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寒唇角勾勒起上揚的弧度：“很快就會有了。”
    陸翰庭臉色一變：“你不會想讓人家19歲的丫頭給你生孩子吧？你要是真打算這麽做，到時候我看我不打死你！”
    “……”
    陸瑾寒當然也舍不得。
    但是小祁越都已經在猥瑣發育了，他總不能打了吧？
    他悄無聲息得轉移話題：“爸和媽應該就快到了。”
    陸翰庭一驚，“什、什麽？”
    陸瑾寒道：“我已經把消息告訴他們了，他們當然是要回來參加我的婚禮。”
    順便幫他帶孩子。
    他的老婆還要上學呢。
    對了……
    上學。
    距離高考分數出來，還剩下半個多月。
    距離那場車禍，也還剩下半個多月。
    他不會再和江曼雲訂婚。
    那場意外，還會降臨嗎？
    ……
    樓下。
    阿笙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已經將近二十分鍾過去了。
    陸瑾寒下了樓。
    他走到她旁邊，“剛才有沒有太無聊？”
    阿笙搖頭。
    陸瑾寒勾起唇，“待會兒我爸媽就回來了，他們想見見你，等吃完這頓飯，我們再回去。”
    “好。”
    隨後，陸瑾寒怕她無聊，給她打開了電視機。
    找了半天，沒找到適合小朋友看的電視劇，他想了想，搜了一部動畫片。
    陸翰庭下樓的時候，正好聽見
    “妖精，快放了我爺爺！”
    “如意如意，按我心意，快快顯靈！”
    “孩子，你怎麽被妖精給迷惑了呢？我可是你爺爺啊？”
    老人家腳步一頓，隨後看向自己那不中用的孫子，神情複雜的搖了搖頭。
    ……
    阿笙僵硬著身子，坐在看了二十分鍾的動漫。
    陸瑾寒一直坐在她旁邊，陪著她看。
    她興味闌珊，他津津有味。
    看到後來，阿笙有些撐不住了。
    這時——
    外麵傳來嘈雜聲。
    像是有人回來了。
    陸瑾寒牽著她的手起身，出門，出去迎。
    蘇歆和陸柏年夫婦比她想象中還要年輕，兩人保養極好，看起來像是剛剛三十歲出頭。
    一見到阿笙。
    蘇歆熱情的走了過來，“這位便是我兒媳婦兒吧，真漂亮！就是有點小……”
    “多大了？”
    阿笙乖巧回：“19歲。”
    蘇歆“嗯”了聲，是越看越滿意，直接從隨身的包包裏，取出一條飾品盒子，說道：“這是我在巴黎那邊的拍賣場拍下的項鏈，用來給你做見麵禮。”
    阿笙忙搖頭：“不不不……這太貴重了。”
    她眼底澄澈，不摻一絲雜質。
    蘇歆愈加滿意：“怕什麽，你是瑾寒選中的妻子，往後啊，整個陸家都是你們夫妻，這才哪跟哪。”
    阿笙看了眼陸瑾寒。
    陸瑾寒衝她點頭。
    阿笙才收下項鏈。
    這下可把老爺子尷尬壞了。
    老爺子也不知道這臭小子今天帶媳婦兒過來。
    他什麽都沒準備。
    他這兒除了書法就是古玩。
    也送不出手啊……
    陸瑾寒道：“爸，媽，既然回來了，就先坐下來吃頓飯吧。”
    “嗯，好。”
    傭人布菜。
    陸家人全都坐上餐桌。
    蘇歆自來熟的不像話，拉著阿笙問東問西，連一個眼神都沒給陸瑾寒。
    陸柏年偶爾插嘴。
    阿笙都回的很體麵。
    蘇歆忽然問道：“對了，阿笙讀的什麽大學啊？”
    阿笙還沒說話。
    陸瑾寒道：“帝都音樂大學。”
    蘇歆眼睛頓時發光：“這可是頂級藝術學院，可真棒！”
    阿笙抿唇一笑，“不是的，分數還沒有下來。”
    陸瑾寒卻說：“我已經查過你的分數了，是音樂係近十年來的最高分，第一名。”
    陸柏年讚歎：“嗯，不錯。”
    他原本還以為兒子是看上人家小姑娘的臉。
    現在看來。
    這小姑娘身上優點還是很多的嘛。
    蘇歆是個閑不住的性子，吃完飯，她又拉著阿笙攀談了一大堆。
    比如打算什麽時候生孩子？
    頭胎想生男生女？
    她這一趟回來，就是因為兒子說，讓她們回來抱孫子的！
    直到後來。
    才在陸瑾寒的示意下，才把人放走。
    蘇歆很難過，跟陸柏年嗚嗚抱怨：“我打算跟我兒媳婦兒多說說話，你兒子不讓，你兒子真討厭！”
    陸柏年安慰：“嗯，是討厭，早知道不該把他生出來。”
    蘇歆又道：“你幫我去罵他！”
    “……”陸柏年道：“算了吧，你也是，拐了人家媳婦兒，人家能高興嗎？你有本事，拐你老公啊……”
    返程回去的時候，阿笙問：“我真的是第一名嗎？”
    陸瑾寒勾唇，“怎麽，不信？”
    阿笙也彎起唇：“我信！”
    她很開心。
    她現在甚至迫不及待將這個消息告訴養父！
    陸瑾寒也問：“剛才，有沒有被我媽嚇到？”
    阿笙搖頭：“阿姨很好。”
    陸瑾寒挑眉：“還叫阿姨呢？”
    小姑娘很靦腆，縮了縮脖子，微微紅了耳根。
    這時——
    陸瑾寒忽然感受到一股非常強烈的視線。
    他朝左邊瞥了一眼。
    正巧對上那雙桃花眼。
    封、九、塵。
    他心底默念著三個字。
    前一世，他養虎為患。
    這一次。
    他不會再給他機會了。
    ……
    半小時後，回到家中。
