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六章 賠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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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平是萬萬沒有料到南洛傾這麽狠。
    要收銀子也就算了,竟然還要利息?
    他當年怎麽不記得花了梅姨三千兩銀子?
    鄭璐璐繃不住了,高聲叫喊:“三千兩?我們全家三年的吃穿都花不了三千兩!你是不是搶錢?”
    南洛傾嗤笑一聲,“可不是麽?你家男人不就是仗著花女人的銀子不心疼,短短一年的時間就花了三千兩。不是蜀錦的衣裳不穿,不是雁南的硯台不用,不是長軒的紙不寫。這些可是上京頂頂金貴的物件,你一個分錢不賺的人,若不是纏上了梅姨,哪兒來得資格用這些寶貝?”
    每一句話都把林平的臉打得啪啪響。
    好在林平是見慣了風浪,並不是一點就著的性子,若是根本沉不住氣的話,又如何把日子過得節節高升?
    倒是鄭璐璐聽不得這種話,南洛傾罵了林平,不就是變相的罵她麽?
    她越是把林平貶得一文不值,就越是刺激了鄭璐璐。
    林平在鄭璐璐心中就是獨一無二的寶,怎麽能容人這麽說?
    “你們可別欺人太甚!都已經過去多久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你還有臉翻出來說!再說,你不就是做皮肉生意的麽?又怎麽會缺這點銀子?花在男人身上就花了,怎麽這麽得不知廉恥?”
    鄭璐璐反倒怪起梅姨小氣了。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若照你這麽說,林平曾經許諾會娶梅姨為正妻,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是不照做的話,豈不是不配為人?”
    南洛傾往前走了幾步,逐漸逼近鄭璐璐。
    這幾步就像是踩在她的心尖上,鄭璐璐嚇得躲在林平身後。
    而林平就是個空有狡詐的軟包子,又怎麽受得住南洛傾的氣場?倒是接連退了好幾步。
    “讓我給夫君做妾?虧你想得出來!憑什麽?夫君想娶誰就娶誰,難道說出口的話就一定作數麽?難道你所說的的話你次次都能作數?”
    鄭璐璐挽住林平的胳膊,緊張得仿佛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根救命稻草。
    休想讓她把夫君讓出去!
    南洛傾輕輕一笑,凝著臉色多變的林平,“這話可是你夫人說的,說出口的話未必能作數。當年梅姨說在你身上花銀子的承諾,你也趁早忘了。三千兩銀子,今日之內送來,過時不候。”
    林平急得渾身顫抖,怎麽又扯上三千兩銀子的事兒了?
    他俸祿就那麽多,把他們全家都賣了都湊不出個三千兩來。
    “對了,你們要是送不來的話,那就得對簿公堂了。你們鄭家是個體麵人家,不想鬧那麽難看吧?”南洛傾繼續在他們的心上插刀。
    鄭璐璐繞過林平,抬手就要對南洛傾動手。
    正興堂的東家欺人太甚!她今天要是不好好教訓下這野丫頭,她就不姓鄭!
    這一次倒是林平眼疾手快的攔下她,嗬斥道:“做什麽?”
    “你竟然敢凶我?我這麽做為了誰?還不是要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野丫頭?夫君你有什麽好急的?這件事若是鬧起來,有我爹頂著。”
    鄭璐璐從他懷中掙開,使勁的要撲到南洛傾跟前討不痛快。
    林平攔住她的腰肢,不準她動手。
    “難道你想對簿公堂不成?那以後我讀書人的臉麵往哪兒擱?”這話是他貼著鄭璐璐的耳朵說的。
    他可不想在名聲上又添一筆不好的。
    他下手的力道不小,差點就要把鄭璐璐的腰給掐青了。
    鄭璐璐的指尖一下下的戳在他的心口,一字一頓的數落:“那你把我的臉麵往哪兒擱?我好歹是個千金小姐,憑什麽在這兒受這野丫頭的氣?你當初娶我的時候是怎麽說的?說這輩子隻對我一人好。
    怎麽同樣的話還和那青樓女說過?&nbp;你既那麽喜歡小女表子,怎麽不娶她?還來招惹本小姐做什麽?”
    說完這句話,鄭璐璐又委屈的開始哭哭啼啼。
    林平對她的耐心已經磨平,緊繃著張臉道:“這麽多人看著你也不嫌丟人。你要是再這麽無理取鬧的話,就找你爹去。上一次嶽父怎麽教訓你的,你全都忘了不成?離上一次你作鬧還沒過去多久,你就又開始發作?
    我和那青樓女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誰還記得那麽清楚?再說她一個青樓女,我又怎麽可能看得上她?她之前幻想著我能娶她,都是她一個人在癡心妄想罷了。你怎麽還和一個青樓女較勁上了?這不是跌份的事兒麽?”
    鄭璐璐被他罵得一愣,後麵的話又明顯緩和了幾分。
    她尋思著是這麽個理,也就嘟囔著哼哼唧唧幾句,沒有再想著動手。
    林平柔聲安撫道:“這兒有我,我一個男人,能處理這些事兒,你女人就不要隨便插手。”
    話音剛落,他轉身風度翩翩的走到梅姨跟前,端著一副人上人的架勢。
    “梅梅。”
    這是曾經他動情時喊梅姨的昵稱,而梅姨的目光已經冷得能夠化為有形,直接在他的身上戳幾個洞出來。
    “真惡心。”梅姨扯了扯嘴角,被他惡心到反胃。
    林平身子晃了晃,還擺出一副傷心欲絕的姿態。
    “梅梅,當年的事情我是身不由己,也是有苦衷的,你能明白的對吧?當年我考中了榜眼,你也知道多少讀書人寒窗苦讀就為了這一天。放榜那一天,我就已經想好如何風光的娶你過門。
    可計劃趕不上變化。國子監學看上了我的資質,非要把女兒嫁給我。還說若是不娶的話,那就取消我入朝為官的資格。我這麽多年過得有多辛苦,你全都看在眼裏。你應該不想讓我竹籃打水一場空,應該也不想讓我十年寒川付之一炬吧?
    你總是那麽好,處處為我考慮,這一次,你也肯定會為我考慮的,對嗎?”
    “對你個頭。”
    “放你娘的狗屁。”
    梅姨與南洛傾同時開口,又在他的臉上吐了口唾沫。
    兩人相視一笑,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嫌棄。
    梅姨單手叉腰反問道:“不過是始亂終棄、嫌貧愛富罷了,說得這麽好聽?你的深情演給誰看?我對你好是被你蒙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