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分子爆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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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皇祭後的第二天——申月1號淩晨5點,就是α城的狂歡年開啟之時。
五點剛過,煙花驚雷響徹整個α城,五彩繽紛的煙花如同水晶石亮麗奪目,色彩斑斕的驗貨好似彩綢絢麗多姿,夜空宛如姹紫嫣紅的百花園。在α城四分之一外環的民用區間,在直徑3500米的領地和領空中,α城實現了煙花自由、分貝自由、車速自由!六年一次的三大自由之年,被α人稱為狂歡年。
往年,朗旦會陪著家人在家等待五點的到來,當五點的鍾聲響起,他家必定是首批響起煙花爆竹的人家。今天他不到五點就醒了過來,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不在自家醒來,內心有些空蕩蕩。
他在知陌家晃悠了一大轉,也沒有找到任何煙花爆竹;他打開了冰箱,除了平時吃的事物,也並未找到狂歡年必備品——脫氧蔬菜;他又仔細打量打量了家裏,機械設備的零件散落在各個角落,本該是客廳蜂箱如今就如一維修廠淩亂不堪,空氣中還彌漫著各種金屬和食物的味道。
朗旦歎了歎氣,自言自語道:“哎,沒有女人的家裏真是沒法待,曲垚才去三年,這個家已經沒有半點家的樣子了。真是苦了我家大鳴子,做知陌兒子真是太苦了。哎,這也怪我,要不是知陌受傷,現在他至少還有陌子陪著過年。怪我,怪我。”
他打開了外賣網頁,將銷量最高的幾種爆竹、安全性點火器、脫氧蔬菜、以及時下最火爆的集光器加入了購物車,配送顯示半小時後就能將物品送到家。他準備乘這個空擋回家一趟。
回家前,朗旦推開了知鳴臥室的門看了看。知鳴呼呼大睡,與雪墩兒和學球兒一起擠在了他那不大的床上。忘卻白狐背後的陰謀,這樣的畫麵何其溫馨而有愛。
可雪墩兒那泛著敵意的眼神死死的盯著朗旦,溫馨和愛都消失了,朗旦揮了揮了說,苦笑著低聲說道:“我就是來看看,來看看,我們不打架,不打架。”說著,便又輕聲關上了門,全身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他回到客廳,在餐桌上給知鳴留言:【大鳴子,我先回家一趟,我點了外賣,你醒了記得取一下。你收拾好了就給我電話,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你爸,落款:朗旦】朗旦披上了外套,啟動了白起,歸心似箭。
回到家的朗旦感到渾身自在。家裏被父母整理得井井有條,通體白色的家裏被金色裝點,狂歡氛圍滿滿。餐桌上也擺滿了各色食物,特別是鮮豔的脫氧蔬菜,讓他倍感饑餓。
朗旦走進廚房,給還在忙碌的母親一個大大的擁抱:“娘啊,真是辛苦你了,新年快樂!”還在她額頭上親吻了一下。
朗旦媽溫柔的笑著回答道:“誒,我的兒啊,知道你這兩天辛苦了,媽特地做好好多好吃的。你看你,滿身是灰,快去洗洗,洗好了我們就開飯。”
朗旦感動得欲哭無淚:“好,我的娘,我這就去,還是家裏好啊!”朗旦終於又回到了專屬他的溫柔世界,這個帶給他孤勇、真言與正義命格的美滿世界。
而另一邊,直到早上把點,知鳴才睜開了眼。
聽到窗外一陣陣的煙花爆竹聲,他下意識看了看分貝顯示器,竟然超過了50分貝,那室外豈不是已經到了100。作為從未經曆過狂歡年的人類幼崽,他從未體驗過三位數分貝的世界。
知鳴興奮的喊到:“雪墩兒,快起來,我們去外麵看看,這就是傳說中的狂歡年,真是太有意思了!”知鳴拍了拍雪墩兒和雪球兒,雪墩兒“喵”的嚇著跳了起來,仿佛是一隻自然貓該有的反應,雪球兒也閃了閃。知鳴一把抱起雪墩兒跑出了臥室。
“白起將軍,白起將軍,朗旦叔,旦叔…”知鳴大喊著跑向陌子的臥室,不見朗旦人影。他又跑回了客廳,隻見餐桌的留言。他快速取回並打開了外賣,裏麵淨些是他沒見過的東西,一個新世界的大門將對他開啟。
他拿出外賣包裏傳說中的爆竹,瞬間兩眼放光,屋外忽遠忽近、忽大忽小的爆竹聲,讓他有些害怕又有些興奮。按照使用說明,知鳴將一隻飛天炮插在了雪地裏,到了點火環節他竟害怕起來。他看了看一旁的雪墩兒他有了注意。
知鳴打開了點火器,將雪墩兒呼喚到麵前,他一邊撫摸著雪墩兒的頭,一邊祈求的說:“雪墩兒,來,你叼著這個點火器,去將火炮的引線點燃。”
雪墩兒喵了一聲,頭偏向了一邊,仿佛在嘲笑知鳴:“就這?你膽兒也太小了吧!我可是量子寵物,我可不是用來給你點火炮的!”
