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審時度勢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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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羅茲爾慌亂的樣子,杜文隻覺得渾身舒爽。
雖然他不確定皇太子是否真的偽造了皇命,但是杜文確信一點。
以現任老皇帝的性格,隻要別人尊重他,他就不會大動幹戈,反之則亦然,他是不可能上來就把北部打成叛黨的。
比起紛爭的起因,他更討厭紛爭本身,討厭那種永無寧日的感覺,典型的無事安逸主義者。
可羅茲爾上來就對北部進行不計後果的施壓,十之八九是皇太子從中介入了。
到了這種程度,已經不是懷疑,而是確信了。
“你,你這是誣陷!”
“誣陷?我隻是合理的懷疑罷了,你這麽心虛幹什麽?如果皇命真是如此,你大可如實回去稟報。”
“....!”
麵對杜文義正言辭的呼喊,羅茲爾雙腿微微發顫,如果他真的這麽回去,皇太子偽造聖旨的謠言恐怕也會緊隨其後。
無論謠言被證實與否,他的仕途算是到頭了,最大的可能會被直接處死。
看著羅茲爾的臉色,杜文在心裏冷笑一聲。
‘有我在,這個罪,你是洗不掉了。’
雖然老皇帝的性格懦弱,在許多大事麵前,經常選擇不作為,貴族們也對這一點也頗有微詞,但就算是這樣,老皇帝也存在著逆鱗。
那就是任誰也不能代替他過問朝政。
這種偽造皇命的事情幾年前發生過一起,那時候老皇帝可是展露出了相當暴虐的一麵。
從時間來看,那時的杜文還跟著外公一起生活在灰堎村裏,一個頗受老皇帝寵愛的妃子偷偷冒用了皇帝的名號,指示了幾個內侍出宮。
雖然不知道具體情況,但據說是與珠寶相關的瑣事。
本來事情並不大,當時的朝臣都認為老皇帝會睜一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畢竟那是頗受他寵愛的妃子,去年又誕下一名皇子,最多也就是打入冷宮草草了事。
但當老皇帝知道有人盜用自己的名號,完全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我待她不薄!她居然這麽對我!殺了!都殺了!包括那個的孩子!”
這個曾被整個帝國嘲笑的懦弱皇帝像是瘋了一樣,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處死。
都說虎毒不食子,當時所有人都被嚇到了,眾多貴族紛紛上來勸說阻攔,說隻賜死妃子就行,但老皇帝卻是不聽。
“我才是皇帝!不用你們教我做事!”
老皇帝的眼中滿是血絲,隨後下令把那個妃子所屬的家族滿門抄斬,就連皇子也哭著被帶到了刑場。
據說,打那件事之後,曾經私底下還拿老皇帝的懦弱打趣的貴族一下子就消失了。
而皇太子在親眼目睹了自己弟弟被斬首後,還敢再做這種事,膽子也不是一般的大。
杜文大概能猜到對方是怎麽想的。
雖然老皇帝對皇位這件事極為敏感,但從來不派人監視他人,說到底還是個享樂主義者,如果不是當年那件事被推到了台麵上,也不至於造成那樣的慘劇。
換句話說,隻要注意別被發現,就是安全的。
如果沒有杜文,這件事可能就被皇太子糊弄過去了。
“但是現在不同了。”
既然讓他抓到了把柄,那這對主仆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看著杜文,羅茲爾隻感覺自己的脊椎好似被寒冰凍結了一般,平日擅長的演技瞬間破功,焦慮的樣子原封不動地展現了出來。
‘冷靜!在這裏輸了就全完了!’
憑借過人的毅力,好不容易平複心情的羅茲爾咽下了下口水,現在還沒有結束,一切還能挽回。
“我是太子的心腹?你有什麽證據....”
“謀反!必須謀反!”
“等一下……”
“都集結軍隊,我們北部人團結起來!”
“喂,喂。”
“戰爭來了!”
每當羅茲爾一開口,杜文喊起了口號,他好不容易才平複的內心再次崩潰,後背冷汗直流。
‘難道這就是報應嗎?’
羅茲爾平日裏經常用這一招來壓迫他人,敲詐利益,但此刻杜文的行徑可不是單純的壓迫,而是可以奪走他活路的斷頭台。
撲通!
