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比武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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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話,丞相是百官之首當然可以過問我們的案子,再說鮑相隻是問訊,沒有插手的意思。”
趙遵道:“這種問訊以前也常有嗎?”
柳絮搖了搖頭:“沒有,從沒有過!驍騎軍隻是在京諸多官署中的一個,丞相日理萬機平時根本想不起咱們來,這次卻在奸細自殺之後突然問訊,我感覺這並非巧合!因此不敢瞞你。”
趙遵點點頭:“這當然不是巧合,奸細自殺隻是一起牽涉匈奴的案件一個插曲,但確實是我們的過失,自殺發生後沒多久丞相就知道了,說明什麽?”
“我們當中有人故意泄露出了這個消息!”柳絮不假思索的說道,“但目的是什麽?”
“惡心我啊,即使我躲起來也會被這個消息攪得心神不寧!我的心亂了他們的目的就達到了!”
柳絮一愣:“你是說是丁須和聞達在其中搞鬼!”
趙遵說:“不清楚,即便不是二人所為,也是他們利益集團內的人在搞鬼!夠陰險的!”
柳絮神色黯然:“對不起,我上當了,他們成功的誘使我把這個壞消息告訴了你。”
趙遵大笑:“哈哈哈,為了一場小比武,暴露了他們隱藏在我們內部的奸細,不劃算呐!”
“你還笑得出來,現在是內憂外患,我幹了兩年多都沒這麽累過!”
趙遵沉吟了片刻,自言自語道:“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的多,還有很多事要做……”
“你說什麽?我沒聽懂!”柳絮奇怪的看向他,趙遵再次裝傻,“沒什麽,我心情不佳,明天估計要下重手了!”
為了掩人耳目,二人坐著馬車到了柳絮的家,洛陽城最中心地段的一個雅致的小院,不算大,五間房有庭院還有花園,趙遵真喜歡這院子。
“大隱隱於市,你這院子可比我那值錢多了,周圍住的都是富商,是祖產嗎?”
柳絮隻是笑,沒接他的話:“你餓了吧?”
趙遵摸了摸肚子:“一大早就被你堵了,到現在水米沒粘牙還真有點餓!”
“等著!”柳絮把趙遵領到偏房,過了一會兒她端來了幾碟小菜和兩碗米粥。趙遵見她換了粗布衣,身上有灶灰,奇道:“大姐,用不著親自下廚吧!”
柳絮吃了口小菜:“自己動手吃的才香甜。”
“大姐,你不會是一個人住吧?”
柳絮道:“我不可以一個人住嗎?”
趙遵大感意外:“大姐,你在外為官不能說日理萬機吧,也是諸事繁雜勞心費力,回到家還要親自動手操持家務,真是好精力啊!不知道累啊!”
柳絮淡淡的說:“隻有回家收拾起這些鍋碗瓢盆才覺得自己有點女人味,再說我一個人也沒什麽好打理的。”
趙遵看著頗大的家業隻有柳絮一人形單影隻實屬不易,但他想不通這女人為什麽不要婚姻不要孩子,可這種事沒法開口去問。
柳絮今天啥也不幹了,就守著趙遵,可吃完飯趙遵就坐在花園裏發呆,一呆就是一個多時辰,柳絮坐不住了:“明天就是比武的日子了,你就打算一直坐下去嗎?”
趙遵看了她一眼:“打得過不用練就打得過,打不過再練也白給!不如多歇歇還能養精神。”
柳絮歎了口氣:“你是驍騎軍的天,你是我們的頭,一榮俱榮一辱俱辱,你若是輸了,我也沒臉待在驍騎軍了。”
趙遵沒有說話,繼續看著天空發呆,直到黃昏。
入夜後,下了一場透雨,酷暑中難得幾分涼爽,柳絮為趙遵鋪好被褥,就去睡了。而趙遵仍無睡意,半夜他悄悄地離開了柳絮的家,直到天亮前才回來。柳絮不明所以,見日上三竿趙遵還在賴床,大怒。
“起來!”柳絮一腳把趙遵從榻上踢了下來,“我看你根本沒打算贏,也沒打算輸,你是打算睡過去!”
趙遵揉了揉睡眼:“天亮啦?”
柳絮見他眼圈發黑,像沒休息好,驚道:“你怎麽如此疲憊,不會是一夜未眠吧?”
趙遵搖搖晃晃的站起來,在銅盆裏撈點水洗了洗臉:“一夜不睡也不打緊,走吧!”
柳絮徹底被眼前這個大男孩搞蒙了,不可否認這個年輕人無論是長相還是能力都很迷人,但他的行為和思維更加的“迷”。柳絮的擔心、憂慮,她的大局觀在趙遵眼裏什麽都不是,趙遵有自己的主意,不征求任何人的同意,事後也不向你做任何解釋,平時嘻嘻哈哈的,但他身上有一種不可抗拒的氣勢,正氣和邪氣都有。
柳絮的語氣緩和了下來:“馬備好了,再不出發對手要笑話你畏懼怯戰了!”
“不急,我說了今日應戰,可沒說什麽時辰,讓他等,耗盡他的銳氣!咱們坐馬車去,越慢越好,我還想睡個回籠覺!”