知鳴仿佛看穿了雪墩兒的心思,他將雪墩兒抱在了懷裏,嘴巴湊近雪墩兒耳朵邊輕聲說道:“我知道你喜歡格鬥模式,你要是聽話,我今天就叫旦叔再跟你打一場。”
一聽到格鬥模式,雪墩兒身體裏即刻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一把叼走了知鳴手上的點火器,將火炮點燃。“揪——嘣”火炮飛向了天空,爆炸開來,在天空裏泛出了一點星光。
一旁的知鳴樂開了花,原來爆竹這麽有意思。他又看了看外賣裏的爆竹,不下十種類型,可樂壞了他。他一股腦兒的將大部分的爆竹都拆開,在雪地裏有序擺好,然後下令雪墩兒一一點燃。
不同種類的爆竹以不同方式爆炸開來,知鳴又是激動又是害怕,他時不時的捂著耳朵,看著它們的煙火逐漸消散在空氣中。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生物型火藥味,那是特製的民用型火藥,這是他從未呼吸到的氣味,世界突然對他開啟了一扇新的大門,他似乎明白為何α人會如此期待狂歡年的到來。
突然,又是一陣巨大的爆竹聲持續響起,知鳴猜測肯定又有什麽重要儀式開始了。他拿起了望遠鏡,跑到了屋頂。他開啟了望遠鏡,圓盤形的α城盡收眼底。
遠方,層層疊疊的虛度島漂浮在空中,從地麵一直延伸到了一萬米高空,如一片片巨型雲朵,若隱若現;雲朵下麵,四大社會機構如四葉草有序占據著城市中心,明亮的色彩與外圍的灰色形成鮮明對比;四葉草的外圍,綿延著五公裏寬度的灰色圓環,那是α城的工業帶;
遠處的工業帶外圍是三公裏寬度的藍色圓環,這是α城的商業配套帶,那一陣陣巨大的爆竹聲正是來自藍色帶。藍色圓環內中散布著啟蒙學園、螢火蟲之墓和集市;
近處,白色居民帶如加大版的六邊形蜂窩,蔓延了整個α城外圍,與雨海一渠之隔。鄰居家們雪白的屋頂上飄起了一麵麵彩旗,部分旗子上還掛著鈴鐺,隨著風聲叮當作響;大部分老虎窗前都掛著紅燈籠,有些燈籠還在閃爍著亮光;空氣裏還參合著不同類型的音樂聲,喜氣洋洋;遠處有幾個小朋友在打雪仗;不遠處的巷道裏,還有小朋友在放著閃電炮;近處小巷裏,鄰居家的大頭、小花和他爸爸媽媽牽著手正往集市方向走去……
此時的藍色帶,被五光十色的煙花增添了更多色彩,如一隻閃閃發光的巨型七彩手鐲,鑲嵌在α城中,場麵壯觀極了!他對準了集市拉近了焦距,集市上人群湧動,所有人手上都拿了一個圓球,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人們的嘴裏仿佛在念叨著什麽,口型幾乎一摸一樣。他才回想起來,人們手中的球跟外賣裏的球相差不大,名叫集光器。他從屋頂回到了屋裏,看看了手表,此時已過9點,應該給朗旦叔打電話了。
知鳴撥通了電話:“朗旦叔,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一起去醫院看看知陌吧。”
電話那頭傳來朗旦的聲音:“你終於睡醒了,我馬上到!”
知鳴剛掛完電話就聽到了門鈴聲,他嚇了一跳:“這麽快!朗旦叔是用飛的嗎?誒,不對呀,他來我家從來不按門鈴的。誰呀?”他朝答錄機大聲問到,屋外並沒有回答。他緊張了起來,心想:“難道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