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1 章 有沒有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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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女伎無處可逃,在舒澹然的逼問下,不得不說出詳情
    原來在去年的時候,舒澹然發妻的家族不知道得罪了什麽大人物,接連遭受打擊,到最後更是被誣陷與山匪勾結,官府抄家,家主也被斬首了,其他人都流放。
    “我多看了幾眼,同僚誤以為我對她有意,就把她安排在我身邊。”
    “枉我一世聰明,竟然真的相信了秦掌珠,以為她身為公主,肯定會信守承諾。隻要我好好跟她過日子,我的父母妻兒都能在老家平平安安。”
    “誰知道,聊了幾句,才知道她竟是我的老鄉,還與我發妻是同族遠親。”
    “她知道我的身份之後,神色很是慌張,臉色也蒼白了很多,竟然托詞身體不舒服,匆忙離席了。”
    舒澹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這番發自肺腑的話,對在場的某位“猛獸”造成了如何的傷害,他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和痛苦裏。
    “那些人就丟給了我一根手指頭,說他們撕票了。”
    舒澹然麵色淒然“我又害了一個無辜的人。”
    顧昭看著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我想,舒狀元你應該會確定一下這個女伎的言論是真是假吧?”
    舒澹然抬起眼皮,眼裏有絲怒氣,“你以為我是一時衝動,被人欺騙?真是不好意思,沒有讓顧大人滿意。”
    “我知道我的能力無法和秦掌珠相比,所以我格外小心,根本沒有向任何人泄露這些秘密。直到過年,我提出成親多年,還未曾回家看過父母,想要她跟我一起回鄉祭祖。”
    “秦掌珠推脫不過,與我一起返鄉。結果,在我們抵達家鄉前一天,我那個一直養在父母麵前的兒子,就落水而亡。”
    舒澹然的麵孔扭曲起來,雙眸都燃燒著火焰“她在公主府中恣意妄為,養著那些阿貓阿狗,沒有給我生一兒半女也就罷了,她要是真的跟我說她有孕了,我還真的不敢要她生!誰知道生下來的孩子是哪個麵首的!”
    “我讀了數十年聖賢書,金榜題名後卻不得不給她當麵子!為了父母妻兒,我都忍了,她竟然還不許我有自己的血脈傳世!”
    顧昭的眉毛抖了抖,怪不得這人敢行刺太子,是被逼瘋了啊。
    男人最忌諱的這些,掌珠公主都做了,踩在舒澹然的底線上跳舞,一會兒金雞獨立,一會兒大鵬展翅,真的覺得老實人不會咬人?
    唯一的兒子眼看就要成人,能娶妻生子傳承香火,卻突然在大冬天淹死在河中。
    何等蹊蹺!
    舒澹然第一次和公主爆發了激烈的爭吵。
    “她說不是她做的,可能是某個自以為是的下人,想要討她的歡心,等她找到了這個人,就當著我的麵把那個人千刀萬剮,給我的兒子賠命。”
    “真是幾句話就推得一幹二淨啊!她不知道,是別人做的,讓別人賠命?怎麽賠?死去的人能活過來嗎?”
    “你知道她是怎麽回答的嗎?她說我不可理喻,說我魔怔了,她都願意去找凶手了,我為什麽還不依不饒?”
    她若有所思“那個女伎呢,後來怎麽樣了?”
    舒澹然回過神來,愣了一下才回答“我連累她家破人亡,深感慚愧,就偷偷幫她贖了身,租了一個小院子給她住,準備幫她找親人團聚。”
    “可是沒過多久,她竟然被人綁架,那些人大概以為她是我的外室……”
    女伎的家也從小康變成了赤貧,以至於她不得不賣身,輾轉來到了紅袖招。
    “她說,她聽家裏說,就是因為我和公主成親,公主容不下我的發妻,覺得發妻被休之後回到娘家,與我家距離那麽近,隨時能進我家門,能看孩子,能見我父母,與之前未曾被休沒有什麽不同,所以公主生氣了,就逼我發妻自盡。”
    “我那發妻,從小孝順懂事,她的父母愛她如寶,怎麽舍得逼死女兒?所以他們整個家族都倒了黴……我那發妻也懸梁而亡……”
    舒澹然雙目無神,喃喃地說著,一時間眼淚竟如雨水,撲簌簌的往下落,止也止不住。
    顧昭微皺眉頭,心想這公主也太過於狠毒,這不是把人家往死裏逼嗎?
    隻是一夕之間,整個家族就零落成泥。
    舒澹然出身普通,卻能以弱冠之身考中狀元,自然是個聰明絕頂的人,他感覺到事情不對,所以又找機會獨自去了紅袖招,專門點了那個女伎。
    舒澹然搖了搖頭,唇角帶起一絲嘲諷,無奈地說,“他們還想要我出贖金,竟然獅子大開口,一下子就要五百兩……顧大人,不怕你笑話,自從與公主成親之後,我身上銀子從未超過十兩過,哪裏有那麽多錢?”
    “我跟他們商量,能不能少一點,我本來也跟她不是那種關係。”
    顧昭發現,不能放任舒澹然跟著自己的情緒走下去,否則也許到天亮的時候,他都講不到重點。
    她用指尖叩叩叩地敲了敲桌麵,試圖把他從回憶裏拽出來“舒澹然,你是什麽時候發現公主沒有守諾放過你的妻兒的?”
    “誰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麽回事……”
    如果不是被綁成了粽子模樣,舒澹然現在應該已經蜷縮成了一團,他神色痛苦,眉目皺成了一團。
    這是舒澹然真正恨上秦掌珠的重要原因,也正是因此,他才會行刺太子吧。
    “前年,前年的冬天。”舒澹然恍然間被顧昭拉出了回憶,滿臉痛楚,聲音都帶著哀色,“某次同僚升職,在紅袖招喝花酒……席間陪酒的一個女伎,相貌有幾分與我發妻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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