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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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一回到村子便立刻召集了二十個最為健壯的村民。
然後帶上來鐮刀,鐵鍬等可以當做武器的農具一同前往村外杜文的小屋。
“村長,我們有必要這樣做嗎?”
同行的一位年輕人對村長說道。
二十個人來製服一個12歲的孩子,不管怎麽想,都太誇張了。
“有沒有必要?你看我的臉!”
聽到年輕人的話,村長氣得指了指自己腫的像豬頭的臉。
“你是眼睛有什麽問題嗎?杜文用棍子打得我遍體鱗傷,渾身都是淤青!”
“杜文他真這麽幹了?”
平時一直都很安分的小家夥到底怎麽了...
村子裏對杜文的評價很簡單。
盡管年紀小,但卻很有眼力見,雖然能看出來他對村子不滿,但從來沒有反抗過。
這樣的杜文竟然敢毆打村長?
村民們直到現在還是難以置信。
“就因為我說他的祖父欠村子錢,他就像瘋了一樣。”
“欠錢?村長你也太貪心了,這下好,得不償失了。”
了解了事情原委,村民們陸續向村長抱怨道。
“本來這樣就挺好的,村長你幹嘛無緣無故鬧事啊?”
這句話使村長臉一黑。
“你們這幫蠢貨!真以為我就那麽想要那點錢嗎?”
“還有其他原因嗎?”
“我這不是想阻止他離開村子嗎!”
村長鬱悶道。
“你們想想看!雖然他現在聽我們的話,但又能持續到什麽時候?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會離開這裏。”
“等他走了,我們要再想賣到肉和皮革就得步行走到臨鎮去采購,還得多花好幾倍的價錢。”
“可這兵荒馬亂的,杜文他一個孩子又能去哪?”
村民們還是認為村長有些神經過敏了。
再怎麽說,這裏也是杜文生活了12年的家,舍棄一切前往異鄉可不是說說那麽容易的。
“是,你們是知道離開這到別處定居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一個年輕氣盛的小家夥做事前會考慮後果嗎?”
“你這麽一說還真是...”
一位三十多歲的村民點了點頭。
他年輕的時候也因為血氣方剛,吃了不少虧。
“所以我才捏造了債務,想把他留下,但沒曾想他反應這麽激烈。”
聽到村長的話以後,村民們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既然杜文敢對村長出手,那麽說明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村子了。
那麽到時候廉價的肉和皮革他們從誰那得呢?
“這個問題確實很嚴重啊。”
“不過村長,我們這樣去找他的麻煩,不會讓杜文更加堅定了離開這裏的念頭嗎?”
村長向困惑的村民們解釋道。
“既然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我們就不能再繼續依賴杜文了,這次去我們主要是逼迫杜文教我們狩獵的技巧。”
“啊?我們自己打獵嗎?”
在這個時代,技術是十分珍貴的,一門好的手藝能保證一輩子不愁吃穿。
所以,人們除了自己的子女和弟子以外,從不外泄他們自己的技術。
不然教會徒弟,餓死師傅這句話可不是開玩笑的。
哪怕杜文一家在村子裏地位低下,但他們的狩獵技術也從來沒有對外人講過。
畢竟這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技巧。
“他會乖乖地教我們嗎?”
“不教?那就直接廢掉杜文一條腿,這樣他就沒法跑了,到時候不想死的話,他自然會說出來。”
“不愧是村長,辦法就是多。”
如此歹毒的注意,但村民卻沒有一人反駁。
反而,他們立刻眼前一亮,隻要他們學會打獵,那麽肉的價格自然會便宜,整個村莊的收入也會增加。
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把價格壓得那麽低,但從長遠來看,這麽做更劃算。
村民們甚至有些後悔沒有早點這麽做。
“還得是村長您,我們的見識都太膚淺了。”
“哼!知道就好,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把家夥準備好,別再像上次女騎士一樣,讓他給跑了。”..
“是!”
村長一行人來到村外,默默注視著不遠處的那個小屋。
“待會,我們先嚇唬嚇唬他,當我發出信號時,大家一起衝...”
