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道人張大嘴巴，有些愣住，這是小道士第一次看這位傾國傾城的道人如此失態。
    “正是如此！”
    “合該如此，如此一來，方為緣法！”
    “如此才是因緣，有因則有果！”
    “貧道於龍虎山道人，道心無礙矣！”
    仿佛是墜入睡夢中，此刻被一語驚醒，恍然大悟，大大的感慨。
    這個模樣有點嚇人，有點嚇住了小道士張清燭，他一時沒想好要怎麽回應。
    “我們再說回之前……”
    “說簡單，是因為我們在鏡花園，可以借力趙方天的餘威。”
    “說極難，是因為我們要推開的大門在夢裏，很可能就是過去的龍虎山，麵對的是過去的龍虎山天師！”
    “見到龍虎山天師不難，可要回來，從夢境中回來，那可就太難了……”
    “極難！”
    出乎意料，道人沒再繼續，反而返回了之前的那個話題。
    “又不那麽難呢？”
    小道士心裏頓時鬆了一下，接過話茬往下說。
    “當然是因為貧道。”
    “貧道自從知道這裏有紅樓的一個投影，且還是宛如身處夢中一樣，貧道就一直在想辦法來破解這個夢！”
    “你知道圖騰獸嗎？”
    忽然，又是話鋒一轉。
    “知道……”
    “用圖騰獸來破解這個夢？”
    “好像，有點……”
    小道士突然心虛，他這個時候才想起，他應該也可以擁有一個圖騰獸，因為他是所謂的黃金家族來著……
    好像是，古獸魂，再上一個等級才是圖騰獸……
    “那就好……”
    “貧道再送你一個圖騰獸！”
    “貧道讓你給貧道取一個新的俗名，而你那個新的名字，貧道給你取了？”
    道人對這一點可真是念念不忘啊，但此時此景，小道士張清燭知道，他拒絕不了……
    道人又給了一樁好處，再表示出不願意，那就很讓人起疑了……
    不能拒絕了。
    反正他就隻是有一點不情願，因為起“藝名”這個事，已經感覺有點多了，再起一個，頭都大了……
    他也隻是不情願，沒有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因而接受起來，也很容易。
    “破解這個夢境的圖騰獸？”
    “感覺怪怪的啊……”
    小道士心裏倒是比較坦然，雖然對道人的這個堅持有著十分的不理解，他感覺應該就是觸及到了道人某種情節或者怪癖，這應該不是個理性的決策，給自己一頭圖騰獸？
    還是可以破除夢境的圖騰獸？
    不管再怎麽廢物，那起點也是一個圖騰獸。
    “嗬嗬……”
    “這個圖騰獸，就當是給你的名字吧？”
    “嗬嗬……”
    道人的心情著實不錯，沒說兩句就又笑開了。
    嗯？
    相對於這種有些兒戲的搞法，他更在意的是，這裏邊是不是有一些門道，有一些講究？
    是不是一個儀式，或者有著象征意什麽的……
    可別是成了奪舍的一環了？
    “跟圖騰獸一個名字？”
    小道士表示出自己的疑惑。
    “嗬嗬，還是有些不一樣……”
    道人沒在意小道士眼神中蘊含的對自己感到不靠譜的深意，興致勃勃，繼續往下說：
    “還有一個字麽……”
    “你姓張，這是第一個字……”
    “最後那個字，是圖騰獸的名字……”
    哦……
    三個字的名字，那就是說，圖騰獸的名字是一個字的？
    小道士點點頭，等待道人揭開謎底，他現在還不覺得慌。
    “中間的那個字嘛……”
    “你有什麽意見嗎？”
    道人心情很好，向小道士打趣。
    “都可以……”
    小道士當然不會真的接口，那有可能會打擾道人的興致。
    “小道士叫張扶餘？”
    “可有法號？”
    “小小年紀，應該沒有吧？”
    道人詢問，態度上不嚴肅，有著輕鬆，可很認真。
    “沒有。”
    小道士隻能這樣回答，但其實，他實質上也是沒有，可是呢，他的“藝名”不少，張扶餘是一個，還有一個自己胡謅的雷正子，不知道這算不算？
    話說，對道人的這個問題有所隱瞞，會不會有後患呢？
    這下，小道士心裏不免是有些忐忑。
    “嗯……”
    道人沉吟著……
    “其實取名字這回事，多少還得是有些美好願望的寄托的……”
    “名則命嘛……”
    “這是我們東方人的講究……”
    “但是，如果取什麽名字，都能實現自身的良好祈願，那命運兩個字也就太庸俗了……”
    “命運，不是那麽容易被人捉摸透的……”
    “你可以不信命，但最好還是要有些敬畏……”
    小道士點點頭，道人的心態輕鬆，但態度很好，他當然不願意道人給他取的名字太有戲劇性，特別是有喜劇性，最好不要顯得太兒戲……
    “最好就要觸及到當下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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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好就要，寓意著最高的極限……”
