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學藝不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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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溪,是否有這件事?”子陽扭頭凝視著花溪。
    他狹長的眸子十分鋒利,即便隻是輕飄飄的一眼,就能震懾魂魄。
    花絮天不怕地不怕,還敢和藥神穀的穀主撒嬌,唯獨怕子陽君。
    他雖是自己的師伯,也是自己的長輩,按理說應該對自己這個晚輩也是關愛有加,日日嗬護。
    可整個師門,就隻有子陽不是這樣的。
    他崇尚的那些東西都不是藥神穀所崇尚的。
    就比如說藥神穀能有如今的地位,就與曆代的藥神穀穀主脫不了幹係。
    最早的藥神穀穀主就像是神農嚐百草一樣,一樣樣的試藥,最後試出來最好也最合適的藥材。
    這裏麵都花了許多年的時間,藥神穀也因此付出了許多的經曆與代價。
    穀主們為了護住自己來之不易的醫術,就決定穀內所有的醫術都不外傳。
    這樣一來,藥神穀的醫術就能聞名天下,所有人想要治那些疑難雜症,就得求藥神穀的幫忙。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
    當自己的性命堪憂的時候,人人都願意用自己所獲得的一切來換取苟延殘喘活下去的機會。
    畢竟當性命都要沒了,那些身外之物還有什麽意義?
    百年來,神醫穀就靠著得天獨厚的醫術換了各種各樣的奇珍異寶。
    一開始隻需要付銀子就夠了,時間久了,神醫穀已經富甲一方,銀子金子已經看不上了。
    要想讓神醫穀的人出手救治,自然得開出更高的條件才行。
    比如說給一些稀世珍寶才行,或者是世麵上不會輕易碰見的奇珍異寶。
    短短一段時間,藥神穀便斂納了這世間十之的寶物。
    可單單一個藥神穀擁有得天獨厚的財富,必然會引起旁人的爭搶。
    藥神穀勢弱,自然是想要尋找一個庇護。
    藥神穀的穀主隻好尋找現下最為強大的西涼皇室作為庇護。
    雙方勾結以後,藥神穀的地位無人可撼動。
    就連周遭的其他幾個國都得對藥神穀恭恭敬敬。
    子陽並不喜歡藥神穀的處事方式,他本能的認為醫術就是所有人的,而人人生而平等。
    為何要把醫術藏起來不讓別人學習?
    會醫術的人越是多,那麽能救治的病人自然是越來越多。
    可藥神穀還有西涼為了鞏固地位,就無視病人的痛苦,隻顧著那些黃白之物。
    子陽與穀內大多數人的想法不同,可他又沒有辦法改變這些人,他唯一的辦法就是遠走藥神穀,找個他認為舒服的地方住著。
    四國之中,大祁山清水秀。
    子陽一住就是十年。
    近幾年也不知發生了什麽,藥神穀與他來往密集了些,還把關門弟子送來。
    子陽不喜的是藥神穀的做法,對這些小輩倒是很樂意接觸。
    都說花溪的醫術是小輩裏的的翹楚,他同樣這樣認為,當太師有求於他的時候,他二話不說就帶著神醫穀醫術最為頂尖的小輩來了。
    而他湊巧手上有一些事得急著處理,便把救治虞月顏姑娘的事交給她。
    還以為等他回來,一切也就處理好了,也就是說一切都塵埃落定,他也能打道回府去。
    可一進屋就聽見這種事。
    她萬萬沒有想到花溪就連如此簡單的心疾都沒有辦法治好。
    還把人家太師的女兒弄得吐血,更是把人家折騰的夠嗆。
    這不僅是丟了他們藥神穀的麵子,更是枉顧人命。
    這種錯誤怎麽能在花溪身上出現?
    花溪害怕的垂眸,避開師伯的視線。
    她倒不覺得丟人,就是覺得這個老東西恩將仇報。
    她好心給他醫治女兒,這人卻轉頭開始告狀。早知道剛才就不救了,就應該直接用毒藥把她毒死。
    看這吃裏扒外的老東西能怎麽辦。
    可她的內心戲再多,都分毫表現不出來,因為她身上還紮著南洛傾的針。
    花乘生怕子陽師伯越發的生氣,趕忙圓滑的為花溪解釋。
    “師伯,大祁欺人太甚,不管怎麽說,小師妹才是自己人。大祁既然請小師妹來救治,就應該相信小師妹的能力。他們不僅不相信小師妹的醫術,還用針紮了小師妹的幾個大穴,導致小師妹到現在還動彈不了。
    剛才徒弟我動了一根針後,小師妹就疼得大叫,差點要了小師妹的命。師伯是我們藥神穀的尊長,定然會為小表妹找回場子的是吧?”
    子陽不急不緩的走到花溪麵前,一開始還隻是隨意的掃了眼,嫌棄她就連一個簡單的銀針紮穴都解決不了。
    可當他定睛一看,才發現這穴位紮得環環相扣、手法十分的嫻熟,就算是差了一分都不行,差了一分都達不到現在這種效果。
    力道用得巧妙,穴位找得準。
    子陽盯著那幾根針就像是在看藝術品。
    花溪見師伯逼近,心中一喜,尋思著她應該很快就可以動彈。
    可師伯盯著她看了半響,愣是什麽都不做,嘴裏還時不時的冒出一點嘖嘖稱奇的聲音來。
    花乘也看不下去,試探性的問了句,“師伯?您在看什麽?小師妹都已經這樣了,你怎麽還在發呆?”
    這麽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子陽沒搭理他,花溪有現在這番處境,花乘脫不了幹係。
    誰讓花乘作為兄長,沒有好好的教導花溪,還讓她胡來。
    “這針是誰紮的?”子陽一開口就透著威嚴,氣質是沒由來的令人想臣服。
    顧瑾柏立馬就站了出來,“子陽君你這麽問是什麽意思?是想找用針的人算賬麽?我告訴你,不可能。你要是有什麽火氣就衝著我來。
    不是我說,就花溪這醫術算什麽醫者?你們藥神穀整天搞得神神秘秘的,是不是就是為了掩飾你們的學藝不精?就這水平還出來救什麽命?”
    赫赫有名的神醫竟然都是水貨!竟然人人都比不上南洛傾這個門外漢,簡直可笑。
    花乘低頭,掩飾自己陰狠的目光。
    花溪這是幹瞪眼,大祁虛偽至極,又能夠好到哪去?
    南洛傾之所以能將人治好,不過是因為瞎貓碰死耗子。
    誰不會呢?至於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