然而村長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支箭飛進了他們中央。
“嗖!”
“怎麽了!”
“傑克被箭射中了!
一個名叫傑克的年輕人痛苦地抓著他的大腿。
剛剛的箭正好刺進他了大腿,殷紅的鮮血正不斷地往外流著。
“是,是杜文!他正在用弓射我們!”
“啊啊啊啊!”
又是一隻箭矢飛來,村民們尖叫著四散奔逃,紛紛就近尋找著掩體。
其中伐木工威朗反應最快,他搶先躲在一塊岩石後麵,大聲地喊道。
“杜文!你他馬在做什麽!”
“做什麽?當然是趕走你們這些帶著武器,氣勢洶洶衝向我家的壞人啊。”
“武器?這是武器嗎!”
威朗猛地舉起農具。
看到這個,杜文笑了起來。
“鐮刀,你來幫我這個獵人來收莊稼來的嗎?還是在冬天?”
“....”
麵對對方直截了當地嘲諷,威朗尷尬地舔了舔嘴唇。
事實上,他自己也隻知道這是十分蹩腳的借口。
“你這家夥,別以為事情就算這麽完了。”
“我當然沒這麽想過,既然村長帶你們來了,那麽事情就不可能善終,讓我猜猜,你們這是想逼我交出狩獵的方法?”
“不,不是這樣的...”
在杜文的嘲諷下,村民們一個個漲紅了臉,他們居然被一個孩子看穿了想法,還被壓著打。
一些惱羞成怒的村民打算從掩體裏出來找杜文拚命,但剛一露頭,便被擦肩而過的箭矢又嚇了回去。
“我隻警告這一次,下一次我可不會再射偏了。”
“杜文!你覺得你能獨自一人擊敗我們所有人嗎!”
“這我肯定做不到,不過就算你們一起衝過來,我最少也能殺四個人,你們誰先上?”
“....”
村民們麵麵相覷,然而卻沒有人一個站出來,畢竟誰都不願白白送死。
杜文笑了起來,這幫蠢貨居然自己主動放棄了人數優勢。
“怎麽?這就不敢上了嗎?”
“你!”
然而就在雙方僵持時,一陣馬蹄聲響徹了整個森林。
嚇了一跳的村民急忙向聲音處看去。
“是誰?”
“籲!籲!”
一名穿著全身盔甲的騎士拉動韁繩停下了座下的馬匹。
與之前的女騎士不同,他後麵還有10名左右的雇傭兵。
一瞬間,包括村長在內的所有村民的臉都變得難看起來。
不會是那個女騎士逃出去了吧。
騎士慢慢地放慢了前進速度,看著村民們傲慢地說道。
“你們就是住在這個村子的人?”
“是的,騎士大人。”
村長立刻跪了下來,生怕怠慢這位騎士,引得對方不悅。
雖然之前那個女騎士的口吻也很傲慢,但比起這個男人還是差了點。
村長能看出騎士眼中的那股蔑視,這絕不是個好惹得主。
“我問,你答,你們村子裏有個叫杜文的男孩嗎?”
“啊?杜文嗎?”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兩次。”
“對不起!對不起,他就是杜文!”
嚇壞了的村長慌慌張張地指著遠處的杜文。
而騎士看向杜文後,則是兩眼泛起光來。
銀灰色的頭發,酒紅色的眼睛,就算在整個大陸,這也是十分罕見地組合。
更別說臉長得還跟伯爵大人十分相似。
馬的,這肯定是伯爵的私生子沒錯了。
騎士蓋爾心裏暗罵了一句。
除了明麵上伯爵大人交代給自己的任務,他背地裏還收到了伯爵夫人的命令。
那就是如果真的發現了伯爵大人的私生子,就暗中除掉。
直到現在,他記得伯爵夫人收到消息後暴怒的樣子。
“他居然又敢背著我找其他女人!”
盡管伯爵一再命令他們要秘密地進行調查,但天下沒有不通風的牆,更何況又是家族內部,這個消息根本不可能瞞得住的。
伯爵夫人在得知消息後,氣得和伯爵大吵了一架。
“你不是跟我保證過不再招惹別的女人了嗎?這次居然還是卑賤的平民!”
