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遮遮掩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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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棠悅高估了南洛傾的想法。
    南洛傾根本就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隻是按照自己的計劃走,順便讓秦禦修知曉為何花兒會這麽紅。
    竟然敢將她關押在荒無人煙的北苑,連個稍微能住人的房都沒有。
    這口氣她咽不下,一定得找秦禦修算賬。
    “你要是沒事兒做的話就幫我把這兩人看好,在我回來之前,不要讓他們搗亂。”
    棠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娘娘都這麽說了,她還如何拒絕?
    “娘娘一切小心,奴婢在北苑等娘娘回來。”
    南洛傾換上安風的衣裳,又戴了一頂草帽,完美得躲過守衛的眼線,姿態瀟灑的出了院門。
    “安侍衛,怎麽就你一個人跟著出來?”
    南洛傾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隻不過是周身的氣勢陡然淩厲起來。
    守衛訕訕的笑道:“知道安侍衛你心情不好,不回答就不回答,不是什麽大事兒。等你忙完了,兄弟請你喝酒吃肉。”
    他尾音還沒有落下,南洛傾就已經提步離開,轉眼她已經消失在小巷的盡頭。
    安風的這身裝扮很好用,在禦王府內行走,根本就沒人敢招惹他,也不會過問他要去做什麽。
    他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主院的內宅,轉了一圈沒有找到秦禦修。
    她躡手躡腳的進了室內,而秦禦修正緊皺眉頭躺在床榻上。
    南洛傾心下一喜,這可是大好的機會。
    她從懷中取出好幾個瓶瓶罐罐,這些都是她研究出來的毒藥,不至於死人,但總能把人折騰得夠嗆。
    她正在挑用哪一種毒藥比較好,手腕卻被秦禦修扣住。
    她心下一驚,嚇得趕緊把瓷瓶收起來。
    都說捉賊拿贓,她把贓物先藏起來,也就不會被指控投毒了。
    可秦禦修的眉頭緊皺,雙眼緊閉,看上去一副十分痛苦的樣子,一點兒都沒有轉醒的跡象。
    怎麽了這是?難道真得是因為病了才不去見她?
    南洛傾給他診脈,發現他體內真氣紊亂,舊毒又有複發的趨勢。
    她哪兒還記得給他投毒什麽的,趕緊拿出藥物來給他喂下去。
    或許是藥粉的味道太過於苦澀,秦禦修醒了過來,他一雙蘊含殺氣的眼睜開,一隻手就下意識的掐在南洛傾的脖頸上。
    同時,他還將口中好不容易喂進去的藥全都吐了出來。
    南洛傾小臉皺成一團,拜托,那藥很貴的,能不能不要這麽敗家?
    “秦禦修,你瘋了?咳咳咳,知不知道我是誰?”
    為什麽他病了手頭上還有這麽大的力氣?她一下子還掙脫不開。
    睡意朦朧的秦禦修似乎意識到什麽,側耳聽了一會兒,緩緩鬆了開手。
    南洛傾鬆了一口氣,喉嚨更是啞得厲害。
    她這是受得什麽罪?明明是來找秦禦修報仇的,怎麽反倒成了救他了?
    心裏雖滿腔不滿,但看他虛弱的蹙眉,她還是忍不住又拿起最後一瓶藥打算喂給他。
    而秦禦修轉念又想到南洛傾的所作所為,那雙纖長的手再次攀上她的脖頸。
    此次南洛傾早有防備,急急後退,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腰上,將其壓在身下。
    這下,秦禦修終於老實了一些。
    “怎麽?你是知道自己快沒命了,所以才要迫切的找一個墊背的?我好心來給你送藥,你就這麽對待救命恩人?”
    南洛傾怕他神誌不清聽不清,又往前挪了挪。
    嗅到熟悉的馨香,秦禦修的心緒平靜了幾分,但對南洛傾的恨意卻沒有消減半分。
    這個女人不好好的在北苑待著閉門思過,還敢來他跟前挑釁?
    若不是他被氣得湊巧救毒複發,他定然要南洛傾知曉為何花兒這般紅。
    兩人各有心思,互相猜不透對方的用意。
    南洛傾可不是個乘人之危之人,他再次給秦禦修喂藥。
    但不知道觸到他哪根逆鱗,他就是死活不肯吃,藥粉又灑了大半在身上。
    南洛傾的心又在滴血,那可是千金難求的保命散。
    隻剩這麽最後一瓶了。
    行,你清高!你了不起!
    秦禦修心亂如麻,他一方麵身子疼得厲害,但那是可以忍的。而知曉南洛傾與秦泰然苟且的事兒後,他的心就像是被一股大力給攥住,那種莫名的緊張感再次襲來。
    明明以前他並不會這樣。
    理智告訴他,弄死南洛傾才能解心頭之恨,可他卻又沒辦法下手。
    為什麽不下手?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似乎是因為她在身邊長了,早就習慣了她的嬉笑怒罵。
    若是突然沒有了,他以後的光亮似乎就此暗淡。
    也因此,他對南洛傾的背叛更加的無法接受。
    南洛傾可不慣著他這脾氣,兩次三番的都不吃,那就不要吃好了。
    她轉身正要走,心口突然襲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曾經那種瀕死的疼痛再次襲來。
    糟糕,差點忘了原主在她身上下的禁咒。
    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若是秦禦修就死了,那她也得跟著陪葬。
    南洛傾身子晃了晃,一時之間根本支撐不住身子,眼看著就要頭著地的倒在地上。
    秦禦修抬手把她拽了回來,塞到床榻上,冷汗津津道:“演什麽?苦肉計?”
    南洛傾自嘲一笑,無所謂的勾了勾唇,認命道:“我知道我在你心裏沒地位,我就算是在你麵前疼死,你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我又何必在你身上浪費苦肉計?”
    “你?”秦禦修被她氣得臉色鐵青,“這就是你喜歡與秦泰然勾搭的原因?”
    因為在他這兒得不到關愛,就盼著能從秦泰然那兒得到?
    秦泰然他速來瞧不上,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性子,也就隻有瞎了眼的女的才瞧得上他。
    “我與秦泰然什麽時候勾搭了?你哪隻眼睛看見了?”
    南洛傾被她氣得心口疼,她剛才就不應該心軟,就應該一把子毒藥把他給毒啞了。
    這樣說話就氣不到她了。
    秦禦修微愣,以他對南洛傾的了解,她自己做得事都直接說,從來沒有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情況。
    她不承認……是做了心虛還是真的沒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