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呼呼究竟是誰

字數:3921   加入書籤

A+A-


    看著萬宜迷茫的眼神,司以澗瞬間明白了。
    所以,這幾天,隻有他一個人知道他們的關係。他自以為他們成了真正的情侶,真正的夫妻。
    原來,隻有他一個人知道。這段關係從未開始。
    他的臉色很難看,萬宜有些擔心地走近,看著他,“你怎麽了?”
    司以澗眸子黑漆漆一片,看不出情緒,他垂下頭,“沒什麽,就是有點累。”
    “哦,那你好好休息。”
    看他這麽累,萬宜也不好意思讓他離開,隻能自己去沙發上湊合一晚上。
    萬宜出去了,她離開的時候,司以澗再次聞到了熟悉的香味。
    萬宜身上的,隻是沒有那麽甜了,莫名有種澀意,讓人舌尖都在發苦。
    司以澗坐在那裏,很久都沒有動一下。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地抬起頭,脖子已經有點僵了。
    萬宜早就從房間出去了,但這是她的房間。司以澗該會自己房間去了。
    想想,司以澗一時間竟然想笑,怎麽會有這麽巧合的事啊。
    他還當萬宜那句話是在回應他,說自己想要什麽顏色。沒想到,萬宜可能隻是隨口的一句話。
    司以澗深呼吸一口氣,打開電話,“周訴。”
    周訴今天很閑,早早的就睡覺了,這會兒直接被他的電話吵醒,還沒看號碼。
    “啊……誰啊。”
    “周訴,是我。”
    周訴稍微清醒了一點,打了個嗬欠,“司哥啊,怎麽了?我之前教你的那些方法,不是已經讓你和嫂子感情和睦了,怎麽現在大半夜給我打電話了?難道……你們又吵架了?”
    司以澗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吵架,隻不過,你教我的方法,出了些意外。”
    等司以澗講完,周訴已經快笑岔氣了。
    “哈哈哈,不愧是嫂子,也不愧是你,腦回路太神奇了啊。”
    司以澗不耐地壓低聲音,“嗯?”
    隱隱注意到司以澗的脾氣,周訴也不敢再皮了,隻得安安分分給司以澗提建議。
    “不是,我覺得吧,這個其實不算什麽大事。以我的經驗來看,嫂子對你,肯定也是有感情的。隻不過可能沒發現而已。這次不成功,咱們下次再試一次不就好了。”
    說著說著,他又想笑了。
    “說起來真是逗,你怎麽就這麽倒黴呢。哈哈哈。”
    “說解決辦法。”
    司以澗嗓音已經帶上了冰碴子,隻差把周訴捅個大窟窿。
    周訴弱弱的說,“我說了啊,再試一次,不是我說,這次你說的,真的太隱晦了,咱們下次挑一個明顯點的,總不會被嫂子誤會了吧。”
    司以澗冷聲,“我不是說這個。”
    “那……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麽問題啊?”
    司以澗自己都說不清楚,他隻是茫然,隻是無力。這種情緒很少出現在他身上,甚至幾乎沒有過。
    他在商海中浮沉多年,商場如戰場,想在競爭中取勝,需要絕對清醒的頭腦和斬釘截鐵的判斷。
    但現在,他突然茫然了。他不明白自己的目的,在當時問萬宜這個問題時,他就沒想明白,現在更不清楚了。他做事情一貫有條理有目標,總能高瞻遠矚。但萬宜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意外。
    周訴也沒辦法了,“哎呀,司哥,反正做兄弟的就這麽一句話,你想要的,就一定要抓緊,不然,等真的消失了,你就再也沒機會了。司哥,我得補覺去了,你先想想吧。”
    周訴扔下這麽一句話,司以澗坐在不遠處沉思半晌。
    他把屋子裏的燈光亮起,剛出房門,就見萬宜安穩地睡在外麵的沙發上。
    司以澗不自覺地笑了一聲,倒是他鳩占鵲巢,讓她無處可去了。
    司以澗剛想抱起她,又想到了什麽,還是推了推她的胳膊,“萬宜?起來了,你回房間睡吧,我先走了。”
    萬宜困得眼睛眯起一條縫,“唔……不想動了,你去吧,我就在這裏睡一覺就好了。”
    沙發雖然不小,但如果在沙發上睡一夜,第二天會有多難受可想而知。
    司以澗又推了推她,“起來了,不能在這裏睡。”
    萬宜半夢半醒,幾乎要被他惹毛了。
    嘴裏不高興地嘟囔著,“哎呀……我就要在這裏睡,我不要動了。”
    沒辦法,司以澗隻能把她抱進了房間裏。萬宜這下終於不鬧騰了。
    司以澗該走了,但他站著沒動。過了一會兒,他坐在了旁邊。
    萬宜已經再次睡著了。
    司以澗坐在旁邊,像一座孤獨的冰山,沒人能融化,也沒人敢嚐試。
    萬宜夢中覺得冷,瑟瑟發抖地在身邊摸被子,卻摸到了一個溫暖的東西,她拉過來,抱進了懷裏。
    司以澗嚐試著往出抽手,但萬宜很霸道,根本不允許。
    司以澗隻能在旁邊,沒法離開。萬宜還不滿足,想把他整個人都抱進懷裏,被司以澗擋住了,沒得逞。
    萬宜的夢裏直接從數九寒天變成了身邊烤火的大火爐,睡得美滋滋,臉色都放鬆下來。
    她好像回到了爹娘身邊,很久很久都沒有過的時光了。
    等到了冬天,尤其下了雪以後,家裏很暖和,但外麵冷得徹骨。萬宜又貪玩,非要在外麵玩,最後手都凍得通紅發抖。
    爹娘這時候不讓她烤火,說是會把手凍掉。萬宜聽話,也不敢去烤。
    但身上真的很冷,她就去找呼呼。呼呼身上的毛軟綿綿的,冬天也特別暖和,像是帶了毛手套。
    當然呼呼是不會允許她這樣放肆的,它總是會從她懷裏往出跑。
    但萬宜會拎著它的脖子,不讓她逃,隻能給她暖手。
    萬宜在夢裏傻笑,叫著它的名字,“呼呼……過來一點,給我暖暖手啊……不許……走……”
    她後來的聲音越來越低,司以澗也聽不清了。
    但前半句很清楚,又是那個胡胡,有這麽想念,這麽記憶深刻?
    司以澗眼神冷了下,用力把她懷裏的手抽了回來,輕嗤一聲,“要暖手,去找你呼呼去,別來找我。”
    他皺起眉頭,目光冷如冰霜。這個名字?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