    單身公寓裏，特地請了一名保姆，和兩名傭人。
    陸瑾寒牽著她上樓。
    在一個原本被閑置的房間麵前，男人停下腳步，溫聲說道：“推開門，進去看看，我在裏麵，給你準備一個驚喜。”
    阿笙一怔，而後點頭。
    她輕輕推開門。
    踱步而入。
    裏麵，一塊布蓋住了一台機器，阿笙好像猜到了什麽，心跳怦怦加速，伸手掀開那塊布，一台奢華精致的鋼琴，印入眼簾！
    “是sherey·天使！”
    sherey·天使，是每一位鋼琴手都夢寐以求的鋼琴，尤其是對於女孩子，簡直是天大的誘惑。
    小姑娘纖細的指尖輕撫過每一個琴鍵，臉上驚歎無比。
    陸瑾寒問她：“喜歡嗎？”
    小姑娘點頭。
    男人接著說道：“那你要怎麽感謝老公？”
    阿笙轉頭看向他。
    頓了一下。
    她走到他麵前，踮起腳尖，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在他的唇畔上吻了一下，“謝謝你，瑾寒哥哥。”
    男人墨色的眸加深。
    “那你給我演奏一曲，好不好？”
    “嗯！”
    阿笙走到鋼琴邊坐下，“想聽什麽？”
    男人的嗓音低沉沙啞，“《夢中的婚禮》。”
    阿笙動作一僵。
    陸瑾寒走到她身後，在她臉蛋上親了一下，低低的笑道：“我知道，一直以來，都是寶貝在代替江曼雲給我演奏。我知道寶貝喜歡我，喜歡的很辛苦。往後，就不要再躲躲閃閃了，好不好？”
    阿笙咬唇，“瑾寒哥哥……”
    “嗯？”
    阿笙忍不住問出了聲：“你喜歡曼雲姐姐嗎？”
    “不喜歡。”陸瑾寒回答的毫不猶豫。
    “那曼雲姐姐喜歡你，是麽？”
    “這你得去問她。”
    阿笙不說話了。
    陸瑾寒道：“江曼雲不是什麽好人，你離她遠一點。”
    阿笙垂眸：“……其實我知道。”
    “知道還怎麽？”
    陸瑾寒說到這裏，頓了一下。
    阿笙說：“就算她不是好人，可她卻是周圍所有人中，唯一一個，願意敷衍我的人。”
    陸瑾寒陷入沉默。
    良久。
    “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自負，忘了你。
    “沒關係。”阿笙抬頭，嘴角的小梨渦淺淺印出：“瑾寒哥哥，是除了我父親之外，最好的人。”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
    陸瑾寒勾起唇，“我很快會是這個世界上，對你最好的人。”
    小姑娘彎唇：“那……看你表現。”
    陸瑾寒勾起唇，在另一邊的座椅上坐下。
    隨後，一首歡快的琴音，流瀉於她的指尖。
    陸瑾寒聽的很是專注。
    這便是他年少時最鍾愛的琴音。
    便是連小祁越，都演奏不出這其中的韻致。
    一曲終了。
    男人走到她的身後，忽然攬著她的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著臥室的方向走去。
    小姑娘也沒有掙紮。
    他將她放到臥室的那張大床。
    鼻尖抵著她的額頭，問：“你夢中的婚禮，是什麽樣的？”
    小姑娘低聲，“有你，就是夢中的婚禮。”
    陸瑾寒低低笑了聲，吻了吻她的唇，“寶貝……我愛你。”
    一吻落下。
    這注定是個綺麗的夜。
    ……
    另一邊。
    顧家人坐在座椅上，滿目愁容。
    “曼妮怎麽可能考那點分數呢？這連帝都音大往年的分數線都還沒到……這不可能啊！”
    鍾雅嫻說完，顧銘德道，“確認過了嗎？”
    鍾雅嫻：“確認過了。”
    顧家大小姐考了這麽點分數。
    他們顧家怎麽有臉跟外麵交代啊？
    這時——
    顧曼妮忽然匆匆下樓，“媽！我知道怎麽回事了！”
    “怎麽了？”顧銘德抬頭問道。
    顧曼妮說道：“是阿笙竊取了我的分數！”
    顧銘德蹙眉：“曼妮，話可不能亂說！”
    顧曼妮急切地看向鍾雅嫻，仿佛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媽，你知道的！我考前那些天一遍遍的練習，不可能考出那樣的分數的！可阿笙，連一架像樣的鋼琴都沒有，怎麽可能在考場上拿到最高分？！一定是她用手段串通了考官，將我們倆的分數交換了！正好，我們倆的考生號還是連續的！一定是這樣！”
    鍾雅嫻重重拍了下桌子：“這個低賤的鄉下人！她怎麽敢？！”
    顧銘德道：“阿笙能有什麽通天的手段，你們倆倒是說說？”
    鍾雅嫻還沒說話。
    顧曼妮道：“阿笙她長的那麽漂亮，班裏有很多男生都喜歡她，她想要達到目的，那還不是隻要……隻要……”
    她雖沒把那難聽的詞說出來。
    但是差點指名道姓阿笙跟考官媾和了。
    鍾雅嫻更生氣了！
    “豈有此理！”她臉上滿是怒容：“我們顧家，絕容不下這種手段肮髒的下賤貨色！曼妮你別慌，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那邊，將你們的分數交換回來！”
    顧曼妮臉帶喜色：“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