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路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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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的也是,這些事就交給大哥去辦。大哥料事如神,就沒有他斷不了的案子。若是讓我捉到那賊人,小爺我定要讓他好看。不把他碎屍萬段都難解我心頭之恨。”
    顧瑾柏這輩子還沒受過如此憋屈的氣。
    “那幕後之人也是蠢,這麽做,完全是要送你平步青雲。”南洛傾轉身進了屏風後,換一套輕便的衣裳。
    “等等,聽你這麽說,難道你已經知曉凶手是誰指使的?快些告訴我吧,我都要等不及了。”
    顧瑾柏活動著關節,恨不得衝出去和人大幹一場。
    “昨晚追殺我的有兩撥人,其中一撥人很明顯,不用猜都知道是誰。而另外一撥人,我還真不知道是誰對我如此有敵意。”
    南洛傾的話中並沒有多大的情緒,神秘的笑意浮現出幾分鄙夷不屑。
    “小表妹,你怎麽在這個時候犯糊塗?對你最有惡意的不就是南玉薇?肯定是她動得手。蛇蠍心腸的女人就沒有必要對她講情義,你剛才那一巴掌對她還是太過於客氣了。”
    “南玉薇雖然恨我,但手段了得,派人直接追殺這樣的事情對她來說,不像是她的風格。”
    “看來在這京都是危險重重,以後我的暗衛勻一半給你,我看還有什麽人敢動你。”顧瑾柏一臉自己是哥哥肯定會護著妹妹的模樣。
    “暗衛就不必了,但暗器倒是很有必要。”南洛傾尋思著,得找趙江河做些暗器,最好能將對手一擊斃命的那種。
    免得她又被人追殺得狼狽不堪。
    “你一個姑娘家,學點繡花就好,還弄那些舞刀弄槍的多不好?”顧瑾柏考慮的是她在弄暗器的過程中會受傷。
    “三表哥這麽說,可是擔心我的武藝精進之後,你更不是我的對手?”南洛傾含笑凝視著他,清透的眸光似乎一下就看見他深藏內心的小心思。
    “怎麽可能?小爺我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你無法企及的高度。”顧瑾柏要臉的很,要他承認自己技不如人,簡直和直接要他的命差不多。
    “當真?要不要打賭?”南洛傾垂眸整理霓裳羽衣,話語之中滿是自信。
    顧瑾柏聽她這聲兒就覺得腿軟,幹笑一聲:“和你打賭我有贏的幾率麽?這輩子你打賭有輸過麽?你是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算無遺策?”
    “三表哥這麽說可是怕了?還是說,你對自己的武藝一點兒自信都沒有?連贏我一個弱女子都沒信心?”南洛傾輕飄飄的話語就像是一擊拳頭砸在他心頭。
    “刀劍無眼,不小心傷了你,表哥會心疼的。而且我們親兄妹,沒有必要短兵相接,你說是吧?你還是與我說說,到底幕後之人是誰?”
    顧瑾柏聰明的換了個話題,若是就著剛才那話題繼續說下去,他恐怕得顏麵盡失了。
    “你在國子監的所作所為,最後傷害的是誰的利益?”南洛傾點到為止的提醒。
    “其實國子監那一群人與我都不太對付。孟夫子是個老學究,眼中看中的隻有學識。他的腦子已經被學識給沾滿,實在很難再想其他的陰謀詭計。再說,我都已經是他的關門弟子,以後我們兩人的榮辱綁在一起,他斷然不會對我動手。
    國子監院長素來看我不太順眼,好幾次都想將我直接趕出國子監去,卻一時半會兒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此事就這麽擱置下來。但小爺我猜得到,他肯定背後沒少說我的壞話,但他倒真沒有非殺我不可的理由。
    剩下來的就是路致遠與林景之兩人。我覺得林景之的可能性大些,他這人對我恨之入骨。尋常瞧見我都得想方設法的嘲諷一番,這一次我出了大風頭,他對我肯定是想要除之而後快。”
    顧瑾柏很快就將凶手鎖定在林景之身上。
    “猜得對,卻也不對。真正對你我動手的是路致遠。”南洛傾雖沒看見他們身上帶有路家的標識,卻也能猜出個不離十。
    “路致遠?他不是清高得很麽?尋常和人說話都是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她竟然還能夠想得出來刺殺的辦法來?”
    在顧瑾柏的印象中,路致遠是個極其清高之人,特別是清高之人,是不屑於用這種偷雞摸狗的小手段。
    難道是他看錯了人不成?
    顧瑾柏又想了一會兒,始終覺得是南洛傾在開玩笑,故意扯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人來說是。
    “你說得肯定不對,你是不是在忽悠我?路致遠在與我比試之後就氣得吐血,昨日就沒醒來,昨日又如何能夠籌備如此精心的殺人之法?”
    話剛說出口,顧瑾柏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了,竟然連這麽小的漏洞都能發現。
    南洛傾扭頭,正巧對上顧瑾柏洋洋得意的神色。
    “怎麽樣?是不是覺得哥哥我絕頂聰明,你佩服得無言以對?”
    南洛傾一臉無語的歎了口氣。
    “我倒是很想說你是對的,但你的猜測並不是事實。事實是……路致遠有一個當祭酒的爹。路祭酒將所有的希望都壓在路致遠身上,可路致遠輸了比試,前途也就斷了。路祭酒劍走偏鋒,尋思著是不是我們消失後,他的兒子的情況就會好起來?”
    顧瑾柏一拍折扇,往外走了兩步,看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像是要去找路祭酒拚命。
    他剛走了幾步又折返了回來。
    “之前還真是小看路家了,我還以為像路致遠這樣的人家,就是清貴又矜傲,不屑於用下三濫的手段。沒想到,為了一個宗正的位置,竟然連死士都派出來。這件事與你更是沒什麽幹係,他們竟然連你都要滅口,還有沒有人性?”
    顧瑾柏吩咐的來回踱步,內心的驚詫反而壓過了憤怒。
    他一片赤忱,更是富有赤子之心,他認為的惡最多是打打鬧鬧,可沒想到有人竟然能夠為了一點虛名趕盡殺絕……
    “加之蜜餞乙之砒丶霜,你不屑於的東西反而是被人夢寐以求的。為了名利地位,那些人可以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