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反抗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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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皺著眉頭看著烏迪斯。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麽?”
“咳咳,就是你剛剛聽到的,不用懷疑。”
烏迪斯聳聳肩,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你從貝雷夫那裏聽到了多少?”
“被自己的叔父搶走了家主的位置,然後被流放到了這裏。"
“什麽叫搶?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那是正當的競爭....”
“說正事。”
杜文敲了敲桌子,再次打斷了準備高談論闊的烏迪斯。
烏迪斯不滿地瞥了一眼杜文,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子爵大人希望他能消失。”
“子爵大人?你是說貝雷夫的那個叔父?”
“當然。”
“明明之前一直放任不管,怎麽現在突然又想除掉他?”
“子爵大人一直都想除掉他,隻是遲遲沒有和合適的時機罷了。”
雖說篡位成功,但家族內部對於貝雷夫的支持者仍不在少數。
子爵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拋開他的兵力占據了很大優勢外,全得益於貝雷夫乖乖地給他讓座。
“換句話說,隻要那個貝雷夫改變主意,領地內瞬間就會爆發內亂,這是子爵大人不願見到的事情。”
“嗬。”
對方顛倒黑白的話惹得杜文一陣發笑。
“既然子爵大人如此擔憂引發內亂,與貝雷夫講和不好嗎?這樣處處刁難又有什麽好處。”
“咳咳!”
烏迪斯幹咳著把目光投向別處。
他總不能說這樣做純粹隻是想激怒布雷夫造反,找個合適的名頭除掉他吧。
“總之,我希望得到杜文大人的合作,以阻止內戰的發生。”
“以決鬥為借口殺了貝雷夫?”
“這不是借口,而是正當的決鬥!正當的決鬥!死人是很正常的!”
烏迪斯多次強調“正當”二字,暗示子爵大人這麽做都為了領地內平穩。
杜文假裝苦惱了一會兒,然後開口了。
“如果拒絕呢?”
“我勸杜文大人還是慎重考慮一下。”
“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威脅我嗎?威脅丹尼斯家族?”
“可就算再怎麽可怕的龍,一旦離開巢穴,那就不足為懼了。”
烏迪斯的嘴角微微上揚。
“這裏是北部邊緣,杜文大人你應該也知道從東部到這裏有多少關卡,其中還要經過赫爾莫侯爵的領地。”
帶兵經過他人的領地是一種嚴重的挑釁,如果是弱小的貴族,忍氣吞聲也就算了,但如果對方是侯爵,那情況就不同了。
“而且根據據我了解,杜文大人你是外出曆練的庶子吧,如果因此流出不好的傳聞就不好了。”
“不好的傳聞?”
“例如說攔路搶劫,欺男霸女,或者跟反對帝國的蠻族混在一起,可以說隻要我們想,完全可以肆意編造罪名。”
也就是說,如果拒絕,杜文的名聲將一落千丈,雖然拙劣,但卻是十分有效的手段。
作為庶子,杜文一旦聲名狼藉,那麽迄今為止的努力就會化為烏有,家族也不會再容忍他。
“怎麽樣?我相信偉大的紅龍勢必會為正義而戰吧?”
“哈。”
對方那囂張的態度成功惹得杜文幹笑起來。
‘狗仗人勢的東西。’
在前世,杜文見識過太多這樣的人了,僅僅是掌握了微不足道的權力,就以為自己高人一等。
一個男爵手下的小嘍囉也想指使他,別做夢了。
“你是叫烏迪斯對吧?”
“是的。”
“抱歉了,我還真不在乎你的威脅,作為侮辱我的代價,我要申請和你決鬥。”
瞬間,烏迪斯呆了一下,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說什麽?”
“我申請和你決鬥。”
“你認真的嗎,難道就不怕我說你通敵...!”
“不,這已經不重要了,你已經觸碰到了我的底線。”
杜文那充滿殺氣的眼睛讓烏迪斯渾身發抖,能夠在武力完虐貝雷夫的存在,自己一旦對上必死無疑。
“不不不!我拒絕決鬥!"
“那麽不好意思了,我隻好單方麵虐殺你了。”
隨著杜文拔出腰間的劍,烏迪斯的臉上血色消失了,立即起身向後退去。
“喂,喂,你冷靜一點。”
“不想就這死的話,拔劍吧。”
“我,我錯了,所以說....啊啊啊啊!”
杜文故意一劍揮空,隨著咣當一聲,烏迪斯連滾帶爬地打開門,一邊尖叫,一邊向外逃去。
“喂!衛兵呢!快來人啊!”
“烏迪斯主管?發生什麽了!”
“有刺客!快保護我!快點!”
在外麵等候的衛兵們立即跑進了旅館,就連村民們也聞聲跑了過來。
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杜文慢悠悠地從二樓走下來,回答了眾人的疑問。
“不是說要決鬥嗎,為什麽你要逃跑?”
“你這個瘋子!”
烏迪斯立刻跑到衛兵後麵,用手指著杜文。
“快!把他殺了!”
“啊?但是他不是來自....”
“閉嘴,我說殺就殺!”
什麽丹尼斯家族,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了,自己能活下來才是關鍵。
杜文看著拿著長矛蜂擁而至的衛兵們,對著樓上喊了一聲。
“格溫,布萊恩。”
“是,少爺。”
“殺了他們。”
“嘩啦....!”
隨著鮮血的噴湧,最後一名衛兵倒下了。
摔倒在地上的烏迪斯臉色慘白地往後爬著。
從所有衛兵一擁而上,到全軍覆沒為止,連一盞茶的功夫都沒有。
“喂!”
