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以‘理’服人(二合一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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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怒吼著,一記重拳揮向杜文的太陽穴,空中傳來如破空般的聲響。
“小子!別太得意了!”
“砰!”
然而最後一秒,杜文竟以差之毫厘的距離微微歪頭躲過攻擊,勁風擦過他耳側的白發,帶起些許淩亂。
接著,他拽起男人之前仍被擒著的左手,猛地擲了出去。
巨大的力道下,男人隻覺得眼前一黑,隨後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牆上,暗紅色鮮血沿著額頭一路滑過。
“威勢不錯,但還不是我的對手。”
杜文掌聲示於鼓勵,並拍了拍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咳咳!咳咳!咳咳!”
隨著咳嗽,男人站起身來,他伸手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跡,抬眸看向眼前的杜文,但因為渾身刺痛的關係,幾乎說不出什麽話來。
“你這該死的小鬼.....!”
可男人的氣勢並沒有減弱,他還不知道自己麵對的敵人究竟是誰。
“好!讓我們做個了結吧!”
不過先前的屢次受挫,讓男人動了真火。
“了結?你不會以為我剛剛是用了全力吧?”
“混賬東西!”
杜文冷嘲熱諷的語氣讓男人漲紅了眼,立馬撲了上來。
憤怒下,他的攻擊比剛才更為犀利,且不像之前那樣胡亂攻擊,一招一式都是為了置杜文於死地,尋求著最優解的方法。
“看來不是街頭混混出身,是經過訓練的嗎?”
男人的鋒利的指甲從杜文臉邊擦過,帶起一道淡淡的血絲,盡管眨眼睛傷口就自動愈合了,但對方幹淨利落的動作兼具破壞力和精密性。
論近身搏鬥的造詣,男人已經讓許多著名騎士世家望塵莫及了。
“力量上要超過布萊恩,並且技藝上也不會落後太多嗎。”
從這兩點看來,男人的實力足以與布萊恩和格溫二人一決高下,但男人存在著一個致命的缺點。
“你隻會像泥鰍一樣躲來躲去嗎....!”
“呃!?”
男人再次發動攻擊,試圖找到杜文的破綻,但剛一動身,就被杜文一拳擊中下巴。
經過幾輪試探,了解了對方大致的實力後,杜文決定不再放水,力量的壓製下,幾招就把男人打的暈頭轉向。
跪倒在地的男人多次想要站起來,但不知是不是腦震蕩的關係,身體完全不受控製。
“為什麽!為什麽就是打不到你!”
聽到男人的不甘的呐喊,杜文微微一笑。
“因為你的目的性太強了,完全沒有隱藏的意思,我想不看透你的招式都難。”
“你...!”
“你應該從來沒有和實力相當的人戰鬥過吧?隻會在力量或是速度上碾壓對方。”
男子麵帶不甘地閉上了嘴。
雖然隻是推測,但基本上都被他說對了,而杜文點點頭,似乎早就知道會這樣。
“你的動作太耿直了,即使你的武技再好,在同境界的對手眼中,你和未經實戰打磨的新人並沒有太大差別。”
“閉嘴!”
男人氣惱地再次衝了衝了上來,但杜文仿佛預判了他的動作一般,提前伸出了拳頭。
杜文甚至沒有挪到一步,男人就這麽筆直地衝了過來,等看到看到拳頭的時候,他已經無法控製自己停下了,肚子上結結實實挨了一拳。
簡直就像是他自己衝上去挨打一樣。
“砰!”
盡管杜文收斂了力道,男人受的傷並不太嚴重,但是自己的動作居然被對手真的看穿了這一事實給他帶來了更大的衝擊。
男人現在已經無法再否認了,即使對方的年紀尚淺,可不僅身體能力遠勝自己,就連實戰的經驗也更為豐富。
杜文對幾乎喪失戰意的男人笑著說道。
“你是要繼續下去,還是要乖乖回答我的問題?”
“……笑話!與其讓我就這樣屈服,還不如死了算了!”
看到杜文始終從容的臉龐,男子氣惱地站了起來。
雖然他意識到了雙方實力上的差異,但如果不能對方的臉上來一拳,似乎難以釋懷。
聽到男人的回答後,杜文抹去了嘴角的笑容,神色立馬冷了下來。
“啊,是嗎?那就沒辦法了。”
“.....”
