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維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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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時晏一共抓了三隻野雞,給了蘇氏一隻後,將另一隻給了李石,才提著最肥那隻回了牛車。
    江棠棠閉著眼睛醞釀了近一個時辰,但卻遲遲沒能進入夢鄉,與周公相約。
    炎熱的天氣,嗡嗡亂飛的蚊子,以及硬木板車,都讓她睡得渾身難受,恨不能死了穿回去。
    在她萬分委屈,即將要哭唧唧的時候,陸時晏從懷裏掏出一個模樣十分粗鄙的布包遞了過去,“拿著。”
    “這是什麽?”江棠棠接過布包,感覺聞到一股清冽的味道。也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麽,但看得出來,布包是他隨意從衣服上撕了一塊布做的。
    “驅蚊的藥包,你帶著,就不會有蚊子咬你了。”陸時晏淡聲道。
    “嚶嚶嚶……夫君,你太好了。”江棠棠簡直想給仙君來個熊抱。
    雖然他不愛她,但他真體貼啊!
    這樣帥氣體貼,還飄著仙氣的好男人,她得不到他的心,得到他的身也行的。
    正在江棠棠用意念占有他的軀體時,係統冷不丁地跳了出來,【不行,你必須得到他的心,隻有得到他的心,才能完成任務。】
    江棠棠簡直想呸狗係統一臉,【每次有事找你的時候就當縮頭烏龜,還背地裏偷偷吐槽我,要你有何用?】
    【宿主,人要學會靠自己,而不是有事就找我幫你,你這樣是不行的。】
    江棠棠對自己的廢物毫無羞恥之心,【可是我什麽都不會啊!要怎麽靠自己?還有你瞅瞅這是什麽環境?鬧幹旱鬧得水都沒喝的,難道你還要我像別的穿越女一樣,靠著腦子大搞經商?】
    係統無言以對。
    同樣對江棠棠無語的,還有陸時晏,聽著江棠棠的嚶嚶腔,陸時晏如臨大敵,“你別哭。”
    江棠棠收了假哭聲,眉開眼笑道:“我怎麽會哭呢!夫君你對我這麽好,人家高興還來不及呢!”
    陸時晏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對於江棠棠膩歪肉麻的話亦沒有回應。
    他將會野雞綁在車上,然後又如下午那般端坐著,閉上了眼睛。
    江棠棠朝著他吐了個舌頭。
    長得好看又有什麽用,這性格,真是有夠臭的。
    雖然木板車太硬,但沒了蚊子的困擾,江棠棠終於睡了一個好覺。
    不過天還沒亮,她就被李石叫醒了。
    “趁著現在天還沒亮,早點趕路,免得一會太熱。”李石對這位能掐會算的小娘子已有所了解,所以今兒提前做了準備。
    江棠棠還沒有睡夠,被人吵醒,她很不耐煩。但想著路早晚都要趕的,現在走比一會曬太陽好。
    而且她坐牛車,一會還可以在車上眯一會。
    這般自我安慰著,江棠棠強撐著睡得渾身疼的身體坐起來,喊了蘇氏等人趕路。
    農家人醒得早,如今又是在逃難的路上,蘇氏等人早醒了。
    在江棠棠出聲後,陸家人立即收拾東西開始趕路。
    大灣村的村民也自發地跟在後麵。
    羅桃花則不住地去瞟牛車上捆著的野雞。
    昨天半夜的時候,蘇氏偷偷把陸時晏給那隻山雞埋在火堆裏燒了吃了,雖然沒去內髒,還滿是火灰,燒得也倒生不熟的。
    但那可是肉。
    隻是一隻野雞太少了,而且今年大旱,不光人沒吃的,牲口也沒吃的。
    那雞瘦得不行,又那麽多人分,分到每個人手裏,就隻有一小塊。
    羅桃花連骨頭都沒舍得吐,全吞了還是覺得不夠。
    這會兒不免盯上了三房留的那隻雞。
    她總覺得三房手裏的那隻雞比昨天小叔子給婆婆的那隻更肥。
    而且三房統共才三個人,她們昨天半夜那麽多人分一隻野雞。她覺得三房這隻雞怎麽也該分一半出來。
    不,分大半出來才對。
    不光羅桃花,就方家人也眼饞地盯著江棠棠牛車上綁著的野雞。
    方佩茹更是恨不得將江棠棠瞧出一個窟窿來。
    察覺到緊跟在牛車後的方佩茹,正用一種嫉恨的目光看著自己,江棠棠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嬌滴滴對陸時晏道:“夫君,你認識清潔口腔的藥草嗎?”
    這地方鬧幹旱,眾人連喝的水都沒有,自然別指望能洗臉刷牙了。
    可是睡了一晚上,那口氣實在是讓她難以忍受。
    想來他連驅蚊的藥草都認識,能清潔口腔的藥材他應當也認識的吧!
    “一會看到了摘來給你。”說完,陸時晏重新閉上了眼睛。
    雖然陸時晏沒有立刻就去給江棠棠尋藥草,但他的回答還是讓方佩茹大受刺激。
    “當你出來遊山玩水呢?四處的草木都被幹死了,你居然還要受傷的表哥去給你尋藥草清潔口腔,江氏,你要不要臉啊?”
    江棠棠斜著眼看了她一眼,“我夫君願意寵我,要給我尋藥材清潔口腔,關你什麽事?還有,你叫我夫君一口一個表哥,到了我又叫江氏,你這樣是不是太不禮貌了?雖然我不稀罕你叫我一聲表嫂,但是我確實是你表嫂。”
    方佩茹憤聲道:“就你這樣無才無德,隻會給表哥找麻煩的女人,哪裏配得上晏表哥?你有什麽資格讓我叫你表嫂?”
    江棠棠當然有一萬種方法打擊說服她,但她剛才一口氣說了那麽多,有點累了。
    逃荒路上本就夠累了,她為何要跟傻逼爭鬥?
    她深吸一口氣,開始裝哭。
    廢物江棠棠幹啥啥不行,但是找老爹裝可憐滿足自己的各種無理要求那可是第一名。
    她深吸一口,眼眶倏地紅了,再說話時,已帶了哭腔,“夫君,你也覺得我無才無德,配不上你嗎?”
    陸時晏猛地睜開眼睛,抬手按住被銳利刺痛襲擊的心髒。
    他轉頭,滿臉寒霜地看向方佩茹,眼裏是毫不遮掩的厭惡,“你是誰?我與我夫人之間的事,何時輪到你一個外人置喙?”
    方佩茹不自覺打了個寒顫,不敢置信地看著麵前的男人。
    明明還是那張好看的臉,可他渾身上下的氣質,卻讓她陌生無比,和她記憶中的表哥完全不一樣。
    方佩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
    既是被嚇的,也是委屈的。
    “你嚇你表妹作何?”陸翠花看到閨女哭,背著背簍擠了過來,指責陸時晏道:“你表妹那也是為你好,擔心你受傷身體沒好全,就被江氏折騰著做這做那,折騰出個好歹來。你倒好,還凶你表妹,真是好心沒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