東城廟會是洛陽城最大的集市,逢六大集,到時候洛陽周邊數十裏的山村鎮店的百姓都會到集市上易物買賣,今天正逢有劍客的比武,做完買賣的人都不急著走,把集市堵得水泄不通。洛陽令撒出手下所有的差役捕快到集市上維持秩序仍不夠用,最後請來附近駐紮的虎賁軍二百人,才強行逼開了瘋狂的人群。
作為一方主角的丁須和聞達天不亮就來到了比武現場,丁須一臉自信,以強者的姿態坐等趙遵的到來,結果等了一個多時辰,自己快被烈日曬蔫了趙遵還沒露麵。底下的圍觀百姓開始議論了,不少人猜趙遵恐怕不回來了。又等了大半個時辰丁須心焦啊,嘴裏起了一層水泡,就在這個時候趙遵到了。
他的馬車停在了不遠處,趙遵下了馬車閑庭信步走向比武的場地,人群自然分開了一條縫讓趙遵過去。丁須和聞達的臉上同時露出了陰險和殘忍的笑容。
趙遵掃視全場,在集市的中心最寬的地方,不知什麽時候有人在開闊的地方壘了一個石台,石台不高隻有半尺多,平日被幾個收山貨的地痞霸占著,昨天丁須家的仆人趕走了他們,把石台上上下下打掃了一番。
丁須家的仆人家丁占據了石台的東側,聞達的親朋占住了北側,一個個氣勢洶洶的盯著趙遵。
當然站在趙遵這一邊的也不在少數,班閏程煜等一批要好的軍官約來了不少朋友給趙遵站場助威,驍騎軍除了值崗訓練的全部來給趙遵鼓勁,上百人占住了西麵、南麵與丁須聞達的人對峙。
終於在萬眾矚目下趙遵來到了石台前,班閏忍不住上前低聲說道:“老趙,你搞什麽啊,我們等了快倆時辰了!”
趙遵笑著說對他說:“睡過頭了!”
“鬧呢!曬得我們一身臭汗,你竟然躲著睡覺!”
趙遵壓低了聲音問班閏:“丁狗賊幾時來的?”
班閏低聲回道:“我來的時候這倆混蛋已經在這兒了,恐怕來了至少兩個半時辰了!”
趙遵對他打了個手勢,示意他離得更近些,班閏以為趙遵有要事交代,結果趙遵隻說了一句:“還能再加注嗎?”
“能啊,賭場的生意都搬來了,你看見東南角那些人了嗎,都是賭場的!”
“去,把你在長安的豪宅押上,還有老程的祖產!”
班閏真要去,程煜不幹了,二人糾纏的時候,趙遵一躍上了石台。丁須輕蔑的對趙遵說道:“還以為趙大人不敢來了!”
“我是大人,大人有重要的事要做,所以晚了一會兒!”
丁須一直正在擠過人群的柳絮道:“重要的事?是在這婊子家過夜累著了吧!”
趙遵不為所動:“原來你喜歡聽牆根啊,好聽嗎?”
丁須不是一個工於心計的人,他原本想借柳絮挖苦攪亂趙遵的心神,沒想到趙遵幾句話輕描淡寫的掩蓋了過去,反而把他擠兌的無話可說了。
“姓趙的,懶得跟你鬥口,今天比武定叫你好看!拔劍吧!”丁須惱羞成怒拔出了自己的佩劍向趙遵發起挑戰。
台下的百姓見終於要開打了,叫好聲山呼海嘯,丁須發出了挑戰,在場無論是恨趙遵還是支持趙遵的人,統統把目光投向了他。
趙遵看看左手,又看看右手,最後尷尬的戳了戳手,對台下的尤茂說:“來的匆忙忘了帶劍來了,尤茂把你的佩劍借我使使!”
此言一出台下一片嘩然,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每件兵器的分量、快鈍、刃口薄厚皆不同,哪怕出自同一個鑄劍師的同製式的劍多少也會有差別,用習慣了才能掌握兵器的優劣長短處,如此重要的比武趙遵竟然隨隨便便借用他人的佩劍,等於自廢武功。
尤茂都傻了,趙遵連說了兩遍他都沒反應過來,最後還是班閏解下來扔給了趙遵。
“不要以為臨時借劍,我就會因此放過你!這是神聖的比武場,不是兒戲!”丁須雖然任性胡為,但癡迷武學又極其自負,他要的是一場無可置疑的勝利,不希望趙遵給自己的失敗找到任何理由。
“開始吧!”趙遵進逼了幾步,做出了應戰的姿態。
“你是自找的!”丁須扔掉劍鞘,寶劍揮向趙遵的頭麵。丁須的這一劍速度不快,看似漫不經心,但明眼人特別是對立麵的趙遵都是一驚,丁須的寶劍竟在空中不停地震顫,一把劍晃出無數劍影,如劍山一樣壓了過來。
丁須體型偏瘦小,力量不是他所長,但他癡迷武學每日苦練年紀輕輕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內勁滲入劍身,精鐵竟然軟似飄帶,要硬的時候又可削金斷玉,收放自如。雖然不能與魏平君使鐵槍亂顫相提並論,也是趙遵所遇對手中唯一到達這個層次的高手,難怪柳絮、程煜等見過丁須真本領的人都極力反對趙遵應戰了。
趙遵矮身躲過沒敢硬接丁須的劍鋒,丁須狂笑著刺出第二劍,這一劍更毒辣,直刺趙遵左眼。趙遵避無可避隻能用長劍迎擊,“當”的一聲二人各退開了半步。
趙遵感覺握劍的手被抖動的劍身和丁須的內勁震得一陣酸麻。
這廝內力不弱! (www.101novel.com)