感受著杜文散發出的威壓,男人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意識到自己似乎做了異常錯誤的選擇。
“唉,等一下,大家有事好商量....”
“閉嘴。"
呼嗚!
話音未落,杜文便乘風而入,男人嚇了一跳,他知道自己不是其對手,立馬護住要害。
“既然求死,那就我如你所願。”
“……!”
隨著杜文的輕聲細語,一陣拳腳毫不留情地襲來,緊接著黑暗吞噬了男人的視野。
男人的名字叫做撒克裏·魯門。
他的人生並不平坦,家族沒落的隻剩了一個貴族的空名,別說像樣的宅子了,連像樣的家庭的都沒有。
記事以來,母親從來沒出現在過他的身邊,記憶中陪伴在他身邊的人就隻有那個人渣父親。
撒克裏的童年幾乎是在一個破舊的民宿裏度過的,夥食也就隻有便宜的大麥粥,隻有他快要餓死了,那個人渣才會盡到自己做父親的義務,留下一點點錢。
那個人渣父親平時靠打家劫舍為生,每次出門回來的時候,身上不是沾滿女人散發的香水就是血腥味。
撒克裏就是在那種環境裏長大的,時不時還會被喝醉的父親拳打腳踢,經常體無完膚。
他自認為挨打不算什麽,畢竟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呃....”
可是眼下,神情萎靡的撒克裏躺在地上,嘴中傳來微弱呻吟聲,由此可見,他現在的狀態非常糟糕。
不僅兩眼腫得厲害,遮住了視線,臉也像豬頭一樣腫了起來,俊美的形象一去不返。
甚至動動手指都是奢望,渾身一點知覺的都沒有,整個人奄奄一息。
“喂。”
杜文那從突然耳邊傳來的聲音,讓撒克裏打了一個激靈。
“你剛剛說什麽,什麽與其就這麽屈服,還不如死了算了?”
“.....”
“現在你還這麽覺得嗎?”
撒克裏想要搖頭,但脖子卻怎麽也不聽使喚,連話也說不出來。
‘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吧。’
但幸運的是,盡管聽不到聲音,但他饒的意思很好傳達給了杜文。
杜文微微一笑,十分善解人意地直接一腳踢暈了撒克裏。
“知道求饒就好,那麽你就先老老實實休息吧。”
撒克裏歪過頭,乍一看像是死了,但胸膛還在微微地上下起伏。
“正好趁這個機會,我們來聊一聊吧。”
杜文回頭看了看其他囚犯,他們皆麵帶驚恐地看著杜文。
“居然赤手空拳就打贏了屠夫.....!”
“你是幹什麽的,不,你究竟是誰?”
“這你們沒必要知道。”
杜文沒有理會他們,反而是觀察起周圍,隨手拿起一瓶附近陳列在架子上的美酒,都是帝都都難以見到的珍品,但在這裏居然隨處可見。
“高級天鵝床、紅色地毯、南部的頂級葡萄酒....作為牢房還真是過於奢侈了。”
“不,因為這並不是牢房。”
杜文朝發出聲音的那邊看去,一個賊眉鼠眼的囚犯正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
“不是牢房?那這些鐵窗是裝飾嗎?”
“沒錯,這些鐵窗基本和裝飾無異,因為隻要屠夫想,他隨時都可以打破鐵窗離開這裏。”
“屠夫?”
“就是剛才大人擊倒的那個家夥。”
見撒克裏被擊敗了,剛才還像主子一樣尊崇他的囚犯立即換了一副臉色。
“屠夫嗎...外號倒是蠻凶狠的。”
“其實也不會是什麽外號,他的工作就是如此。”
囚犯冷靜地說明著。
這個牢房本質上是一個刑場,撒克裏擔任著處刑人的角色,這裏麵所有物品都是他替克裏斯托夫辦事所得的報酬,包括女人也是一樣。
“可他既然作為處刑者,處死犯人不是很正常嗎?有必要這麽拐彎抹角嗎?”
