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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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洛傾冷冷的掃了南玉薇一眼,嘴角依舊掛著那抹如桃花般絢麗的笑。
    南玉薇卻控製不住的抖了抖,恐懼的收回視線。
    這個女人的眼神好嚇人……
    不過她轉念一想,有什麽可怕的?
    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肯定是要將南洛傾關到地牢裏去,並且因此付出代價才算是完。
    大理寺丞眼角抽了抽,哆嗦的問道:“禦王妃可是有什麽要說的?”
    “南玉薇眼睛瞎了,你們所有人都跟著她一起瘸了眼是不是?趙氏自己沒站穩跌入湖水中,可休想拿本王妃當替死鬼。”
    南洛傾立在原地,氣場驟然一變,壓迫的氣息排山倒海而來,好幾個膽小的侍衛因此往後退了幾步。
    南玉薇也被嚇得連哭都忘了。
    大理寺丞僵立在原地,不怕死的堅持己見道:“可人證物證都在,元安侯府總不能白白被人推到湖水中。這可是害人性命的大事兒,不能這樣草草了結。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審查清楚以後,自然會還你清白。”
    南洛傾又不是不知道進大理寺一趟,就算清清白白的進去,出來後,總是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與閑言碎語。
    他們想得是,既是清白的又怎麽會被大理寺抓走審訊呢?
    肯定是不清白的,才會如此。
    也不知道背後用了什麽法子,竟能從大理寺活著出來。
    “我看誰敢對我的小表妹動手。”
    聞訊趕來的顧瑾天正巧聽見這番話,麵色黑沉,猶如煞神。
    大理寺丞哆嗦著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
    南玉薇還不忘煽風點火,“顧大人既是大理寺卿,那就是百姓心中最為正義的人,絕對不會徇私枉法。我親眼看見禦王妃將娘親推了下去,這種事情還會有假不成?”
    顧瑾天連看都不看南玉薇一眼,直接無視了她的話,反而溫柔的看著南洛傾。
    “小表妹,你別怕,有什麽實情都與我說,我會還你清白。”
    南洛傾這才笑得真摯,“當時本王妃正在賞湖景,不知為何,趙姨娘就直衝衝的往湖裏跑。她非要往湖裏去,本王妃一個弱女子可攔不住。”
    “你胡說,我明明看見你將娘親踹了下去!你這麽狠毒的人,做這種事也不意外。”
    南玉薇這段時間沒少吃南洛傾的苦頭,一肚子的怨氣沒地方發泄,好不容易抓到南洛傾的小辮子,她怎麽肯放棄?
    “那是你眼花,明明當時本王妃是想拉趙姨娘的,你看,我手上還有一條因救她沒成功而留下來的疤。”
    南洛傾與顧瑾天說話的時候就是柔柔弱弱的,仔細一聽,倒像是妹妹和哥哥撒嬌。
    她伸出手,袖子往上拉扯了些,露出皓腕,又紮得幾人挪不開眼。
    這禦王妃還真是冰肌玉骨,不知是不是天天雪蓮燉奶當水喝,珍珠磨粉當浴湯才養出來這麽一身風骨來。
    在白皙的手掌中,的確是有一條明顯的殷紅結痂的血痕。
    按理說,顧瑾天是極煩有人與他撒嬌的,但也不知為何,南洛傾這麽說,每個字的音都像是轉進了他心窩。
    聽起來十分舒爽。
    他眉頭緊皺,視線又落在她的腳下,盯著兩道明顯的痕跡看了幾眼,篤定道:“元安侯夫人的確是自己跌落湖中,與小表妹沒有任何幹係。”
    南玉薇字字泣血,“顧大人!你與禦王妃關係好,就可以這麽包庇她?就不怕百姓們戳你脊梁骨麽?既然顧大人喜歡徇私枉法,那麽奴家隻能將這件事狀告到金鑾殿去。”
    眾人對南玉薇好一陣心疼,恨不得將她抱在懷中好好安撫。
    顧瑾天沉聲道:“不論你是狀告到陛下麵前還是告到皇後娘娘跟前,結局總歸是一樣的。小表妹沒有動手就是沒有動手。與你和誰告狀沒有關係。你們看地上的痕跡,這一條拉扯的痕跡就是元安侯夫人跌落湖水的痕跡。就是這麽直直的衝下去,連停頓都沒有。
    而小表妹的足跡在另外一邊,離她的距離也遠,根本構不成將她推下去的距離。你們還有什麽話說?”
    大理寺當差的人怎麽可能連這麽簡單的常識都不懂?
    隨便掃一眼也知道禦王妃是清白的。
    四周鴉雀無聲,隻剩下南玉薇不甘心的啜泣聲。
    顧瑾天冷聲質問大理寺丞,“你還有什麽話要說?”
    大理寺丞擦了把冷汗,臉皮極厚,“下官自然是沒有什麽話要說的。既然證據擺在眼前,我們都知道禦王妃娘娘是清白的。
    而元安侯夫人為什麽想不開直接往湖水裏跳,還得等元安侯夫人醒來以後,問一問才知道具體的情況。好了,你們都別圍著了,趕緊散了,難道院中沒有事情要做了不成?”
    眾人散去,南玉薇帶著趙氏灰溜溜的離開。
    她得趕緊給趙氏找個大夫看看才行。
    顧瑾天親自送南洛傾離開,“小表妹沒有受到驚嚇?”
    “有大表哥在,妹妹沒什麽好怕的。”南洛傾狡黠的衝著他眨了眨眼,轉身鑽進馬車中。
    棠悅緊張兮兮的拿出藥瓶,嘴裏碎碎念著,“娘娘將手上的傷口露出來,奴婢給娘娘上藥。”
    南洛傾拿起帕子沾了點水,就要往手上擦去。
    棠悅更加緊張,“那可是傷口,不能隨便沾水的,娘娘且慢。”
    南洛傾慢悠悠的將手上的紅痕擦去,帕子上沾染了紅色的痕跡,而手腕上重新恢複了白皙幹淨。
    “咦,傷口呢?”棠悅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本來就不是什麽傷口,就是本王妃用胭脂畫出來得痕跡而已。瞧著倒真像是那麽一回事。”
    回府的路上,南洛傾閉目養神,馬車突然劇烈震蕩。
    她猛地睜開眼,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棠悅掀開簾子查看情況,門外響起一道肅然的聲音。
    “禦王妃娘娘回來了?那就隨老奴走一趟吧。”聽聲音有些耳熟,正是那皇後身邊的親信朱嬤嬤。
    上一次從鳳棲宮出來,皇後送了她一份大禮,這一次,一看就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