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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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博藝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滑落,聲音高了八度。
    “我沒聽錯吧?你不會是被精怪上身了吧?竟然問出如何哄女人的話來。”
    先不說秦禦修的脾氣比石頭還硬,讓他和人低頭都比登天還難。
    又怎麽可能向一個女人低頭?
    還有!到底是什麽女人這麽難搞,竟連秦禦修都沒辦法搞定。
    再說,是個女人看著秦禦修這張臉,還有什麽氣能發得出來?
    秦禦修又朝他丟出一顆棋子,氣勢淩厲,即便博藝躲開了,那棋子還是削斷了鬢角一縷青絲。
    博藝不怒反笑,施施然落座於太師椅,把玩著墨玉製成的棋子。
    “沒想到你也有被女人拿捏的一天,容我猜猜是誰……”近來他忙著處理門中事務,鮮少了解上京的消息。
    “總不能是宋玉綣吧?那女人也死了有一段時間了。難不成是蘇靈兒?那女人脾氣差是差了點,但長得還行,對你也是一片真心。就是他們蘇家上下不是個省油的燈。”
    說到這兒,他瞥了眼秦禦修的臉色,後者的臉色竟愈發的沉。
    得,猜得全錯。
    可除了這些人,秦禦修還會對哪個女子感興趣呢?
    腦中靈光一閃,難不成是那個花癡南洛傾?
    博藝又賭了次,此次他學聰明的往後頭閃了閃。
    “難道說,你已經對新王妃情根深種了?若真是這樣的話,我可得好好的認識認識她,能讓禦王殿下牽腸掛肚之人,必然非同尋常。”
    博藝的話語帶著幾分調笑的揶揄。
    秦禦修掀了棋盤,四散的棋子就和長了眼睛似的往博藝襲擊而去。
    蘊含著無上內力的棋子鋪展開猶如一張細密的網,博藝閃躲吃力,才堪堪躲掉所有的攻擊。
    他的額頭沁出細密的汗,喘著粗氣道:“什麽時候你的武力竟高我這麽多?”
    還記得半年前,他因為腿傷,內力散了一半,武力自然倒退了一半不止。
    可剛才那兩招,武力遠高於他。
    這半年在秦禦修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直如此。”秦禦修勾了勾嘴角。
    近來他逐漸發現自己身體的變化,不僅偶爾能站起來走兩步,腿疼的次數越來越少。
    可見南洛傾的治療是有顯著效果的。
    站起來如過往一般行走,指日可待。
    博藝為他身體的恢複而高興,打趣道:“你不說要哄哪個姑娘,我又如何幫你?”
    “禦王妃。”秦禦修不情不願的回答。
    也不知道這女人滿腦子想得是什麽,曾經不是她盼著能嫁入禦王府麽?
    如今他順著她的心意,她倒是天天往外跑,將他拋在一邊,還與其他男人打得火熱。
    把他放在哪兒?
    博藝倒是想笑,卻又怕秦禦修再次對他下殺手。
    他輕咳一聲,正經道:“哄姑娘有什麽難的?不就是說些好話,送些禮物,不就哄好了麽?”
    秦禦修眉頭緊皺,好話不是說過了?禮物不也送過了?
    半個庫房的東西都送到她院裏去了,還不算是求和?
    博藝透過他微妙的神情讀懂了他的心思,“好話說盡了?禮物送過了?王妃還是沒有回心轉意?”
    秦禦修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沒有反駁。
    博藝倒吸了口涼氣,“你送的什麽禮?說得什麽話?”
    秦禦修簡單的說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
    博藝賞給他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
    “還真有你的,既是想求和,將人家的宅子拆了做什麽?人家姑娘隻會覺得你厭惡她,不回娘家還留在你跟前丟人現眼不成?”
    秦禦修不爽道:“當下怎麽做?”
    “當下,自然是好好哄著,送她喜歡的東西,再表明自己的心意。”博藝第一次發現秦禦修這人在感情方麵是真的一竅不通。
    “本王對她可沒什麽心意。”
    “事到如今你還嘴硬?”博藝好笑的看了他一眼,這人對感情怎麽能遲鈍道這種地步?
    這若是還算不上喜歡的話,那怎麽樣才算得上?
    “滾。”秦禦修多餘的一個字都不想說。
    博藝收斂了笑意,說起了正事,“你籌備了這麽多時間,打算什麽時候動手,奪回屬於你的東西?”
    “等一個時機。”秦禦修雙眼猶如漆黑深潭,就連光都照不進最深處。
    “的確,若是現在起事,成功概率隻有十分一,我了解你的性子,你速來隻喜歡做百分百能成的事兒。”博藝勾起一抹嗜血的笑,與他的緋紅衣裳相得益彰,“我也想快些讓秦宏業付出代價,真是片刻都不願再等了。”
    博藝乃前任驃騎大將軍之後,卻因秦宏業上位,給他們家安了個通敵叛國的罪名,一夜之間,將軍府血流成河。
    還是秦禦修親自將唯一的幸存者博藝救了出來。
    龐大的家族在一夜之間傾倒,隻留下連個不足五歲的孩子。
    博藝渾身是血,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秦禦修卻比博藝還要年幼,他眼中閃著堅定的光,一字一頓道:“來日,勢必要手刃仇人。你若是死了,就隻剩仇人快活了。”
    博藝也在一夜之間成長,將自己修煉成最快最利的刀。
    勢必要讓秦宏業見血封喉。
    一轉眼十來年,他們羽翼漸豐,眼看著就要名正言順的奪回皇位。
    禦修偏偏在這個時候傷了腿,落了個終生殘疾的下場。
    祁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便是身有殘疾者不能成為祁國之王。
    畢竟有損國體。
    禦修的腿一日不好,一日就無法成為皇儲。
    秦宏業這法子簡直殺人誅心。
    “當下,欠缺的東西不少。”秦禦修明白,當下最缺的是與秦宏業叫板的實力。
    再加上秦宏業對他們日防夜防,他們稍微有點小動作就會被秦宏業視作眼中釘肉中刺。
    計劃還未開始便夭折。
    博藝靠著軟墊,品著美酒,“最缺的不還是銀子。不論是養私兵還是兵器,都得要錢。黑風門日日夜夜做任務,銀子不還是差得遠?”
    當下亂世,銀子不好賺。
    就算秦禦修手底下有產業,卻也遠遠不夠。
    “本王會想辦法,你管好黑風門即可。”秦禦修掌握著一些產業,但生意沒什麽起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