“大人您也知道,有些貴族是不能明目張膽地處決的,會引發很多問題,但如果是因為囚犯之間的爭鬥,意外死亡,那就另當別論了。”
也對,就算南部仍處在內鬥階段,私下處刑已經淪為俘虜的貴族也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
盡管抓住對方的騎士可以索要贖金,但一旦把人放了,對方轉頭就會出現在戰場上。
“為了減少敵人的戰力,寧願不要贖金,私下對俘虜進行處刑嗎?”
雖然站在貴族的立場,杜文可以理解克裏斯托夫的做法,但方式也過於下作了,完全舍棄了尊嚴與信用。
“真是個垃圾。”
“不過話說回來,屠夫要怎麽辦....?”
那個賊眉鼠眼的囚犯搓著手,一副十分期待的樣子。
“什麽怎麽辦?”
“隻要大人您委托給我們,我們會處理好的,這種雙手沾滿鮮血的惡人沒有必要留他繼續存活於世吧?”
卑劣的微笑籠罩在他的嘴角,其於囚犯也用類似的眼神看著杜文,作為當初跪地求饒,被迫淪為撒克裏的奴隸才活下來的他們,早就心存不滿。
如今能有頂替對方的機會,自然不會錯過。
但是相反,站在撒克裏旁邊的侍女們卻因恐懼而澀澀發抖,一旦庇佑著她們的屠夫死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可想而知。
杜文看著那個賊眉鼠眼的囚犯嗤笑了。
“不如我先殺了你吧?”
“什麽,什麽?”
“我最討厭就是有人替我做決定,你這麽積極地慫恿我殺了屠夫,無非是想頂替他的位置,獲得好處吧?想利用我借刀殺人?”
“那個,不是這樣,我是想...”
聽杜文語氣不善,囚犯連連擺手,驚恐萬分。
“不管你怎麽想的,死了這個心吧,等他醒了,我還有話要問他。”
杜文眼神一眯,警告道。
直到這時,才了解狀況的囚犯們臉色一黑。
他們原以為監獄的主人要換人了,但結果杜文卻是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可話已經說出去了,那些侍女可是全都聽見了,必須要除掉才行。
不然萬一等撒克裏醒了,他們可都吃不了兜著走。
之前那個賊眉鼠眼的囚犯拚命地保住杜文的大腿,哭哭哀求道。
“那,那大人,你可不能放過她們啊,這些侍女都是克裏斯托夫的眼線,必須要...”
哢嚓。
然而話音未落,囚犯瞪著眼睛倒下了,杜文直接擰斷了他的脖子。
“我應該警告過你了,我最討厭有人替我做決定。”
暴斃的囚犯瞬間嚇退周圍的人。
“還有其他人要站出來嗎?”
“沒有!沒有!”
“很好。”
杜文笑著倚靠在天鵝絨的床上,考慮到對方惡魔血統的恢複力,應該不會花很長時間。
正好這裏還有上好的葡萄酒,不至於會無聊。
“嗚呃!”
等撒克裏·魯門,重現睜開眼睛,已經是6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雖然身上淤痕跡依然存在,但臉上的浮腫已經消退了很多,至少恢複了視野,說話也沒問題。
“...我還活著嗎?”
“恢複的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嘛。”
聽到那令人難以忘懷的聲音,撒克裏掙紮著地上站了起來,盡管尚未恢複完全的身體仍不斷發出哀嚎,但恐懼壓倒了痛苦。
回頭一看,杜文正悠閑搖晃著空酒杯。
“你,你.....!”
“你?”杜文眉毛一挑,冷冷道。
“不,不!不!我是說您!”
撒克裏立馬換了一副語氣,即使之前他在監獄再怎麽作威作福,但被揍得那麽慘,總該分得清大小了,他又不是傻子。
“嗯,稱呼暫且跳過,正好你醒了,我們聊一會兒吧。”
“大人您想知道什麽...”
“嗯,首先....”
杜文把手頭的空酒杯推到一邊,緊緊盯著撒克裏說道。
“先從你的血統開始吧。”
“.....”
見對方直接觸及到自己最不願提及的隱秘,撒克裏的臉色頓時蒼白無比,可那又能怎麽樣呢,如果不說,恐怕會死在這裏。
‘算了,順其自然吧。’
體驗過死亡的恐懼後,眼下撒克裏隻想活下去,哪怕是多活一會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