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來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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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陌看著眼前的紫砂壺,扭了扭頭活動了一番之後,他便再度投入到了緊張的工作之中了。
接下來,他還要將身筒裝進這隻碩鼠拉著走的布袋之中。
而就在這時候,店門的風鈴清脆作響了起來,剛拿起滋泥筷的陳陌聞聲便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抬頭看去,隻見門外探出一個俏麗的麵龐。
一雙明眸疑惑地打量著店裏的陳設,紅潤的小嘴微張,好奇的盯著店鋪裏的樣子,一頭烏黑的長發隨著探入房門的腦袋垂落下來,直達女孩兒的腰肢。從模樣和身高來看應該才十幾歲上初中的年紀。
這個歲數可不是應該來逛陳陌這家店鋪的年紀啊。
“冰冰?她怎麽來了?”
陳陌看到那熟悉且靚麗的五官之後,不由地笑了笑便自顧自的言語了一聲,隨即推開操作室的門出去了。
穿過屏風,陳陌來到了店中,探入店門的小腦袋一看是陳陌,立馬笑了起來,衝進店裏也不嫌棄陳陌的衣服上還有紫砂泥的泥點,就一頭紮進了陳陌的懷裏,環抱著陳陌的腰,抬頭用一雙秋水般的眼眸望著陳陌。
“陳陌哥哥,你上次吃飯的時候說有時間來看我,這都快一個月了,你怎麽一直都不來啊?”
陳陌聞言苦笑著用剛剛拿刀的手摸了摸女孩兒烏黑的秀發,一雙漆黑明亮的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你,無論是誰的心應該都會在這個女孩兒麵前化成水吧,刨去那兩天和李牧出去玩兒,他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啊。
“是你一個人來的嗎?”
陳陌隻得扯開話題,這小丫頭聰明著呢。
“沒有,我和爸爸一起來的。”
正說著,門外走進來一位穿著休閑西裝的男子,正是王長河,而抱著陳陌不撒手的小女孩則是王長河的女兒,王冰冰。
進店看到女兒抱著陳陌不撒手,哪怕是和陳陌的關係再好也忍不住酸兩句:“你小子到底是給我們家小公主灌了什麽迷魂湯啊,怎麽一天到晚都想著你啊?”
也不怪王長河酸,在家裏王冰冰可以說是名副其實的小公主,全家人都寵著她,那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但是,你要說小家夥最纏著家裏的誰,倒是真沒有,但是唯獨陳陌例外。這不,今天放假,小家夥吵著鬧著要來找陳陌,沒辦法啊,王長河隻好帶著王冰冰來陳陌的店裏了。
“你這是,在做紫砂壺?”
王長河看到陳陌手掌上和衣服上還沾著的紫砂泥,不由地問道。
陳陌點了點頭,這可讓王長河來了興趣:“要不讓我觀摩一下?”
華夏的古老技藝自古以來一直都以師徒的方式一脈相承,鮮有外人能夠窺探,因為每門每派都有自己獨家的秘訣,這是不能透漏的,所以,以至於華夏很多傳統技藝都帶著一些神秘的色彩。
不過現在已然和以前不同了,陳陌倒是沒有那些規矩。
“那走啊,我帶你去看看。”
陳陌帶著王冰冰和王長河朝著操作間走去,穿過那道屏風的時候,饒是王長河已經早就對陳陌的這些東西有了些免疫能力,但是依然有些驚歎,如此巨大的一幅屏風居然是刺繡繡出來的。
陳陌帶著王長河和王冰冰來到了操作間,雖然操作間裏大多數東西都是黑科技,但是剛剛陳陌說要帶王長河還有王冰冰進去的時候根本沒有發生任何的阻攔。
所以,係統的黑科技應該是不會暴露出來的,況且,陳陌今天並不是燒製泥料,也不知陰幹泥胚,使用這些黑科技的地方還是比較少的。
“哇!小老鼠!”
剛上初中的王冰冰童心未泯,看到操作台上的小老鼠的泥塑的時候,瞬間就被吸引住了,不過王冰冰還是非常懂事兒的,隻是趴在操作台旁看著,而沒有伸手去碰它。
陳陌坐在了操作台上,剛剛還滿臉笑意的陳陌,在拿起滋泥筷的時候,陳陌的眼神陡然變得嚴肅起來,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改變。
王長河在一旁看著都不由地有些心驚,這是進入到工作狀態了,王長河是知道陳陌的,陳陌有一次嚇著王長河的時候,是因為有一個客戶似乎是想要刁難他們。
但是陳陌就跟對麵杠上了,不滿意是吧,陳陌就一個一個問題改,兩天一夜沒有吃東西,硬是到最後,改到了那位客戶實在挑不出毛病的地步。
別看陳陌平時不溫不火的,但是一旦是他認定的事兒,誰勸都不好使。
陳陌用滋泥筷將那隻老鼠背著布袋的形象粘在了壺身上,這便是這把紫砂壺的壺柄了,十分的好看且美觀。
當然,這還不算完,陳陌拿著刷子和竹刀開始修整,因為粘合在一起的時候,圓潤的身筒和老鼠的布袋顯得格格不入。
它們一個代表著藝術,一個代表著實用。
陳陌需要用自己的泥塑製作手法,將兩者完美的平衡在一起,這便是花貨,兼顧藝術與實用的紫砂壺。
而這僅僅隻是壺柄,陳陌看了一下時間,這把紫砂壺最難的部分便是這壺柄了,而這把壺的壺柄總共花費了他近三個多小時的時間才算是將壺柄安裝上去。
而這紫砂壺第二難的地方則是在於壺嘴。
陳陌當時的想法是用布袋的一個角當做壺嘴,但是想法不錯,放眼於整體的時候,就顯得很突兀了。
而當時繪製的稿紙中最後的幾幅,也是因為壺嘴的造型一直讓陳陌沒辦法滿意所以才扔掉的。
隨後陳陌嚐試了很多壺嘴的造型,但是放在這把壺身上都會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最後,陳陌還是從電視劇中每次都會打著補丁的布袋中得到了這拚好這把紫砂壺的最後一塊兒殘片。
在陳陌筆下,那個裝滿糧食的布袋上爛了一個小洞,而在那個洞中露出了一顆糧食,這便是陳陌設計的壺嘴!
而在陳陌將這把紫砂壺的草圖畫出來的時候,陳陌有一瞬間,他感覺妙手偶得之的並不光隻有詩詞,還有他們這種絕美的藝術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