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澗輕歎一聲，“別哭了，眼睛紅了。”
    萬宜擦掉眼淚，嗯了一聲。
    沒關係的，她已經在司以澗身邊了。
    司以澗眼底閃過一絲涼意，他不喜歡萬宜這麽難過。還是笑容和開心比較適合她。
    萬宜抿起嘴巴，看到他熟悉的臉時，仍然會再次覺得心痛。
    萬宜試著問，“我可以……再抱你一次嗎？”
    司以澗頷首，伸出手來，萬宜再次撲進他的懷裏。
    這次她沒有哭，隻是默默把他抱緊。
    司以澗任由她抱著，淡然的神情中透出難以察覺的淡淡笑意。
    他笑著問，“有這麽喜歡我，抱著就不想鬆手了？”
    萬宜剛才的難過退去，第一反應是害羞地低下了頭，但她不想鬆手。
    剛才用了那麽大力氣，她也隻能看著司以澗獨自離開。終於又有了一次機會，可以抱著他，牽著他的手，她不想放棄。
    萬宜臉頰紅透了，但執拗地不肯鬆手，伸手想捂著他的嘴巴，“不許說！”
    司以澗被她逗笑，舉起手，“好，我不說了。隻能你做，不允許我說。”
    萬宜輕輕推了他一下，臉上紅暈飄過，眼睛看向別處。
    她後知後覺，自己方才的舉動。
    毫無道理地抱著司以澗，死活不鬆手，還不讓司以澗說話。
    萬宜心底的羞意透上心來，眼睛立刻避開了。
    “聽話，別哭了，我去公司了。”
    .
    簡妤珠和萬宜聊起，樂樂過幾天有一場比賽，讓萬宜幫忙看看樂樂的舞蹈。
    萬宜答應下來，不過，“我不太會現代舞，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樂樂跳的是什麽啊？”
    簡妤珠說，“說了讓你指導樂樂，肯定是確定你能幫忙了。剛好樂樂說想去萬宜姐姐家裏玩，我帶著她去一趟，你現場幫她指導一下。”
    萬宜自然沒問題的，“可是，少兒舞蹈的話，你應該也能幫忙看吧。”
    簡妤珠扯唇，“我對這個一竅不通，別指望我啊。你們會的我不會。我會的，你們也不會。”
    萬宜有些好奇，“那你會什麽？”
    簡妤珠笑得又痞又壞，“喝酒泡吧蹦迪，你會嗎？”
    “……”
    還是不說話了吧。
    打完電話沒多久，樂樂背著小書包就來了，簡妤珠皺著眉，打開一罐可樂的拉環。
    “樂樂，你那些作業，不是不會嗎？問你萬宜姐姐，她都會。”
    萬宜瞪圓眼睛，“所以……你來的目的，是讓我教她寫作業？”
    簡妤珠輕輕挑眉，“也不全是，順便來讓你看她跳舞。”
    萬宜撅著嘴巴，故意說道，“我知道了，你就是懶得教樂樂，才來找我的吧？”
    簡妤珠也不否認，“被你猜到了？”
    她順手遞給萬宜，“可樂，喝嗎？”
    樂樂已經把書拿出來了，“萬宜姐姐，你看這個，我不太會。”
    萬宜繞過簡妤珠，故意不理她，哼了一聲，“我來啦，樂樂。”
    她倆在說題，簡妤珠就在旁邊坐著，過了一會兒，差點睡著。
    樂樂小聲和萬宜吐槽，“你看姐姐，我覺得，她讀書的時候，一定是壞學生，才會一看到作業就頭疼。”
    萬宜輕輕一笑，“小機靈鬼，這個都知道啊。不過我不覺得，你姐姐讀書時候，應該會很聰明的。”
    樂樂好奇，“為什麽啊？”
    萬宜也說不明白，“唔……就是感覺啦，你快點寫吧。一會兒還要看你跳舞呢。”
    簡妤珠剛好抬頭，“你倆說什麽悄悄話呢，還不告訴我？”
    樂樂做了個鬼臉，“略略略，就不告訴你。”
    簡妤珠敲她腦袋，被樂樂機敏地躲過了，“哼，你打不著。”
    萬宜笑得停不住，小白還來湊熱鬧，看著家裏陌生的人，卻一點不怕生，圍著她們轉來轉去。
    樂樂好奇地摸它，“哇，萬宜姐姐，你家裏的連貓都這麽可愛呀。”
    簡妤珠靠著沙發，小白過去打了她一下，立馬就跑開了。像是生怕被她逮著。
    “行了，快點讓你萬宜姐姐給你看看舞蹈吧，來的時候不是還很著急，現在又忘了？”
    樂樂被提醒，趕緊讓萬宜看一下，萬宜托著下巴，“也沒什麽問題的，就是幾個動作不太柔和，我一會兒給你示範一下就好啦。”
    樂樂點點頭，乖乖去寫作業了，簡妤珠笑她，“每次都是開學前才補作業，懶得你。”
    樂樂一走，簡妤珠就問萬宜，“你家那位呢？什麽時候回來？”
    萬宜思索，“唔……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得晚一點吧。他平時回來都挺晚的。”
    簡妤珠皺眉，她早就想說了，“你和司以澗是聯姻？也不像啊，我看你倆……還是有些感情的。”
    萬宜驚訝，“不像嗎？我們……應該連聯姻都算不上吧。”
    畢竟……司以澗娶她，隻是為了大師的那句話。似乎……還是假的。
    “什麽意思？你倆到底是什麽情況？”
    她一直以為，他倆都能算是模範夫妻了。司以澗看著萬宜時，眼神是真的不一樣。
    萬宜把他們的關係原原本本告訴她，簡妤珠怒了，“不是吧？所以你倆隻是契約的？而且，按照時間算一算，協議即將生效，你倆都快要離婚了吧？我見他對你不錯，原來都是演出來的。”
    萬宜有些沮喪，垂下腦袋，“是啊，所以，他對我……是不會有感情的。”
    簡妤珠很敏銳，猶豫著問，“你……喜歡他？”
    也對，司以澗這樣的男人，這麽久的相處，怎麽會不動心。
    萬宜沒說話，摸了摸小白，相當於默認了。
    簡妤珠很苦惱，一方一廂情願，是一定會被傷到的啊。
    司以澗站在門外，剛要開燈，就聽到萬宜的聲音。
    “對，我喜歡司以澗。”
    萬宜慢慢和她講，“他有時候會變得冷漠，但有時候又會很溫柔。他有時候很不講道理，非要抱我。有時候又會故意欺負我。他帶著我去看海和玫瑰，看初升的朝陽。我暈倒以後，照顧我不眠不休的是他。故意讓我害羞的是他。別人罵我，幫我的也是他。”
    萬宜眼裏漸漸蓄滿了淚水，“簡妤珠，我真的……沒有辦法抗拒。喜歡就是這樣不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