氣惱的伯爵夫人之後便召集了手下能聽命於她的騎士,分別囑咐給他們這個任務。
而蓋登就是其中之一。
說實話,蓋爾本來是不想趟這趟渾水的,對於平時在府邸過著安逸生活的他來說,這可不是件好差事。
但沒辦法,伯爵夫人給的實在是太多了,他沒法拒絕。
這段時間,蓋爾靠著伯爵夫人給的經費,是一邊遊玩,一邊打探消息,過得十分愜意。
可沒想到居然真的讓他找到了這個私生子。
要說讓蓋爾下殺手,他是沒有這個膽子的,畢竟這個伯爵大人的子嗣。
不過給對方個下馬威,替伯爵夫人收拾收拾這個私生子,他還是能做到的。
在沒有正式身份前,現在杜文就是一介平民。
僅憑這一點,蓋爾就有很多的操作空間。
“那麽,騎士大人,您為什幺要找杜文呢?”
村長的提問打破了蓋爾思緒。
他一臉惱火地盯著眼前這個老頭。
“你知道這麽多幹什麽?趕緊給我滾!”
“是,是,我這就消失。”
聽到這話,村民們立刻扶著傷員慌慌張張地跑開了。
麵對來著不善的騎士和雇傭兵,他們巴不得趕緊消失。
當村長和村民都離開後,蓋爾驅馬向杜文那裏跑去。
“你就是杜文?”
蓋爾特意把的嗓門提的很大,再配上那凶神惡煞的表情,整個人有種很強的壓迫感。
普通平民一般都會感到害怕。
但杜文隻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沒錯,我就是。”
沒有見到預料中的反應,蓋爾的瞳孔微顫。
“你這賤民,見到本騎士還不立即跪下!”
“你的話很奇怪,你們不是丹尼斯家族派來找我的人嗎?”
“什麽?”
“你的劍柄上刻有紅龍,這是丹尼斯家族的象征,難道你不是父親派來借我?”
“這...!”
聽到杜文的話,蓋爾皺起了眉頭。
如果杜文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份,那戲可就演不下去了。
對方篤定自己不敢傷害他,不會害怕也是正常。
“要現在就承認對方的身份,護送杜文回去嗎?”
但是,伯爵夫人的錢已經收了,如果他這裏退縮,那麽今後的仕途恐怕是要斷送。
那樣未免也太可惜了。
苦苦思索了半天的蓋爾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不行,即使情況有變,他也隻能按照原來的計劃進行。”
反正隻是一個私生子而已,自己有伯爵夫人的撐腰,就算倒是伯爵大人追究下來,隻要他咬死這都是誤會就行了。
經過深思熟慮,蓋爾惡狠狠地瞪了杜文一眼。
“大膽,你這個賤民不知道從哪聽到一點傳聞,就想裝作少爺?給我抓住他!”
“是!”
隨著蓋爾的一聲令下,雇傭兵們向杜文走來。
但杜文卻是站著不動,冷冷地盯著蓋爾。
他就知道對方會整這麽一出。
蓋爾·博雷。
雖然他也是丹尼斯家族的騎士,但卻被金錢所蒙蔽,甘願充當伯爵夫人的走狗。
在過去的時光裏,這個蓋爾沒少讓杜文頭疼。
惡語相傷是最基本的。
什麽如果他並不是伯爵的孩子,就會被斬首,又或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自己之類的卑劣手段都用過。
但在後來得到伯爵正式承認杜文的身份後。
蓋爾卻是厚顏無恥地幹脆說“根本沒有發生那種事”,甚至還以騎士的名義發過毒誓。
因為沒有證據,這件事最後還是不了了之。
簡而言之,蓋爾是個十足的混蛋,比起騎士,他更像個地痞無賴。
隻不過現如今和當時的情況不同了,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了。
就在杜文被抓之前,房子的門突然打開了。
“放肆!我看誰敢對少爺不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