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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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物和年輕人,沒有一個是好惹的,趁他們還在纏鬥,現在正是逃跑的機會。
    這小子居然還想讓我幫忙,你的生死跟我何超有什麽關係?我可不想犯險。
    何超心裏冷哼,低下身子往缺口那邊走。
    這時,身後傳來踩踏車頂的嘎吱聲,他立刻回頭,看到躍到車頂的鄧雲,那隻怪物也朝這邊衝來。
    “瑪德!”何超目眥欲裂,這小子居然把怪物引來。
    他惡向膽邊生,對著鄧雲抬槍就要扣動扳機。
    鄧雲目光冷靜,邊緣狀態下,大腦會選擇最合理的判斷,他不能讓何超離開,霰彈槍目前是最優選擇。
    這幾天發生的事讓他明白一個道理,末日之下,生存第一,有些人的命自己並不需要在意。
    眼見何超抬槍要射,他再次發動精神控製,趁對方愣神的功夫搶走霰彈槍。
    與此同時,後方的刀疤殺到,他撞開小車,看到攔路的何超,一掌拍開。
    何超半邊身子骨折,像個沙袋側飛出去,眼見是不活了。
    刀疤轉頭,看到黑黝黝的槍口對著自己。
    “砰!”
    霰彈槍槍口火光四射……
    刀疤下意識有小臂掩護頭部,四倍傷害加成下,他的小臂瞬間被轟斷,他發出哀嚎。
    沒了小臂掩護,刀疤的頭露了出來。
    鄧雲快速壓出彈殼,抬槍對準頭部,猶豫一下,槍口下移,開出第二槍。
    刀疤腹部炸開,腸子混著血肉四濺,露出森森白骨,巨大的衝擊力讓他後仰到底。
    冒煙的彈殼從槍管下跳出,鄧雲端著槍走到刀疤身前,這把槍的威力出人意料,給他帶來安全感。
    刀疤的眼神渙散,眼底的紅色逐漸褪去,他似乎恢複了神智。
    “刀疤,你背後的組織叫什麽?”鄧雲問道,剛剛不直接爆頭,就是想從刀疤身上獲取情報。
    刀疤費力抬起頭,看到自己變異後的身體殘破不堪,他哈哈大笑,但很快被鮮血嗆住,不停咳嗽,他眼中充滿深深的恨意。
    他恨拿自己做實驗的組織,他恨給自己帶來侮辱的鄧雲,他恨把自己帶來這世間的母親,他恨著周圍的一切,隻要能夠破壞他們,他就能等到短暫的慰藉。
    “天下集團。”帶著憤恨,刀疤緩緩吐出這四個字。
    鄧雲震驚,沒想到對方說出一個家喻戶曉的名字,自己父親曾是其中的一名員工。
    天下集團的前身是藥業公司,他們發明出治療癌症的藥物,立刻躋身世界聞名的企業,通過不斷發展,成為一個龐然大物,這公司背後不僅有世界各種經濟大佬支持,傳聞還有世界大大小小的國家做後盾。
    為什麽?一個發明救人藥物的公司為什麽會製造這種毀滅世界的病毒?
    這一路走來,遇到很多人跟自己一樣,在病毒下苦苦求生,他們有家庭,有親人,有朋友。
    老實憨厚的張師傅,熱情陽光的耗子,舍生忘死的救援隊……
    天下集團憑什麽剝奪別人生存的權利?
    “你們有什麽目的?為什麽要傳播這種病毒?”鄧雲因為情緒激蕩,聲音有些顫抖。
    刀疤已經無法回答問題,他的眼睛再次泛紅,身體受傷的部位開始蠕動,他的身體在自我修複。
    “砰!”
    霰彈槍轟爆刀疤的腦袋,他身體上的骨肉也隨機停止蠕動,沒有恢複的跡象。
    “經驗值+120,商品+1。”係統冰冷的聲音響起。
    鄧雲垂下槍,低垂著頭,眼神愈發深邃。
    突然,霰彈槍從他手中掉落,他雙手捂著頭,表情痛苦,此時的腦子裏好像有燒紅的火鉗在攪拌,灼痛感讓他想摧毀一切。
    地上掉落的腦髓竟是如此誘人,他真想趴在地上,將這些東西吃入肚中。
    他強壓這種欲望,堅持半分鍾終於挺過這種痛苦,他大口呼吸,明白精神控製的副作用是累積的,隻要他不吃腦子,後麵會越來越痛苦,直到他精神崩潰。
    不行,必須去找腦子吃,這裏是步行街,應該有火鍋店,到時候去裏麵找找,看有沒有豬腦子吃。
    係統商店又多了一個帶問號的商品,也需要800經驗值,他換了一瓶藥劑喝下,身體隱藏的傷勢慢慢恢複,他發現藥劑的效果變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身體強化過的原因。
    休息幾分鍾,外麵傳來喪屍群的動靜,刀疤死掉後,那些喪屍再次聚集。
    他檢查一下何超,發現對方半邊頭骨凹陷,已經死透,連變喪屍的機會都沒有。
    給過你機會,你沒有珍惜。
    他搖搖頭,把地上的彈弓手槍收回包裏,把霰彈槍插進背包,露出一個槍柄,他檢查過,霰彈槍還有三發子彈,何超的背包已經沒有多餘子彈,不過有一部插著充電寶的手機,他順手扔到自己包裏。
    隨意撿起一些石子,將其放進背包側邊口袋。
    店鋪外已經衝進喪屍,鄧雲正要出手清理,發現屍群沒有理會自己,全都撲在刀疤身上,大口進食。
    鄧雲眉頭微皺,看了一眼屍群,便去翻倒的貨架中隨意找了幾件男士的衣服塞進背包裏。
    外麵的雨小了一些,他解決掉幾隻出口處的喪屍,走進雨中。
    …………
    雨中的白溪山,像是起了薄霧,遠遠看去,位於半山腰的林場看守所若隱若現。
    看守所門口站著兩名持槍的人,屋裏麵關著兩人,一個是黑臉大漢,一個是戴著半邊破碎眼鏡,鬢角半白的中年人。
    兩人雙手被捆綁,衣服上沾著不少泥巴,裸露的雙臂上有不少傷口,臉上也帶著淤青,看樣子被人打過。
    戴眼鏡的中年人看著窗外的雨,眼神中充滿擔憂,手機在逃跑的時候丟失,也不知道鄧雲現在什麽情況,他想用別人手機聯係,卻發現沒記住兒子的手機號碼。
    他正是鄧湘傑,那晚喪屍爆發,不僅有喪屍攻擊,還有偽裝的救援隊追殺,他一路逃到白溪山,被這邊林場看守所的人所救。
    那晚他收到老師的信息,這個信息很重要,他必須傳達給自己信任的人,也隻有那個人懂這個信息的含義。
    信息不能通過網絡傳達,喪屍爆發後,無法聯係任何官方,明顯有人控製網絡,使用這個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在山上東躲xz幾天,覺得不能再等下去,所以他執行了一個計劃,能夠把信息傳遞出去的計劃。
    這時,屋外響起腳步聲,接著房門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好久不見。”範鳴病態白的臉上帶著微笑,銀白色睫毛下的眼睛裏映出鄧湘傑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