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梅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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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完南玉薇的話,彩霞不再抵抗,而是安心的跪著,整個人死氣沉沉。
    顧瑾蓉知曉內宅的那些肮髒手段,親眼見南玉薇的所作所為,惡心得差點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
    身邊從小跟到大的丫鬟說丟就丟,她這樣的人,就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小表妹以前在她身邊明裏暗裏吃了不少虧。
    “來人,拖出去發賣了。南姑娘果真是如傳聞中那般大公無私。”顧瑾柏的話嘲諷十足。
    南玉薇少了個貼身丫鬟,心情著實好不起來。
    一場鬧劇結束,南玉薇也不敢隨便開口招惹顧家人。
    這些人的性子還真是難纏。
    今日她被迫舍棄一個貼身丫鬟,來日她定然會要顧家人血債血償。
    得意吧,還能得意多久?顧家難道不知道樹大招風、後患無窮麽?
    教訓了南玉薇後,顧瑾蓉的心情才輕快了些。
    “如此重要的時刻,小表妹還沒來,都已經一天了……”
    顧瑾柏倒是看得開,“沒有消息傳回來就是最好的消息,不是嗎?說明小表妹目前並沒有什麽危險。眼看著比試就要開始了,可得碾壓南玉薇,不能讓她囂張。屬於小表妹的場子,我們要幫她找回來。”
    顧瑾蓉深吸一口氣,緩和了心情,鄭重點頭,“正興堂是小表妹最為重要的產業之一,我不會讓它在上京所有人麵前丟人。”
    兩人正說著話,正興堂的梅姨還有趙江河上前來。
    為了給南洛傾撐場麵,兩人都穿了最為隆重的衣裳來。
    梅姨本就長得美,經過鬼斧神工的化妝術後,臉上的傷疤一絲一毫都看不出來了。
    就連已經有些衰老的肌膚都被妝粉撫平,變得細膩可人。
    梅姨的出現無疑引起了一眾人的騷動。
    “這不是萬花樓的頭牌梅姨麽?之前是名動京城的舞姬,想要見她一麵,需得黃金萬兩。”
    大漢癡迷的盯著梅姨,好似多看一眼就能多賺萬兩黃金似的。
    “今日是值了,不僅能瞧見上京第一美人,就連曾經的上京第一舞姬都能瞧見,這一趟不虧。”
    有人也曾為了見梅姨一麵一擲千金,自從梅姨退出江湖後,他們也就再也沒見過那般動人心魄的舞。
    有人不認得梅姨,倒覺得這個女人三十出頭,但身段好似妙齡女子,婀娜動人。
    本以為她的臉會顯得老,卻發現不僅不老,還膚如凝脂,與旁邊站著的年輕姑娘不相上下。
    可不知是不是因為經曆的事情多了,她整個人又有一種少婦沉澱之美,眼波流轉之間皆是韻味。
    這可是年輕小姑娘沒有辦法比的。
    可也有讀書人欣賞不來男人癡迷舞姬,諷刺道:“不過就是個不入流的舞姬罷了,瞧你們個個口水都要流下來的模樣,還真是沒見過世麵。”
    “小兄弟,話可不能這麽說。梅姨可不是普通的青樓女。她賣身不賣藝,早先也是官家之後,後來家中犯事兒,才會流落到煙花之地。所以說,成為舞姬並不是她能選的。而她的舞媚而不俗,見之難忘。”
    男人回憶起曾經,仿佛整個人都年輕了五歲。
    書生依舊不屑一顧,搖了搖頭,“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們如此追捧她……”
    “小兄弟,真正不懂的是你,梅姨可是比尋常人還要有情有義。她曾經與一個書生看對了眼。那書生言之鑿鑿,說是等考取了功名就來為她贖身,帶她離開那煙花之地。
    嗬,當時願意為梅姨贖身的員外,從朱雀街排到了玄武街。可梅姨一個都瞧不上,說是那些人不是她的有緣人。”
    書生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好奇道:“那書生很特別?能讓梅姨心甘情願跟他走?”
    “能有什麽能耐,窮得連私塾都上不起,啥銀子不是梅姨供給他的?他靠著花梅姨的銀子,上了私塾,有了學問,考上探花,功成名就。”
    “那為何梅姨還在這兒?她不應該是探花郎夫人?”書生倒有些羨慕兩人神仙眷侶般的感情。
    一個有情有義才子,一個慧眼識珠美人兒。
    “嗬,那林平當上探花的第一天就娶了國子監學的嫡女,兩人親上加親,哪兒還有梅姨的位置。他功成名就之後,還用銀子來羞辱梅姨,說是他這樣的清貴人家,怎麽可能娶一個舞姬當夫人?除非他不想要自己的仕途。
    曾經的海誓山盟猶如在耳,可梅姨的一片真心倒成了最大的笑話。梅姨自毀容貌,自己贖身離開了煙花之地。再後來,就再也沒有聽過她的消息。一晃已經過去許久,沒想到還能在這兒見到梅姨。”
    男人是梅姨忠實舞迷,對梅姨的經曆如數家珍,更是為她不值。
    “你說她毀容?她皮膚白皙的就像是剝了殼的雞蛋,哪兒像毀容的模樣。”書生聽得一愣愣的,趕緊提出第一個質疑。
    “毀容的確是毀了,要不然萬花樓不會輕易的放她離開。隻不過後來碰見了什麽機遇,修複好了容貌,就未可知了。”男人當然是希望瞧見梅姨這幅榮光換發的模樣。
    聽說婚後的林平處處受老丈人還有夫人的欺壓,日子過得喘不上氣。
    真好啊,惡人有惡報。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生死人,肉白骨的能耐?”
    “你們還不知道吧?梅姨是正興堂的掌櫃,而正興堂的東家是南洛傾。真不知道這樣有情有義的梅姨,怎麽會與南洛傾混在一起。”
    顧瑾蓉瞧見梅姨愣了下,打起精神來,“你們怎麽來了?”
    “東家要參加比試,我們怎麽可能不到場?就是,怎麽沒看見東家?”趙江河笑著扭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南洛傾的身影。
    “小表妹有事兒來不了,比試由我在場即可。一個小小的南玉薇,不需要她出手。”顧瑾蓉輕抬下巴,目空一切的模樣與南洛傾有三分相似。
    台上響起鑼鼓聲,彩照樓的東家笑眯眯的出來點香,說是比試在一炷香燃盡後開始,雙方都準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