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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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蓮閃身刺”
身姿修長婀娜的女仙懸浮半空,清冷的仙音響起,雷光從她手中寶劍冒出,她寶劍連刺五下,卻有百道蓮花形劍光分出,帶著淩冽的白芒射向已經開始四散逃命的山狼。
隻見劍光沒入狼體,百餘頭山狼紛紛倒下,即便是巨狼堅厚的毛皮也擋不住一道劍光,這種割麥子一樣的劍招看得楊凡心驚不已,暗自感歎。
“這便是仙人的手段,殺這些屠了三個村的山狼如凡人殺豬宰羊般簡單。”
女仙沒管剩下的山狼,很快剩下的山狼就落荒而逃,遁入黑夜中。她手指微動,寶劍化作流光沒入女仙腰間,她緩緩落到眾人身前空地上,好似周圍的血肉和屍體都視而不見,落到存活下來的人眼中有一種別樣的震撼。她輕踩蓮步,走到楊慧梅麵前。眾人的目光隨她而動,卻沒人敢上前說話,唯恐冒犯了仙人。
她手指點向腰間,一顆丹藥飛入油盡燈枯在迷離之際的方石口中。在楊慧梅雙目失神中,方石身上的傷口迅速止血結痂,蒼白麵色漸漸恢複正常。這種活人手段,使周圍的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回醒過來的方石夫妻和方小虹三人喜極而泣,跪倒在地叩頭感謝不止。周圍的人也是如夢初醒,紛紛跪在地上,感謝、求救不一而足。
而女仙好像不知如何應對,身子一時之間僵住了。
“你們拿這些去救人吧”一瓶丹藥緩緩落到地上,接著她喚出寶劍,化作流光遁走。
“辰時我會再來這裏,尋找有仙緣之人。”女仙倩影無蹤,卻仙音陣陣。
群狼退卻的劫後餘生和家家皆有死傷的悲傷,接著又是“仙緣”驚喜莫名的消息,說不盡的人間百態。等眾人情緒緩過來後,便開始收斂屍體,撲滅火勢。
楊凡默默的為楊海默哀三秒鍾,畢竟剛才他還幫助打開了大門。
很快他被抬到一邊靠在牆邊休養,氣息逐漸平穩,胸口的疼痛也大減。作為幸存不多的獵人,很快他便得到分配的一顆丹藥。楊凡拿過丹藥仔細端詳。泥丸大小的藥丸,散發著淡淡清香。楊凡感覺自己的傷勢雖然嚴重,但能吃些中藥便能養,而這顆丹藥可以用在更關鍵的地方。楊凡又在地上緩了一會,又看了一眼幸存的村民。才強撐著站起來,往家裏趕去。
一路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完好的屍體基本沒有。隨著狼群散去,還活著的人開始收拾殘局。楊凡回到家,看到倒塌的一麵院牆和滿地的梅花腳印,楊凡加快腳步走到地窖入口,入口完好無缺。楊凡鬆了一口氣,上前呼喚他們。
很快楊青山和楊慧娘還有小河小溪他們就從地窖鑽了出來,楊慧梅看到楊凡腰間的衣物被燒焦了一片,大驚失色,跑到楊凡跟前仔細摸索打量,看到楊凡跟沒事人一樣臉上帶著輕笑,情緒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一把抱過凡,口中帶著哭腔道:“你這死孩子,怎麽不早點進來,外麵多危險。”
“娘,沒事,我好著呢。”楊凡輕拍其後背,安慰道,她最見不得老娘的眼淚了。然後楊凡又和小溪小河一一擁抱,和楊青山相視一笑。雖然分別的時間不長,但幾經生死,每一秒的寬度都無限拉長,家人再次見麵,親情更加悠久醇香。
楊凡又和她們說了最後狼群退卻,仙人降臨的事情始末。
“大哥,仙人長什麽樣子?”不待楊青山二人消化完仙人的信息,楊小河搶先發問。楊凡不似往**他練功的嚴厲,解釋道“仙人,就是……”
“呃”楊凡愣住了,他才驚覺竟然不記得仙女長什麽樣子,腦海隻剩下一個模糊的映象。隻知道很漂亮,但具體是什麽相貌就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這難道也是仙人手段?很好很強大。
楊凡愣住說不出來,小溪搶先回答道“仙人當然就是長得很仙人啦。”,說完邀功似的看著大哥。楊凡哈哈一笑,抱起小溪,“小溪說的對。”
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相聚在一起,接著一起收拾院落,然後幫助其他村民滅火、治傷。