    “而現在你經曆的現實，跳起來能碰到的最高處……”
    “嗯，是飛起來……”
    “就是龍虎山天師了！”
    張清燭聽著，內心真的有點慌了，道人是在試探什麽？
    “你現在已經可以接觸到三個天師了！”
    “那個所謂天師道的天師，現在的龍虎山天師，還有，即將你就會見到的，過去的龍虎山天師……”
    “所以，你中間的那個字，最好有一個三的意涵……”
    道人自顧自地說，而小道士則麵色變幻了一下。
    “所謂的最高極限，在命運的領域，或者更準確地說，在命理學與占卜之中，就是指天。”
    小道士猛地一頓首，頭顱昂起來，滿臉的錯愕。
    三，還有天？
    三天？
    這是什麽字？
    道人注意到了小道士的表情，沒理會，繼續往下說：
    “天嘛……”
    “對於你一個小道士來說……”
    “嗯，小道士，你自認為是一個小道士嗎？”
    “小道士，你現在修習著可以比肩龍虎山最高雷法的雷法，還有可能是可以出入禦書房深處的那六個人之一……”
    “你前程遠大，你認為自己隻是一個普通的道士嗎？”
    小道士又是感到錯愕，於是他臉上的表情都不用換，隻需加重臉色就行了，他疑惑道：
    “這個很重要？”
    其實心裏也是有點吐槽：你都這樣問了，我要是說我一定會成為大人物，那給人的觀感，可就太糟糕了，那自己都成啥人了？
    實誠的人？
    隻能是一個狂妄的人。
    在東方，謙遜是一個十分重要的品質啊。
    哪怕隻是嘴上謙虛。
    “小道，不是那六個人之一。”
    小道士還是堅持說清楚對這個問題的自己的觀點，免得到最後，被道人認為自己是有意誤導他這一點來暗中搞好處……
    這樣的高人，實在得罪不起，敢欺騙他們，一巴掌就砸下來了，這樣的至強者的一巴掌，他接不住！
    “嗯……”
    “光是傳承了妖道的雷法，也足夠讓你闖出一片天了……”
    “所謂的龍虎山最高雷法，哪有那麽好練的，如果好練，那妖道就不可能有心氣再折騰他的那個雷法了……”
    “因為他這個雷法，就不是一般人可以練的……”
    “你可以練，貧道可以練，不代表就有很多人可以練……”
    “他這個雷法，本來就沒有必勝的把握，又難練，如果龍虎山的雷法好練，那還有什麽好比的？”
    小道士點頭，心裏高興不少，臉上也有表現，衝淡了錯愕的驚詫之色。
    “現在有了趙方天的那個宋字，應該是勝算又大了幾分……”
    聽到道人的這個話，他本能地移動目光，看向在自己身側位於腦袋那個高度的正在散發著微光的小鈴鐺……
    有拳頭大小的小鈴鐺……
    “上麵，還是有一點點字跡……”
    嘴上是這麽說，可不知為何，心底的擔憂卻沒剩下多少，隻有一點點……
    “這麽一點，不會妨害你……”
    “可能還會有好處，嚐試著掌控那個字……”
    “用雷法來駕馭這個字，那就可以駕馭住這口鍾……”
    道人隨意掃了一眼，心思明顯不在那上麵。
    “至於說重不重要，你問自己本心就可以了……”
    “道人狂妄一點，也無妨……”
    道人點點頭，看樣子並不在意小道士的顧慮，隻是要一個真實的答案。
    “小道……”
    “不想當一個普通人，希望可以成一個高道……”
    “但小道對成仙沒有一點妄想，說是沒有大誌也好，說是很理智也好，這點小道預計以後也是不會改變的……”
    “小道對於成為所謂的至強者，也沒有執念，能當然好，不能，也沒有什麽太沮喪的……”
    “而且，小道對成為那六個人之一，也沒有執念。”
    小道士最後又是強調了一遍自己的立場，自己真的不是有意欺騙。
    “哦……”
    “那就是既不很淡泊，也並不狂咯……”
    “雖說如此，其實是一個小道士，跟是一個普通人，也沒有大的區別……”
    “小道士，你自認為不是那種可以一己之力改天換地的人咯？”
    “那就是小人物啦……”
    道人搖搖頭，這明顯跟道人的自我評價是有著區別的。
    “道長，您是？”
    小道士張清燭心裏不爽，反問道人。
    “哦……”
    “這個啊……”
    對於小道士的不舒服，小道人當然了然於心。
    “年輕的時候是這樣……”
    “現在也還有點……”
    “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以後那應該就不是了……”
    “想來也有點可惜，讓人自感困惑，貧道現在都能跟趙公明和妖道打一打了……”
    “實在想不通，為什麽還會變呢？”
    道人搖頭，他好似有著滿滿的疑惑。
    啥？
    小道士是完全不能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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