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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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跪在地上克裏斯托此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我、我要死在這裏了嗎?’
    異端被視為與惡魔崇拜者或邪教徒同級,也就是說,無論發生什麽事情,教會都會取他的性命。
    與教會為敵,他麾下的心腹和騎士肯定樹倒猢猻散,再怎麽反抗也沒有意義了。
    ‘一切都完了。’
    正當克裏斯托夫閉上眼睛準備等死的時候。
    “請等一下,亞斯特審問官。”聖女出聲製止道。
    “聖女你?”
    “聽聽杜文的意見吧,這件事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不是嗎?”
    “那倒也是。”
    對於聖女賽琳的發言,亞斯特稍稍皺了皺眉頭,雖然他很想把這個膽敢玩弄教會的異端當場處決,但他們二人都與杜文有交情,更何況杜文作為受害者在這件事上有著極大的發言權。
    如果杜文另有意見,絕對不能忽視。
    “我的意見嗎?”
    杜文用手指撓了撓臉頰,一副不知道怎麽辦的樣子。
    跪在地上的克裏斯托夫聽到這句話後,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視線微移,克裏斯托夫轉而注視起了他一直想除掉,但從未真正見過一麵的杜文。
    杜文看著這樣的克裏斯托夫,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說起來,我們還是第一次見麵吧,克裏斯托夫領主。”
    ‘事情進展的比想象中還要順利。’
    杜文悄悄地把目光投向了身後的撒克裏,雖然表麵上很平靜,但其不停抽搐的嘴角暴露了他的真實想法。
    隻要稍微一放鬆,估計就會笑出聲來,喜悅正在充斥著他的內心。
    撒克裏終於從折磨自己那麽長時間的問題中解放了。
    聖水對他不起效果的原因很簡單,這要歸功於杜文向聖女賽琳提出的一個建議。
    “讓我吸收他的惡魔本源嗎?”
    “嗯,聖女你還記得之前的吸收聖劍魔力的感覺嗎?不如像當年那樣,試著吸取他身上惡魔之力,淨化一下。”
    “可那是因為有杜文你的協助才實現的....”
    聽到聖女賽琳的話,杜文苦笑了一下。
    事實上,當時的他並沒有給予特別的幫助,隻是做做樣子罷了。
    作為神的代行者,擁有純淨神力的賽琳本就擁有那種能力,隻要她願意,隨時都可以吸取靈魂中的精髓,化為自己的力量。
    不過這個秘術現如今畢竟被教會明令禁止,甚至知道的人都寥寥無幾,不能明目張膽的說出來。
    因此,杜文隻得敷衍了事。
    “不用擔心,撒克裏本身就非常討厭自己體內的惡魔之力,他會積極配合聖女你的。”
    “那我試試吧。”
    賽琳略顯猶豫地靠近了撒克裏,並運用了自己的能力,整個過程非常簡單。
    那股惡魔之力就像軟木塞被拔出來一樣,發出砰的一聲就消失了。
    “真的有效果!”
    “這,這麽容易.....?”
    容易的簡直就像是走個過場一樣,杜文一時也無比震驚。
    不過仔細想想,發生這種事並不奇怪,經過那麽長的歲月,輪到撒克裏這一代時,他體內惡魔之血恐怕早就被稀釋得不成樣子了。
    被聖光照射也隻是渾身發麻很好的證明了這樣一點。
    雖然被抽取了惡魔本源,撒克裏暫時陷入虛弱,但是和身為靈體的惡魔不同,作為混血兒,他有著正常的肉體。
    盡管失去了從痛苦中汲取魔力的權能,但他身為覺醒者的實力還在,隻是稍加休息,就能恢複到全盛時期。
    清除了惡魔本源後,聖水對撒克裏來說不過就是普通的水,起不到任何作用。
    因此,亞斯特很快便消除了懷疑,而謀劃這個陰謀的克裏斯托夫則陷入了困境。
    “嗯....”
    杜文停頓了一下,假裝思考了一會,然後對克裏斯托夫說道。
    “仔細想來,你我素未謀麵,比起陰謀算計,也許這一切都是巧合?或許我們之間存有誤會。”
    杜文的嘴角上露出了冰冷的微笑,想活命?那就要付出足夠多的代價。
    “巧合?我們之間有誤會嗎?”
    克裏斯托夫不由自主地反問道,他有些跟不上杜文的思緒,難道對方真的這麽想的?
    “不對,雖然有可能是巧合,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更像是故意的...”
    杜文摩挲著下巴,故意模棱兩可地說道。
    ‘想要活命嗎?那就快來求我,不然我可就不管了。’
    聽懂杜文潛台詞的克裏斯托夫勉強壓下了湧上心頭的憤恨,自己竟然被一個孩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作為活下去的代價,居然要承受這樣的侮辱嗎?
    克裏斯托夫咬咬牙。
    “....伯爵大人,其實我從小有一種病,常常會陷入幻覺,一定是這個怪病幹擾了我的判斷,還請伯爵饒我一命。”
    比起侮辱,當然是活命要緊了,舍棄一點自尊而已,完全可以接受。.