“啊啊!"
杜文剛一搭話,烏迪斯就尖叫著向退去,但是很快就貼到了牆壁,再也沒有退路可言。
杜文拔出劍,慢慢地走了過去。
“死之前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饒命,大人饒命.....!”
“真是太醜陋了。”
就在杜文即將把劍揮下的那一刻,貝雷夫緊緊地握住了杜文的手。
“停手吧!”
杜文把目光轉向貝雷夫。
“.....”
“為什麽要殺人?”
貝雷夫望著幾乎被鮮血浸染的地麵,麵露愁容。
杜文咂了咂舌。
“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麽嗎?他居然想我在明天的決鬥中殺了你。”
貝雷夫的眼睛猛烈地晃動,吃驚之餘,握住杜文的手鬆了幾分力道。
眼見杜文的劍尖兒正不斷向自己的咽喉刺去,烏迪斯掙紮著抱住了貝雷夫的大腿。
“烏迪斯!還不快攔住他!如果我死了的話,你知道後果的!”
“....”
沉默了一會兒,貝雷夫歎了口氣,隨後看向杜文。
“饒了他吧。”
“我可不是你的手下。”杜文挑挑眉。
“拜托了。”
撲通一聲,貝雷夫跪了下去。
“如果他死了,叔父十之八九會派兵攻擊這裏。”
“.....”
“所以,為了全村人性命,他不能死,作為替代,我可以任你處置。”
令人啼笑皆非的情景。
受害者居然在替妄圖暗殺自己的凶手求情。
看著眉頭緊鎖的杜文,稍微找回一點氣場的烏迪斯大聲喊道。
“聽到了嗎?敢殺我的話.....!”
“閉嘴!”
“啊!”
在他還要說什麽之前,杜文揮動劍鞘直接抽在烏迪斯的嘴上。
啪嗒!
伴隨著一聲響,數顆帶血的牙齒從烏迪斯的口中簌簌而下。
“啊!啊!啊!”
烏迪斯痛苦地捂住嘴巴,無力地躺在地上,發出陣陣的痛呼。
在杜文冷冷地注視下,那點剛剛湧上來的自信瞬間消失殆盡。
“求你了,放過他吧。”
貝雷夫把頭用力地抵在地麵上。
杜文歎了一口氣。
“滾吧!”
“謝謝!謝謝!”
烏迪斯低著頭,立刻溜出了旅館。
等事情告一段落後,貝雷夫站了起來。
“謝謝。”
杜文眼中帶著輕蔑,狠狠地瞪了一眼麵前的男人。
“謝謝?謝我剛剛放過了想暗殺你的人?”
“...沒錯。”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還有哪一點像個貴族。”
“沒有辦法。”
貝雷夫低著頭,狠狠地握了握拳頭。
“隻有我受苦也就算了,我不能再牽連其他人。”
“他們說過就算犧牲自己的少主,也要活下去的話嗎?”
“什麽?”
“名譽不是貴族獨有的,好好想想這句話吧。”
說完這句話,杜文一下子轉過身來。
現在的貝雷夫,仍沉醉在自我犧牲的感動中。
但如此醜態,到此為止了,反抗的契機已經埋下,很快就能見到成效了。
打那以後,杜文一行人兩天都沒有從房間出來過,決鬥也暫停了。
貝雷夫也對此事閉口不談。
除了還整正常供應飲食外,雙方沒有進行過任何的對話。
然而等第三天的晚上,貝雷夫找到了杜文。..
“蠻族正在來的路上。”
“這樣啊。”
杜文從二樓的窗口望去,遠處的火把正閃爍著亮光,約有100多名蠻人步兵正在逼近。
這些蠻人全身裹著毛皮大衣,手中拿著一些長弓、彎刀之類的武器。
從敢明目張膽的露麵來看,蠻人似乎打算正麵衝鋒。
“還真不負眾望啊。”
算算時間,那個烏迪斯估計一逃出去就去搬援兵了。
“你能幫幫我們嗎?”
“是因為事情起因是我?”
“不,因為你們足夠強大。”
貝雷夫凝視著杜文後麵的格溫和布萊恩,就連杜文也是罕見的劍術高手。
被暴打數次的貝雷夫最清楚這一點。
但是他的兩個護衛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擁有著非凡的武力。
隻要能說服他們幫忙,就能大大減少人員傷亡,說不定一個人都不會死。
貝雷夫咬咬牙,正要屈膝下跪時。
“拜托了,你想要什麽.....”
砰的一腳,杜文將他踢了起來。
“行了,身為貴族,不要輕易跪下。”
“什麽.....?”
“我會協助你的,做好應戰的準備吧。”
杜文咂著舌頭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而布萊恩和格溫則跟在後麵,貝雷夫的臉一下子亮了起來。
“謝謝!非常感謝!”
“吵死了。”
就在杜文不耐煩地走出旅館的一瞬間,帕隆村的人就都圍了上來,竊竊私語道。
“出來了!”
“就是他把那個烏迪斯揍了?”
“當初他和少主對決的時候我就知道會這樣!”
聽到人們的議論,貝雷夫身體為之一僵。
對於帕隆村的人來說,杜文一行人等於這件事情的起因,就算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杜文,也不奇怪。
‘不行!’
在把事情鬧大之前,他說什麽也要阻止這一切。
就在貝雷夫想要站出來調和的時候。
“嗚吼吼吼吼!”
村民們對杜文一人發出了熱烈的歡呼。
“打的好!”
“我早就看那小子不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