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失而複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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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彥來到她身後重新蹲下,一手托腮,調侃道:“怎麽,終於肯跟我說話了?”
    她不再說話,隻是瞪視著他。
    對方埋頭苦幹著,沒有任何回應。
    “你……你為什麽要殺他?你瘋了嗎?”
    看來這奴才是鐵了心不搭理自個了,趙彥無奈地站起來,往不遠處那死不冥目的丁洋走去……
    許衛秋自顧自地用劍柄挖著墳坑,突然間,有一個小東西從頭頂飛過,落在她跟前,她疑惑把東西撿起……竟是她那把丟失的小刀。
    她呆若木雞地站在原地,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一根粗大的樹枝擋道,趙彥輕輕一躍就過去了,那動作那身姿相當好看。緊隨其後的許衛秋就沒那麽瀟灑了,她隻得艱難地從樹枝上方爬過去。
    艱難前行著,她不時抬眸望向走在前頭那個挺拔的背影。
    這人究竟是知道了丁洋是叛徒才殺的人,還是殺了人之後才得知的呢。
    許衛秋知道自己糾結這個沒有任何意義,但一路上,這個疑惑始終困惑著她。
    在她眼裏,趙彥一直是個視人命如糞土的冷血動物。
    趙彥自然感覺到她在情緒上對自己的抵觸,他懶得解釋,因此兩人一路上沒怎麽說話。
    沉默著趕了兩日一夜的山路,渴了就喝露水,摘野果,偶爾還能獵到點野味。
    入了夜,兩人像往常一樣找地方過夜,隨後在周圍找幹柴生火,行至一片竹林,突然見前方閃過一束綠色的火焰,火焰忽隱忽現地很是瘮人。
    兩人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抱起地上的幹竹枝退出了竹林。
    火很快就生了起來,兩人坐在火堆旁,趙彥扭頭看了許衛秋一眼,說道:“方才那是鬼火吧?”
    他自認膽大,但方才他也看得真切,那綠色的鬼火甚至還會走動,讓他心生異樣。
    豈料身旁的人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很是淡定。
    趙彥不由覺得驚奇:“看到那玩意,難道你就不害怕?”他一臉探究地望著她,想知道這小丫是當真膽大包天還是隻是表麵鎮定?
    許衛秋抬眸看了他一眼,說道:“放心吧,這世間上根本就沒有什麽神鬼,那竹林裏頭可能是個亂葬崗,所謂的鬼火,隻是屍體腐爛後產生一些獨特的物質,這些物質在適當的條件下就會起火,僅此而已。”
    自己倒是在一些獵奇話本裏看過一些類似的注解,沒想到這個小丫頭能解說得如此清楚,趙彥暗中稱奇,不由得追問道:“這些你是從哪裏得知的?”
    許衛秋沒多作解釋,隻是輕描淡寫地說了句:“就是聽村裏的老人說的。”
    夜裏,趙彥倚著樹幹很快睡了過去,許衛秋坐在火堆前,望著跟前舞動的火光,腦海閃過方才在竹林裏見到的綠色火苗。
    鬼火實際上就是磷火,是磷在空氣中遇氧後產生的自燃現象。她雖知道鬼火的來由,但親眼目睹還是第一次。
    夜色裏,那詭異的火光的確有幾分嚇人,她這個人從不迷信,一直是堅信這世間是沒有鬼神之說的。但她轉念一想,這世間要是沒有那些靈異的東西,那自己穿越這事又怎麽解釋?想到這,她後背不由得漸漸發涼。
    在夜色籠罩中,耳畔傳來森林遠處的怪異聲,許衛秋再也坐不下去,身子緩緩地一點點地往不遠處的人身邊挪去。
    當身側的人擠過來的時候,趙彥就醒了,他往邊上挪了挪,沒一會兒功夫,對方又靠了過來。
    他終究是沒再動,眼臉都沒有睜,笑話她道:“你不是說你不害怕,不是說這世間沒有鬼神之說的嗎?”
    “我不怕,就是感覺有點冷而已。”許衛秋死嘴硬。
    七月天,不熱死人就不錯了,竟然還喊冷,趙彥也沒點破她,閉著眼睛繼續睡去。
    次日趙彥醒來,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身邊的小奴才竟然枕在自己臂膀睡在了自己懷中,這要換在兩天前他也不覺得有什麽,但此刻自己知道了這奴才是個女兒身,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異樣感來。
    “這重要嗎?”趙彥沒正麵回答,腳一踹把丁洋的屍身踢入了墳坑內。
    許衛秋沒再追問下去,看了坑裏一眼,開始埋頭往裏填土,當填得差不多時,趙彥已經顯得很不耐煩:
    “行了,別浪費時間了,走吧……”
    許衛秋一臉狐疑地從墳坑內爬出來,來到他身旁。
    趙彥彎下腰,伸手一把撕開了丁洋後背的布料,那裏赫然出現一道傷口。
    許衛秋是外科醫生,一眼就認出這傷口與自己手上的小刀正吻合;意識到這一點,頓覺後背一陣發涼,她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是說丁洋就是追捕我們倆的蒙麵人?”
    趙彥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許衛秋手心直冒汗,她緊張地咽了咽口水:“你是從一開始就知道了?還是搜了他的屍身才知道的?”
    “我從他身上搜出來的?”說話間,趙彥站起身,走到不遠處的屍身旁,衝著她勾了勾手指。
    她回過頭,滿帶問號地問道:“這刀怎麽在你那?”
    丟下這話,他已率先邁開了腳步。
    許衛秋隻得拍拍手上的泥垢,匆匆撿起地上的劍鞘快步跟了上去。
    “你都說他傷勢很重了,在這荒山野嶺中我們拿什麽來救他,橫堅都是死,我隻是提前結束他的痛苦而已。”說話間,他用一旁的枯草拭了拭手上的血跡。
    一條生命,換來一句輕飄飄的解釋。這還是人嗎?簡直畜牲不如,許衛秋氣憤難當,卻又拿這人無可奈何。
    她一臉不可置信地對著眼前人指控道:“他明明還有救的,你卻殺了他。”說到最後,她幾乎是用吼的。
    趙彥看了她一眼,輕描淡寫地說道:
    她冷冷看了他一眼,什麽話也沒有說,轉身走開了。
    日向西斜,趙彥百無聊賴地蹲在地上,看著一丈開外那個挖坑挖得分外賣力的奴才,說道:“差不多得了,再挖下去太陽要下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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