    “居然還有那種病?”
    “咳咳,這病是南部特殊特有的,希望伯爵大人能夠理解。”
    “既然這樣,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領主你就好好養病吧。”
    “....多謝大人不殺之恩,您的心胸簡直就像海洋一樣寬廣。”
    克裏斯托夫低下頭,語氣要多卑微有多卑微。
    聽到二人的對話,一邊賽琳和撒克裏為了忍笑臉都憋紅了。
    杜文拍了拍克裏斯托夫的肩膀。
    “好了,先把我的家臣們喊過來吧,說起來有段日子沒見了。”
    “那個....估計需要一些時間。”
    “嗯?需要時間?他們不在貴賓室嗎?”
    聽到杜文的譏諷,克裏斯托夫咬了咬嘴唇,還貴賓室呢?杜文身邊那幾個騎士早就被他趕出了城外,指不定跑到附近哪個村子去了。
    想找到他們是需要一定的時間。
    “我這就發布公告,對周圍進行仔細搜查,請大人稍作等待。”
    “唉,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把印章給我,我親自發布通告。”
    “什麽!?”
    克裏斯托夫一臉震驚地看著杜文,如果說領主是那片領地的國王,那麽印章則起到了玉璽一樣的作用。
    換句話說,那就是權利的象征。
    ‘讓我把那個交出來?他瘋了嗎?’
    克裏斯托夫一臉茫然地看著杜文,而杜文歪了一下頭。
    “怎麽?你不想給嗎?”
    “這不是我願不願意的問題!這...”
    “你不是生病了嗎?那就應該臥床休息才對,我作為你的上司,替你治理一下領地,不是名正言順?”
    “可這是兩碼!”
    “什麽?你沒病?”
    然而杜文卻不管對方的辯解,自顧自地說道。
    “我原以為你生病的關係,才導致精神恍惚,把我送進監獄,還扣上勾結惡魔的黑鍋,更是準備處死,可這一切居然是你在清醒的狀態下做的嗎?”
    “……!?”
    “真是遺憾,看來是我一廂情願了,異端審問官大人,動手吧,”
    杜文露出悲傷的表情,背過身去。
    亞斯特怒目圓瞪地走了過來,同時從背後摘下一柄戰錘。
    “我就知道這家夥就是異端。”
    既然是異端分子,那麽隻有即刻處死了。
    克裏斯多夫看清眼下的情況後,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杜文這是在強迫他二選一,是選擇交出領主的權利,還是就這麽死在這。
    想活命就隻能選第一個。
    “等等!咳咳咳!大人!其實我病得很重,剛剛又犯病了,現在清醒過來,果然還是由大人你來負責管理領地吧!”
    “哦?你確定你是真的生病了?可別今天一過,明天又好了。”
    “不能!不能!請大人一定收下這個!”
    克裏斯托夫立刻從懷裏掏出一枚印章。
    杜文呆呆地看著他的遞上的印章,遲疑了一會,最終似乎是出於無奈才拿走的。
    “真是奇怪的病症啊,在你養病期間,我將暫時代替你管理這片領地。”
    “謝謝,伯爵大人!”
    ‘咚’的一聲,克裏斯托夫把頭撞到了地上,眼中包含血淚,他知道自己這個‘病’怕是好不了。1
    “亞斯特審問官!誤會!誤會!剛剛他估計又精神恍惚了!”
    “原來如此。”
    亞斯特撫摸著他的白胡子,冷冷地說道。
    “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明天我會還再次拜訪,確認閣下是不是真的生病了。”
    毫無疑問,這是威脅。
    但凡他變卦,想要收回領主的權利,就會立即被視為異端,接受判決。
    雖然活了下來,但克裏斯托夫卻覺得比死了還要難受。
    在把印章交給杜文後,克裏斯托夫灰溜溜地返回了自己房間,自此閉門不出。
    十分明智的決定。
    而擔任代理領主的杜文立即寫下了布告。
    【以代理領主的名義,杜文·肯費爾斯,命令你們三個趕快過來。】
    當地的官員目瞪口呆地反複閱讀了幾遍這份簡單的布告。
    “真的就這樣貼出去嗎?”
    “對。”
    “啊,知道了,我們馬上就去.....”
    “啊,對了,難得聖女他們大老遠來一趟,組織一下捐款吧,湊夠這麽多金額就行。”
    官員們對杜文說出的數字瞠目結舌,雖然並非是無法籌集到的天文數字,但這個金額遠遠超出了預算,需要拆東牆補西牆才能湊齊。
    “這麽多些錢的話,雖然不至於傷及領地根本,但是府內的開銷恐怕會大大縮水,說不準還要變賣一些藏品...”
    “所以呢?”
    “什麽?”官員一時間呆住了。
    杜文掏了掏耳朵。
    “這又不是我的錢,我心疼幹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