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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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洛傾惡心得差點將剛才的茶水都吐了出來。
    這男人竟然將金屋藏嬌說得如此脫俗?
    她承認自己美得很令人心動,就連秦泰然對她都有非分之想。
    可秦泰然想得到她的方式並不是要娶她,而是要將她藏起來,就連一個讓她立足於天地間的名分都沒有。
    若是她真的想不開跟了秦泰然。
    旁人隻會指責她水性楊花,早就與小叔子勾搭在一起。而旁人則是對秦泰然誇得天花亂墜。
    說這小叔子的心好,就連嫂子都能照顧妥帖。
    “大皇子還是不要口出狂言的好。事情還沒有一個定論,這種話若是被禦王聽見了,大皇子今後的日子恐怕也不好過。”
    南洛傾快步從他身邊經過,連多餘得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秦泰然茫然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許多話堵在喉頭卻說不出口。
    他不知自己說了什麽惹了皇嫂不高興,可他這些話若是說給那些上京的姑娘聽,姑娘們恐怕得樂瘋了。
    “皇嫂,此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證據確鑿,若是沒有變數的話,三日後就會宣判結果。謀殺皇子可是大罪,就算他是禦王又能怎麽樣?皇嫂是個當機立斷之人,想來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犯糊塗。
    而且禦王他連你都殺,想來是沒有將你放在心上,皇嫂又何必對他念念不忘呢?”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夾雜著雨滴的寒風。
    南洛傾冷笑一聲,快步上了馬車。
    秦禦修,她護定了。
    天牢。
    南洛傾花了不少銀子才擺平了獄卒,成功見到秦禦修。
    她將這筆銀子記在賬上,打算到時候讓秦禦修賠錢。
    天牢昏暗,撲鼻而來的血腥味。
    她放緩呼吸,小步的走到秦禦修的牢房前。
    一身狼狽的楚萱兒蹲在門口哭個不停,嗚嗚咽咽得不知道在說什麽。
    秦禦修慵懶的靠在牆上,雙眼緊閉,眉頭微蹙,看得出來,他根本不想聽楚萱兒廢話。
    走得近了,楚萱兒猛地從地上跳起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辱罵南洛傾。
    “你還有臉來!你不是去了皇宮嗎?你不是將表哥供出來了嗎?你來這兒裝什麽裝?是想來看我的笑話還是想看表哥的笑話?嗚嗚嗚,都怪你!”
    與秦禦修關在一起的安風與安雨也眼神不善的盯著南洛傾。
    南洛傾心道:短短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還是說,皇後有心撒播了什麽?
    “看什麽笑話?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唇亡齒寒的關係。你能有點腦子麽?”南洛傾話是與楚萱兒說的,但目光卻是望向秦禦修。
    秦禦修在聽見她聲音的時候,耳朵倒是動了動,但始終沒有睜開眼。
    “我看是你太能裝了吧!當時刺殺大皇子的人你就見過,今日朱嬤嬤又將你請到宮中,皇後娘娘沒有與你說什麽?要不然王府上下,就隻有你安然無恙的自由自在?你肯定是將一切的罪名都推到表哥身上,然後將你自己摘幹淨。”
    楚萱兒恨透了南洛傾,自從南洛傾嫁過來後,她就沒有過過一天舒坦的日子。
    好歹以前還是個名義上的主子,如今就成了階下囚。
    這讓她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南洛傾嫌棄的別開臉,冷聲道:“這些都是你的臆想。你要是有能耐就將王爺救出去,要是沒能耐,你就閉嘴。”
    楚萱兒不服氣的繼續咒罵,還死死的瞪著她。
    “你以為你是誰啊?現在大家都落了難,你又能有什麽好日子過?像你這樣出賣表哥來謀取榮華的人,有什麽資格站在表哥麵前?”
    南洛傾嫌她聒噪,直接一枚飛針就鎖了她的啞穴。
    楚萱兒還在張牙舞爪的咒罵,耳邊突然就沒聲兒了。
    她驚恐的抓住喉嚨,衝上前要找南洛傾拚命。
    南洛傾一腳將她踹翻在地,又給她的手腳紮了兩針,她徹底不能動彈了。
    隻剩下一雙眼珠子還能動。
    這下連瞪都不敢隨便瞪南洛傾了。
    南洛傾輕掃了她一眼,舒服得歎了口氣,耳邊終於清淨了。
    “本王妃做得事兒不需要與你報備。你若是想活就乖乖待著,若是作死,想死沒人攔著你。而且想死就死遠點,不要髒了本王妃的眼。”
    楚萱兒這人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整天隻懂得哭哭啼啼胡攪蠻纏。
    像她這樣有什麽用處?
    南洛傾拔下頭上的簪子,動作靈巧的將天牢的大門打開。
    安風與安雨都緊張起來,護著秦禦修,警惕的盯著南洛傾。
    “王爺身子不適,王妃還是不要折騰王爺得好。”
    “他怎麽了?”難怪一動不動,原來是身體不舒服。
    南洛傾往前走了兩步。
    “王爺毒發了。現在正發著高燒。”安風安雨兩人也被關了起來,倒是想給王爺弄點藥來,可根本就出不去。
    而且越獄的話,不就是坐實了這個罪名麽?
    他們就隻能看著王爺硬生生熬著。
    南洛傾皺起眉頭,快步上前,跪坐在秦禦修身邊。
    “既然病了怎麽不早點說?他那身子是能熬得過去的麽?”
    沒人比南洛傾更了解秦禦修的身體狀況。
    還好她身上帶得靈藥足夠多,一顆接著一顆的往秦禦修的嘴裏塞。
    秦禦修高燒迷糊,死活不吃南洛傾喂得東西。
    她隻好將藥放入自己口中,扣住秦禦修的下巴,以接吻的方式將藥丸塞到他的口中。
    似乎是嗅到熟悉的香氣,秦禦修終於不抗拒,接連吃了十幾顆藥。
    南洛傾倒是累得滿頭大汗,好在秦禦修的溫度是降了下來。
    秦禦修幽幽轉醒,輕垂眼簾,扭頭瞧見南洛傾,語氣不善:“你來做什麽?”
    “沒有本王妃,王爺早死了。”南洛傾輕哼一聲,心底不爽得很。
    這男人是不會說一句謝謝麽?她費盡心思的救人,王爺倒嫌她多事兒?
    “都已經這樣了,你還不走?”
    在秦禦修的印象中,南洛傾是個極會審時度勢之人,碰見危險也是逃得最快的那個人。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咯。”南洛傾嫌天牢氣味不好,用帕子扇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