“冷靜,諸位都冷靜下來,一切原因都在我,都在我這張爛嘴!”
羅茲爾立即跪了下來,不斷抽著自己嘴巴,現在不是在意尊嚴的時候,能不能活下來才是關鍵。
“都是我愚昧無知,曲解了陛下的意思,引發了這場誤會,諸位請一定聽我解釋。”
和剛才傲慢的態度不同,羅茲爾這會的語氣變得極為恭敬,這種自扇耳光的行為,在貴族裏可以說是屈辱中的屈辱。
看到這一情景,部分北部貴族甚至心軟了。
“咳!就這樣吧....”
“人難免也有犯錯的時候....”
見此情景,杜文的眼睛微眯,羅茲爾的態勢轉換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快,不愧是太子的心腹,很會審時度勢嘛,我喜歡。
不過難道你以為隻要低頭認錯這件事就算完了嗎?
雖然眼下北部不可能真的發動戰爭,但至少要借著這個機會,逼迫羅茲爾說服皇帝認可北部建國。
杜文向貴族們喊道。
“都別鬆口!這種事能是一句道歉就能敷衍了事的?”
“咳,做到這種程度,我覺可以了....”
“必須要讓帝國認可北部的聯合!不然這種類似的事還會再次發生!”
“....!”
杜文的一句話讓貴族們驚愕不已,仔細想了想,這件事確實不能輕易饒了羅茲爾。
‘就算他們原諒了羅茲爾,北部統一的問題仍然懸在這裏....’
‘而且聽杜文的意思,羅茲爾之前那麽壓迫我們,是皇太子的命令?"
‘那麽陛下的本意應該就和貝雷夫說的那樣,如果在我們表現的強硬一點,說不定事情真的能成。’
經過一番算計,原本態度有所緩和的貴族們再次‘暴怒’起來。
“杜文爵士說的對!這件事不能就這麽算了!”
“我們要親自麵見皇帝!讓他給個說法。”
“如果不承認北部的統一,我們就叛國!”
‘謀反的意誌’像野火一樣迅速在人群中蔓延,剛要鬆口氣的羅茲爾又被嚇得一身冷汗。
‘壞了!’
這件事要是鬧到皇帝耳朵裏,無論北部的戰事與否,太子的位置怕是不保,他們的經營多年的黨羽可就全完了。
無論如何都要阻止他們!
羅茲爾深呼吸了一下,然後狠狠地磕了一聲響頭。
咚!
“諸位北部的領主!”
“……!?”
那沉悶的磕頭聲讓貴族們嚇了一跳,這可不是做做樣子就能發出的聲響,果不其然,羅茲爾的額頭立刻被鮮血染紅了。
“誤會皆因我一人而起,皇室和此事無關,我懇請各位要恨就恨我一個,收回對皇室的怨念吧!”
咚!咚!咚!
每說一次話,羅茲爾就磕一次頭,血流如注的鮮血直接浸濕了地麵,甚至讓人懷疑再這樣下去人是不是就要死了。
“如果諸位肯原諒我,我一定會戴罪立功,向皇帝好好傳達北部的情景,這裏從來就不存在什麽謀反,諸位的忠心也從未改變,統一隻是為了更好的治理北部!”
咚!咕咚!
說完最後一句話,羅茲爾格外用力地把頭磕在地上,濕漉漉的血淋染紅了地麵,並不斷擴散開來,整個人也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會昏死過去。
麵對羅茲爾不顧生死的自白,四周安靜了下來。
良久,杜文平靜地開口道。
“剛剛你說的是真心的嗎?”
“千真萬確。”
“好。”杜文蹲在了羅茲爾麵前。
聽到杜文鬆口,羅茲爾立即高興地抬起來頭來,正好迎上杜文那笑吟吟的目光。
“那你先表示一下誠意吧。”
“什麽?”
“關於北部調查的奏折,現在就給我寫出來。”
“....”
吃驚之餘,連鮮血順著額頭流到眼睛裏羅茲爾都沒有在意,他的意思是要監督著自己寫關於北部的報告?
‘不是,沒必要這樣吧?我都那樣保證了...’
“醜話說在前麵,如果我不滿意,你得給我重寫。”
“.....”
聞言,羅茲爾的臉皺得像是苦瓜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