一直到天色發亮,村裏也終於安靜下來了。隻是村裏損失慘重,可以說是十室九空,原來幾百口的村子如今正剩下一百一十三人,這還算上石廟哪裏幸存的一波人。除了一些靠著水井、河流幸存的人外,剩下的都是因為最後狼王聚集群狼到石廟才幸免屠戮的家庭。
其中楊凡便看到師傅楊博一大家子完完整整的存活下來,一家子都臉帶慶幸。隻不過他們和楊凡一家都隻能默契閉口不談藏身方式,否則怕是會群起激奮。
人群中傷了一臂的楊鬆目帶凶光的隱晦窺伺著楊凡,楊凡若有所覺,便不再理會。
村裏一百多獵人,隻剩下十五個,其中包括楊凡、方石、楊慧梅、楊博、楊鬆五人,現在又一唯一一個二流實力的楊博為首。楊博當仁不讓的帶著村民掩埋屍體、收攏狼屍、安撫民心,又過了一個時辰,才告了一段落。
很快,晨陽高升,到了辰時。小石村經曆了一場磨難,終於迎來了屬於它的機緣。楊博召集全村村民到石廟集中,靜靜等候仙人降臨。
石廟前,村民們被仙人牽動著心神,楊凡也是目帶期盼,心裏微微帶著些許緊張。
就在眾人翹首以盼中,仙人如期而至。天邊禦劍飛來一道穿著白色絲綢勁裝,幹淨利落的女俠客打扮的女仙。楊凡看向仙人麵貌,隻覺得模模糊糊不真切,想來是用了某些仙家手段。
“我等世俗塵民,拜見仙人。”楊博帶領村民躬身拜道:“感謝仙人活命之恩。”
仙人落到石廟台階上,收起法器。看著底下拜倒的凡人,沒了先前的無措,淡淡道:“起來吧”她的聲音清冷而悅耳:“我此次受師命前來尋找有仙緣之人,碰巧趕上妖狼作祟,舉手之勞你們不用放到心上。”眾人聽聞再度躬身感謝。
“人壽不過百年,第一份仙緣便是人修行資質。”女仙輕啟朱唇,娓娓而談:“人的資質有好有壞,在修仙界也叫靈根,靈根分為金木水火土風雷冰陰陽一共十種,前五種為普通靈根,最為常見,後五種為異靈根,特殊罕見。”
“好了,現在開始測試靈根,凡是三靈根以上者皆可直接入我青蓮劍宗。”說完,她一拍腰間,一個莊如羅盤的玉石出現,“現在凡是二十歲以下都可以測試有沒有靈根。”
小石村村民雖聽得雲裏霧裏,不過楊博還是開始組織起村裏的孩子和青年準備測試靈根。一百多人裏,滿足年齡要求的一共四十六個。
排好隊,一個接著一個逐漸上前。
楊凡帶著弟弟妹妹排在中遊,石廟前犧牲的老獵人剩下的孫女楊小月排在楊凡前麵,楊小月年齡尚小,如今又沒了家人,楊凡便牽著她。楊小月也對曾經和自己爺爺並肩戰鬥的大哥哥印象很好,也樂得跟他相處。楊凡再後麵翹首以盼,隻是前麵測試的人沒有一個有修仙資質的,這讓圍觀的人大失所望。
“難難難。”
“果然我們小石村就沒有修仙的。”
“果然,又豈是人人都能夠修仙的。”
周圍的人連測試的資格都沒有,自是羨慕嫉妒恨。同時又希望自己的子弟能夠被仙人瞧上。所以當著仙人的麵,沒人感說出什麽難聽的話。隻是發發牢騷。
“亮了亮了”忽然前麵傳來驚呼聲,楊凡墊腳望去。
“石頭亮起來了。”
“黃、綠、藍、紅”
“四靈根,不能直接進入青蓮劍宗。”女仙清冷語氣毫無波瀾。眾人先是大喜,接著都是失望。
“誒,難得出現一個,竟然還不要。”
“這不是楊開山的兒子楊重嗎,可惜了”
楊凡心中微動,“不能直接進,難道還有其他方式嗎?”
“大哥哥,月兒會不會沒有資質?”楊月兒抬起小腦袋,呆萌的小臉可愛極了。楊凡玩把著她的大辮子,問道:“那月兒為什麽想修仙?”
“月兒也想成為像大姐姐一樣的人,這樣我就不用爺爺來保護了。”
楊凡憐惜的拍拍她的腦瓜子,“月兒一定可以的。”楊小月帶著小酒窩笑著肯定的點點頭。
跟在楊凡身後的兩個小家夥一臉幽怨的眼神,楊凡也一人拍拍腦瓜子,笑道:“你們也肯定可以的。”
測試還在繼續,終於輪到楊小月。
楊凡牽著小月上前,楊小月按照指示把小手放在輪盤上,三息時間,輪盤上開始發出微光。眾人驚呼出聲。
“又一個。”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被看上。”
輪盤上。代表著金木水火土的五種顏色的五根玉石柱子,其中黃藍棕三根柱子發出耀眼的光芒。
“三靈根,可直接入我青蓮劍宗。”
楊凡隱約能聽出女仙語氣清冷中帶著激動,同時又有點如釋重負,目的達成的輕鬆感。看來三靈根在修仙界也很少見。
“小月,恭喜你。”楊凡說道,心裏很是羨慕,又有點輪到自己的忐忑。楊小月開心的點點頭,俏皮道:“謝謝大哥哥,大哥哥也一定能夠進那個什麽宗。”
楊凡臉上輕快,心情複雜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