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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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錯不了,絕對是錯不了。眾目睽睽之下的比試,怎麽可能有錯?你若是瞧了顧三公子所寫的兩首詩,也會被裏頭恢弘澎湃的氣勢所折服。”朱公公一臉自豪,仿佛那詩詞是他寫得似的,不厭其煩的與他解釋詩是如何如何好。
    顧瑾樺是個武將,聽得雲裏霧裏。
    顧瑾樺緩慢的收了劍,心中有異樣的感覺,難道是他錯了不成?
    瑾柏與路致遠等人的衝突,是因為路致遠與林景之挑釁在先。
    而瑾柏還在與他們的比試之中贏得很漂亮,就連陛下見了瑾柏的詩都讚不絕口,還奉其為詩仙。
    朱公公含笑,盯著顧瑾樺的眼說個不停。
    “再過幾日就是四國詩會,陛下正愁沒個厲害的詩人讓大祁長長眼,這下好了,我們大祁也出了個詩詞方麵的天才,陛下終於可以睡得安穩些。還有,顧二公子可得手下留情,別傷了未來詩仙分毫。”
    朱公公不讚成的衝著他的佩劍搖了搖頭。
    好不容易大祁出了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文人,可不能就這麽死在顧二公子的劍下。要不然他可沒辦法和陛下交代。
    顧瑾樺收了劍,“朱公公還有什麽事兒?”
    “要事也已經說明白了,等下若是有空就進宮麵聖一趟,陛下有一些話要問顧三公子。沒什麽要緊事,雜家就回宮複命。”
    朱公公扭頭望著顧瑾柏,“顧三公子好好收拾一番,等收拾妥當了,就進宮一趟。雜家就在宮中恭候大駕。”
    他是陛下身邊的紅人,除了王孫權貴,他還從沒有給誰好臉色過。
    顧瑾柏是頭一個。
    “嗯,朱公公慢走。”顧瑾柏被突如其來的客氣給嚇到,好半天沒緩過神。
    送走朱公公,顧瑾樺拍了拍顧瑾柏的肩。
    “剛才,是我錯怪你了。不過,既然事實並不是我所了解的那樣,你為何不直接說實情?害我追著你打的模樣被朱公公瞧見。”
    “我剛進門你就對我動劍,哪兒給我機會解釋了。再說,我反正從小被你打到大的,被你追著打沒什麽,就是委屈了小表妹,她今日幫我出氣,你還說她別有目的。二哥你要是真心覺得自己錯了,就與小表妹道歉,以後可別再那樣說她了。”
    顧瑾柏自己身上還留著紅色的被打痕跡,不忘顧及南洛傾的想法,就怕她對顧家兄弟失望。
    南洛傾挑眉,這三表哥還是掛念著她的,不愧她待三表哥一片赤忱。
    顧瑾樺羞憤難當,捏著劍躁動不安,慢吞吞的說了句。
    “對不起。”
    南洛傾狡黠一笑,沒想如此簡單就放過他。
    “和誰說對不起?”
    “南洛傾,你!”顧瑾樺火了,他這輩子還沒這麽低三下四過。
    “誣賴好人的又不是我,難道你連陛下的話都不願意聽了?”南洛傾眸光微冷,兩人的關係充斥著隔閡。
    顧瑾樺咬緊後槽牙,“南洛傾,對不起。”
    “大點聲,我沒聽見。”南洛傾微微側了側身子。
    這段時間顧瑾樺天天與她作對,她也不是個脾氣好的。要不是顧著祖母的麵子,她早就真刀真槍的與顧瑾樺幹了。
    顧瑾樺深吸兩口氣,平複情緒以後,才不情不願的道歉。
    南洛傾朝著顧瑾柏招了招手,就說要回西苑去了。
    顧瑾柏丟下哥哥,跟著南洛傾而去。
    顧瑾樺還想問問弟弟在國子監具體是什麽情況,他隻留給自己一個瀟灑的背影。
    顧瑾柏自然得跟上南洛傾,他還有許多話得問她。
    等下就要上殿了,關於詩詞的由來他沒有任何的頭緒,隻能請南洛傾幫忙。
    馮依依躲在門後看了許久,這個時候才敢跑出來。
    她小跑到顧瑾樺跟前挑撥離間。
    她盯著顧瑾樺的目光滿是心疼,“二哥哥,我太心疼你了。哪兒有哥哥向妹妹道歉的道理?再說你都對她那般客氣了,她還不知好歹的讓你反複與她道歉。這女人心思真是歹毒!”
    顧瑾樺本來覺得沒什麽,被馮依依這麽說,心中怪異之感越來越重。
    怎麽一切與南洛傾沾上邊之後就變得如此奇怪?
    “不怪她,是我誤會她了。”
    顧瑾樺做事極有原則,若是自己錯了,他會誠心道歉。
    若不是他的錯,他是寧死不屈。
    馮依依氣得咬牙,這麽說二表哥都無動於衷?
    “二哥哥,你難道不覺得此事奇怪麽?三哥哥學識一般,我們都是了解的。怎麽可能一日之間就突飛猛進,是不是南洛傾在背後搞什麽鬼?此事牽扯甚大,二哥哥可千萬不要馬虎。”
    馮依依裝出一副隻為他好的模樣。
    顧瑾樺對她這句話倒是深有感觸。
    是了,肯定是南洛傾在背後搞鬼。他一定得好好的查查。
    “知道了,多謝你的提醒。”
    馮依依鬆了口氣,“能幫二表哥,我做什麽都值得。”
    ……
    南洛傾回了西苑洗漱,顧瑾柏一路跟了進去。
    棠悅趕忙攔下他,將他趕了出去。
    “三公子這是做什麽?娘娘要沐浴更衣,難道三表哥還得在一旁看著?”
    顧瑾柏急得轉圈,“小表妹,我的好表妹,你可得解我的當務之急,陛下喊我去金鑾殿,肯定沒什麽好事。你說,他要是問起詩詞的事兒,我該怎麽答?”
    南洛傾拆了滿頭朱釵,任由青絲披散在肩頭。
    棠悅心領神會的拿過珍珠膏幫其敷臉又用香油幫其按摩頭皮。
    南洛傾疲倦又慵懶的閉著眼,動動嘴皮子回答顧瑾柏的話。
    “你想怎麽答就怎麽答。”
    “那怎麽行,你知道的,那些詩……”顧瑾柏進屋,迅速關上門,與她就隔了一個屏風,“那些詩根本就不是我寫的,我怕陛下問起我來,我根本答不上來。”
    南洛傾直起身子,往他的方向望來。
    即便隔著屏風,她朦朧的身影投在屏風上。
    顧瑾柏還是感受到來自於她眸光中的寒氣。
    “我……我說錯什麽了麽?”
    “三表哥要永遠記住,那詩詞就是你寫的,就算是在夢中,無論誰問你,你都得說是自己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