    “大多都是剛來渝都,仗著自己修為高,想在這不受六界管轄的地方稱王稱霸,畢竟這麽大一塊香餑餑,誰不眼紅?”
    店員又歎了口氣,“可惜,沒有一人成功。”隨即麵露自豪,“不管修為再高,連青衣衛這關都過不了,更別說見我們城主了。”
    “不過,確實沒人見過城主,不知道我這輩子是否能夠有幸見上一麵。”
    店員搖了搖頭,自己都覺得這個願望不可能實現。
    說話間,青衣衛已然到了,對麵的幾人還來不及出招,就被製服。
    好快的速度!寧初歎服。
    看來這渝都城主果然很厲害,底下能有這麽一幫人,也確實可以保證渝都百年來不曾易主。
    待到人群散去,寧初將視線轉到店員身上,“小哥,我想向你打聽個事兒。”
    可能是以前沒有這個稱呼,一聲“小哥”將那店員叫的心花怒放,畢竟這麽被這麽好看的仙女叫一聲,豈能不開心?
    “您說,但凡我知道,一定告知。”
    看著店員笑嘻嘻的樣子,謝淮鬱悶的戳了戳米飯。
    寧初倒是沒有注意他,繼續想店員詢問,“小哥可知渝都可有販賣消息之地?”
    “有有有,這倒不是什麽隱秘之事。”店員搓手道:“這條街的盡頭就是千機閣,專門倒賣消息,殺人尋物。”
    “不過......”店員撓了撓頭,“那千機閣好生奇怪,但凡交易,都取的是交易之人最為貴重的東西。”
    思索著店員的話,寧初帶著謝淮往樓下走。
    “姐姐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問我呀?”謝淮還在想著剛才的稱呼。
    寧初笑了笑,回頭剛想和他說話,一人影就撞在了她的身上。
    “抱歉。”一道溫柔的聲音響起。
    待寧初看過去,隻見那人已轉身走遠。
    對寧初來說就是個小插曲,卻沒發現謝淮看向那處,眼神幽暗。
    回到家裏,寧初看向謝淮,“怎麽了?感覺你不太對勁。”
    “我......算了,也沒什麽。”
    寧初狐疑的撇了他一眼,孩子大了,都有心事了,他不願說,也不便再問了。
    謝淮確實有心事,比剛才寧初叫別人“小哥”的事都大。
    最後碰上的那名男子,寧初沒有察覺,但他卻能感覺到這人不簡單,而且有種很熟悉的怪異感。
    為什麽呢?
    突然,院內傳來一聲響動。
    待寧初和謝淮趕出去,就見一青衣年輕男子斜靠在內院牆上,捂著腹部的傷口,帶著歉意看向他倆。
    “抱歉,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